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等到爸爸和韋斯萊先生通信的期間,我和媽媽坐在新裝修的嬰兒房間裏,這裏以前是家裏的小儲藏室,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雜物。

而現在這間房被清空了,不知不覺的被放進了許多嬰兒用品:嬰兒床、尿布臺、娃娃屋、我小時候玩過的玩具……

媽媽的肚皮像吹了氣似的越漲越大,和她纖細的身材一點也不搭配,看得我心驚肉跳,總是沖在最前線保護她,為她清理一切路上的障礙。

她坐在老搖椅上輕輕地撫摸着高聳的肚子,我踮起腳尖把耳朵貼在上面細細的聽,偶爾會得到幾聲弟弟妹妹的回應,讓我覺得既柔軟又心酸。

“那這個小東西要多久才能出來呢?”我心疼地看着媽媽,伸手替她捏一捏抽筋的小腿。

“嗯……我想想,我已經帶着他八個月啦,再等上一個月多一點,他就能出來和你見面了。”

好吧,等他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霍格沃茨了。但是沒關系,等我聖誕假期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會找機會狠狠地揍他一頓的。我捏着拳頭想。

“我們會給你寄來小嬰兒的照片的,但是照片和文字總是比不上親眼所見。”媽媽伸手拍拍我的頭,“這也是為什麽我們一直把這個驚喜保留在你放暑假的第一天。”

驚喜?我想驚吓占比更大些。我咬牙切齒地想着。

“好了——凱莉,一切都搞定了。”爸爸敲了敲門,探進半個身子對我們說道,“你可以使用壁爐去他們家。”

“太好了!”我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匆匆地和媽媽吻了一下就跑下樓,爸爸優哉游哉地跟在我身後:“記得在晚飯前回來,別闖禍,行嗎?”

我敷衍的點點頭,從壁爐旁的小邊桌上抓了一把瑩瑩閃光的飛路粉,迫不及待地灑向壁爐鑽了進去:“陋居!”

伴随着濃郁的綠色煙霧散開,我咳嗽着從壁爐裏跌了出來,一個人影突然出現把我架起來免得我跌在地上。

“咳咳咳。”我拽住來人的衣擺差點跪在他面前,吓得我像條瀕死的魚似的在又滑又黏的地板上掙紮起來。

“來自格蘭芬多的觸腳章魚小姐。”

“為大家傾情演出‘一鍋火熱的愛’舞蹈版,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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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調大了無線電的聲音,塞蒂娜·沃貝克優美的歌聲仿佛就在我耳邊演唱,我擡起頭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是喬治雙手正抄在我的腋下摟着我。

由于我的雙腿歪歪扭扭的被黏在原地,他往後退了幾步把我拉成一條長長的直線,弗雷德靠在水池邊上,笑嘻嘻地看着我們。

“誰允許你們在廚房使用惡作劇産品的?”沒等我說話呢,韋斯萊夫人突然出現在廚房後門,她的臉上陰雲密布,吓得弗雷德立刻站直了身體,喬治迅速松手,我的臉啪叽一下摔在他臭烘烘的靴子上。

“天吶!凱莉!你沒事吧?”韋斯萊夫人驚叫一聲,把這兩個壞蛋趕出了廚房,用魔杖替我解除了地板上的膠水,伸手直接把我攬進了她的懷裏,“真是個可憐的小孩,在學校裏也經常受這兩個壞家夥欺負嗎?”

我羞紅了臉從她懷裏擠出來,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夫人,我們都是好朋友。”

“噢,別提他們隐瞞。好孩子,你去找羅恩和哈利玩吧,他們在房間裏呢。”她用憐愛的眼神看着我,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幹巴巴地和她道別,磕磕絆絆地繞過家具來到一段高低不平的樓梯前。

樓梯曲折盤旋,有點像鄧布利多辦公室的樓梯,又比那個更陡峭些。每扇經過的門上面都帶着标有名字的小牌子,我經過了‘查理’‘珀西’‘弗雷德和喬治’(我順手把牆角的瀝青黏液蹭在了他們的門把手上)‘金妮’,最後來到了‘羅恩’這扇門面前。

“叩叩叩。”我敲響了門,随着裏面傳來一聲:“請進吧。”我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進門我就被晃了眼睛,羅恩的房間層高很低,但是用了很多飽和度極高的橙黃色(據他說是魁地奇球隊查德裏火炮隊的标志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暖烘烘的,窗臺上擺了一個大魚缸,我送給他的那只小灰鼠正躺在邊上呼呼大睡。

羅恩和哈利坐在床邊玩紙牌,他們倆都穿得很清涼,看起來剛洗了澡。見到是我走了進來,兩人都緊張地把衣服套上了。

“你,怎麽是你?你什麽時候來的?”羅恩結結巴巴地問,哈利的頭被卡在領口,他拼了命地拽着衣服下擺。

“噢就在剛才,我從飛路網來的。”我伸手替他把衣服拽下來,露出了哈利亂蓬蓬的腦袋,他的臉通紅往後坐了些。

“你在信裏面寫的不多,信的事情是怎麽回事?也是那個叫多比的小精靈做的?”我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從羅恩房間的上方傳來了敲敲打打的聲音。

“是食屍鬼,別在意。”羅恩說。

哈利搓了搓臉,和我簡單的說完了多比的來源和它的話、還有它攔截信件的事,他從自己的行李裏找出一大摞信交給我:“多比為了防止你把消息透露給我,所以就把你的信也統統截下來了。”

我接過信件,裏面除了羅恩和赫敏的信,還有拉文德、帕瓦蒂、安吉麗娜等人的信,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塞德裏克和艾莉森也給我寫信了。

“我們都猜測那個小精靈是馬爾福派來的,”羅恩生氣地說,“只有他那種人才會想出這種辦法。”

哈利也跟着點點頭,補充道:“但這只是猜測,因為每當我詢問多比是誰派他來的時候,他總是不停地哭泣、用頭撞擊櫃子或牆壁。”

我摸了摸下巴:“不排除有這個可能呀,只有真正有錢古老的巫師家庭才會有家養小精靈。要知道,申請小精靈可難了,我爺爺曾經去填過申請表,但是他們知道我爺爺退休了後就沒有回音了。”

午後的陽光很和煦溫暖,我借用了羅恩房間的窗臺開始回信,哈利和羅恩繼續玩着紙牌,這種紙牌可以自動洗牌,還挺方便的。

透過窗戶,我看見韋斯萊兄弟騎着掃帚飛在院子裏,把飼料灑在雞圈中,幾只棕色的大肥雞撲上去開始争搶。

羅恩給我寫了一封信,赫敏卻足足有三封。她在第一封信裏詢問我要不要在周五去倫敦,見我沒回信她又在第三封信裏擔心的叫我給她打電話,還留下了一串電話號碼。

拉文德在信中分享了她去莎士比亞故居的故事,還着重感謝了我讓她知道這個麻瓜詩人;帕瓦蒂則悄悄透露說她有男朋友了,但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和拉文德說,也沒想好要不要告訴我是誰。

我眼睛一亮,匆匆地先給帕瓦蒂回了一封信,央求她告訴我而且我保證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

安吉麗娜的一封信裏塞了整整三張信紙,原來整個暑假她都和凱蒂、艾麗娅在一起,她們七嘴八舌地和我分享參觀塔特希爾龍卷風隊的有趣故事。

塞德裏克寫的信內容不多,只寫了短短幾段暑假趣事,最後留了一句話“期待你的回信”。我忍不住攥拳敲擊着窗臺,發出興奮的尖叫聲,把小灰鼠吓跑了,還招來了羅恩和哈利驚恐的目光。

艾莉森寄來了一封信和一個小小的包裹,她說上次見我非常喜歡限定版的水果香氛,所以特地又去搶了一瓶新的送給我,就當做是我的生日禮物。

我相當開心地拆開了包裹,把香氛輕噴在手腕上蹭開,甜蜜清香的味道頓時從我身上彌漫開來。羅恩吸了吸鼻子問道:“媽媽在做水果派?”

等到我一一回完信後,我們三個人都下樓去加入了弗雷德和喬治,他們組成了一個并不正規的魁地奇球隊,痛痛快快地打起了比賽;而我呢,由于飛行技術不太好,只能顫巍巍騎着備用掃帚在低空飛行。

最讓我感到無奈的是,弗雷德和喬治總喜歡分別飛在我的前後兩邊,然後互相擊打着游走球,就貼着我的身邊飛走,然後像是場內多出來兩個不可控制的游走球似的橫沖直撞。

由于我們玩鬧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惹得珀西推開窗戶憤怒的抱怨:“小聲點兒!這裏還有人在學習。”

“當然,預備役男學生會主席。”弗雷德用很做作的聲音說道,他假裝自己在做一個标準的脫帽禮。

“我們會小聲些的,我們可不想打擾您為了巫師界的未來而掉頭發的時刻。”喬治也彬彬有禮的說,随後更加大力地抽飛了游走球。

羅恩被逗得大笑不止,但是喬治把游走球擊向了他,吓得他趕緊彎腰躲避。哈利壓下掃帚把往下俯沖,帶着一陣風飛到了我身邊:“你今晚要留在這裏吃晚飯嗎?”

珀西更加憤怒地把窗戶關上了,我回過頭看着哈利:“我想不會,我得回家去吃飯。”

哈利失望地聳聳肩,又問道:“那你生日那天有什麽安排嗎?”

“我不知道。也許是上午等你們給我寄禮物,中午和爸爸媽媽一起慶祝,然後下午和埃德他們一塊兒出門玩吧。”我想了想,在暑假過生日也只能這樣做了。

哈利頓了頓,說道:“那你下午可以改變行程嗎?來陋居,我們陪你一起過生日。正好我可以,我們可以親手把禮物送給你。”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我欣然答應了他。哈利對我笑了笑,伸手捉住我的掃帚把帶我飛到了更高一點的地方。我的掃帚不太穩,吓得我只能壓低身子半趴在上面,他松開手後像只小蜜蜂繞着我飛來飛去。

“放輕松,凱莉。你不會掉下去的。”哈利又飛到我的正面說,“如果你掉下去,我會接住你。”

我開始深呼吸,小心翼翼地按照他教我的姿勢操縱掃帚。有了魁地奇好手的教學,我發現我飛起來更加順滑省力,也不再那麽害怕了。

時間在快樂的時候過得總是飛快,等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我依依不舍地和所有人道別。韋斯萊夫人還在勸我留下來吃晚餐;珀西剛從樓梯上下來就和我道別。

韋斯萊雙胞胎擠擠挨挨的互相使眼色,其中一個跑來擁抱了我,狠狠地拍打我的背;我咳嗽着和羅恩哈利說再見,順帶和羅恩的小妹妹金妮握了一下手。

當我從綠色煙霧中鑽出來後,爸爸和媽媽都已經坐在餐桌上了。我快樂地把一摞信件和回信都堆在桌角處,爸爸看着我的背影突然說道:“……觸腳章魚小姐?”

我的身體僵硬了,在媽媽的幫助下我換下短袖才發現,我的背部上印着烏黑的幾個單詞,正是爸爸所念出來的內容。更加令我生氣的是,在沒有開燈的黑暗中,這幾個字還會閃閃發光!

弗雷德、喬治·韋斯萊!我咬着牙齒把衣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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