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而錢包裏,竟然有你的照片,這也正是我終于鎖定你的原因。”

他那一雙灰藍色的眼睛緊緊地注視着我,眼底漾着瘋狂和喜悅,令人不寒而栗:“接下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我們在商場命運般的邂逅,以及再度連接起來的愛之線。”

“你利用了溫蒂姨媽,她那麽相信你們一家人,她把你們當朋友!”我惡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撕咬他。

傑森挑起眉梢,有些不滿地搖頭:“看看你,又在惡意揣測我。誰說我不是把她當成朋友呢?你以為是誰勸她接受你的繼外婆的?而又是誰勸她最好讓你媽媽也知道這件事的?”

“我本來想好好的和你培養感情。”他驟然變回了冷酷的神情,淡然地說道,“一點一點蠶食你的心,但是你太狠心了,親愛的,鐵石心腸。”

“我只好再次走上我父親的開辟的道路,再犯一次錯,一次永久性的錯誤。”

我咧開嘴,冷冷地笑起來:“可是你失敗了,兩次都失敗了。而且等我從夢中醒來後,你也不會有機會得逞。”

“嗯,這倒是個問題。”他若有所思地捏住我的下巴,“如果你真的能醒過來的話。”

“如果你以為這次夢境還像以前那樣的話……我不得不說,你太天真了,寶貝。”我的下巴被他捏得很疼,而他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我的臉,“這麽和你說吧,現在只有我擁有祛除耳釘的魔藥,而你的耳釘一天在你的耳朵上,你就永遠也不會醒過來。”

“乖乖做我的睡美人,難道不是件最棒的事情嗎?”

可能是我眼中終于有了恐懼的色彩,傑森愉悅地大笑起來。他笑得合不攏嘴,笑得前仰後合,整個人捂着肚子蜷縮起來,尖利的笑聲響徹整個虛無的黑暗空間中。

“……馬上……可以……”像是一道閃電劃過,赫敏的聲音驀然出現在了我的耳畔,夾雜在傑森的大笑聲中,顯得微弱卻又明亮。

我不着痕跡地擡眼打量着仍在狂笑不止的傑森一眼,他似乎對這個聲音毫無察覺。

“就快……堅持……”這次除了赫敏的聲音以外,我還聽見了哈利的催促聲。而令我感到驚喜的是,不僅傑森完全聽不見,我的身體也有了解除石化的跡象。

我的手指關節開始微微顫動,藏在家居鞋裏的腳趾也可以大幅度擺動。當傑森終于停止他的愚蠢行為後,我已經可以活動我的手腕和膝蓋了。

“好了。”他尾音上揚,愉悅地說,“不能浪費今天晚上這麽好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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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緩步靠近,我垂下了眼睛,雙腿肌肉繃得緊緊的,心裏盼着他能再走近些。

猝不及防的,他忽然加快了速度探長身子,用他那潮濕、惡心的舌頭舔舐着我的臉頰,我能感受到被扇過的一側頰肉再次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

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拼盡全力掙脫最後一絲被石化的束縛感,擡高右腿對準他的兩腿間就是猛力一踹。

“啊!”他瞪着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雙手捂着被我踢傷的地方弓起了腰,就像剛剛狂笑不止的那個姿勢。我雙手攥拳,把指間的骨骼捏得咯吱咯吱響,伸手抓住了他的頭發,用力往上一拽。

傑森額前全是密密的汗珠,臉色蒼白,看起來疼得不輕。我忍不住冷笑起來,單手緊緊抓着他的頭發往上拖拽,擡起有些僵硬的膝蓋一下又一下地撞擊他的臉和下巴:“別浪費,這麽好的時刻!”

我現在迫切地希望夢中的傷痕和痛感也能同步到他的現實中。因為我突然發現我的腳開始漸漸消散,精神也越來越振奮,明顯很快就要醒過來了。

“……不!我的愛……”在被我用拳頭和腿招呼時,傑森只是痛呼;而當他看見我逐漸消散的雙腿時,他頓時嘔出一口血,驚慌失措地拽住了我的衣角。“別走……”

在徹底清醒之前,我回過頭睨了他一眼:“這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人愛你,你的愛也只是變态的占有欲和腦子有病的糾纏而已。”

“凱莉!凱莉,求求你醒過來吧。”在一片黑暗中,我聽見了赫敏的哭聲。

“她的手動了,她醒了!”這是羅恩的驚呼聲。

哈利呢?他不在我身邊嗎?我迷迷糊糊地想,眼皮就像被滴了毒角蟾蜍的汁液似的難以睜開。

當我拼盡全力睜開眼睛時,一眼就看到了哈利。他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眉間皺得一團,滿臉焦急和擔憂。明明是九月底,他卻有着一腦袋的汗水。看見我睜開眼後,他終于吐出一口氣,雙手收緊把我攬進懷裏。

“你醒了!你醒了!”赫敏尖叫起來,想撲過來抱我又遲疑了一下,轉而和欣喜若狂的羅恩摟在一起。

“你的臉痛不痛?他在夢裏對你做了什麽?”我整個人幾乎被嵌進他的胸口,直到我被擠得幹咳起來,哈利才慢慢地松開手。

“沒事,我一點兒也不痛。”我故作輕松地撐着地站起來,“那個家夥才被我揍得夠慘。”

直到我站起身,我才發現我的耳垂正在汩汩流血,但令人驚喜的是,那對染上鮮血的耳釘已經被摘下來了,此時正靜靜地躺在地毯上。

我彎腰揀起那對耳釘,小心翼翼地收進一個小袋子。

“你要把那個留作紀念?”羅恩詫異地問。

“當然不是!”我沒好氣地回他,“這可是罪犯的證物,我得把它好好保存下來才行。”

“你把我們吓壞了。”哈利緊張地說,“等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臉上帶着傷。”

“還是赫敏抓緊時間把解藥熬了出來。”羅恩看了一眼赫敏,“她把魔藥滴在你的耳垂上,耳釘就開始冒煙。”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們。”我深受感動,眼裏閃着淚光,“是你們救了我的命。”

“那現在該怎麽做?那個傑森遠在美國,難道我們只能在聖誕節才能趕過去痛扁他一頓嗎?”羅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一頭紅發。

我伸手抹了一把耳垂上的鮮血:“這很簡單,既然我們出不去。就讓在外面的人幫忙好了——我現在就寫信給我爸爸媽媽,讓他們給外公打電話!”

第二天早上,我心事重重地上完了黑魔法防禦術課,這節課盧平教授給我們生動形象地介紹了紅帽子,這是一種類似小妖精的醜陋的小東西,潛伏在曾經流過血的地方,如城堡的地牢裏、廢棄的戰場的坑道裏,等着用大棒襲擊迷路的人。

而在魔藥課的時候,我心不在焉的态度正好撞見心情不好的斯內普,斯內普這些日子情緒特別惡劣,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博格特變成斯內普的模樣,納威又給它穿上一身他奶奶的衣服,這消息像野火一樣很快在學校裏傳遍了。

現在只要是斯萊特林以外的學生,基本都會被他吐毒液罵個遍。而作為魔藥課上格蘭芬多扣分領頭人的哈利和我,已經快麻木了。

“打擾一下。”正當我們木着臉接受他的教導時,麥格教授突然出現在了魔藥課教室門口,“我需要找一下凱莉·莫裏斯。”

伴随着教室裏陡然出現的竊竊私語聲,哈利拉着我的手輕輕收攏握了握,我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昂首挺胸地在斯內普眼皮子底下走出教室。

麥格教授告訴我,我的父母此時正在她的辦公室裏等我,看起來十分焦急。

“爸爸!媽媽!”辦公室的門剛打開,我就一頭沖了進去。媽媽快步上前把我擁進懷中,焦急地打量着:“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

爸爸繞着我們轉了一圈,也張開雙臂把媽媽和我都抱在一起,我們三人疊得像一朵多層的玫瑰花。

“我沒事,我好着呢。”我的耳垂早就被治好了,全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傷痕,所以才放心大膽地說,“你們怎麽突然來學校了?你們有沒有給外公打電話?”

“我們收到你的信以後,立刻就給他打電話了。”媽媽捧着我的臉,不停地親吻着,“他已經帶着傲羅去阿姆斯特朗家了,我也給溫蒂打了電話,她正好在學校裏,把那個麻雞堵了個正着。”

“我們已經買了下一班去洛杉矶的飛機票,但是想要先趕來看看你的安危。”爸爸補充道,“能看見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可是你的工作怎麽辦?”我眨了眨眼睛看向他。

“有什麽工作能比女兒的安全更重要?”爸爸故作生氣地說。

我忍不住害羞地低下頭,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又撲進他的懷抱:“你們可得幫我多揍他幾下,他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他從随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一大摞護身符,是我放在家裏的伊娃姑姑送我的護身符:“這個,你可別再忘記拿了。”

“對了,布萊恩呢?”我收下後,左顧右盼才發現弟弟不在這裏。

“我把他放在庫克家了,庫克太太會照顧好他的。”媽媽伸手撥弄着我的頭發,“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幫你狠狠地報仇的。”

有了媽媽的這句保證,我的忐忑不安和焦躁擔憂全部都飛走了,而且在我把那對罪惡的耳釘交給他們後,就連回到魔藥課堂後也帶着甜蜜的笑容。

等到上神奇動物保護課的時候,海格領着我們學習怎樣照料弗洛伯毛蟲,當我歡天喜地的把切碎的生菜葉塞進弗洛伯毛蟲細細的喉嚨裏時,我聽見羅恩又開始自以為悄悄地說道:“她愛上這些弗洛伯毛蟲了嗎?你覺得聖誕禮物送她這個她會不會高興得跳起來。”

吃晚飯的時候,貓頭鷹撲啦啦來了好幾只,扔下一些包裹和信件又排着順序飛了出去。其中一只包裹掉在了我面前,我忍不住愣住了,身邊的赫敏和哈利也再次警惕地圍繞過來。

“不用擔心啦。”羅恩看了一眼,嚼着糖布丁說道,“那是我媽寄來的,她一定是聽莫裏斯夫人談起過這件事。”

等哈利替我拆開包裹後,裏面果然裝着一件韋斯萊夫人親手織的毛衣和一大包乳脂軟糖,那件天藍色的毛衣就像天際的透徹藍,胸口上繡着一個大大的K。

“這太漂亮了!”我驚嘆道,“她竟然選擇了和我眼睛一樣的顏色哎!”

羅恩紅着臉自豪地笑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一件毛衣,但是我們家人都有一件,哈利也有。”

哈利躊躇地坐在了我身邊,現在沒有了耳釘的困擾,我可以無所顧忌地挨着他們每個人坐。

“怎麽樣啦?”哈利問道,“你的心情好多了,是不是事情有所進展?”

“棒透了,現在傲羅已經前去抓捕他們了。”我心情很好地吃了兩塊蘋果派,“等他們都在監獄裏以後,我得開個小派對慶祝才行,到時候你們可都得來。”

“當然,當然。”哈利猶豫着說,從長袍裏面掏出一條淺粉色的手鏈,“這是小天狼星送給你的,我之前寫信和他說了這件事,他就立刻買了一條手鏈,據說可以讓你做美夢。”

我接過了這條手鏈,一定在他手裏攥了許久,所以等我戴在手腕上時,手鏈還是溫熱的:“謝謝你,還有小天狼星,我今晚一定可以做個好夢了。”

“嗯……”哈利點點頭,緊張地突然問道,“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日,我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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