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橙子味的信息素
陸簡陽瘋跑着穿過大雜燴小攤子，這裏道路繁雜，機動車沒辦法在裏邊掉頭，很多人把摩托車騎進來代步，陸簡陽跑過路口時跟突然竄出來的一輛摩托車蹭在一起，兩人都沒留神，誰也有責任，就這麽一耽擱，他到書店時候二中和四中的人也剛好到了，陸簡陽拿校服袖子抹了下額頭上的汗，跟二中四中那幾個人不善的對了眼，無聲息中，硝煙彌漫，戰争已起。
“老板，《金牌真題》有多少我全要了。”
“老板，買《金牌真題》。”
“老板，買《金牌真題》全要。”
三個學校的人異口同聲，老板尴尬的笑。“只有一本了。”他從書架上拿出那本厚厚泛光的習題冊，問：“你們誰要？”
“我要！”
“我們要!”
“我要！”
二中領頭人說：“哎——陸簡陽你要不要臉了，這可是我們二中先看到的。”陸簡陽那張漂亮臉，在幾大高中聯合的論壇上一直挂着，加上這個Omega曾經單槍匹馬把三個Alpha堵巷子裏一通猛揍，除了因為打人擦破油皮外毫發未傷，一度風雲。
如今光天化日和人多勢衆，他們也不怕陸簡陽動手。四中幫襯說：“你們一中的人難道都不講究先來後到嗎？”
雖然是競争關系，但一中因為有江繼莘這個鐵打不動的市狀元，每次考試都能穩壓其他兩個學校一頭，加上二中和四中都來了五六個人，一中這邊只有陸簡陽一個确實單薄，一致利益下，兩邊自動聯盟先解決這個最遭恨的。
陸簡陽瘋跑一路臉都熱紅了，發梢被汗水浸濕，濕漉漉貼在臉上，他脫下校服外套懶散系在腰上，嗤笑說：“什麽先看到的。”他伸出手随意翻了下書。“我還是第一個跟它親密接觸的呢，怎麽了，滾吧。”
二中領頭人是個尖嘴猴腮的瘦子，往前一瞪眼沒等說什麽四中人對他使了個眼色，他洋洋說：“既然都想要這本練習冊那麽我們比賽吧，比賽做題怎麽樣？”
“哎~”二中瘦子一聽眼睛明亮當場拍手。“對，學習資料的競争，就該用學習的方法。”他對着陸簡陽得意笑。“咱們都是學生，文鬥最好。”
陸簡陽是個學渣人盡皆知，一中多少人他拿多少名。這下子可讓一直被壓着打的二中四中人快活了一回。
“老板，你這有什麽卷子我先買你三套，要數學的，我們比試比試，看看這個省狀元學校出來的人有多牛逼。”二中瘦子故意陰陽挑釁，一邊掏錢一邊譏諷陸簡陽。“省狀元一直都在你們學校，這麽多年來江繼莘蟬聯第一，也不知道是真憑實力，還是摻了水。哎，陸簡陽，聽說教育局長跟你們校長是同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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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簡陽壓緊目光上前一步，沒等靠近瘦子就被他帶來的同學擋在面前。
“幹什麽呢？”瘦子拿了卷子過來，故作驚訝說：“怎麽一言不合想打架啊，是不是惹出事來剛好進派出所躲一下，這卷子就不用做了。想放棄直說，要我說，江繼莘成績灌水，你們一中人也都是垃圾，資料給你們簡直浪費。”
陸簡陽盯着瘦子的臉譏诮笑了下。“那你們二中四中每次期末考成績連垃圾都考不過，真是垃圾不如啊。”
“江繼莘他很優秀，連我這個看他不順眼的人都覺着他厲害。”江繼莘确實有些地方招人煩，但陸簡陽是個明白人，雖然不想承認，在學習方面那的确就是個天才，陸簡陽說：“你們這群手下敗将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叭叭叭叭的瞎逼逼，你們成績灌水啊，灌水也考不過他。”
江繼莘跟着導航兜兜轉轉繞了半天，剛拐過巷口，猝不及防聽到熟悉嚣張語調，是在誇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擡起眼皮——确實是陸簡陽。
“少廢話！”二中瘦子瞪大眼睛，卷成卷的卷子針鋒相對抵在陸簡陽胸口。“來做題，別慫啊！渣子！”
不接就是一中慫了，接了做不出來丢自己的臉。陸簡陽權衡之下決定輸人不輸陣，剛準備義無反顧拿下戰書，一只纖長好看的手搶先一步将胸口卷子撈了過去。
夕陽西下，背着暮光，江繼莘雪白脖頸兩側浸染了一層淡紅，長睫低垂，他抻開卷子看了眼，擡起頭對目瞪口呆的瘦子和四中起哄的人說：“太簡單了，要不要我讓你們十分鐘？”
瘦子一看江繼莘心就犯怵，同為Alpha對方那股侵略氣勢太強，壓着悸動強詞奪理說：“我們要跟陸簡陽比，誰跟你比！”
“怎麽了？”江繼莘極輕笑了下。“我不是一中的人嗎？”
有了外敵，兩人暫時內部和解。陸簡陽懶散揚起唇角，瞥向二中瘦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問：“難道你們二中一群學霸，連這個市狀元灌水的人都比不過？”
江繼莘對于灌水兩個字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了下表。“二十分鐘。”他說：“我快到吃飯時間了，別影響我後續安排。”瞳孔盯住二中瘦子，用剛才他說陸簡陽的話回敬：“來做題，別慫。”
“我們四中就不參加了。”一直在充當攪屎棍的四中人讪讪棄權。“我們就是來看個熱鬧，熱鬧看完了，回家學習去了。”幾個人說完就頭也不回的掉頭去路口騎車，他們可不願在這見證江繼莘完虐菜雞這威風一刻，容易心梗。
二中瘦子騎虎難下，只能硬着頭皮做，這時候書店人還不多，兩人在老板的資助下找了空位坐下各自寫題。
“哎哎哎，選B，都說讓你選B了。”陸簡陽坐在中央桌子上，閑散看兩邊解題，還不忘時不時嘲諷句。“兄弟我給你當個間諜透漏下進度，江繼莘已經寫證明題了，你怎麽還在填空題墨跡。”
“啧啧啧……你這演算紙夠嗎？都三頁了。”
“附加題第二問號答案是根號三，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陸簡陽抱着手臂無辜又揚着唇角說：“有了答案，趕緊編過程啊，說不定還能碰上一兩分。一兩分鐘在高考時候那可是好幾操場人。雖說幹掉江繼莘是不大可能，但也是一點點進步嘛，別放棄，加油！”
陸簡陽抱着手臂悠哉進行着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的言論，江繼莘在他叭叭叭中極輕笑了下，無意擡頭瞥了眼，陸簡陽坐在在前邊桌上剛出過汗，脖頸被洗的雪白發亮泛起柔和瓷光，腰線松散，畫畫留下的習慣讓他不自覺用握筆的指尖描摹了下他脖頸上那優美弧度。
“行了！”二中瘦子終于在解不出的數學題和陸簡陽叭叭中炸了心态，丢下筆氣沖沖出了門，其他人丢面的跟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看着他們落荒而逃的樣子，陸簡陽心情大好，回頭看江繼莘，江繼莘也極輕笑了下，陸簡陽問：“你最近是不是長個了？”
“我發現，你比以前順眼多了。”
江繼莘說：“是你終于長大了，從三歲半到了四歲。”
兩人拿下了那本珍貴的輔導書，付錢時候江繼莘手機沒電了，陸簡陽替他結了賬。
“拿着。”陸簡陽拎過厚重輔導書摞在江繼莘懷裏。“好好利用再考個第一氣死那群癟三。”
“再考一個嗎？”江繼莘說：“高考之前，沒想過讓出市狀元位置。”
陸簡陽嫌棄說：“你真猖狂，幸虧我不學習。”不然真是找虐。
第二天
早讀時陸簡陽再次因為犯困被拎到講臺，他一個月總有那麽三十天早晨站在講臺，那裏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私人位置。但今天，江繼莘隐約覺着陸簡陽哪裏有些不同，臉好似比平常更紅。
陸簡陽站着依舊在打瞌睡，頻頻點頭好似下一瞬就要倒下一樣，手裏的書中途掉了兩三回。昨晚江繼莘回去後就主動加了微信，把錢轉過去陸簡陽過了好久才收款，大概是又在打游戲
好不容易熬完了早讀，陸簡陽拖着沉重腳步回座位，經過江繼莘身邊時，一股清新的橙子香氣從他身上傳出，江繼莘眉頭輕蹙擡起頭，見陸簡陽幾乎是倒回了座位上，一趴下就不省人事了。
Aphla對于Omega的信息素十分敏感，範宇吸了吸鼻子，巡到氣味發出者陸簡陽身上，一時間難以确信這股橙子味是不是他散發出的，因為沒有人聞到過陸簡陽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小陽。”範宇刻意往後避了避，這味道延綿清新，卻又纏綿勾的他心裏難受，壓抑着問：“你的信息素是不是橙子味的？”
“啊？”陸簡陽朦胧擡起頭，感覺渾身乏力又好累，視線模糊望向範宇。“你要糖？”
橙子的氣味在空氣中散發越來越重，味道逐漸濃烈，教室裏的人都坐不住了。
“誰啊，趕緊吃藥啊。”
Omega同學打着顫說：“太難受了。”他們之間也是有壓制的，這股橙子氣味對同類來說也有壓迫性。
“欠嗎？”
“卧槽！陸簡陽你搞什麽!”班裏的一個Alpha最先受不了，葷素不忌說：“你吃阻隔藥行嗎？你再這樣我都忍不住想幹——”陰冷目光驀的睥來，鋪天蓋地的絕對壓制驟然降下，說話的Alpha冷汗刷的濕透後背，腿一軟癱在凳子上，後半句話當場止住，驚恐望向江繼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