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雖然陳楚圓要求極其多,但好在她并不是一個細節狂魔,大多要求只要花錢都能夠解決,而恰好她家又有的是錢,所以婚禮策劃師倒也沒有覺得她有什麽難伺候的,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

反倒是陳楚圓自己在另一件事上犯了難。

婚禮上,當然是要穿漂亮的婚紗的,她是不樂意穿什麽西裝的,在很多人眼裏,好像兩個人結婚,哪怕是同性,也得有一個去擔任‘男性’的角色,剪短發、穿着偏中性化乃至裹胸。

陳楚圓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下熱la時看到某些爺t時的震撼,她理解有些人确實喜歡中性的打扮,可其中有些人幾乎是在極力否認自己的女性特征,也許是因為那個時期國內同性戀還屬于‘見不得人’的情況,導致了一些人自己也茫然。但不管如何,那得給陳楚圓帶來了極大的震撼,未免世界觀崩塌,她卸載了app後再也沒有去試圖在百合一些比較知名的圈子去了解什麽。

如果不是這樣,她當初也不會在旅游時幻想到關鍵處一臉懵逼了。

她固執己見的認為,兩個女孩子的婚禮,當然都得穿上漂亮的婚紗啦!

小時候國內文化還沒有覺醒複蘇時,陳楚圓她們這一代人更多的都是受到國外信息的影響,所以比起傳統的秀禾服,婚紗才是很多女孩子結婚時夢想的穿搭,陳楚圓也是如此。

沒有人會不喜歡好看的衣服。

但婚紗必然就少不了大裙擺,可兩個新娘如果都穿這樣的婚紗的話,那婚禮現場時該怎麽站在一起,手拉手估計都困難,就更別提擁抱了。

然而這樣重要的場合,又怎麽能連擁抱都做不到呢?

婚禮布置的進度因為這件事被卡住也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其實這很好做出取舍,其中一人穿魚尾修身款的婚紗就好了,但陳楚圓卻有點做不出這種取舍來,總覺得婚紗少了大裙擺好像就少了點滋味。

曲深玉當然也是喜歡大裙擺的,足夠華麗唯美,很多人大概都幻想過自己擁有那麽一件婚紗,然而婚禮總不能因為這個原因不能進行下去,所以她說:“我穿修身款的就好。”

“不行!你那天一定要是最好看的!”陳楚圓立馬反駁。

“嗯?”曲深玉驚訝地挑了下眉,忍不住笑道,“不該是第二好看嗎?”

“……你好煩!”陳楚圓拿枕頭拍了她一下,“并列!并列第一不行嗎?”

在以前,陳楚圓心裏是從來都沒有并列的想法的,跟曲深玉分數一樣都覺得是自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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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深玉為此抿唇笑了一下,伸手把她手裏的枕頭拿開:“那你說怎麽辦嘛?總不能因為這個就不結婚了吧?”

陳楚圓咬了咬下唇,為這個問題糾結了好長時間,才忍痛道:“我穿修身款吧,我升級了,我不當公主了,我當女王去了。”

登基的女王,看上了隔壁的公主?

曲深玉記得,她曾經還是個王子跟公主的忠實擁護者,對掌握了權利的女王,或是擁有着仙女棒的精靈都不感興趣,她就只想當公主。

她情不自禁笑了一下,忍不住問:“為什麽是女王,不是惡龍?”

陳楚圓冷笑一聲:“龍性本yin,你想試試嗎?”

“…………”

曲深玉并不想試試,但陳楚圓卻因此生出了想法。

最終,公主還是被惡龍搶回了巢穴,好在,打鬧之後,她又變回了清心寡欲高傲的女王,曲深玉抱着她,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貼着她鼻尖道:“委屈你了。”

“嗯?”陳楚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翻了個白眼,“我委屈什麽,明年我又不是不穿婚紗了。”

對陳楚圓來說,一天的時間哪裏夠把想穿的婚紗穿完,以後每年的結婚紀念日當然都是得換着穿的。

可第一次,跟以後哪裏能比?

曲深玉還是覺得她受委屈了,因為她把這個機會讓給了自己,明明她也很喜歡那樣大裙擺的婚紗。

而她又很清楚,對方一旦做下了決定,就不會再反悔。

陳楚圓戳了戳她心口:“曲小玉,別老想那麽多有的沒的,行了,我去找設計師說要求去了,趕緊把衣服穿上一起去。”

曲深玉親了她一下才應了聲,兩人這才磨磨蹭蹭去找設計師。

雖然在一切都快安排好之後再去找設計師看上去好像有點沒計劃,但在有錢的前提下,設計師完全能加班加點将一切都趕制出來。

雖然是魚尾婚紗,但陳楚圓依舊不追求什麽簡約,她就喜歡那種華麗到亮瞎眼的風格,所以哪怕是魚尾婚紗,她也要華麗的,設計師應她的要求,将拖尾做得很長,就像是拖着一條銀河,上面綴着璀璨的鑽石。

曲深玉對婚紗要求倒不高,她只追求婚紗層層疊疊像霧一樣輕盈又好看,另一個要求則是婚紗上的蕾絲花紋得是薔薇。

曾經曲深玉對花卉其實沒有多大的偏愛,長得好看的都喜歡,但現在,她只對兩種花情有獨鐘。

設計師應她們的要求将婚紗都設計了出來,在有色彩和純白的婚紗間,最終兩人還是猶猶豫豫的選擇了純白的,畢竟婚紗之于她們,就像是年幼時的夢,而夢裏的婚紗,都是潔白的,換個顏色總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味。

畢竟對她們來說,這本就是在完成曾經編織的夢,将夢變成現實時,總會想要去複刻那一切,畢竟這是在圓夢,是有特殊意義在的。

設計師帶着工作室的人加班加點将婚紗做了出來,這才邀請兩人去試試合不合身。

按着自己三圍做的衣服當然不存在不合身的問題,只有舒适問題,但這種衣服,也不可能舒适到哪裏去,穿的人也只會在意美不美。

陳楚圓現在也知道了曲深玉頭不能輕易碰,因此沒讓造型師幫她梳頭,自己苦學多日,把人趕了出去自己自告奮勇起來。

陳楚圓算不上手笨的人,更別提她還天天苦修手法了,只是自己梳頭跟別人梳頭到底是兩種感受,曲深玉仍然覺得難受極了,頭皮一直傳來酥-麻的感覺,她又不想打擾陳楚圓的興致,只好自己咬牙忍耐着。

但等陳楚圓将頭紗固定好時,曲深玉臉色仍然為此潮紅了起來,她沒有化妝,看上去卻比化妝了還要誘人。

陳楚圓鼓了鼓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在化妝間對你做了什麽。”

曲深玉沒好氣的拍了她一下,頓了頓,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腿軟……”

她話還沒說完,門外興沖沖闖進來的人就愣在了原地,顯然是聽到了曲深玉的話,因此有些表情複雜地看了陳楚圓一眼。

曲深玉那麽純潔一人,怎麽就被陳楚圓帶得竟然這麽放飛自我起來?

柳飄飄小聲道:“婚紗沒皺吧?我關門你們理理?”

曲深玉:“…………”

陳楚圓砸了個海綿蛋過去:“你怎麽不敲門?懂不懂禮貌!”

柳飄飄心說,誰知道你們敢這麽玩啊,外頭還有人呢,她這不是想第二個看看婚紗效果嗎?

但她自知理虧,鬼鬼祟祟地看了外面一眼,确定沒人注意才說:“你們快去收拾收拾吧,我替你們放風。”

頓了頓,又說:“沒盡興你們也可以去試衣間再……”

陳楚圓氣笑了:“你把自己當太監總管了?誰跟你說我們那什麽了?倒一倒你腦子裏的黃色廢料行不行?”

“沒有?”柳飄飄看了看已經不好意思埋陳楚圓懷裏的曲深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想了想,還是勉為其難道,“哎呀,不管怎樣你們先化妝吧,一會兒其她人也要過來了,我去試試伴娘服,要是壓不過她們我就偷偷讓設計師改改。”

一群塑料姐妹都是争強好勝的,在不搶陳楚圓她們風頭的前提下,她們不介意将禮服改得争奇鬥豔。

陳楚圓聞言也懶得理會,婚禮是在她的小島上舉行的,她們怎麽卷,到時候還不是得看她臉色行事?

她彎腰給曲深玉帶上耳環,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求誇獎的表情十分明顯。

曲深玉緩過神來,忍不住笑了一下才說:“很棒哦,親一下?”

“那當然。”陳楚圓理所當然的收下了誇贊,剛想坐在她身上來個激烈的法式熱吻,顧忌着婚紗又放棄了,拉開椅子坐到旁邊去,迫不及待的拉開一盒子甲片看了起來。

自從在一起後,她好久都沒有弄指甲了。

曲深玉看了眼,幫着她挑了幾個款式出來,畢竟婚禮當天最累的一般都是一對新人,其次就是伴娘伴郎,所以估計那會兒陳楚圓也沒有心思做別的。

更何況,之前陳楚圓看着指甲被剪得光禿禿的悲痛欲絕哭了幾回,她好不容易忙完了回家對方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又悲痛欲絕的哭了幾回,家裏也不是沒準備卸甲的工具,曲深玉自己都去學了,應該也造不成什麽影響。

如果陳楚圓有耐心等她卸完還不睡着的話……

嗯……

曲深玉看了陳楚圓一眼,決定還是不打擾她現在的好興致了。

反正就算真把這種事說了,她婚禮當天肯定還是會精致到頭發絲的,說了除了影響心情也改變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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