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師伯拜訪

沈灼沒能攔住淩霜雪,回神後出門抱起地上的嬌嬌,讓它帶自己去找人。嬌嬌睡眼朦胧,一臉無辜。它嗷嗚一聲,仔細辨別空氣中殘留的氣息,兩只耳朵趴下來。

淩霜雪有意抹去了自己的痕跡,嬌嬌找不到。

這個結果讓沈灼心裏發堵,他揉着嬌嬌的頭,苦笑道:“我這次真的把他惹生氣了,他以前都會讓着我。”

淩霜雪以前都只是嘴上生氣,心裏從不計較。沈灼能感覺到這一次不一樣,畢竟他都氣的忘了這是他的地盤,要走也該是沈灼走。

沈灼一時茫然,這種時候他才清晰地認識到他們分開了十年,斷裂的時間線讓他完全想不出來淩霜雪會去什麽地方。正當他皺眉苦思,門外傳來九尾貓的叫聲。

嬌嬌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沈灼轉身看去,時淵夜肩上頂着自家貓大步走來。手裏拿着小魚幹,時不時地喂一口。等他到了沈灼面前,九尾貓咬了一口小魚幹從他肩上跳下去,對着沈灼張牙舞爪,要他把嬌嬌放下來。

沈灼手一松,嬌嬌落在地上,九尾貓把自己的小魚幹遞上,用尾巴去纏嬌嬌,讓嬌嬌和它走。

嬌嬌一腳踩着小魚幹,擡頭看了沈灼一眼,見沈灼沒在意它的動向,才叼起小魚幹和九尾貓撲到另一邊的草地上。

眼見兩只靈獸滾去深處不見了身影,時淵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沒看出來你師尊還會養靈獸,這小雪豹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一圈。”

時淵夜有些感慨,他家九尾貓就是嬌氣,怎麽養都只有那麽大一點,尾巴倒是越來越蓬松,個子不見長。

沈灼臉色不好,聞言只是幹笑。

時淵夜察覺到異樣,神識在院子裏走了一圈,沒有感受到淩霜雪的氣息。他有些驚訝,面上不動聲色,拿出一個瓶子丢給沈灼道:“這是你要的丹藥,你走的時候忘記拿給你了。”

曹瘋子的毒在沈灼的精心調理下已經被壓制住,時淵夜知道他現在就在等這個丹藥,所以淩霜雪的藥煉完後,順手也就幫他煉出來。

這丹藥雖然是五品,但煉制難度比一些六品丹藥還具有考驗性。要不是丹方為沈灼獨有,他都想做為考題丢給下面的弟子試煉。

沈灼收好丹藥,謝過時淵夜道:“丹藥我明日取也一樣,怎麽好勞煩師伯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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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道過來看看。”時淵夜含糊地說了一句,他的重點當然不是送藥,而是關心淩霜雪的病情,想知道新的丹藥合不合适。

淩霜雪不願意出門走動沒關系,他多出來走動走動也一樣。

不過今兒個來的不湊巧,時淵夜跟着沈灼進屋,一眼就掃到桌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茶具。淩霜雪好茶,以他的性子,人離開之前肯定會先收拾茶具,沒有特殊情況不會把東西散亂地放置。

想到進門時沈灼的異樣,時淵夜稍加思索就有了猜測,這兩個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

時淵夜沒有立刻追問,而是落座和沈灼聊起別的事。距離宗門大比還有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宗門內要開始記名,時淵夜已經讓人把沈灼和聞人且的名字都寫上去,不出意外,明日會在宗門掀起軒然大波。

聞人且暫不細說,這些年想要挑戰他的人本來就多,只是他甚少應戰,這次能逮着機會,那些人必然會有所行動,要和他一較高下。

時淵夜已經能預見丹試的難度成倍上漲,不過也要這樣才有意思,免得那些小輩一個個懶懶散散,自以為天下無敵,不思進取。

沈灼這邊本身就在宗門內有着很高的話題度,參賽的消息放出去,無異被推上風口浪尖。平日裏宗門內和他結怨的弟子礙于淩霜雪的存在,敢怒不敢言。

可他要是上了宗門大比的賽臺,那就是生死自負,淩霜雪也不能随意幹涉。

這對于那些想要尋仇的人而言,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就算不能真的要沈灼的命,也能好好出一口惡氣。

時淵夜回想沈灼平日在宗門內的嚣張做派,啧了一聲,他并不擔心沈灼的安危,相反他還充滿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出好戲。

畢竟現在的這個沈灼和宗門弟子想要尋仇的沈灼不是同一人,敵人的輕視和沖動注定要踢到鐵板。等他們發現連沈灼都打不過時,就該知道發奮圖強的重要性。

幻月仙宗做為第一宗,從來不缺天才。今日可以是聞人且,明日可以是沈灼,後日也可以是別的什麽人。

天才是天賦加汗水,重要的不是天賦,而是汗水。

沈灼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兩極反轉的好例子擺在眼前,時淵夜又怎麽會不加以利用?天才和天才之間也有差距,困在光環籠罩的小天地裏,只會故步自封,一事無成。

時淵夜算盤打的叮當響,沈灼卻心不在焉。時淵夜問一句他答一句,眼神木然,估計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麽。

時淵夜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麽要特別交代的事,見狀,話題自然而然地過渡到淩霜雪身上。

“今日怎麽不見你師尊?”時淵夜問道,目光轉向沈灼,不錯過他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沈灼一臉苦澀,倒也沒想瞞着時淵夜,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聽到是因為獸火起了矛盾,時淵夜的臉色很是精彩。十年前他也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看着師徒二人因為獸火争吵,沒想到十年後他還是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重複一次十年前的場景。

這師徒二人是跟獸火杠上了嗎?

沈灼自責道:“如果不是我年少不懂事說了那些傷人心的話,師尊也不會生氣。”

沈灼想起來過去的事,心裏的悔恨洶湧澎湃。他當時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在淩霜雪身上,根本不管緣由。淩霜雪的不計較,越發顯得自己咄咄逼人。

他要獸火就是存了刁難之心,淩霜雪豈會看不出來?

“你要這樣想就太小看你師尊了,你說的那些話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時淵夜見沈灼庸人自擾,誤以為那是幾句話的事,頓時就有點不樂意。

“他也是第一次給人當師尊,收你之前,閑散一天是一天,從不操心旁人的事。收了你以後,卻是對你事事上心,就怕你覺得委屈。他知道你不服氣,所以從來不和你計較。他這樣的人,也不是會翻舊賬的性子。”

時淵夜繼續維護淩霜雪,他知道師徒二人相處的時間太短,彼此都不夠了解,幹脆充當起和事佬。除了部分不能讓沈灼知道的事,其他情況他都樂意說給沈灼聽。

沈灼有些迷糊,既然事情不是他猜想的這般,那淩霜雪因何生氣?

正準備長篇大論的時淵夜一哽:“啊?”

時淵夜露出非常面具化的笑臉,道:“因為你不喜歡他送你的禮物。”

沈灼:“?”

這個答案荒誕的讓人覺得靠譜,可是沈灼不敢信。

時淵夜笑意不變,內心沒好氣道:“不然呢?難道要我告訴你,你師尊氣的是他去打個獵的功夫,回來你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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