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曲深玉沒有睡,任誰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睡得着,她擡眼看了看陳楚圓,她睡相不太好,也可能是覺得沒開空調這麽蓋被子熱,露出了一片晃眼的白皙來。
蠟燭靜靜的燃燒着,陳楚圓這個人仿佛以清醒時和睡着時劃開了一條十分明顯的分界線,清醒時的她矜驕、以以自我為中心,自說自話得讓人讨厭;睡着時的她過分安分乖巧,仿佛誰都可以動手欺負一下。
曲深玉指尖微微動了動,正覺得陳楚圓睡相乖巧時,被陳楚圓握着的手就突然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道,差點把她拽過去。
陳楚圓力氣很大,當初她為了跟人争校霸的位置時她特意去找專業人士學了發力技巧,雖然努力到最後校霸也沒落她身上,但在女生中她的力氣卻是出了名的大。
沒有把人拉過來,陳楚圓不快皺眉,她這人霸道慣了,小時候爸媽總趁她睡覺時偷跑出去不帶她,後來陳楚圓跟別人一起睡時就愛把人給拽得緊緊的,不給爸媽逃跑偷偷出去吃燒烤的空間,以至于養成了習慣,自己睡時還好,一旦手裏握着個什麽東西,那必然是要往自己身上帶的。
曲深玉帶了點反抗的力道往後躲了躲,沙發上睡着本來就不舒服,手再被拉過去就更不舒服了,更何況,她可不覺得陳楚圓醒了會覺得自己有問題,到時又該賴她身上了。
然而她越是反抗,陳楚圓用的力道就越大,跟拔河似的,害曲深玉直接落地上了。
好在地上鋪了地毯,倒是不痛,曲深玉按了按眉心,心想陳楚圓這是真的睡着了嗎?這麽大動靜她都沒點反應?
陳楚圓倒也不是沒有一點反應,或許是覺得對方想跑,她由原本的握着手轉而改成攀附住對方的手臂,直接将其按在了自己懷裏,曲深玉的指尖正落在她唇邊,輕飄飄的,差一點就親到了。
濡濕的鼻息打上去,讓指尖都有了些濕潤,曲深玉抖了一下,然後身體頓時便緊緊繃住了。
“……陳楚圓。”
她語調低低地叫了一聲,無人回應。
曲深玉跪坐在地毯上,又抗争了一會兒,還是沒能把手抽出來,反而被拽得更緊,只好放棄。
她擡眼看了眼陳楚圓,沙發很大,哪怕陳楚圓占了位置她上去擠擠也能睡,但……算了。
曲深玉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打算,她的羞恥心總是容易在不合時宜的地方冒出來,明明之前更突破下限的事都做得出來,這會兒只是單純爬上去睡一會兒反而做不出來了。
她跪坐在沙發邊,挪了一下腿改為盤坐,将胳膊墊在了臉下,深覺自己一開始在發現停電時就不該出門,這樣以陳楚圓的良心,頂多在她睡着時往她卧室擺滿了蠟燭,讓她第二天醒來時會以為自己誤入了恐怖片場景而被吓一跳,而非像現在這般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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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深玉在家地位不高,但物質條件也沒有多差,其實也不太能吃苦,本以為這樣的姿勢自己會睡不着,誰知最後還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夜雨在第二天晨曦出來時便停了,唐助理帶着早餐進來,硬生生被客廳裏的場面給震撼住了。
散落在地的被子、交握的雙手、被迫躺在沙發旁被禁锢的人,睡着時臉都還朝着對方,只留下披散着的漆黑長發對着人,被灑下的陽光滾了一圈聖潔的金邊。
唐助理瞳孔地震,拿着早餐不知是進是退,陳楚圓讓她早上帶着早餐過來,順便去找物業,可沒跟她說讓她在門外邊等着最好別進來啊!
這是她能看見的場面嗎?
她還站在那愣神,曲深玉卻因為投進來的陽光而蘇醒,看到唐助理時愣了一下,疏淡的眉眼微動,旋即便平靜的收回視線,嘗試着抽回自己的手。
好在大約是因為已經過了一晚上,陳楚圓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覺松了些,但盡管如此,曲深玉的手腕也已經有些腫了,大概是昨天嘗試抽出時對拉導致的。她看了陳楚圓一眼,略有些昏暗的光線披灑在她眉眼間,竟有心裏有了幾分讓人說不出的悸動來。
在沙發上趴了一宿,說不難受那是假的,曲深玉揉了揉膝蓋站起來,差點又摔了回去,看得唐助理一陣膽戰心驚。
緩了一會兒,覺得舒服了些,曲深玉才挺直腰背準備上樓,像是想起什麽,頓了一下才道:“昨晚停電了,唐助理,麻煩你去問問怎麽回事。”
唐助理愣愣點頭,看着曲深玉上樓。
她穿着長袖的睡衣長褲,連鎖骨都被領子遮住了,沒有流露出一點暧昧的氣息,卻生生讓唐助理在腦海裏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停電、雨夜、客廳。
僅僅三個關鍵詞,就足以讓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唐助理多想了,她甚至覺得停電是陳楚圓故意幹的,畢竟別墅不會沒有備用電源,何至于此?
但轉念一想,陳楚圓平常又哪會兒注意這種事。
她把東西放到了桌上,出門就去找物業了,過會兒才臉色凝重的跑回來,叫醒陳楚圓。
陳楚圓有點起床氣,當然,在別人看來她的起床氣可不是只有一點,她沉着臉睜開眼,還以為是曲深玉,下意識看了一眼……
人呢?
陳楚圓轉過頭,空空如也,她這才看向唐助理,眼神猶如危險的刀鋒:“你叫醒我-幹嘛?”
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如非萬不得已,唐助理也不想這麽作死打擾有起床氣的陳楚圓,她臉色凝重道:“圓圓,我找了物業,附近根本沒停電,我跟物業一起去電箱看了看,是電閘被關了,線還被剪了。”
人為可比普通停電恐怖多了,尤其是陳楚圓家還有錢,很難讓人不想到一些恐怖的情況,唐助理憂心忡忡:“圓圓,要不你回公館住吧?”
陳楚圓從不跟自己的安全過不去,聞言擰了擰眉,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行吧。”
她打了個哈欠,才問:“曲深玉呢?”
“她上樓了,”唐助理委婉道,“圓圓,你節制點。”
陳楚圓:“???”
她很困惑,她就問了一下曲深玉在哪兒,這跟節制有什麽關系?
聽不懂的信息,陳楚圓一律都按對方不說人話處理,頓時便翻了個白眼就上了樓,她敲了敲門,過了會兒門才被打開。
陳楚圓下意識地打量了曲深玉一眼,她又穿上了很有商業氣息的正裝,灰黑色澤,襯衫被老老實實扣到了最頂,看上去有些老氣,她有些嫌棄,但也沒說什麽,只道:“這幾天先跟我回公館住吧。”
公館是陳家的老宅,哪怕不住也有人定時維護,安保更好,畢竟裏頭如今還住着陳家兩代人。
曲深玉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以什麽身份過去,但還是低低應了聲,陳楚圓也沒多想,掀了掀眼簾,突然問:“你昨晚沒睡好?怎麽看着還有黑眼圈?”
陳楚圓懷疑地瞅了瞅曲深玉:“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時候做了什麽?”
曲深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然後她的沉默卻被陳楚圓當成了默認,她立刻質問:“你果然對我做了什麽!你竟然趁人之危,本小姐一片好心你竟然就這麽玷污了,你、你……”
曲深玉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垂下眼眸,低低地說:“我錯了,是我不對。”
她認錯得太過果斷,愣是讓陳楚圓後續的話都給噎住了說不出來,好一會兒才別別扭扭地開口:“那、那你對我做了什麽?”
或許是剛睡醒,她的聲音沒了平常的盛氣淩人,聽着反而有些軟。
曲深玉沉默了一下,試探性道道:“嗯……我親了你的……”
手背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陳楚圓就已經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我的初吻!”
曲深玉:“……?”
陳楚圓反應過來:“我今天的初吻!曲深玉你太過分了!”
曲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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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沒抄,沒看過,改是避免杠,不再回複,不喜棄文,原文案放這了:
跟陳楚圓作對多年的死對頭家裏破産了
陳楚圓激動搓手:這我不得立馬去落井下石?!
她已經想好了該怎麽折磨她、踐踏她了,結果看到曲深玉時,她眼眶泛紅,白裙包裹下的身軀依舊挺直,卻無端透出幾分脆弱可憐來
陳楚圓覺得自己這時候落井下石好像不是個東西,于是本着人道主義甩出了自己的副卡走人
結果當天晚上,陳楚圓就在自己卧室看到了曲深玉
陳楚圓:???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陳楚圓這人傲慢惡毒,仗着家世好為所欲為
然而等她死對頭破産後,衆人才發現還有人能惡毒到陳楚圓這個地步
她竟然借‘資助’之名将曲深玉領回家,踐踏她的人格、折辱她的靈魂!
陳楚圓:???
曲深玉其實一直都讨厭陳楚圓,她張揚肆意,又小心眼到了極點,就因為小時候無意間搶了她一次風頭就一直與她處處作對,所以她與陳楚圓兩看相厭
結果家裏破産後,親戚竭力撇開關系,朋友避之不及,走投無路之下,到最後肯伸出援手的竟然會是曾經厭惡的死對頭
一開始,曲深玉只以為她想落井下石,借此換個方式折騰她
後來,曲深玉想,你踏馬再不上我自己動手了!
另一本的:
令紀燃不爽多年的死對頭破産了。
狐朋狗友問紀燃打算怎麽辦。
紀燃冷笑一聲——這他媽還用問?!
那當然是趁機折磨他、羞辱他、踐踏他啦:)
于是紀燃大手一揮,把卡往死對頭身上一丢,張狂地說要‘資助’他。
結果第二天,他一臉懵逼的坐在床頭,感受着身上的陣陣酸疼,想起昨晚受過的苦,挨過的‘打’和流過的淚……
日你媽。
虧你媽大發了。
狗比秦滿,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