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切肉

第三十九章切肉

“沈安娜你沒事吧?”“你們沒事吧?”“沒事吧?”一回到隊伍就收到湧過來的關心,回也回不完,吳穗敏更是擔心得落淚,一回來就抱着她手臂哭。

成功營救的一對夫妻被警察包圍。

沈安娜精神卻不在線,全程頭暈眼花,誰說什麽都沒聽清。

她強打着精神和吳穗敏一起排隊上飛機,這時候聽見了隊友們私下議論:“3120真弱雞,自己作死就算了,還要連累白長官跑過去救她回來。”“按我說要救的人都救回來了,還管沈安娜幹嘛,自己作的死,活該。”“是啊,我們明明都準備要離開了,長官非要堅持去救她。”

沈安娜只聽到了這裏,之後耳朵突然陷入了一陣耳鳴,她難受地握緊吳穗敏的手臂,吳穗敏驚訝地看着她,張開口說了什麽,她完全沒聽到。

她靠着吳穗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心裏亂成麻花。一定是喪屍咬了傷口産生的作用,她用右手蓋住左手背,希望這種感覺只是一時的,很快就會過去。

沈安娜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裏,趁所有人還沒有回來,偷偷拿了一把水果刀走進廁所。

一關上門,就感到一陣頭昏腦漲,她禁不住趴在了洗手臺上。

頭發松松散散,淩亂地披下來,沾到了洗手盆裏的水,她已經無暇顧及,額頭上一直冒冷汗。

直到身體好受了一點,她才擡起頭望着鏡中的自己,慶幸眼神依然清晰明朗。

為了不讓傷勢惡化,沈安娜用水果刀的刀尖對着傷口,左手背上被咬穿的2個牙印已經流血發黑,心裏明白時間過去了不久,但她還是拿起刀來刺了下去。

痛覺讓自己神經稍微蘇醒,沈安娜睜大眼睛仔細小心地沿着牙印邊緣把裏面中了喪屍病毒的肉剔掉。

“啊!——”剜肉的痛苦讓她控制不住叫出聲,但她怕引來門外的人,于是不敢再喊咬着牙狠狠忍着。

發黑的兩個傷口的肉都已經剔除掉,露出了裏面的血管,像兩個窟窿一樣往外冒着血。

沈安娜又差點暈過去,她堅強扶着牆壁站起來,伸手拉了一條自己的毛巾,忍着痛幫自己的左手包紮,鮮血馬上滲到了毛巾上,保險繞了好幾圈後,血才不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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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開門出去的時候心想,痛也是好的,起碼能保證自己不再像之前那樣昏昏沉沉。

沈安娜打開門後,看見隊友們都回來了,只是擡眼看了她一下,就接着做自己的事,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

沈安娜若無其事地擡着左手臂走到自己的櫃子面前,速度把繃帶和剪刀找出來,又走進了廁所,重新包紮了一遍,這一番下來背上的汗水都跑出來了。

包紮完後,沈安娜将水果刀清洗幾遍,才走出去,吳穗敏一眼就看到了她包成粽子一樣的手臂,擔心地過來問:“你的手怎麽了?”

沈安娜蒼白的嘴唇勾起一個笑容,撒嬌似地說:“剛剛切蘋果時不小心切到手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

陸林雅朝這個方向,狀似無意其實指桑罵槐,說了一句:“切個手指有必要把整個手包成這樣嗎,太浮誇了吧。”

沈安娜沒有管她,而是繼續對着吳穗敏說:“我現在要出去,你幫我和長官請個假,就說我去找我爸媽了。”

為了防止傷口惡化,沈安娜有更緊急的事去做。

她一路跌跌撞撞走進了樹林裏,另一邊則是研究院的人員住的地方。

他們住在林子裏的兩間小屋,山清水秀,幽僻安靜,除了上級,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那裏幹什麽。

可是沈安娜前幾天,無意間從梁登海那裏聽到了研究院正在研制一種讓人們抵禦喪屍病毒的血清,而且已經研制到一半了。

梁登海是不小心說漏嘴的,說完他立馬再三警告聽到的人,不準透露半分出去。

沈安娜不認為他在騙人。

她抱着希望奄奄一息來到了木屋的門外,眼前差點陷入一片漆黑,她趕緊擡手大力敲門。

“快開門,老教授!”

“誰啊?”嚴樂過來開門,看到是她,閃過了一絲嫌棄,顯然還認得她就是當初過來找弟弟的瘋婆子,“是你啊,你又來幹嘛?”

沈安娜只來得及着急地說了一句:“救我。”就暈了過去。

“喂,你別碰瓷啊!”嚴樂咋咋呼呼,卻再沒聽見門外的聲響,才疑惑地打開門。

醒來之後,沈安娜看見自己躺在了一張鋪着白布的硬席上面,左手的紗布已經拆開。

老教授坐在旁邊,一臉疑思地問:“如果你只是正常的暈倒,應該不會來找我,所以——你已經被喪屍咬了嗎?”

老教授非常聰明,沈安娜沒打算隐瞞,她本來就是想來他這裏尋找生路的,點頭承認:“是的,老教授,我聽說你之前一直在研究可以抵禦喪屍毒的血清,所以請你救救我。”

老教授聽完,就更困惑了,“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你被咬了,為什麽我沒有見到傷口?”

嚴樂露出了不屑的眼神,“一定是她偷聽到的。”

沈安娜擡起頭,一邊給他看自己的左手,那血肉模糊的手背,一邊跟他解釋:“我怕病毒蔓延到其他地方,所以先把中毒的地方剔除掉了。”

“剔除?那可是肉啊!”嚴樂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可怕的女人。”

老教授瞪了嚴樂一眼,接着問她:“你什麽時候被喪屍咬的?”

“下午4點多。”沈安娜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了。

嚴樂插嘴問:“不對啊這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你怎麽還沒變成喪屍?”

“可能是因為咬我的喪屍是個小女孩吧,咬合力比較弱……希望你們不要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我不想被趕出警隊。”說完她就暈過去了。

嚴樂望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女人,問老教授:“師父,我們要救她嗎?”

老教授摸摸自己的地中海禿頭,“血清都沒成功研制出來,救什麽救!”

嚴樂害怕地說:“慘了師父,萬一她現在發作起來,想要我們的命怎麽辦?”

老教授眼裏透出一絲精明的光:“剛好有個活體實驗者送上門!先把她綁起來!”

沈安娜沒有阻止,任由他們用繩子将自己綁在床上,如同發高燒一樣,半清醒半迷糊嘴裏一直呢喃道:“老教授,一定要救我……”

“別告訴其他人……”

“老教授救我……”

她是機智的,老教授聽了一個小時就心軟了。

趕緊鑽去研究室找辦法。

嚴樂笨笨地問:“不是說救不了嗎?”

老教授掄了他腦袋一拳頭,“也不能看着人死啊。趕緊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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