第14章 . Chapter 13 你妹太猛了,居……

溫溪沒猶豫,也不敢別人怎麽看,上前幾步,伸出手的那一瞬間,他也緊緊回握住了她的手,她使勁想把他扶起來,可他完全沒讓她費勁兒,只是借了借她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他咧嘴,嘴角還有淤青,道:“謝謝。”

始終在邊上看着的黃依依這時開口:“清時,去醫務室看看吧。”

“不用了。”傅清時道。雖然看着陣仗大,其實也不過是玩笑,他知道,傅初年壓根沒怎麽使勁。

他們三個都姓傅,可又不是完全的兄弟,甚至于,他們的母親決定了他們生來只有敵對與陌生。沒有誰會喜歡與別人分享爸爸。但要說恨,似乎也談不上,那種微妙而怪異的關系一旦被打破平衡,就會出現不可控制的變化。

“可是……”

傅清時習慣性道:“沒事,一會兒有數學課,回去聽吧。”

黃依依沒轍,只好道了句:“嗯,一起走吧。”

“你先走吧。”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黃依依詫異了幾秒,看見溫溪那張倔強而清冷的臉,頓時覺得有些微妙。溫溪不理會黃依依的打量,而是扭頭跟傅清時說:“我們去醫務室。”

傅清時這回沒有掙紮,只是笑了笑:“你不用上課嗎?我自己去好了。”按照以往,他是懶得去的,畢竟只是擦傷,他不是疤痕體質,一般都好得很快。可他如果不去,溫溪必然不依不饒,會成為複讀機,一直在他耳邊念叨。

他第一次發現她有這個毛病,而且無論他怎麽回答,只要他不順從,她就會一直重複,倔強得要命。這總是讓他想起那個夜晚,固執地跪在雪地裏也不肯認錯的那個身影。

“體育課,我讨厭上體育課。”溫溪垂下眼,找了個借口,嘟囔着。說着,她拉了拉他的衣角,就這麽扯着他往醫務室走。

傅清時看了看自己皺巴巴的衣角,嘆了口氣,跟着她邊走邊道:“不上體育課怎麽行?別總是看書。也要運動運動。”

“你好啰嗦。”溫溪小聲地嘀咕了句。真是的,完全把她當不懂事的小孩子,什麽都要叮囑,她明明什麽都懂好嗎?也沒大了幾歲,卻跟養女兒似的。

“呵呵,那我可比不上小溫溪。”傅清時輕笑。那一點鮮紅的傷口反而讓他的笑容多了幾分明媚。

兩人自顧自地說這話,在人群中開出一條路,黃依依本還想說什麽,可發覺自己根本插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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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揚揚本想跟上去,卻被周餘榆拉住了,周餘榆道:“你跑什麽,你可是要上體育課的。”

“你就說我肚子痛!拉肚子!”

“屁啊,你生龍活虎的。”

……

醫務室,傅清時懶洋洋地半躺在病床上。這倒不是因為他傷得有多重,只是因為他困了。傅清時只是被打了一拳,嘴角出血,加上撞到了,摔破了膝蓋而已。他把褲腳拉起來,露出又長又細還白的小腿,膝蓋上一片紅腫,細細一看,還有撕片似的傷口。

所以,他又騙人了。又說沒事。

今天值班的是個女護士,女護士對傅清時十分溫柔,反複叮囑消炎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痛。結果,灑下去時,傅清時面不改色,依舊笑吟吟的。于是,女護士又對傅清時一頓誇獎,說是上回有個男老師摔傷了,上藥痛得直咧嘴。

“我沒事了,你回去吧。”傅清時道。

溫溪站在邊上,有些欲言又止。她有很多想問的事情,比如為什麽打架,比如女朋友,比如黃依依,可是,她發現那些事情本是不該過問的。他們還沒有熟悉到可以共享一切秘密與心事,又何必顯得自己唐突。

她點了點頭,走到窗邊,拉了拉窗簾。回過頭時,發覺傅清時皺了眉,他微微眯眼,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下方,道:“什麽時候弄傷的?”

溫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傅清時說的是什麽。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那一道劃痕,已經開始結痂了。她說:“不小心刮到的。”

“我怎麽不知道?”

“你怎麽會知道。”溫溪小聲念叨了句。的确是不小心刮傷的,也沒什麽大事,怕他看見,剛好天氣又轉涼了,也一直套着外套,他自然不清楚。

傅清時沉吟了一下,說:“下次要跟我說。”

“不用。”

他笑笑:“你不說,我也有法子知道。”

“那很不公平……你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溫溪轉着眼珠子,有些不開心地絞着手指。傅清時只當她是耍小孩子脾氣,便應允道:“你想知道什麽,你問。”

“只要我問,你就會告訴我嗎。”

“嗯。”

“不騙人?”

“我騙你幹什麽。”

“那成交。我不騙你,你也不許騙我。”溫溪見時機正好,連忙下了約定,她抿了抿唇,嘴角有一抹得逞的笑容。

“人小鬼大。”

“那我要問你第一個問題。”

“嗯。”

“你到底痛不痛啊。”她問。難不成這個人是真的失去了痛感?還是在逞強。

傅清時輕笑,他眸子也噙着笑意,他說:“傻瓜,痛,當然痛。”頓了頓,他說:“不過,我可以忍。”

溫溪問出來以後,也覺得這個問題很傻。就像自己一樣,不也是在忍嗎。從這一點來說,他們都很相像,習慣性地隐藏。

說了沒幾句,溫溪就被傅清時趕走了。傅清時答應她會休息一會兒再回去,她這才放心地走了。回了教室沒多久,她就被周餘榆拉着共謀大事。所謂的大事,就是攻略莫少言計劃。莫少言是典型的文藝男,應該用靈魂吸引他!所以周餘榆決定用她最不屑的方式去攻略莫少言。溫溪聽她講得激情四射,還以為有了九成把握,有什麽錦囊妙計,原來是最老土的方法,寫情書。而且,還要溫溪親自送。

“我不要。”溫溪拒絕了這個無理的要求,她提着筆,奮筆疾書,幾道計算題沒兩下就被她解決了。

周餘榆苦着臉,搖着溫溪的肩膀,哀求:“小溫溪,求求你了。那個死人,一看到我就跑,我根本接近不了他!”

“他不會看的。”溫溪道,“我給他送,他肯定知道是你寫的。”

“哎呀,不管嘛,試一試,實在不行,要不小羊羊你幫我?”周餘榆把希望又挪到了正在他們邊上晃蕩的肖揚揚。肖揚揚一聽,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你神經!萬一他以為我給他送情書怎麽辦?”

“小氣鬼……”

溫溪見周餘榆很沮喪的樣子,不忍心,便道:“我去吧。”

“哇。真的嗎?”

“不過,你最好多寫幾份,我怕不夠他扔的。”溫溪認真地叮囑道。

“溫溪!你打擊我!”

雖然如此,周餘榆還真寫了兩封給溫溪,留作備用,說是無論如何,都要塞進他手裏,如果他不接,就塞到他的書包裏,神不知鬼不覺。

為了不打草驚蛇,周餘榆決定讓溫溪一個人去。溫溪倒是無所謂,拿了情書,就出發了。走到莫少言班教室的時候,探了探頭,沒看到莫少言,溫溪想了想,徑直走了進去,也不管別人怎麽看她,她直接把一封情書放到了莫少言的書包裏。放好以後,走出教室,準備回去,沒想到這個時候看到了莫少言。

莫少言看到她,瞳孔頓時放大,眼神立即掃射方圓百裏,沒發現可疑人物後,他的臉色才冷靜下來。溫溪默默無語,這是陰影有多大。

莫少言打算無視她,繼續走。

溫溪攔住他,直接開了口:“這個給你。”

莫少言一看到那花裏花哨的扉頁,立即明白了什麽,他扶了扶眼鏡,說:“你瘋了。”

“你才瘋了。”溫溪不留情地回怼,說着,就想把情書塞到莫少言手裏,誰知道莫少言直接就走,溫溪下意識地跟上去,莫少言走得越快,她跟得也越快。

“辛辛苦苦寫了一千字,好歹看一下吧。”

“可以收下嗎。”

溫溪當時腦子裏只有周餘榆交代的任務,只想把情書交給莫少言,至于他看不看,怎麽看,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她壓根沒有留意到在走廊的另一角,有兩個人正在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同時,也把她說的話聽了半分。

“卧槽,小溫溪早戀啊!“左安的可樂差點沒噴出來,他感慨道:“媽呀,現在的年輕人真開放,你妹太猛了,居然追着人跑。”

傅清時眯着眼,看着那兩個人影在說話,似是在争辯。她那白皙的臉都染了一些通紅。

“靠啊,你妹還是倒追啊?沒想到啊,長得那麽漂亮,那男的太不識好歹了,要不,我們去把那男的打一頓,逼他從了你妹?”左安一邊看戲,一邊津津有味地出主意。

傅清時的笑意收了起來,他似笑非笑,道:“小孩子懂什麽。”

“話不能這麽說,你妹這麽漂亮,估計早就談過戀愛了。”

“你閉嘴吧你。”傅清時沒好氣地來了句。

“哎呀,你這好端端的是生什麽氣,又不是我禍害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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