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寬敞的走廊中,兩方對峙。
跟在穆賢後面的秘書覺得這場面有些眼熟,略一回想,不就是和之前在酒店的時候差不多嗎。
秘書心中有些嘆息,作為一直跟随穆賢的下屬,他其實知道的比別人都要多一些,也見過時零曾經是如何為穆賢付出的。
說實在的,身為一個三觀頗正的男人,他其實對穆賢的行為也不太看得上眼。
說的再多再好聽,出軌就是出軌,移情別戀就是移情別戀。
更別提時零幾乎為他付出了一切,那些付出就連他這個外人都為之震動。
但他終究是在穆賢手底下做事,上司的私生活不是一個下屬能指摘的,好不容易拼到現在的位置待遇,他不能因為私人情緒影響事業。
秘書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只能閉上嘴安靜做事。
其實時零小姐是一位頗為優秀的女性,他相信如果她能放開心胸,抛棄過去,好好經營生活,一定不會過得太差。
尤其是現在……
秘書看了眼對面恍若脫胎換骨的女人,火速垂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只要她想,他覺得這世上大概沒幾人個人能拒絕得了她的要求。
所以她為什麽還要栽到同一個坑中,不肯爬起來?
可悲可憐。
穆賢厭惡地盯着對面的女人,仿佛看得不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而是披着美人皮的污濁。
“你是從哪打探到的消息,知道我會來這裏?”言語之中直接認定,時零是為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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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悠閑欣賞畫作的時零:?
都是熟悉的夏國字,組合在一起怎麽就聽不懂。
時零疑惑的視線落在面前自顧自說話的男人身上。
莫非是有病?
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朝他看來,仿若流淌着着世間最清澈的溪流,穿透他的思維,穆賢的心狠狠跳動了一下。
“我以為上次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們早就已經一刀兩斷,我也給過你最後的機會。”穆賢穩定心神,語氣更加冷凝,“你這次來,是連最後的一絲臉面都不要了嗎?”
秉承着公衆場合不起沖突的想法,時零雖然覺得面前人腦子不太行,不太想搭理他,但還是出口解釋。
“我只是來這裏就餐。”
“就餐?這麽巧?”穆賢的神情譏諷,像是在看一個死活不認罪的騙子,“恰好在我預定的這一天過來,又恰好在我們必經的道路上等着?”
他掃了一眼時零的着裝,神情越發譏诮,“最後恰好穿成這幅模樣?”
時零的面色随着他的話語逐漸淡了下去,直至面無表情。
時零覺得自己的脾氣真好,到現在還想着不影響公共區域的秩序,避免沖突。
“穿什麽衣服是我的自由,你想的太多了。”
穆賢內心輕視,這話說得誰會信,看她之前三番兩次不死心的糾纏就知道。
在酒店事件之前的一段時間,時零幾乎天天都會給他打電話質問他,最後他忍不可忍将她拉黑,這才有了最開始那一幕。
立在一旁的夏芝臉色蒼白,更顯幾分柔弱可憐。
她拉了拉穆賢的衣袖,小聲勸說道:“穆賢,不要再說了,萬一時小姐是真的來吃飯的呢?”
不知為何想到這個可能性,穆賢內心的火氣更大了,但瞥見未婚妻蒼白的小臉,他還是盡力壓住情緒,柔聲安慰:“芝芝,你待在一邊,我要徹底解決這件事,不然我們以後的生活都會不得安寧。”
“所以不要在為她說話了。”
夏芝一愣,秀美的面龐上出現幾分猶豫,最終遲疑着退到一旁。
另外幾人包括秘書在內,眼觀鼻鼻觀心,權當自己不存在。
時零無語,什麽叫萬一,她就是來吃飯的好嗎。
穆賢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為了表示對這次合作的重視,他們不僅花費大力氣,通過各種渠道定下碧濤樓的位置,還提前兩個小時過來做準備。
現在距會面還有一個多小時,他有足夠的的時候解決事情。
時零注意到他的動作,視線落到他的手腕處,那裏本應該佩戴一只鑲嵌金絲的機械手表。
那是原身拼命努力工作,省吃儉用攢下一筆錢,費盡心思才挑選出來,作為成年禮物送給自己的男朋友。
包含着她全心全意的愛。
如今早已被另一只銀色手表所代替,時零視線輕輕右移,落到夏芝的手腕處。
同樣配色的手表,明顯能看出是情侶款。
時零收回視線,原來的禮物怕是早已被丢進垃圾桶了,她內心嘆息。
穆賢發現了她目光的變化,以為她是被自己戳中心事,心虛了。
他冷笑一聲,向前一步,冷冷道:“說吧,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棄糾纏我們?”靠得越近,越能清晰感受到面前女人的美,可再美的皮囊也掩蓋不了充斥着醜陋嫉妒的靈魂。
扭曲又可悲。
還沒等時零回話,他又接着說:“時零,我希望你清楚我們之間已經再無可能,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再回頭,我們的緣分已經結束了。”
“而且你知道嗎?你這樣的姿态真的非常難看。”
“明明以前的你善良又溫柔,為什麽回到親生父母身邊會變成這副模樣,死纏爛打,用盡手段,甚至惡毒地陷害和你不對付的人。”穆賢想起夏芝曾經受到的傷害,語氣充斥着濃濃的失望,仿佛所有的錯誤都是因她而起,“金錢和權利就這麽重要,将你變成這樣?”
他甚至還聽說她惡毒地欺負自己的養姐,想搶對方的婚約。
鬧盡了笑話。
說實話,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他是慶幸自己早早和她斷了關系的。
以前?
時零黛眉輕輕挑起。
“說起以前,我想起一件事。”時零沒有管穆賢的智障問題,而是直接切了話題。
強硬地轉移話題,由她說來,竟是那樣的理所應當,仿佛本該如此。
這是她的主場,理所應當由她掌控。
即使是以一人面對對方十來人,她也絲毫不處下風。
穆賢有些愣神,為什麽時零還是那副表情,她難道不應該忏悔一下嗎。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時零微微一笑,吐出的話語卻像刀子一般刺破對方的氣場,“瑞鑫剛成立時的資金,似乎大部門資金都是我提供的。”
穆賢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話,心裏一愣,沒反應過來。
“還有印象嗎?”
她輕靠在牆邊,白皙修長的雙臂在胸前交疊,精致無暇的眉宇間皆是不經意的散漫,唯有紅唇微勾,如火焰燃燒,似乎灼傷了在場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