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覺着你是個畜生
江繼莘才不用這三歲半讓自己這麽一個鹵蛋，泡面泡好後又給陸簡陽撥回碗裏。“自己吃。”
“那一人一半。”陸簡陽也不在意這麽一個鹵蛋，但因為是好運象征所以開心，這份運氣他也願意跟江繼莘分享，用筷子妄圖把鹵蛋夾開，但鹌鹑蛋本身就小，經過真空壓縮後又十分彈硬，陸簡陽用力半天力，夾起來彈走，夾起來彈走……這蛋就好像有生命，堅守貞操跟他拗了起來。
陸簡陽脾氣也上來了，在鹵蛋又一次脫手後筷子夾住塞進嘴裏咬了一口——這下終于分開了吧。
陸簡陽嚼着微鹹的蛋，理所當然把筷子夾住的另一半放進江繼莘碗裏。“分開了。”
江繼莘：“……”看着濺起湯汁中那半顆帶着咬痕的鹌鹑蛋，臉上明顯生出一絲嫌棄。
“額……”陸簡陽後知後覺。“那什麽。”他忙用筷子探進江繼莘碗，想要把那一半鹵蛋再撈出來，結果一擊沒中，蛋黃被筷子尖一攪，散在了湯裏。
陸簡陽：“……”這下真撈不出來了。
江繼莘盯着他筷子。
陸簡陽：“……”默默把筷子縮回，心虛塞進嘴裏，無意識地咬了咬——筷子他剛才也用過了。
“你嫌棄我嗎？”陸簡陽像是做了錯事又怕挨打的小狗崽，心虛看向江繼莘，問出了顯而易見的問題。弱弱道：“哥哥……”
江繼莘看着Omega故作委屈又賣萌的臉，大概明白為什麽君王不早朝了。
江繼莘在放下筷子和不放筷子的猶豫間，最終還是挑起一根邊緣的面條塞進嘴裏。
“趕緊吃飯，要遲到了。”
“哎——”陸簡陽見他還能繼續吃心滿意足，大馬金刀坐在沙發前低頭開始自己吸溜自己的泡面。
陸簡陽平日騎單車上學，今天加上江繼莘。他的單車沒有後座，把人扔下好像不太好，想了想又放回車庫。
“我們是打車去還是走路，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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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陸簡陽家屬于學區房，跟學校之間隔着兩條街和一個中心公園，平日打車也只是起步價。江繼莘看了下表，還來得及，說：“走着去吧，從公園裏。”
他早晨睡醒喜歡在晨間樹林裏走一走，難得這裏的公園也有一片樹林。
江繼莘就這樣在沙發上委屈了一夜後，大清早吃了碗泡面，跟陸簡陽一起像散步老大爺一樣步行溜達着上學了。
兩人在公園遇到一位遛狗的大爺，陸簡陽非要抓着那只狗喊江繼莘，那只狗是只胖乎乎小柴犬，遠遠就知道對着Omega搖尾巴，面對陸簡陽的召喚十分給面。陸簡陽叫一聲“江繼莘”狗就汪一聲答應，叫別的都不搭理。
“江繼莘——”
“汪！”
“奶黃包——”
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陸簡陽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後仰，最後含着笑出來的眼淚說：“我決定了，以後你就叫江繼莘。”
老大爺得意自己的愛犬這麽有靈性，神清氣爽遛着邁八步的狗子，一人一狗動作一致往遠處去了。
“那只狗真可愛。”陸簡陽扯着江繼莘書包帶，看狗走遠了，還依舊笑個不停，說：“跟你一樣聰明。”
江繼莘抓住他不老實拽自己書包帶的手，問：“你有三歲半嗎？我覺得你現在連三歲半都沒有了。”
清晨的風還算涼爽，陸簡陽跟江繼莘一起，順着車少又空氣清新的中心公園吃飽了閑的一樣繞遠路上學。陸簡陽看了眼跟在身邊的Alpha，昨天之前，自己還只是個無憂無慮的高中生，現在——已經被萬惡的課後輔導纏上了。
“咱倆定個規矩呗。”陸簡陽斟酌了一早晨後，還是決定從江繼莘下手賄賂，畢竟牧雲秋那邊聯系都費勁，更別說逼逼賴賴的讨價還價了。
“我以後上課不搞小動作了，作業也盡量認真完成，但你要理解我們學渣的世界。”陸簡陽侃侃道：“我學東西很慢，白天我努力了，那江老師就在我需要放松的晚間和雙休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不可以？”他說着，還搓着手眨了眨眼睛。“我們張弛有度，勞逸結合。你給我受着，我不想要你就別給了。”
江繼莘聽他這模仿自己當時調戲用的模棱兩可發言，眉梢挑了下，并沒有拒絕，甚至連想都沒想就答應：“可以。”
他答應的太過痛快，跟江繼莘你來我往的多年經驗告訴陸簡陽，事情沒這麽簡單，果不其然，江繼莘緊接又說。“不過你要聽話。”
“啊？”陸簡陽有點懵——這個聽話是指哪方面？
“既然你叫我一聲江老師。”江繼莘說：“我當然要履行老師的責任和義務督促你。每天課後所有作業，你要完成百分五十。”
陸簡陽以往都是不寫作業的，百分之五十的量對他來說已經不少了。“可是……”陸簡陽開始了讨價還價。“新賽季剛開始，我段位還……”
“以後每天晚上我陪着你一起寫作業，你不會的可以問我。”江繼莘說：“十一點睡覺，完成作業以後一直到十一點，這個時間我可以帶你上分。”
“真的！”陸簡陽眼睛一亮，花一份家教的錢，還送個游戲陪玩，誰不願意！爽利答應。“那行，成交！”
陸簡陽絲毫不懷疑江繼莘的技術，上次打過一局後雙方加了好友，他驚奇發現對方竟然比他多七十顆星。這人平常在那麽繁忙的個人學習和班級管理中，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情況下，游戲能打那麽高段位，天才的令人發指。
“唔——”陸簡陽突然歪頭盯着江繼莘，盯着他因為混血而偏藍的發絲和瞳仁。“哥哥，你跟我透個底。”
“你是機器人嗎？”
江繼莘沒什麽感情的眼珠掃過他的臉，往下一垂落在自己腿以上腰以下，暗指的十分明顯。“你覺着呢？”
陸簡陽驚覺江繼莘在不知不覺中竟變得如此下流，扯動兩邊嘴角，生硬擠出一個微笑。“我覺着你是個畜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