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天狼星自然是答應了我的請求，而由于他事先給鄧布利多寄過信，他也獲得了坐在教職工長桌上的殊榮。
禮堂裏已然裝飾着成百上千個點着蠟燭的南瓜，一大群飛來飛去的活蝙蝠，還有許多燃着火苗的橘黃色橫幅，它們像色彩斑斓的水蛇一樣，在醞釀着風暴的天花板上懶洋洋地飄蕩。
去年我們為了參加尼古拉斯爵士的忌辰錯過了萬聖節宴會，而對于我們出現在禮堂裏，格蘭芬多的長桌很是沸騰了一陣。
“我還以為你們沒回來！”拉文德尖叫着，她繞着我轉了一圈，“你換衣服了！這條裙子真好看。”
“等等，讓我看看……”帕瓦蒂伸長了脖子看向我和赫敏，我們倆對視一眼，笑着轉過身把那兩條亮閃閃的發帶秀給她看，“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們忘記了！”
我們四人同樣的發帶引起了其他女生的贊嘆，羅米達·萬尼懊悔地說：“我明明也看見了這套發帶呀！”
宴會剛開始沒一會兒，大家都忙着往自己嘴裏塞烤雞腿和糖霜布丁，還有做成眼球模樣的米球，裝在刻出恐怖鬼臉的南瓜碗裏。形狀大小剛好夠扔進嘴裏一口咬開，甜蜜粘稠的果醬內餡瞬間在口腔裏爆炸。
我喝着冰涼的番石榴果汁，內心卻一直惦念着挎包裏的黃油啤酒。而我想第一個告知派對事宜的人自然是——
“嘿！弗雷德，喬治。”我端着果汁杯走到他們身後，雙手攀在他們肩上，“有個小驚喜，想不想知道？”
“什麽驚喜？”他們倆對視一眼，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我們的衣服上又被灑滿了薩古魯魔粉？”
“那只是一個玩笑嘛——”我憋着笑擠進他們中間坐下，“一會兒宴會過後，我還要在休息室開個小型聚會，論起聚會歡樂，怎麽可以少得了你們？”
“不得不說。”
“你請求原諒的姿态完全不正确。”
“不過——”他們倆相視一笑，“你确實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絕不會缺席任何一個歡樂時光！”
“好極了，幫我和李也說一聲，還有想來參加的高年級，都可以參加沒關系！”我豪氣地撬走了他們面前的一大塊巧克力蛋糕，“黃油啤酒管夠。”
等我回到座位時，赫敏和金妮正在分享一塊南瓜派；哈利邊啜飲鮮紅的吸血鬼果汁邊望向教工餐桌；而羅恩仍然在啃他的蜂蜜烤雞腿。
Advertisement
“你怎麽還沒吃完？”我詫異地擠開哈利坐下，羅恩塞了滿嘴的雞肉，嘴角還糊着亮晶晶的蜂蜜醬汁。赫敏忍不住笑起來：“什麽呀！那是他的第三根雞腿！”
即使我們笑成一團，也掩蓋不了哈利的心不在焉，我順着他的視線看上教工餐桌，小天狼星和盧平正舉杯碰在一起，麥格教授也難得露出開心的笑容，正面帶酡紅往嘴裏送烤蘑菇。他們每個人的很快樂——除了斯內普。
他冷着臉不斷地切割盤子裏的小牛肉，眼神頻頻望向大笑不止的小天狼星和盧平，每看一眼臉就更臭一分，把盤子裏的肉切得亂七八糟也沒再吃一口。
“怎麽啦？”我驟然從哈利的視線下方冒出來，占據了他的全部視野，“你在擔心小天狼星啊？”
“……哦，不是。”哈利恍然回過神，興致不太高地說，“我只是……今天下午在盧平的辦公室裏，看見了斯內普的魔藥瓶。”
“你怎麽知道那是斯內普的？萬一他們倆剛好買到了同款呢？”我笑嘻嘻地把油炸面圈塞進他嘴裏。
“我……我在他的辦公室見過那個瓶子。”他咀嚼面圈的時候兩腮鼓起一團，看起來很像松鼠，“在被他罰禁閉的時候，我擦拭過那個瓶子無數次。”
“你在懷疑他給盧平下藥？”赫敏也湊了過來低聲問道，眉頭不安地皺在一起，“但是盧平應該不會輕易相信他的。”
“裏面是空的。”哈利扯了一下嘴角，再次把眼神凝固在上方。
“那盧平很有可能把藥水倒掉了！”羅恩終于停止了啃雞腿的動作，轉而端起了一旁的果汁杯仰頭猛灌，“你得……相信他……”
等他已經喝下去後，我才發現他手裏的杯子很眼熟：“等等，羅恩。那好像是我的果汁杯。”
哈利收回視線看向了羅恩，沒想到他臉色一變，噗地一聲把果汁噴了一地，還不斷地幹嘔咳嗽起來：“這是……這是什麽！”
“一點點辣椒醬和蘆荟肉汁。”雙胞胎突然從他身後跳了出來，勾肩搭背地嘲笑自己的弟弟，“這本來不屬于你，小羅尼！”
坐在他們身邊的人都開始哈哈大笑，我也跟着笑得肚子疼，直到靈光一閃這才反應過來：“等等，那杯果汁不是我的嗎？”
宴會的結尾是霍格沃茨幽靈們表演的節目。他們紛紛從牆壁和桌子裏蹿出來，組成各種陣形表演滑行。格蘭芬多的差點沒頭的尼克把他的砍頭經歷又重演了一遍，大獲成功。
愉快的夜晚并沒有結束，在徹底散會前，我提前從宴會中溜走回到了休息室，準備了一系列小聚會用的彩帶和煙火，我還特意“偷渡”了一個功率極大的收音機回來，就擺在壁爐上方，附加一個聲音洪亮咒。
我把滿滿一杯的黃油啤酒都倒了出來，分成小杯放在茶幾上；接着踮起腳尖站在搖搖晃晃的書櫃上方，把吊燈上的蠟燭都用我的七彩玻璃杯罩了起來，這樣下來整個休息室都折射出了五顏六色的豔麗光芒。
等完成一切後，我氣喘籲籲地從休息室洞口爬了出去，洞口前的胖婦人畫像正靠在椅子上休息，手裏拿着一杯紅酒搖晃着：“今晚你們又要搗亂了，是不是？”
“嗯——只是一個小聚會，像您這樣迷人的貴婦願意的話，也可以進來參加。”我沖她眨了眨眼睛，把她逗得合不攏嘴。
“喂！你在那做什麽？”突如其來的斥責把我吓了一跳，轉頭一看才發現是費爾奇，他懷裏抱着洛麗絲夫人站在樓梯下方，眼神不善地盯着我，“你怎麽沒在禮堂？偷偷在這裏做什麽？”
“你不是也沒在禮堂？”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被哽了一下犟嘴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以為這群搗蛋鬼毀掉的地板和牆壁是誰在修複？”
一想到韋斯萊雙胞胎手裏的糞蛋存貨，我不由得有些心軟，低着頭從長袍口袋裏摸出一把乳脂軟糖和胡椒小頑童，叫住了正打算離開的費爾奇：“請等一下，費爾奇先生。”
“你又有什麽怪招數？”他警惕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弗雷德和喬治似的，我把手裏的糖果一股腦塞進他懷裏，大方地說道：“只是給你一些萬聖節糖果，這難道也有錯嗎？萬聖節快樂，你和洛麗絲夫人都是。”
“喵！”洛麗絲夫人擡起頭看着我，高傲地晃了晃尾巴。費爾奇愣在原地，手裏裝着那些糖果，嗫嚅着嘴唇不知想說什麽。但很快，他就被回來的格蘭芬多學生們淹沒了。
“咦，凱莉？你在這裏等我嗎？”領頭的是肯尼色·托勒，去年和我搭過話的五年級男生，此時正一臉驚喜地看着我。
“呃——準确來說，我是在這裏等你們的。”我咧開嘴笑起來，“我有一個休息室的小聚會，你們也來參加行嗎？”
“當然！他太樂意了，我是說，我們都很樂意。”他旁邊的男生擠眉弄眼地捅了他一下，幾個人嘿嘿笑着跟在我身後。
正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哈利擠到了前排來，身後還跟着珀西。他一看見肯尼色就皺起了眉，而珀西則是很直接地站在我們面前問道：“怎麽回事？幹嘛都堵在這裏？你們忘記了口令？”
“當然不是，學生會主席大人。”弗雷德也跟在後面擠到了前排，手裏提着滿滿的食物和飲料。
“我們只是在等候您的大駕光臨。”喬治補充道，他把我推到了胖婦人畫像旁，大聲喊出口令，“吉星高照！”
随着畫像移開的剎那間，胖婦人偷笑的聲音被淹沒在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裏，古怪姐妹的嗓音很有搖滾範兒，唱的是成名曲《風光的鷹頭馬身有翼獸》。五顏六色的缤紛燈光從縫隙中滲出，聚集在洞口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歡迎來到凱莉·莫裏斯的派對！”我歡呼着舉起雙手，像趕馬似的把一個個愣頭青趕回休息室，弗雷德和喬治已經躍躍欲試地舒展起肌肉，恨不得直接沖進去開始他們的舞姿。
“你——你不能！”珀西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現在已經快到休息時間了——”
“拜托你，珀西！別讓我在朋友面前丢臉，行不行？”我竊笑起來掰着他的肩膀讓他往後轉，“見見我的朋友，佩內洛·克裏瓦特！”
漂亮迷人的拉文克勞女生頓時羞澀地捂住了自己上揚的唇角，珀西的臉頓時爆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紅，比今天萬聖節宴會上的吸血鬼飲料還紅，他磕磕巴巴地說：“佩內洛！你怎麽……你怎麽來了？”
“凱莉邀請我來參加一個派對，她說你也會在，所以我和朋友們就來了。”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拉住了珀西的手，“我們可以進你們的休息室嗎？學生會主席先生。”
珀西傻笑着和佩內洛一起進去了，接下來是秋和她的女朋友們，我探着頭在她身後找着什麽，招來她疑惑的眼神：“你在看什麽呢？”
“你的男朋友怎麽沒來？”我是真的好奇塞德裏克為什麽沒來，但是秋迅速紅了臉，她嗔怪地瞥了我一眼，羞澀地鑽進了洞口。
“哇哦，我是說，哇哦！”羅恩看直了眼，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室內狂歡的人群，“你這個是小派對？我們對于小的定義可能不同。”
“那你還在等什麽？如果你們沒有享受這個派對，才是我真正的失敗。”我聳了聳鼻尖，揚起眉梢笑着說道。
赫敏和羅恩也歡呼着沖了進去，留下哈利和我兩人站在門口，他的臉上帶着自豪和期待的笑容，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你怎麽不進去呢？”
“這個派對太棒了！”他毫不吝啬地誇贊道，“我們一起進去，好嗎？”
說着，他緊緊地抓住了我的右手，又反手将五指擠進我的手指縫隙中變為十指相扣，雙眼在燈光下折射出不同顏色的光芒：“這樣牢固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