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秦歡咳嗽一聲,語氣冷冰冰的:“還是叫阿姨吧。”

範沖:“啊?”他特意學的拍馬屁的話,女人不都不喜歡自己叫阿姨嗎?

顧白桃噗嗤一聲笑出來,瞪了秦歡一眼。

就你聰明。

秦歡又看了範沖兩眼,怎麽看怎麽礙眼睛,便道:“犯什麽錯誤了,站了多久了?”

顧白桃用筆敲敲桌子:“對掃墓活動不尊敬,對烈士不尊敬,故意沒穿白上衣來掃墓,無組織無紀律,他穿那件還是我的。”

秦歡一聽,又看了眼本應該在白桃身上穿的十分曼妙的白襯衫被範沖穿得皺巴巴,語氣更加不善:“确實不對,應該深刻反省。他也站挺久了吧,小孩子身體正在發育,站久了也不好,不如讓他坐下來多做幾張卷子好好提高下學習成績。”

範沖:“……”

顧白桃:“嗯,有道理。”

秦歡:“你找兩張難的卷子,讓他去那邊自己寫,不寫完不讓走,別讓他在這杵着礙你的眼。”

所以白桃就聽秦歡的話,把他弄到辦公室另一頭角落裏的桌子上坐着,給他一張比較難的數學卷子,範沖哭唧唧:“顧老師,我寧願站着,要不去操場跑圈都行。”

顧白桃:“別廢話,寫,寫不完你媽媽來了你也不能走。”

白桃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秦歡看見範沖在十多米外皺巴着一張臉看卷子,沒空看這邊,才把眼睛移到顧白桃身上,這一看更是把這一身看了個全。

白桃俯身把自己椅子上的靠枕整理好,身後卻突然貼過來一個人,白桃自然知道是秦歡,剛想嬌嗔着說幹嘛離得那麽近,腰上就環過來一只胳膊。

秦歡有些暗啞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為什麽穿成這樣?”

她貼得太緊了,白桃扭扭身子,有些心虛,這辦公室畢竟還有一個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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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掃墓嘛。”

秦歡唔了一聲,嘴唇靠近她的耳朵輕聲說話:“回去以後,別脫。”

作為一名lsp,白桃0.1秒就明白她的意思,臉騰地就紅了。

秦歡繼續說騷話:“要不是這兒還有人,你以為我會讓你‘回去別脫’?”

秦歡:“這孩子的媽什麽時候來?”

秦歡:“我工作做完了,你今晚有沒有時間?”

她問話都不用顧白桃回的,一雙手熟門熟路地在腰上游移,白桃馬上就軟了,怎麽立都立不起來的那種。

顧白桃小聲:“他媽媽說七點之前過來……你別,總想着這種事,你這人怎麽這樣?”

秦歡噢了一聲。

她又靠近了些,輕聲在她耳朵邊說:“我們難道不就是這種關系,想這種事,不正常?”

顧白桃身子一頓,又軟又熱的腦子突然清醒。

秦歡說得沒錯,她們本來就是這種關系。只是以前聽來覺得很正常的話,如今聽來卻怎麽都不是滋味。

秦歡發現她突然情緒不對,奇怪地問:“怎麽了?”

白桃搖搖頭。站直了身子,整理一下衣服。畢竟是老師辦公室,畢竟當着學生的面。

秦歡後知後覺出她應該是不高興了,頓時緊張起來,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白桃又沒有說的意思,便只能去接了一杯熱水放在她的辦公桌,默不作聲坐在一旁,時刻關注着她。

辦公室裏一度靜谧起來,範沖擡頭,看見自己的老師頭也不擡地在批作業,那個秦設計師在盯着她看,他撓撓頭,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當然再怪也怪不過他手裏的數學卷子,這都什麽題,這些題桃子老師講過麽?為什麽看着那麽眼熟但是怎麽想都不會做?

等到七點十分,範沖的媽媽終于風塵仆仆地來到辦公室,一進門就忙不疊地道歉:“不好意思顧老師,耽誤您這麽長時間,不知道範沖犯了什麽錯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訓他。”

顧白桃讓範沖媽媽坐了,又遞給她一杯水,說:

“沒什麽,就是今天早上粗心,忘穿白上衣了。看您工作太忙,學校周圍車多人多,讓他一個人回家我也不放心,就留他在學校做些卷子,等您過來接了才安全。”

範沖媽媽自然千恩萬謝,範沖以為的告狀環節居然并沒有,讓他遭受幾個小時煎熬的心靈得到安慰,後怕地看了顧白桃一眼。

顧白桃一臉嚴肅朝他伸手:“卷子呢?”

範沖把卷子給她。白桃掃了一眼,還好,沒有糊弄瞎寫,會的題都寫了答案,不會的的題用漢字在上面寫了“不會”。

“行,回家吧。”

就這樣放了行,範沖拍拍胸脯:“老師,衣服我一定洗幹淨還給你。”

顧白桃:“行啊,你媽媽洗的不算,必須你自己洗。”

“那肯定的。”

把母子倆送走,秦歡問:“不把跟我告的狀告訴他家長嗎?”

顧白桃搖搖頭:“告訴家長也只會讓他媽媽難過。站了一個小時,寫了兩個小時卷子,夠他難受的。他不是不懂事,他只是年紀還小。簡單的理論教育對他來講自然沒有耳濡目染的現實來得有沖擊。小孩子們理解這個世界的道理需要時間。只要他人品沒有問題,還是讓他們自己想清楚比較好。”

秦歡點頭,看向白桃的眼神多了一層喜愛:“那,我們也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鎖了辦公室下樓。校舍年久失修,感應燈也并不十分靈敏,在燈光某次暗下去的一瞬,白桃陡然崴了腳。

“嘶——”

秦歡趕緊一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怎麽了?”

“沒事,崴了一下。”

白桃平時不經常穿高跟鞋,今天為了配合這個場合高跟鞋的高度也并不算高,本來問題不大,奈何為了範沖的事情忙了一天,到晚上腳有些腫脹,下樓梯時腦子裏想着心事,加上突然暗下來,一個沒注意便崴了腳。

她一只手抓着樓梯扶手,單只腳重量不好平衡,就想往樓梯上坐,但穿着西服裙又不太方便。

秦歡直接坐在樓梯上,她穿着長衣長褲,比白桃方便很多,長腿一伸,就挪到白桃身下:“坐我這兒。”

白桃:“……”就,挺不好意思的。

她再不好意思,也實在沒有理由拒絕,況且她又支撐不了多久,秦歡膝蓋稍微用力,白桃就真的像一顆水蜜桃一樣滑到她腿上,滾到她懷裏。

突然的失重讓白桃緊閉了雙眼,鼻尖聞到的全是秦歡身上的白檀香味,這味道平時并不重,但她離得太近了,随着體溫絲絲縷縷地籠罩着她。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發出聲音,樓道上了年紀的感應燈便自在地摸起了魚。

前後一片黑暗,老舊的校舍散發出一種紙張、油墨和木材油漆混合的味道。白桃的臉靠在秦歡的脖頸,她的小腿被她輕柔地擡起,秦歡的手掌捏住她的腳踝和腳掌,仔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白桃後知後覺,她今天穿了絲襪。

秦歡的手幹燥溫暖,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白桃曾經想過不愧是專門畫圖做設計圖的手,此時腳掌被隔着一層滑膩的絲襪揉捏撫摸,卻甚至比直接抓住她的腳更讓她心如擂鼓。

她的腳趾蜷縮起來,換來秦歡疑惑地一聲“嗯?”

白桃咬牙切齒:“嗯什麽嗯,摸夠了沒,我沒事,趕緊走。”

确實沒什麽事,腳踝活動比較正常,也沒有過多的疼痛,摸上去也沒有腫,算是萬幸。秦歡只是不知道她怎麽又生氣了,想着高跟鞋不放心她再穿,便順手把她另一只高跟鞋也脫掉,手臂用力,把她扶着站起來。自己往下挪兩級臺階,說:“我背你。”

顧白桃:“……我穿着西裙。”

被人背的話,裙子怕是要卷上去。

秦歡啊了一聲,語氣有些磕絆:“不好意思,我,忘了。”

她又走回白桃上一級臺階,半彎着腰扶她的腿彎,一用力,顧白桃就又成了她懷裏被公主抱的桃子。

起初的顧白桃:?(????ω????)?

半分鐘以後的顧白桃:……

聽着秦歡越來越重的呼吸,白桃無奈地說:“放我下來吧。”

秦歡咬着牙:“沒事,我可以的。”

顧白桃:“已經到平地了。”

秦歡:“哦。”

公主抱這種事對于普通力氣的女人來講還是有些過分了,大部分男生也堅持不了太久,所以電視劇永遠是電視劇,現實就是白桃用力摟着秦歡的脖子,一邊心疼她越來越抖的胳膊,一邊害怕自己被她扔下樓梯摔下去,一邊又悄悄地替她擦着汗。

畢竟1的尊嚴,她這個作0的還是要照顧到的。人家好不容易公主抱自己一次,總不能自己當面說:“哎呀你不行呀手在抖诶放我下來吧我怕摔。”

某種意義上白桃覺得自己實在是過分懂事乖巧了。

一番折騰終于上了車,又終于回了家。

一進家門,秦歡就咳嗽一聲,拉住白桃的手:“說好的,別換衣服。”

白桃:“……那我明天,穿什麽回家?”

秦歡暗着眼神:“我再給你買幾套,換着穿。”

白桃知道她忍得久了,想要和她做,這很正常,她被她撩得早已起了反應,只是心裏還想着事,所以當秦歡扯開她正經的白襯衫又不脫掉,把裙子卷到腰上也不脫掉的時候,濕潤着一雙眼睛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耳邊說:

“秦歡,我們以後,把關系改一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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