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羊入虎口

蕭靈祤道:“明日早朝。”

他的腦袋上不知道從哪兒蹭了一根枯草,整個人傻乎乎的,薛潮好笑,輕輕将草拿下來:“明日旬休,罷朝一日,官員沐浴休息,大家都九點才起,就你惦記早朝。”

蕭靈祤皺了皺眉:“當真?”

“當真,”薛潮道,“不然你會這麽放縱自己?”

蕭靈祤轉身,看着他,垂眸看到自己的手,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讓他看自己髒乎乎的手。

薛潮斂住表情,皺眉道:“千萬別碰到臣。”

蕭靈祤眼裏一亮,立刻拿髒乎乎的手吓唬他,薛潮笑着躲了躲,他又虛虛地摟着薛潮的脖子。

他的氣息貼得很近,薛潮身體僵硬,呼吸突然變得有些困難。

蕭靈祤道:“別怕,沒碰到。”

薛潮不說話,喉結動了動,壓制住內心那股躁動:“皇上為何喝酒?”

蕭靈祤聞言,生氣地在他脖子上很明顯的地方又吮了一個紅印子。

“嗯?”薛潮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蕭靈祤雙手鎖死,只是道:“朕的。”

“嗯,”薛潮看着他,“你的。”

薛潮按着他坐下,拿熱乎乎的毛巾幫他擦幹淨手,哄道:“等臣一會兒。”然後出去吩咐人煮些醒酒湯。

一回頭,蕭靈祤不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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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潮笑道:“看樣子是臣招惹你了。”

蕭靈祤側頭,不置可否。

薛潮摸了摸他的腦袋,輕笑道:“明天又要受罰了。”

蕭靈祤:“這倒不會。”

薛潮幽幽道:“皇上上次喝了點,跑過來,夜宿将府,第二天臣便受罰了,可慘。”

蕭靈祤皺眉:“這麽壞?”

“可不就是這麽壞?”薛潮把他圈在懷裏,下巴抵在他頭頂。

蕭靈祤搖搖腦袋,試圖把腦袋上的東西搖下來:“那你生氣麽?”

薛潮:“哪裏敢生氣?”

蕭靈祤抓住他話裏的漏洞:“不敢生氣不代表不生氣。”

薛潮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道:“從來不會生你的氣。”

蕭靈祤贊賞地捉住他的手,給他吹了吹,以為是打薛潮手心了。

薛潮被逗笑。

蕭靈祤捏了捏他的臉:“你怎麽不吵着要侍寝了?”

薛潮嘆了口氣:“總不能趁人之危。”

蕭靈祤拍拍他的肩,他的皇後果然品行端正。

殊不知他品相端正的皇後此刻內心有多大逆不道。

薛潮圈住他,壓低聲音:“羊入虎口。”

蕭靈祤很贊同,張大嘴巴,在他面前的空氣中咬了一口。

薛潮失笑,心癢癢的,在他腮幫子上親了一下。

蕭靈祤腮幫子微微鼓起,刻意想引起他的注意,讓他繼續追問自己為什麽生氣。

薛潮果然盯着他腮幫子微小的幅度看,伸手戳了戳:“誰惹皇上生氣了?”

蕭靈祤真要被那個要求賜婚的卷毛氣壞了,但他一向自持,不能表現得很明顯,現在被這麽一問,立刻拿手指在桌子上畫了個鳥窩和樹幹,看看,長這樣。

薛潮沒認出來,倒是被他的靈魂畫法逗笑。

“還笑,”蕭靈祤捏捏他的臉,很嫌棄,“沒一點兒皇後樣,像小豬。”

薛潮:“像什麽?”

蕭靈祤小聲道:“小豬。”

薛潮湊近。

蕭靈祤捏住他鼻子,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薛潮只感覺渾身的血都逆流了。

蕭靈祤将手腕并起來送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又想把朕藏起來?”生怕兩人被打擾,又小聲道,“小心點,別被別人看到。”

薛潮喉結動了動,眼神很危險。

蕭靈祤沒察覺到空氣中的危險氣息,眼裏亮亮的:“藏在這裏麽?”不等他回答,便認真地吩咐道,“藏在此處罷,朕喜歡此處。”

薛潮湊近。

蕭靈祤直直看着他,眼神絲毫不躲閃。

薛潮輕撫上他的後腦勺,慢慢靠近,嘴唇貼上他柔軟的唇,一觸即分,便很滿足。

蕭靈祤咂咂嘴:“你好甜。”

薛潮輕笑。

醒酒湯送來了,薛潮哄着他喝下,蕭靈祤問他怎麽不喝?

薛潮:“我又沒醉。”

蕭靈祤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宣布道:“現在醉了。”

薛潮猛地抱住他,閉上眼睛,現在只想一直抱着他,不放他走,明日怎麽罰都認了,心甘情願。

過了會兒,洗澡的熱水燒好送了過來。薛潮将毛巾浸濕,擦擦他的臉。

蕭靈祤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眨眨眼睛:“朕經常兇你麽?這麽壞?”

薛潮:“不壞,很可愛。”

“那以後不兇你了。”蕭靈祤內疚地摸摸他的臉。

薛潮在心裏嘆了口氣,要不要這麽乖啊,心髒有些受不了。

蕭靈祤很配合地洗漱,趁他不注意,拿桌子上的毛筆在他的袖子上一筆一劃地寫了兩個字:朕的。

寫完後,偷偷看了薛潮一眼,沒被發現,松了一口氣。

薛潮放下毛巾,看了一眼,忍着笑,故意問道:“怎麽了?”

蕭靈祤搖搖頭,張開手臂,正色道:“寬衣。”

薛潮輕輕解開他的衣帶,将外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依次挂好。

已經依稀能看到一點點賢惠的影子。蕭靈祤贊賞地拍拍他腦袋,自行去床上睡覺,半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薛潮過去。

蕭靈祤又往裏睡了睡,給他留下充足的位置,足夠睡下他了。

薛潮躺過去,蕭靈祤心滿意足地擁着他,湊近聞了聞:“香香的。”

薛潮淡定地看着房梁,心裏并沒有很波動。

蕭靈祤扯了扯他的衣裳,不滿道:“怎麽也不脫?”

薛潮看了眼衣裳,像是才發現袖子上的字,疑惑道:“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蕭靈祤立刻道:“對,不知道是誰寫的,可能是有人暗戀你。”

薛潮:“不知道誰這麽可愛?”

蕭靈祤不說話了,過了會兒,提醒道,“你認不出字跡麽?”

薛潮:“認不出。”

“哦,”蕭靈祤擁着他,在他耳邊道,“叫哥哥便告訴你。”

薛潮道:“不叫,你現在沒有哥哥樣,好意思聽?”

蕭靈祤道:“好意思。”

薛潮:“不叫。”

蕭靈祤拍拍他頭發,相當的氣定神閑:“反正以後總會叫的,朕有的是辦法讓你叫。”

“真厲害,”薛潮輕輕幫他掖好被角,哄道,“臣當真被吓到了。”

蕭靈祤很滿意,抱緊自己的寶貝皇後。

“不熱麽?”蕭靈祤只覺得燥熱,貼着他的額頭試了試溫度,扯了扯他礙事的外袍,“脫掉。”

薛潮将外袍脫掉,放在一邊。

蕭靈祤得逞,小饞貓一般看着他,手指頭不安分地碰了碰他胳膊。

薛潮拿他沒有辦法,無奈道:“別勾我,我這個人經不起勾。”

蕭靈祤勾住他衣襟,拽了拽:“朕也相當經不起勾,特別是喜歡的人現在就香香地躺在旁邊。”

薛潮喉結動了動,幾乎是盯着他的臉:“你說什麽?”

蕭靈祤大聲道:“特別是喜歡的人現在就香香地躺在旁邊!”然後恢複正常聲音,“聽到了嗎?”

不可抑制的喜悅襲來,薛潮腦裏暈乎乎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喜歡誰?”

蕭靈祤耳垂不自然地紅了,指了指他,然後壓低聲音:“噓,不要聲張。”

薛潮猛地抱住他,心被像在被一只手拉扯,又疼又開心。

蕭靈祤趁機摸了摸他緊實的胸膛,很開心,腦袋靠在他胸膛上,聽着有力的心跳,過了會兒,腦袋被震得頭暈。

“小聲點。”蕭靈祤拍拍他。

薛潮失笑:“皇上離臣遠一些,自然就小聲了。”

蕭靈祤擡頭,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撲通撲通跳的心口。

薛潮的手指頭動了動,往旁邊移了點。

蕭靈祤:“??”

蕭靈祤耳垂一燙:“薛潮,手往哪兒摸呢!”

薛潮輕咳一聲,指尖回到原處。

蕭靈祤戳了戳他:“你一定在想不好的事情。”

薛潮沒有否認。

“想吧。”蕭靈祤還是拿他沒辦法,整個人貼近,摸摸他耳朵,很寵愛自己的皇後。

薛潮道:“皇上也在想不好的事。”

蕭靈祤像是被戳破一般,怔了怔,然後鎮定道:“你怎麽知道?”

薛潮被他強裝鎮定的樣子逗笑,問道:“在想什麽?”

蕭靈祤沒回答,只是手指挑開他的衣襟,偷偷地看了一眼。

薛潮喉結動了動,按住他的手。

蕭靈祤以為他不讓自己看,皺眉道:“那晚什麽都沒有看清。”說得理直氣壯,仿佛是什麽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他說的是薛潮補藥吃多了在他寝宮的那晚,他想偷偷看來着,但是光線太暗。

薛潮壓低聲音,捏捏他的腮幫子:“當時義正言辭地訓斥別人,自己卻在想壞事情?”

蕭靈祤點點頭,坦誠道:“只想了一下。”

薛潮又問:“想看清什麽?”

蕭靈祤輕咳一聲,不回答他,而是很穩重道:“你今後好好侍寝便是。”

薛潮靠近,鼻尖幾乎貼在一起。

蕭靈祤看着他的眼睛,有些經不住誘惑,手往下,快速碰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雖然沒看到,但是碰到,算是賺了。

薛潮翻身壓住他,虛撐着身體。

蕭靈祤皺眉:“大膽。”真是沒有一點點賢惠的影子。

薛潮:“嗯。”

蕭靈祤兇巴巴地捏住他鼻子,怕他沒呼吸,又貼心地親了親他。雙唇挨在一起蹭了蹭,不知為何,很喜歡和他雙唇相貼的感覺。

薛潮撐着床的手力度重了一些。

蕭靈祤皺了皺眉,囑咐道:“你撐好,別壓着朕。”

薛潮忍着笑,吓唬他:“皇上若是亂碰,便很容易壓到了。”

蕭靈祤想了想,還是想碰他,蹭了蹭他的鼻尖:“那便壓到吧,恕你無罪。”

薛潮輕笑,和他額頭相抵。

蕭靈祤頭暈暈的,把他從自己上方推到一邊,腦袋舒服地靠在他胸口便睡着了。

薛潮真的一晚上沒睡,抱着他,看着他的臉,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呼吸,酷刑也不過如此。

次日,窗口的光線照進來,蕭靈祤感覺到眼皮上的陰影,睫毛動了動,睜開眼睛,對上放大的俊臉,險些把眼前的人踢下床。

薛潮湊近,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蕭靈祤僵住。

薛潮失笑,半撐着腦袋,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一會兒。

半晌,蕭靈祤張了張口:“你怎麽會在這兒?”

薛潮提醒道:“這是臣的床。”

蕭靈祤:“......”

薛潮心情很好地看着他。

蕭靈祤有種不祥的預感,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兒,視線微微往下,險些被他脖子處的紅痕刺瞎了眼。

......蕭靈祤冷靜地坐起身,回憶了一番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他昨晚的睡姿很不老實,在薛潮懷裏滾來滾去,不知點了多少火。此刻頭頂幾根頭發翹起,整個人看上去傻乎乎的,偏偏臉上的表情卻表現得很淡定,有一種反差很大的可愛感。

薛潮心癢癢的,擡手按了按他的腦袋:“昨晚休息得怎麽樣?”

蕭靈祤冷靜道:“還好。”

薛潮湊近。

“幹什麽?”蕭靈祤不自然地往後退了退。

薛潮忍着笑:“看到臣眼下的黑眼圈了麽?”

蕭靈祤:“......”

“臣昨晚睡得可不怎麽好。”薛潮擡手,手指輕輕順好他的頭發,又往下,在他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過于親昵的小動作他做起來卻非常自然,像是他們之間理應如此,并且長久以來都是這樣的。

空氣中的暧昧快要溢出來,蕭靈祤更加不自然,後背微微出了點汗,視線不知道放在何處。

薛潮不動聲色地往前,脖頸間的紅痕直晃晃地暴露在空氣中,提醒他應該放在何處。

蕭靈祤:“......”

薛潮嘆了口氣,淡淡道:“皇上別多想,幾個印子而已,說明不了什麽,臣遇人不淑情路坎坷罷了。”

......皇帝果斷把他踹下去,給他坎坷的情路又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薛潮穿着裏衣,玉樹臨風地站在那兒。

蕭靈祤看了他一眼便移開視線:“為何不穿衣服?快穿好。”

本以為他又要說方便展示自己美好肉.體之類的話,沒想到薛潮道:“衣服太過珍重,舍不得穿。”

蕭靈祤擡手,扯過他的衣裳扔過去。

薛潮接住,忍着笑:“穿這件合适麽?”

蕭靈祤:“随你。”

薛潮:“皇上——”

蕭靈祤立刻道:“安靜。”

薛潮有意無意地向他炫耀自己珍愛的袖子。

蕭靈祤懶得理他,随意地瞥了一眼,被吓到了。

......誰能告訴他那兩個蠢得要死的宣誓主權的字是怎麽回事?!

蕭靈祤仍在震驚中。

薛潮收好衣服,愉悅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欠揍:“所以這件還是保存好為好。”

蕭靈祤只想将之燒掉毀滅證據。

蕭靈祤坐在桌前,捧着熱茶,抿了一口,微苦在舌尖逐漸散開,混沌的頭腦清醒了一些。稍會兒,清了清嗓子:“朕昨晚有沒有做什麽不得體的事?”

昨晚可有一件得體的事?薛潮想起來便想笑,擡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自己想。”

蕭靈祤:“......”

蕭靈祤淡淡道:“給點提示。”

“其實也沒什麽,”薛潮的視線移到房梁上,慢悠悠道,“不過禮貌地拿唇碰了碰臣脖子。”

還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蕭靈祤松了口氣。

薛潮看向他,又道:“順便禮貌地碰了碰臣嘴唇。”

蕭靈祤整個人僵住,耳垂肉眼可見地變紅。

薛潮貼心地将茶沏滿,讓他緩一緩。

茶盞的溫度傳遞到掌心,蕭靈祤低頭,抿了口茶,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薛潮:“并且評價道,好甜。”

“咳咳。”蕭靈祤一口茶險些嗆住。

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薛潮給他順了順背,無辜道:“這次真沒了。”

蕭靈祤仍沒怎麽緩過來,低着腦袋,只恨茶盞不夠大,不能将自己整個人裝進去。

薛潮不再繼續逗他,将裝着精致點心的碟子推至他手邊。

蕭靈祤拿手指拈了一小塊,什麽味道都沒有嘗出來,擡眼,瞟到他脖頸處的紅痕,突然想起一件事:“分享一個好消息,有人看上你了,要朕賜婚。”

薛潮了然,難怪這人這般不對勁,忍着笑:“誰?”

蕭靈祤告訴他是誰。

薛潮一口茶險些嗆到,道:“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有人敲門,伴随着着急的聲音:“薛潮兄!”

蕭靈祤看向他,這不就來了?

薛潮:“......”

薛潮推開門。

卷毛看到他便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視線膠着在他脖間暧昧的紅痕上。

屋裏有人?卷毛指了指屋內。

薛潮點點頭。

卷毛立刻八卦地伸長脖子往裏看。

薛潮不動聲色地擋住他的視線,淡淡道:“何事?”

“是他嗎?”卷毛恨不得沖到屋裏。

薛潮:“自然。”

卷毛迫切想看看傳說中那位對薛潮死心塌地的癡情之人,指了指屋內,小聲道:“不能看一眼嗎?”

薛潮:“慢走不送。”

“哦。”卷毛滿頭的小卷毛都沮喪地垂了下來,正欲離開。

“等等,”薛潮突然叫住他,問道,“聽說你讓皇上賜婚?”

卷毛點點頭:“是啊。”

薛潮指了指自己,自己都覺得離譜得難以說出口:“和我?”

卷毛立刻用那種眼神看着他,半晌後,詢問道:“你是不是在做夢?”

屋內的蕭靈祤:“......”

卷毛臨走前仍不死心地問:“能請教一下你是如何将自己心上人追到手的嗎?”

薛潮淡淡道:“無它,唯長得帥。”

卷毛:“......”

薛潮關好門,半倚在門上,嘆了口氣。

“怎麽了?”蕭靈祤已經整理好着裝,準備起身離開。

薛潮:“皇上聽到了麽?”

“嗯,”蕭靈祤淡定道,“看來不是薛卿的好消息,弄錯了。”

薛潮本想調侃他這下白喝酒了,怕他炸,只笑了笑。

蕭靈祤也跟着笑了笑,從從容容地坐在那兒,虛心道:“朕也想請教一下你是怎樣追到心上人的。”

薛潮看着他,反問:“追到了麽?”

蕭靈祤:“……”

蕭靈祤起身欲走,薛潮已經移到他面前,沒打算讓他起身。

“何事?”

薛潮揚了揚唇,笑道:“也是兩件事。”

“其一,”薛潮俯身,按了按他頭發,掌心的觸感柔軟,但昨晚這裏還挂着不知道從哪兒蹭到的枯草,輕聲道,“今後別傻乎乎跑過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有事喚臣便是。”

蕭靈祤的心跳了跳。

“其二,”薛潮頓了頓,又靠近了幾分,單手撐在他身後的桌面上,整個人越靠越近,臉頰輕輕擦過他的臉頰,在他耳邊張了張口,确保他每個字都可以聽清楚。

“臣喜歡皇上比皇上喜歡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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