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沙羅把貝爾摩德的哈雷停到車庫的角落,還用雨布蓋好,才走進酒店。

唔,希望貝爾摩德不要太介意車身上濺到了下水道的髒水……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落葉,按下了電梯間的按鈕。

厚厚的毛絨地毯吸收了一切聲音,高檔的酒店不會讓顧客受到噪聲的幹擾。

前方右拐,然後左拐,應該就能到自己的房間了,沙羅打了個哈欠,她有些困倦。

然而她剛走過轉角,就看到了靠牆站着的琴酒。

走廊的燈光很暗,琴酒難得沒有戴着那頂黑色的禮帽,一頭銀白的長發就這麽披散下來,過長的劉海遮掩了他的神色。

他似乎已經呆了有一會了,沙羅能看到他手頭的煙已經燃了一小段。

“真是狼狽啊,君度。”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手裏的煙快要燃到盡頭,琴酒直接把煙頭掐滅,低頭掃過身上沾着塵土的沙羅,冷笑了一聲。

“只要任務完成就可以了,”沙羅想要把手臂環在身前,又覺得不夠氣勢,于是手臂擡起又放下,無處安放的手最後伸進了口袋裏,“我已經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至少目前為止都沒有出現大的差池。”

她覺得她就像報告成績的學生,在努力把自己描述地更成功一點。

可是更多的東西不适合在這裏說,于是沙羅在幾句話後就卡殼了,“波本的完成情況也遠超出我的預料。”她無話可說,只能把某個公安卧底拿出來擋刀。

琴酒不予置評,“你哭過了?”他突然伸手,還沾着煙草氣息的手指捏上沙羅的下巴,讓她不得不擡頭迎合對方。

沙羅眼圈紅紅的,臉頰上還有一點擦傷,因為皮膚過于雪白所以即使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還是很明顯。

這個動作讓她回想起那天被琴酒扼住脖子的經歷,驚懼下她直接伸手打掉了琴酒的手。

“啪”一聲,在寂靜中格外明顯,連沙羅都在一瞬間愣住了。

她慢慢地低下頭,期間用餘光觀察了一下琴酒,卻意外地發現他臉色并沒有變得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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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力氣和膽量打人,看來确實沒事。”只是他語調冷冷的,讓沙羅以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滅口。

“我是特意和boss說要來橫濱的,”琴酒似乎有些煩躁,沙羅看到他下意識從口袋裏拿煙,但不知為何又半途放棄了,他看向沙羅,“我仍然覺得你不夠格,你還沒到取得代號的時候。”

“至少那位大人不這麽想。”沙羅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

“沒錯,所以我決定親自看看你成長到什麽程度了,君度。”琴酒喊了她的代號。

“明天可別讓我看到你又哭着鼻子回來。”

“我只是被□□刺激到了眼睛……”沙羅不甘心地反駁,但卻沒敢擡頭看琴酒的眼睛。

“哼。”

琴酒走了,沙羅不知道是自己碰上了他出來抽煙,還是他在這抽着煙等她。

她在原地站了一小會,确認自己情緒收拾好了,才繼續往前走去。

卻在另一個轉角看到了明顯是在等人的諸星大,和琴酒完全相反的一頭黑發,不似沙羅人工染就的漆黑如墨,他的發絲間隐隐透着光澤,一睜眼,又是墨綠色的瞳孔,像是利刃一樣犀利。

他腳邊甚至還有一個醫藥箱。

沙羅只是瞟了一眼,就轉過頭去,假裝自己沒看到他一樣往前走。

“等一下。”諸星大開口,聲音被壓得很低。

“是明美姐讓你這麽做的吧,”沙羅停下腳步,“我沒有受傷,所以不用這些。”

“好吧,”在用視線确認沙羅真的沒有受傷後,諸星大幹脆地把醫藥箱踢進房門,“不過你看起來不太好。”

“一點疲憊,不算什麽。”沙羅語氣不善,“可別告訴我你剛才站在這裏什麽都沒聽到。”

“明美一直很擔心你,”諸星大卻像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我能夠感受到她身為姐姐的焦慮。”

“一個建議,別把私人感情放到任務中來,”沙羅轉身,發尾劃過一道弧線,“否則只會是自讨苦吃,而且——我也不是能套近乎的人。”

“你想知道什麽,直接問,而能否告訴你,則取決于我。”她可不相信這家夥只是單純地在依照明美姐的話關心她,尤其是他通過雪莉加入組織後。

諸星大确實是這次任務裏得到情報最少的那個,如果他不是安分的成員的話,想要打探消息也無可厚非。

“……你和琴酒很熟嗎。”他深深看了沙羅一眼,問了一個她沒想到的問題。

“以前的搭檔。”她這樣定義自己和琴酒之間的關系,畢竟在她“單飛”之前,沙羅已經和琴酒一起完成了無數的任務,大大小小,斷斷續續,從十二歲一直持續到了十八歲。

他似乎有些驚訝,“我以為琴酒不是那種僅僅是搭檔就會這麽關心的人。”

“你半夜把我攔在走廊上就是打算問這個嗎。”沙羅抱胸,“我倒不知道你是這種人。”她在“這種人”上加上重音。

“組織要怎麽解決港口Mafia的敵意?”諸星大飛快改口。

“不用解決,只要讓他們接納就行。”沙羅面無表情地回答,“具體的,威逼利誘、收買內應,什麽都好。”

“聽起來很有組織的作風。”諸星大如是評價,而沙羅也沒有給予反駁。

她真的累了,尤其回到房間後,她還要更新筆記本裏的情報,包括安德烈·紀德和吉良吉影,她必須趕緊嘗試才行。

終于走到房間內,沙羅首先脫下外套,一路把褲子、上衣……丢到地上,走進浴室時,她身上已經只剩內衣,随手抽了一條浴巾,沙羅伸手按上浴室的燈光,在一晃眼後,一個豪華的大浴缸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大理石鋪磚,潔白的瓷質浴缸,幾個水龍頭并排,閃耀的金邊昭示着高昂的造價。

當然,這些家裝都沒有倚坐在浴缸旁的女人值錢。

畢竟好萊塢當紅女明星可都是無價的,她的美貌就比整個浴室的黃金白瓷都要熠熠生輝。

而沙羅只覺得……還有完沒完啊,組織的人都不知道深夜是不能加班的嗎!

“嗯,果然傷都好全了啊,”貝爾摩德毫不避諱地上下大量着沙羅的身體,“你的傷口最近好得很快啊。”

“大概琴酒只是要警告我一番,沒有下重手吧。”沙羅用浴巾把自己包起來,“你為什麽在這裏?”這可是她的房間!

“別這麽見外,”貝爾摩德上前,她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沒有胸衣都有一條深深的線在胸前,她把冰涼的手放到了沙羅的肩膀上,“讓我看看,這裏以前被打中過吧?雖然只是擦過的子彈,但我記得是長長的一條……像火燒過一樣。”

指尖下移,“嗯,這裏呢?”貝爾摩德的手指在沙羅的鎖骨處打轉,“你的傷痕,全部消失了?”

“簡直讓人懷疑,你是不是突然有了什麽神奇的力量啊。”她輕輕一拉,沙羅剛系上的浴巾就掉落在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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