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兩人反目

“這重要嗎？”君荒攬着洛伊的腰,“無論是我愛不愛你，現在這個世界的選擇權都已經在你的手上了，不是嗎？”

洛伊搖搖頭,“不是,我更想知道這個答案,我覺得這對我來說,更重要一些。”

或許在之前,洛伊想知道這個答案,是因為之前君荒的交代，是因為自己還不想看着這個世界滅亡，但是如果現在的話，洛伊更在乎這個答案的本身。

“貪心。”

君荒捏了捏洛伊的臉,起身。

“回答我。”拉住要走的君荒,洛伊認真地看着她，這個答案她已經等很久了,君荒的每一個所作所為,都給她一種自己是被深深愛着的感覺，但是卻不敢細想。

每一個選擇，每一件事，君荒就好像是游離在一切之外，冷眼看着這一切，她真的會動心嗎？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這大半年的相處，兩個人好像是平常的愛人關系，但是洛伊卻覺得，深陷其中的只有自己而已,君荒的眼中，從來沒有那個叫做愛意的東西。

每每意識到這一點,洛伊就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就算現在的君荒，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她已經擁有了君荒的所有異能，成為這世界上的最強者，可是看着君荒，這麽多年來的仰望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君荒眼神柔和地看着洛伊，“我當然愛你，你成功了，你讓我愛上你了。”

自己期待已久的答案，君荒給自己了，但是洛伊卻只是呆呆地看着君荒，手依舊拉着君荒，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你說，你這句話不是騙我的。”

洛伊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跟君荒要僵持在這一點上，明明君荒從來不屑于撒謊，只要她說了，自己就會信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怎麽還開始胡思亂想了？”

君荒俯下身來，看着洛伊，輕輕笑了笑。

“你告訴我，”洛伊的手放在君荒的心口，那裏一片寂靜，“你都沒有心，你是怎麽愛上我的？”

“可我還有大腦。”

君荒握住洛伊的手，将它放在洛伊的心口，“這樣就夠了。”

君荒走了，又回了實驗室，拿着洛伊剛才給她的晶核。

洛伊坐在君荒的位子上，卻只感覺滿目漆黑。

這個結果，在這半年的時間，她始終都是知道的，但是卻一直不敢承認，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不管多少，君荒都不會在意，無論洛伊在外面做什麽，君荒都是一副不理不管的樣子，說兩個人是愛人關系，可是這好像只有洛伊自己這麽認為。

洛伊嘗試過每天晚回家，每天早早離開，一連一個月，甚至除了腕上在床上，洛伊都沒有見過君荒，但是君荒一句話也沒有問，洛伊不回來，她就在實驗室裏，洛伊回來了，她就在花園裏，像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一個合格的愛人，但是卻讓洛伊只感覺到了虛假。

君荒從不會說謊，

洛伊還在企圖用這個理由為君荒開脫，可是想起剛才君荒看着自己，說愛的樣子，洛伊卻怎麽也無法自欺欺人。

從椅子上起身，洛伊跟着君荒去了實驗室，看着最裏面的實驗室上，已經擺着十個透明的喪屍皇透明晶核，旁邊還有九個黑色的幸存者高階異能者的核心。

按照君荒自己的速度，現在早就已經收集齊了所有的晶核和核心，但是洛伊始終不同，她無法對還有善意和人性的高階異能者下手，也沒辦法一口氣将所有的喪屍皇趕盡殺絕。

所以一拖再拖，她只是在取回那些在君荒給她的記憶中，傷害過君荒的人的晶核或者核心，她以為這種做法會讓君荒不高興，但是君荒依舊沒有任何的态度，好像一切都根本不在乎一樣。

君荒到底在想什麽？

洛伊看着坐在實驗室中的君荒，手中拿着的是關于江零父母成功的實驗記錄，“試劑在哪？”

洛伊以為君荒一直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卻被君荒措不及防地詢問。

“這個還不夠嗎？”

出于直覺，洛伊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君荒試劑被江零注射的事情。

“當然夠了，但是我更想看看試劑的真正藥效，是不是真的有用，試劑在哪？”

君荒放下手中的資料，看着站在實驗室門口的洛伊，又問了一遍。

“已經沒有了，你可以自己制作，不是嗎？”洛伊感覺現在的君荒有些不一樣，不由得手心有些冒汗。

“但是很浪費時間，試劑已經被人用了對不對？”君荒站起來，垂着眼似乎在想些什麽。

“君荒，這些對于你來說已經夠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你到底還要幹什麽？”

一切虛假的美好幻想，好像都被剛才那一句你愛不愛我戳破，洛伊有些絕望地看着君荒，為什麽這個人，這個世界上和她最親密的人，卻總是能夠做出最令自己迷茫不安的決定？

君荒似乎有些不明白現在洛伊的情緒從哪來的，輕輕按着自己的後腦勺，慢慢走近洛伊，“你想要的是什麽，我想要的就會是什麽，你想幹什麽，我就想幹什麽。”

“我不知道，君荒，我不知道，”洛伊後退一步，“我從前，我覺得我想要的很簡單，我只想要你活着，想要你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活着，可是現在，我不知道……你真的還是君荒嗎？”

兩個人相對而立，只不過是不到半米的距離，但是卻好像是隔着一道巨大的鴻溝，深不見底，随時可能将兩人吞沒。

“我為什麽不是君荒？如果我不是君荒，那誰還可能是？”

君荒似乎覺得洛伊在講一個笑話，又往前走了一步，“你現在，不想讓我好好地活着了嗎？”

這次洛伊沒有後退，而是微微仰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君荒，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那讓我看看你還是不是君荒……”

洛伊的話音一落，她的手直接掐住了君荒的脖子，但是下一秒，洛伊只感覺自己的大腦好像整個被攥住一般，劇烈的疼痛讓她直接捂着頭，退了回去。

“啊！”洛伊倒在地上，痛苦地抓着自己的頭發，“你對我做了什麽？”

就在洛伊的這句話問出的時候，頭疼的感覺蕩然無存，而在她面前的君荒卻笑起來，“你不想殺了我，為什麽還要做出這樣的動作？”

“你到底是誰？”

洛伊不敢想象，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剛才那種自己的生命別人随意捏在手心裏的感覺，她分外清楚。

“記住，我是君荒。”

君荒主動走近洛伊，将地上的洛伊抱起來，兩個人瞬間消失在實驗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