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倒也清秀溫婉。趁小丫頭轉身為她準備毛巾洗漱時,陸萸迅速取下腰間的玉佩。
“喂!”
“什麽事小姐?”小丫頭轉身,發現一塊玉佩正在她眼前左右搖擺。
“你現在突然覺得很困很困……”陸萸的聲音開始變得飄渺,“我數到三,你将會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二,三!”
陸萸數到三,小丫頭就不動了,眼神變得呆滞。
開玩笑,如果說殇莫言是沒事看看心理小節目,那陸萸可是實實在在地下過功夫研究這個的——她可是一早就打算好在高考後填報心理學的。
“你叫什麽名字?”
“阿蘿。”
“我是什麽人?”
“小姐是寧元王朝陸鼎華陸丞相的庶出二女兒,陸萸。”
名字倒是未變嘛。
“說說我在這個家的脾性和地位。”
“小姐的生母早逝,不受寵,常常被大小姐和夫人欺負,所以很怯懦。”
很好很強大,真是典型的庶女奮鬥記啊,只是我那大神級的師父呢?
“我沒有師父嗎?”
“沒有。小姐連琴棋書畫,都是作為大小姐的侍讀才能學一點的。即使大家都知道,小姐明明比大小姐要有天分的多。”
…………看來,那個烏龍神仙又搞錯了什麽……
陸萸頭痛地撫額,這該怎麽辦?一個不受寵,處處被欺侮的庶出女子,怎麽才能影響一國運勢?!
她又問了些陸府的大概情況和各人情況,大致了解了一邊,心裏有了底,”啪”得在阿蘿面前拍了下手掌,阿蘿就醒了過來。
“呃……小姐,剛剛有發生什麽嗎?阿蘿怎麽覺得怪怪的……”
“沒什麽。你多心了。快點吧,別讓大夫人等急了。”
“是是是!”阿蘿連忙為陸萸梳妝打扮。
“萸兒給大夫人請安。”她乖巧地低頭,禮數周到。
陸鼎華的正妻周氏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起吧。”
“謝大夫人。”
陸鼎華此生只得二女,膝下無子。按理,只要等那位大小姐請過安,她就可以回去了。想來,那大夫人也不會樂意留自己吃早飯的。
可她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那傳說中的大小姐陸茱才姍姍來遲。
“娘,早安。”
“茱兒今日怎麽又遲了?萸兒你身為妹妹,怎麽來之前也不知道去喚一喚?”周氏不滿地看着陸萸。
“…………萸兒知錯。”錯個球啊!尼瑪她個豬睡過頭幹我P事!叫我叫她起床她還不扒我一層皮?!這話早不說,非要等陸茱來了才說,分明是存心欺負我啊啊啊!!!
周氏自然聽不到陸萸內心的咆哮,親熱地拉過陸茱,“萸兒你回去吧,本夫人要和茱兒一起用早膳。”
“是,大夫人。”說完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再回想起給周氏請安的那個大廳,她苦笑着搖搖頭——有對比才有差別,堂堂陸家二小姐,竟只能住這樣簡單的房間,豈止是不受寵,簡直是受盡欺淩!
“小姐,大夫人今天又為難你了?”阿蘿擔憂地看着陸萸。
“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訓斥幾句而已。”
“聽說大夫人明天要帶小姐去相國寺祈福,小姐總算有幾天清靜日子好過了。”阿蘿安慰道。
“嗯。”陸萸心不在焉地應道。等等,大夫人和陸茱都要出門?這倒是個好機會……
翌日,周氏和陸茱前腳剛走,陸萸後腳就繞過所有人從後門溜出了陸府。
依陸萸的推斷,既然神仙老頭給她安排了師父,那麽在外面碰見的幾率一定比呆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高。所以她打算利用這幾天将京城逛一遍,踩踩點,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遇到自己那個大神級的師父。
世相終于及時趕到了京城。
他今年已經四十九歲了,師父當年臨終前曾為他做了最後一個預言。“相兒,若你能在五十歲之前收到一男兩女作為徒弟,你就能立地成仙,修得大成;若收不成,也能平安活上百年。要怎麽抉擇,在你。但是切記,凡事順其自然,不可強求。”
“命”的門人,哪一個不想修得大成?世相當年得了這預言,恨不得立刻大開師門廣收門徒,可“命”門檻很高,能達到要求的人十年一遇。他很是着急了幾年,可一過三十——也就是風聲閣主殒命的正常年齡,他卻突然想通了。命中注定的事情,急也沒有用啊。
果然,他很快收到了大徒弟彥彬和二徒弟蝶衣。蝶衣是命定的皇家守護者,出師之後就被他派往皇宮。這些年,一直是彥彬随侍左右。十多年了,他終于又有了那種預感,匆匆趕到了京城,希望這次,他能順利找到他的三徒弟。
陸萸連續在街頭閑逛了好幾天,眼看着周氏即将回來,她家大神師父卻連個影子都沒有出現。傍晚時分周氏就要到家,自己必須要回去了。她嘆了口氣,瞥了瞥面前平凡無奇的首飾小攤,準備離去。
一轉頭,正好與一個一身青衫,長相儒雅的中年男子目光相遇。
就是他麽?
就是她麽?
兩人會心一笑。
找到了。
陸萸回到陸府,周氏還沒有回來,總算有驚無險。她掏出懷中的藥瓶。那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大神師父給她的。這是一瓶毒藥,卻于人體無害,只會讓人的身上出現和天花一般的症狀。師父說,她現在的身份不利于教學,幸好她不受寵,再加上天花,想必定是人人避之惟恐不及,到時候自己就可以沒什麽顧忌地随時到陸家或帶她出門。
她再重新思索了一番師父的計劃,确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後,一口将“天花”喝了下去。
周氏一回家就聽下人來報,陸萸突發天花,高燒不醒。
一旁的陸茱聞之立刻嫌惡地皺眉,拂袖遠遠離開,心下立誓不再靠近這個晦氣懦弱的小妹一步。周氏沒什麽表情地領了個大夫去陸萸的院子,站在窗外看見陸萸滿臉的紅疹,只淡淡地道:“你好生歇着,大夫會治好你的,莫要擔憂。”
“是……大夫人……”陸萸有氣無力地答道。
周氏轉身,對下人們道:“此事莫要告訴老爺,免得他擔心。”
“是,大夫人。”
這個時代,得了天花,和死人基本沒區別了。
茱萸,你奪走我的一切,如今,卻連你妹妹的女兒也保不住了,真是報應。
周氏沒想到的是,陸萸這病,一直拖着吊着,大半年都沒有起色,卻偏偏就是剩着一口氣怎麽也死不了。
直到一年後,陸鼎華準備舉家回鄉祭祖,終于想起還有個小女兒許久未見了。
“夫人,萸兒呢?本相似乎很久沒見過她了。”縱然她生母有錯,陸萸畢竟無辜啊。
“呃……她病了……”周氏略一猶豫道。
“哦?”陸鼎華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看周氏道表情就知道有問題:“怎麽回事?”
“這……我……”周氏支支吾吾不敢說。陸鼎華皺眉:“去把萸兒的貼身丫鬟叫過來。”
很快,阿蘿被帶了過來。陸鼎華很快就知道了事情道緣由。
“這麽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訴本相!?”陸鼎華氣急,他雖然不喜歡陸萸,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女兒,怎麽能被欺侮成這樣?“來人,請家法來!”
“老爺!妾身知錯了!老爺饒命啊!”周氏吓得立即下跪,連聲求饒。
“慢着!”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卻不是陸茱,而是陸萸。
“爹爹,女兒沒事了。請莫要怪罪大夫人。”陸萸緩緩跪在周氏身邊,替她求情。
“萸兒?你怎麽出來了?”陸鼎華見這久患天花的女兒突然出現,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陸萸眼神暗了暗,這個父親,到底是不愛她啊。她開口柔聲道:“爹爹不用擔心,萸兒已經完全康複了,大夫再三确認過,萸兒才敢出門的。這一年要不是大夫人堅持請大夫醫治萸兒,萸兒只怕早就……不告訴爹爹,是萸兒自己的意思。不想讓爹爹擔心。”
周氏驚訝地看着陸萸,她一向視陸萸如草芥,沒想到這時候,她竟會為自己辯解,在看看自己親生的陸茱……真是……唉……
陸鼎華自然明白這不過是陸萸想要為周氏開脫的一面之詞罷了,不過他要得就是這個效果,為了個庶女責罰正妻,雖能顯得自己大公無私,但終究是不值得的。
“即是如此,你也算功過相抵了。此事就此作罷,你今後要好好待萸兒,若再生事端,本相定不饒你!”
“謝老爺!妾身自當謹記!”周氏連忙俯身謝罪。
“哼……都去準備準備,我以跟皇上告過假,後天啓程回鄉祭祖。萸兒你既已康複,也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