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幫我
彼時陸晗彰正将定型的糕點放在蒸籠上,月泷撞開門的聲響有些大,出了門,便開到了滿臉紅暈的月泷,當即心跳漏了一拍。
上前将月泷扶住,又看着她實在沒有了走動的力氣,便直接抱了起來放在了他的床上。
“你等一下,我去擡水。”陸晗彰手腳很快,在浴桶中灌入了滿滿的涼水。
月泷連着衣服浸泡在了水裏,仍然消不掉那一陣陣襲來的燥熱,将人折磨得越發無力,只剩下一雙明眸軟軟地瞅着陸晗彰:“幫……幫我……”
“你要我如何幫你?”他往日輕緩好聽的聲音也變得幹澀。
月泷不知道,只是一再重複着請求:“幫我。”
陸晗彰那如漆墨色工筆畫的眼睛看着她,沉默之後,終是嘆了一口氣。
他将她抱坐在膝上,也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打濕了,緩緩地解着她衣裙上的系帶。
月泷将頭埋在他的脖頸間,很快,她就感覺到一只微涼的手貼着她的。擡頭看向師父,他如神祇的臉上看不出神情。
月泷腦子卻是一團漿糊,只催促着他“快點……”至于快點做什麽,她也不知道。
她見過師父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潔白,如同工匠精心雕琢的玉器,現在卻能感覺到它,勾纏出的一片黏膩。
月泷被他的動作帶動得起伏不定,只能無助地喘氣,抓緊了他的衣袖。
最後,月泷控制不住發抖,陸晗彰猛然将月泷抱緊,感受她在懷裏的哆嗦顫抖,她好像想哭,因為難受又因為舒服:“嗚……師……父。”
“你叫我什麽?”陸晗彰沒有錯過那一句呢喃,卻沒再得到回應。
陸晗彰皺緊了眉頭,為那陌生的名字亂了心神,攬着她腰的手起了微微的青筋,不由自主地掐緊了她的纖腰。
很快反應又起來了,她只能不害臊地用抓緊師父,嘴唇混亂地去親他,以表達自己的意思。
幸好,她也得到了回應,陸晗彰回吻着她,安撫着她,幾次之後,月泷終于平複了下來,只剩下微微起伏的胸口和濕潤的感覺。
陸晗彰去了去了廚房打出熱水,再回來時卻換了件靛藍的長袍,身上還帶着冰涼的水汽,他拿着沾濕的溫熱布巾幫她擦拭幹淨。
月泷躺在床上有些使不上勁,後知後覺的害羞也上來了,壓着裙子不讓他動。陸晗彰卻不容置疑,一邊為她擦拭,一邊慢悠悠地問:“今天,是什麽情況?”
月泷的聲音低到聽不見:“還不是那個靖國公府的何小姐……”
陸晗彰還得想了一會才想起,月泷從前提起過,現今靖國公有意将女兒許配給十三王,看了是最近的京中傳言,才讓何若千找上了月泷的麻煩。
擦拭完了,他将人抱在懷裏,帶着涼意的臉蹭着她的,讓月泷覺得分外舒适。
“何小姐的事情你不用再費心了。”靖國公的汲汲以營總有一天會将自己的女兒送上絕路。
“随她去,反正傷不到我。”月泷滿不在乎。
“傷不到?那你今日是怎麽回事?”
“那……不是解決了嗎?”月泷低下了頭。
陸晗彰揚起眉毛望她:“以後你都想這般解決?”
她只好又乖乖認錯:“我錯了。”
“你與十三王,到底再做些什麽?”他本再三提醒自己不要過多幹涉她的事情,然而事情并不如願,到底是問了出口。
月泷也沒什麽好瞞的,便合盤托出了:“我和十三王,還有一個姑娘是舊識,那姑娘失蹤了,為了找她我們才湊到一起的。”然後将密道到禦書房的紙張等事事無巨細地交代了。
陸晗彰聽完了她的話,靜默不語,十三王府有密道,十三王的身世看來是坐實了。但現在他又牽扯上了月泷……
“以後若無必要,明面上不要與十三王來往。”陸晗彰囑咐她。
月泷倒是敏銳:“以後,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嗎?可若他有危險,我是不會放棄他的。”
聽着月泷要保護別的男人的話,陸晗彰心中閃過一絲情緒,但很快被他忽略,只柔聲道:“只囑咐你明面上不要走得太近。”
“嗯……”月泷能感覺到師父的好心情消失了,默默反思自己,她和停舟的舉動确實有些引人注目。
“你那位朋友的事我也會幫你留意,今天你也累了,在這裏休息,佛寺求日子我自己去便可。”他撫摸着月泷尚緋紅的臉頰說道。
最終狀元郎入贅的日子,定在了四月十二這日。
“這麽快?”越老夫人拿着佛寺方丈定下的日子甚是驚訝,下個月就是了。
陸晗彰點頭:“是快了些,但大師說過了十二,下一個好日子就在秋初了,早些,也是晚輩所願。”
越老夫人聽着也是,而且夜長夢多,早辦完了早放心,便也同意了。
一幹納采問名現在就該走了起來,老夫人主事将軍府多年,事情雖急,但也忙而不亂。
遣人去陸府合八字的時候,越老太太心中還是不定,畢竟雖然是狀元郎自願入贅,但陸家的态度将軍府一直不曾過問。
但幸好,也不知陸晗彰在這其中做了什麽,陸府雖然不慎熱情,也沒有将人打發出去,只真當陸晗彰是個姑娘家,早早送出去了事。
但将軍府卻存了大辦的心思,時間雖然趕,但精致華貴的正紅色婚服卻早早置辦了出來,彩禮也準備得豐厚,一水擡近了陸府。
侍诏老爺窩囊了半輩子,面對将軍府的派頭也吱不出什麽聲。
熱熱鬧鬧得教整個京城都知道了狀元郎會在四月十二這日大婚入贅,新娘子倒是鮮少有人關心。
四月十二這日
陸晗彰自陸府出門,坐進了将軍府來接親的軟轎,修眉俊目無需矯飾也壓得住大紅的婚服,也虧得蓋頭蓋着,不然真得颠倒了半個京城少女的心。
月泷在将軍府門口罰站(迎親),門口裏三層外三層地圍着人,個個上前跟她道賀。
月泷一時之間有些不太好意思(社恐),頻頻往街口張望着喜轎什麽時候來。引得衆人取笑她心急。
月泷的将軍老爹還在書房喝酒,情緒上來了,一邊舍不得女兒,一邊老懷甚慰。
越老夫人則喜滋滋的看着婚房裏的東西,親自細細地打點着。
她的孫女總算是嫁出去了,還是個人中龍鳳,也不用到別家去,不受婆母的氣,她心情好得步子都快趕上年輕人了。
“诶,這是個什麽奇玩?”老夫人指着博古架上的一塊圓潤剔透的石頭問。
石頭色澤罕見,雖不發光,卻有幾分流光溢彩的感覺,一看便覺稀罕。
跟随造冊的奴婢搖搖頭:“這……奴婢不知,應是新送的禮物,尚來不及登記。”
“看着倒是難得的寶貝,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顯是用了心了。”老夫人感慨完,又轉頭打理其他東西去了。
門口的月泷終于等到了喜轎,轎子壓下,掀簾,陸晗彰修長的身姿出現在衆人面前,僅憑着出塵的氣質也叫人贊嘆。
月泷上前,執着他得手,引導他跨過了火盆來到正堂,越恒和越老夫人也已在堂上坐下。
來的還有傳聞中的十三王爺,停舟知道月泷要成親了真的是整個人都震驚,但他在宮中宴會上也見過月泷的這個未婚夫婿,确實驚為天人,想不到木讷的月泷居然能在凡間發展出一段情緣,便自顧自地領了大哥的名頭來祝賀。
笙簫鑼鼓奏起了《花好月圓》,福人争相說着吉祥話。
傧相高喊着“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二人聽着傧相的唱詞,一句一步,拜天地拜高堂拜彼此,結夫妻之好,定白首之約。
龍鳳紅燭印着着一個挺拔的身影,蓋頭已經取了下來,前廳尚推杯換盞,熱火朝天,喜房內的教禮的諸人已經退下,留了一室安靜。
“嘎吱——”房門被推開,月泷那欺霜賽雪的臉探了進來,今日她迎親,首飾并不繁重。
陸晗彰用眼神示意她進來。
月泷反手關了門,在擺了合卺酒的桌前坐下,陸晗彰也從床沿起身坐了過來。
“嬷嬷說我們要喝這個。”月泷也不知道緊張還是什麽,把兩個人都知道的事又重複了一遍。
“嗯。”陸晗彰先端起了酒杯,月泷也端起,二人就這麽飲盡了杯中的酒液。
“咳咳……”她喝得急了一點。
陸晗彰放下了酒杯,眼神似深沉的井水不起波瀾。
他拉着她的手,“從今以後,你我是夫妻。”
“夫君?”月泷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夫人,娘子。”他今天的聲音可真好聽,一邊喊着一邊将她抱起往床邊走去。
床帳被放下,繁重的絲質婚服從床上滑落下來。
陸晗彰輕吮着她的唇瓣,開頭的纏綿漸漸變質,仙人的吻變得深入,像是要換取她所有的芳澤,而他自己的呼吸也變得混亂粗重。
進入的一瞬間,月泷渾身瑟縮了一下,師父感受到她的害怕,吻着她,放慢的動作,直到她放松下來,讓他被完全接納,才緩緩地動作起來。月泷被他推得一晃一晃的,只能将他摟得更緊,仿佛風雨中的小舟遇見了唯一可以停靠的港灣。
那夜将軍府的新房裏,床就這麽晃動了一夜,聲響聽得人臉紅,下人具是默契地走遠了些守夜,第二日還要禀了老夫人,将軍府的新姑爺叫了三次的熱水。
天色将明,動靜總算是收了,陸晗彰還沒有入睡,神色餍足,眉眼舒緩,美得讓人心驚。倒是月泷依偎着他,睡得很沉,眉眼間都帶着疲憊。
他看着她的臉,心中滿漲着柔情和滿足,唯願此刻即使是永世。他禁不住一會兒摸摸她的臉,一會兒又把手貼在她的腹部,直弄得月泷在睡夢裏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