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Chapter 15 你不許早戀
溫文跑了。一副很驚恐的樣子，就連溫習都摸不着頭腦，自己的姐姐怎麽忽然跑了，連杯熱乎的奶茶都沒喝上。大約是年紀小，也沒怎麽眼力見，怎麽溫習自然沒什麽感覺，仍笑着和傅清時說了拜拜，這才追上去。
仿佛傅清時是他親哥般親近，大概是真的很喜歡吧。其實，傅清時這樣的人，單反你和他有過半點接觸，都會産生濃烈的好感，他身上有一種吸引力，讓人不自覺地想去接近他。
那兩人走了以後，肖揚揚嗤了一聲，低聲道：“這兩小孩奇奇怪怪的。”周餘榆握了握拳頭，不悅道：“再走慢兩步，就要被我打。”
“學長怎麽回在這兒？快坐。我給你買杯奶茶？”肖揚揚笑嘻嘻地拉了拉椅子，很是熱心地邀請。
溫溪覺得肖揚揚這人有些奇怪，像是天生有團火在燒，對他們非常熱情。尤其是傅清時，也沒見過幾次面。
“不必。”傅清時淡淡道了句，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只是轉頭看着溫溪，目光落在她的作業上，看得十分仔細。
這讓溫溪開始緊張，她瞄了一眼，今天的字寫得有點不好看。傅清時很快就看完了，他只看着溫溪，笑笑：“作業都寫完了嗎？有沒有不會的。”
肖揚揚插嘴道：“學長，這個你放心，溫溪有什麽不懂的，我都可以教她。”
“你？”周餘榆吃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這個人吹什麽牛逼啊！溫溪也很是詫異地看了肖揚揚一眼。
“是嗎。”傅清時眯了眯眼，問。
像是質疑，又像是？不悅？肖揚揚那一刻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他的直覺似乎在告訴他一件事情，傅清時并不相信，或者是，相信但并不愉悅。
肖揚揚被自己這個念頭吓了一跳，傅清時是那麽溫柔的學長，應該是錯覺吧？但他還是咳了兩聲：“呃，不過溫溪很聰明，她沒什麽不會的啦。”
溫溪微微搖了搖頭，說：“其實，也有不會的……”說完，她的手心都出了汗，細細密密的，畢竟，撒謊的感覺不太好受。今天的作業其實她都會，同時，她忽然生出了一個膽量，想做一個小試探。
“那跟我回家，我教你。”他說這話時，是含着笑意的。
溫溪毫不猶豫，立即以秒的速度收拾好了書包，拿起奶茶，飛快地抛棄了周餘榆和肖揚揚，只剩下那兩個人目瞪口呆。
周餘榆十分敏感地盯着那兩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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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呀？”
“你這個大傻瓜，跟你說了也不懂。”
—
回到家以後，傅清時讓吳姨做了個下午茶。吳姨看到他們一起回來，開心得不得了，她說：“難得看到你們一起回家。”
這倒是事實，雖然在一個學校，但一個高中，一個初中，交集是極少的。傅清時聽了，想了想，轉頭，問：“是嗎。”
“嗯。”溫溪應道。
“那可不是？少爺，隔壁家那個哥哥，每天都去接他妹妹放學，感情好得好呢。”
這話一出，兩人開始思考，這是被內涵感情不好了嗎？
溫溪不悅，她說：“傅清時又不是我親哥哥。”
這句話一出，傅清時都錯愕了，他苦笑：“你這小孩，還直呼我大名了啊？”
吳姨就直笑。
“本來就是。“
“是是是，你愛叫什麽就叫什麽吧。”
兩人上樓以後，溫溪就收拾作業，立刻滾到了傅清時的房間。傅清時也在那裏看書，見她進來，直接拉了張椅子，讓她坐在旁邊。溫溪咽了咽口水，坐了過去，開始演戲，問了幾道題。傅清時看了題目，也沒說廢話，就直接教她。
他教人的時候也很溫柔，很細致，先是教解題思路，再是步驟，最後，要求溫溪自己再複述一遍。溫溪本來就會，硬是很不人道地裝作不會，讓傅清時有講了幾遍，好在他并沒有不耐煩，而是越來越嚴肅，最後，一本正經地問她：“你上課都沒聽嗎？”
溫溪覺得自作孽不可活，這簡直是六月飛雪，比窦娥還冤！她聽了，還聽得比誰都認真。但……所以，她只能垂下眼眸，不敢再裝傻，連忙寫上答案。
可是傅清時卻不這麽想，他腦袋裏回蕩起左安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什麽早戀啊、什麽猛追啊等等，突然覺得郁悶。
溫溪直覺傅清時一直都盯着她看，看得她全身有些僵硬，她直冒冷汗，寫完以後想趕緊逃跑，誰知傅清時竟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按在椅子上，神色嚴肅，堪比教導主任。
“我們談談。”他說。
談啥？溫溪郁悶。結果，中途吳姨進來送了水果撈和熱奶茶，兩人默默無言先吃一頓，傅清時硬是憋着什麽都沒說。吃完以後，傅清時才開始他的第一句話。
“少喝冰奶茶。”他說。
溫溪努努嘴，說：“我喝得很少。”這是事實，以前施婉瑩也不會給她閑錢買這個，她看到施婉瑩也不讓她的兩個孩子吃。到了這邊，周餘榆帶她喝了幾次，簡直打開新世界，有些上瘾。
“可是，我很喜歡喝。”她真情實感地補了一句。說完，她直接愣了一下。她發覺，她竟然對着傅清時說，自己喜歡什麽。這是前所未有的。對自己的爸媽，她都很少表達，更不要說真實的表達，因為她知道，表達又有什麽用？并沒有人當真。
傅清時訝異，但只好一笑，說：“那你想喝的話，告訴我，我帶你。”
“別人帶不行嗎。”
“看誰。”
“比如？”
傅清時笑：“比如，我确認了她是個好人才行。”
溫溪：“。”怎麽确認？發個好人卡？還是好人好事加分？
屋子裏靜悄悄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燈光在夜裏顯得十分溫柔，映在他好看的臉上。溫溪手裏攪着杯子裏的咖啡，心裏七上八下。
“哦，那我走了。”
“我還沒說呢？”
“說什麽？”
一問到這裏，傅清時咬了咬唇，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但最後，還是握了握拳頭，下定決心，認真地看着她說：“溫溪，你知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嗎？”
溫溪：“。”怎麽跟教導主任一樣？
“學習，除了學習之外，其他的別亂想，別亂來好嗎？”
溫溪：“？”她滿腦問號，她幹啥了？她不解地說：“我，幹嘛了。”
“我都知道了。”
“什麽。”
“你早戀的事情。”
溫溪聽到早戀這兩個字，心梗了。她瞪大雙眼，十分驚訝地看着傅清時，心跳也變得飛快跳動。她想否認，可是，卻好像，無法否認。溫溪直勾勾地看着傅清時，眼神變得警惕起來，她身子往後，咬着嘴唇。
“你還小，知道嗎。”
“我還小嗎？我的同學都談過三次戀愛了。”此同學非彼同學，正是周餘榆小姐。
傅清時只覺得五雷轟頂，溫溪居然沒有否認，那就是真的了？他皺眉，臉也沒了笑容，他道：“別人我管不着，溫溪，你不可以。”
“為什麽。”溫溪倔強地反問。
傅清時語氣僵硬如鐵，沒有任何回環餘地，他道：“莫少言不是什麽好人。”
溫溪驚呆了，這跟莫少言有什麽關系？那個不是好人，聽起來也太荒唐了吧？周餘榆會不會想把傅清時掐死？
“你……你怎麽知道？”
“不管他是不是，早戀就是不對。”傅清時道。
哦，毫不講理。可是溫溪很好奇，傅清時為啥以為她喜歡莫少言？她想了想，哦！好像也有道理，上次被他看到她在追莫少言來着。這誤會可大了啊。
“你又不是我爸。”
“我是你哥哥。”
“哪門子的哥哥？”
傅清時被氣得無語，他苦笑：“小孩，聽話。”
“哦。”溫溪冷靜了一下，竟然也不打算解釋了，她本想說你誤會了，但轉念一想，好像這樣也不錯。
她眼珠子轉了一下，試探地道：“也不是不可以……”
“嗯？”
“你說不能早戀對不對？”
“嗯。”
“那你是不是應該以身作則？”溫溪反問：“你自己都早戀，還叫我別早戀，豈不是很不公平？”
傅清時一怔，他無奈一笑，說：“我哪裏早戀了？”
“你的女朋友……”
“哦……”傅清時忽然想起這茬事，他看着溫溪，燦爛一笑：“假的。”
不知道為什麽，大約是他們距離太近，傅清時的話仿佛在耳邊，讓溫溪心裏一陣蕩漾。假的這兩個字，宛若一個真相，讓迷茫的溫溪得到了答案。
原來是假的，居然是假的，真的是假的嗎？
“不信？”
“信。”溫溪隐藏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快樂，重重點頭，不管真假，他說了，那就是！她連忙乘勝追擊，她說：“那我不早戀，你也不許早戀！”
傅清時一陣無語，一個小孩，居然跟他讨價還價，可是他對自己更無語，居然答應了這個無理的條件。他沒有理由拒絕，只好點頭，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