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參賽者
獸火的增幅讓沈灼的修為更上一層樓,他開始嘗試高階丹藥的煉制,時淵夜守了兩天發現自己沒啥可教的,也就由着沈灼折騰,自己躲到一旁撸貓。
宗門大比的事影響十分明顯,特別是大家發現沈灼不僅參加了武試還參加丹試以後,報名的人數比之以往增加了足足一倍,
有些人是不信這個邪,有些人就是純粹的湊熱鬧。
時淵夜拿着長老們交上來的名單看了一遍,啧啧稱奇。一個沈灼,一個聞人且,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好戰心,讓幻月仙宗這湖平靜的水瞬間波瀾萬丈。
“我回去就告訴各峰長老,他們的弟子要是連沈灼都打不過,那可就丢人了。”時淵夜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始拱火,要不是聞人且實力過強,他還想把聞人且也算上。屆時兩人強強聯手,要叫其他人大跌眼鏡。
“這些年大陸上風平浪靜,宗門內也沒有什麽波折,不少弟子學的懶散,是時候讓他們動起來,不然怎麽面對以後的大風大浪?”
時淵夜合上名單遞給淩霜雪,此刻他們二人正坐在沈灼前些日子騰出來的暖閣裏,大開的窗戶外,風景如春,花開滿野,毫無秋冬草木枯黃的衰敗之相。
爐火上溫着新茶,火炎葉的茶香吸引了時淵夜的目光,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剛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皺眉,随後苦着臉放下。
淩霜雪的口味和他相差太大,這茶喝在他嘴裏就像是直接生啃了一勺蜂蜜,甜的掉牙。
淩霜雪從名單間擡頭疑惑地看了時淵夜一眼,随後又低下頭去繼續看參賽者的名字。他在宗門雖是足不出戶,但并非什麽都不清楚,名單上的這些人誰和沈灼有仇怨,誰是為了落井下石,他能看出大概。
他對着名單仔細斟酌一番,威脅性不大。
“你拿我徒弟當槍使,不給點好處說的過去?”淩霜雪問道。
他不介意時淵夜借沈灼壓一壓宗門的不|良習氣,但該要的好處一分都不能少。
時淵夜給自己換了一杯白水,剛喝了一口,聽見淩霜雪這話被嗆了個正着,他痛苦地咳嗽起來,驚訝地看着淩霜雪,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确定我現在還能給你徒弟合适的機緣?”
時淵夜細數了沈灼擁有的東西,從獸火到異火,從失傳的丹方到異火升靈法,根本就是應有盡有。要不是剛回來還需要适應,他這個宗主都差點教不了。
淩霜雪面色如常,道:“他有他的,你給你的,不沖突。”
“……”時淵夜沉默地看了淩霜雪一眼,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之後沈家的事我會出一份力,以我個人的名義。”
幻月仙宗做為第一仙門,在大陸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一直保持中立,當個和事佬。
時淵夜身為一宗之主,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幻月仙宗的選擇,說是以個人的名義,但真正實行起來又有多少人相信?
淩霜雪明白這個理,道:“你要是站出來,幻月仙宗的立場就太明顯。大陸可以有紛争,但不能是我們幻月仙宗起頭。”
幻月仙宗承受不起這個沖擊,淩霜雪也不希望因為他和沈灼的事把幻月仙宗帶進溝裏。
時淵夜若有所思,這些年大陸的格局看似除了沈家快速隕落外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實際上各種暗潮湧動,不安分的宗門世家又何止一兩個?只不過都還沒有找到更合适的由頭再度發難,一個個假裝孫子,不敢造次。
時淵夜不是只會溜貓逗狗,有些局勢他看的比那些密謀的人更清楚,只不過身在他這個位置,是半隐退的狀态,輕易不會插手格局變化。
他和淩霜雪出其一就要留其一,若是有一天他們兩個人都出山了,這世道多半已經亂成一鍋粥。
時淵夜有預感,這樣的局面不會太遙遠,而且多半要從沈家開始,搞不好沈家會成為權力紛争的中心點,徹底淪為争奪的戰場。
“你徒弟白受了那麽多年的委屈,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嗎?”時淵夜問道,沈灼回來也有一段日子,但淩霜雪還沒有和他提過半點關于冒牌貨的事。
“我不說也是對他的考驗,等他什麽時候察覺到不對勁,我自然會讓他知曉。到時候不止是冒牌貨的事,包括當年搶他為徒也會一并解釋清楚。”
淩霜雪淡淡地說着,目光落在名單的某個名字上,視線頓住。
時淵夜注意到他的異樣,問道:“怎麽了?可是這名單有不妥之處?”
淩霜雪搖頭,名單沒有不妥的地方,他只不過是看見了江淩的名字。
江淩是衛櫻門下的弟子,算得上是難得的成人成才之輩,沒被衛櫻門下那奇奇怪怪的弟子殒命詛咒困擾。以他的際遇在宗門勤勤懇懇那麽多年,早該積累不弱的威望。
但之前幾次出風頭都是因為被冒牌貨糾|纏,造成困擾,非但沒有落個好,還遭連累惹人非議。
他這次參加宗門大比想必是想借勢恢複聲望,贏得支持,這也關系到将來他們主峰峰主的位置争奪。
淩霜雪對他并無喜惡,只不過是他的出現對于沈灼而言并不是什麽好事,淩霜雪偏心徒弟罷了。
淩霜雪合上名單,飲了一口茶水,目光轉向窗外。九尾貓十分喜歡嬌嬌,每次過來一定要纏着它玩鬧,兩只小獸在花叢間滾成一團。
沈灼修為增強,嬌嬌受到的壓制減弱,這幾日已經完全感受不到,随時可以恢複成年體。要不是它變成大貓不适合暖手,淩霜雪也懶得壓着它的性子。
嬌嬌修為恢複後越發警覺,即便陪着九尾貓瘋也不忘耳聽八方。淩霜雪瞧見他一個翻身爬起來看向門口,就知道是沈灼回來了。
時淵夜見狀熟練地拿起名單,召回九尾貓,消失在此。
沈灼推門而入,屋子裏已經只有淩霜雪一人在淡定地喝茶。
沈灼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才上前道:“師尊,你能放我兩天嗎?我想出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