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征服◎
午休結束, 下午的戲要開始拍了。
顧月波換了戲服，這次是件紅色輕薄紗衣，上半身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肢，下面是層層疊疊的長裙, 繁瑣的金色飾品纏繞在發間。
造型十分明豔動人。
下午的劇情, 是月夕混入敵國, 初露端倪被人察覺，在兩邊人馬對峙時, 女主顧明月為了掩飾她，不惜讓她一劍刺傷了自己, 才讓月夕得以脫困, 保全了大局。
這場戲，也是劇情點的高潮部分，兩人會有一段打戲。
顧月波到場, 驚豔的造型讓全場看了過來。
葉秋貝心下不屑，一個花瓶，果然只會嘩衆取寵。
她抽出佩劍, 劍光在她臉上劃過冷意。她扮演的角色是女扮男裝，基本全劇和女裝無緣了, 即使如此，她出色的動作戲一直以來是全場的焦點。
開拍前，林導要求先互動對戲一遍，好待會兒一條過。
葉秋貝提着劍兀自到一邊練習, 眼神都未在顧月波身上停留過。
林導忍不住暗自搖頭, 這葉秋貝不喜資本嘴臉, 可她有時候高傲起來的樣子, 可一點也不輸那些資本啊。
終究是土生土長的資本人, 骨子裏就是傲氣。
葉秋貝原地耍了個漂亮的劍花，按照之前武導老師教導的動作，一起一跳，身體快速翻轉，一套打戲動作完美流淌。
不消片刻，她收起長劍，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她敏感地發現原本應該會注視她的視線，現在全部都在偷偷關注着顧月波。
而現場所有人群演和配角在互相排練，就她一個人，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
呵，有流量的花瓶，就是不一樣，在林導的片場，也敢偷懶耍大牌了。
她眉毛一挑，心裏更加對花瓶不屑。
很快，正式開拍開始了。
葉秋貝掀開衣袍坐下，看着顧月波慢悠悠從椅子上起身，纖細的腰肢仿佛一掐就斷，在劇組鼓風機的吹動下，裙裾輕輕蕩漾。
若單看外表，她确實符合月夕的形象，可惜她卻是個花瓶，這部劇可不能被她一個人給毀了。
葉秋貝心下已經決定待會兒要使全力，将她打退。
林導一聲令下，所有演員準備就緒。
正在鬧市，顧月波和一群人走出來，為首的男人是敵國的重要将領，此時喬裝成商人，低頭在顧月波耳邊說道，“你究竟是不是探子，今天不妨讓我們來驗證一下。”
顧月波眸光一閃，不動聲色地壓低聲音回道，“還請大人指示。”
顯示器裏的女明星不論是外表還是演技，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林導忍不住滿意地嘴角含笑。
沒穿書前，顧月波曾經做過間諜，身處亂世，不是誰都有拯救人類的大英雄思想，相反，在這裏面出現了一批反人類組織，顧月波當時在基地就接受過間諜訓練。
而表演，就是間諜的第一門課。
掩飾自己本身的所有情緒，僞裝、收斂、裏應外合、危機處理……
顧月波學得很成功。
所以當下的表演，對她來說，完全沒有問題，更甚至，手到擒來。
葉秋貝一直在觀察場上的顧月波，見她神情動作臉部微表情不僅通通到位，就連臺詞的吐字斷句氣息都做得完美，初印象裏的柔弱花瓶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月夕，是混入敵軍勇敢面對質疑的月夕。
她眼底閃過一陣不可思議，怎麽會？
男人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道狠厲，“坐在那邊茶攤上喝茶的看到沒？就是他們的主将顧明，你現在就去……”
“殺了她！”
顧月波瞳孔微縮，但很快反應過來，“她居然就是顧明……”
“沒錯，你可別看她細皮肉嫩像個娘們似的，但手段可陰狠着呢，上次我幾個貼心的兄弟就是命喪她手，這個仇，不如就讓月夕今天幫我來報，如何？”
顧月波恭敬道，“是，大人！”
男人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看向葉秋貝的目光閃過一道暗芒。
來了，重頭戲要來了。
葉秋貝低頭抿了口茶，察覺到有人靠近，她警惕地按在佩劍的劍鞘上，準備随時拔劍。
懷裏猝不及防倒進一個柔軟的身體，葉秋貝鼻尖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糖果香味。
顧月波蒙着面巾，雙眸含水，欲語還休，“大人，救奴家……”
葉秋貝微微晃神，心下又是一陣訝異，這女明星演技竟意外的好呢。
下一秒，在男人看不到的視線裏，顧月波快速在她手心畫了個圈，是她們之間的暗號。
葉秋貝斂了斂心神，接起了戲，在顧月波快下藥之間，用劍挑開了她的藏在衣袖下的藥包。
見被識破，顧月波幹脆提劍而上。
葉秋貝渾身一凜，突然感覺到了磅礴的力量朝她襲來，她一個不備倒退了一步。
“卡！”
林導站起來，指着葉秋貝喊道，“小葉你怎麽回事？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居然接不住？重來重來！”
葉秋貝臉色一白，這還是第一次被導演指着鼻子罵，她看向顧月波，“你……”
“哦不好意思，剛剛稍微用了點力，差點忘了你不是會技巧的群演了……”顧月波不好意思朝她打了招呼。
葉秋貝一聽差點吐血，什麽叫忘了她不是會技巧的群演？難道她才是花架子？
她不信，她會輸給一個花瓶。
剛剛一定是她沒準備好，沒關系，失誤一次沒關系的，葉秋貝給自己打氣。
重新開始，葉秋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顧月波一劍刺來，她明顯感覺到了對方力氣沒那麽大了。
她壓下心裏的奇怪，和她比劃過招，越打她心裏越是發沉，她感覺到了，顧月波在放水，她在讓她？！
怎麽會這樣？！
葉秋貝思緒一偏，手上的劍被對方擊中摔在地上。
“卡！”
林導再次氣急敗壞喊道，“小葉你怎麽回事？剛剛那場打戲明明可以一條過的，你怎麽老是掉鏈子！”
葉秋貝看着她的佩劍被無情地打飛，臉色發白，顧月波讓她，她居然還打不過？
“抱歉，剛剛沒注意，待會兒我再放慢點速度……”
擡頭，葉秋貝深深看了她一眼，原來不是花瓶，是內行。
她閉了閉眼，掩蓋掉心裏不斷升騰而出的情緒，這次，她不敢再有半分輕視。
在十來個回合的過招中，葉秋貝越打越心驚，這顧月波簡直比專業老師還厲害，認清了這個現實後，她臉上一陣火辣辣。
原來小醜一直是自己。
這條終于過了，在顧月波不斷放水中，過了。
葉秋貝停下來，累得喘氣。
反觀比她矮了一頭的纖弱女明星，步伐輕松，一絲粗氣都沒喘。
“好了，接下來進入下一場劇情，小顧，準備一下，我們馬上要開始了！”林導喊道，臉上挂滿笑意。
“好咧，這就來。”顧月波爽朗一笑，周圍的人也跟着笑。
氣氛融洽自然，葉秋貝眼底微微一動，接下來的戲沒有她，她坐在一旁，準備旁觀。
下一場戲是月夕從地牢逃出來，在路上掙紮求生，但還是犧牲了。
顧月波喝了點水，化妝師在她臉上快速塗抹，身上的衣服也畫了血跡。
等一切弄好，她翻身上馬。
四周氣氛突然變得緊張，士兵群演騎馬從城門口奔湧出來。
馬蹄聲擊打着地面，空氣裏出現了震感，為首的紅衣女子在草原上奔騰。
葉秋貝擰開瓶蓋的動作一頓，她視線緊緊盯着騎馬的顧月波。
“快！殺了那細作！”群演高喊，馬鞭揮下，一群人猛地追擊過去。
長劍刺過去。
葉秋貝瞳孔猛地一縮。
她接下來了。
只見馬背上的女明星飛快接下這一劍，再一記漂亮的回擊，雙方劍影不斷，葉秋貝知道為首攻擊的是專業武導老師。
她，居然可以和專業老師打對手戲。
周圍的人一臉平靜，顯然是一早就被顧月波實力征服了。
葉秋貝突然搖頭笑了。
公司正在幫她努力營銷“打戲女王”人設，可她到這一刻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打戲女王。
她為自己先前的自大行為感到深深的不恥，仰頭灌下一大口水。
這時，馬背上的顧月波被襲中，生生從上面跌落下來。
葉秋貝的心猛地收緊，她，這麽危險的動作，居然不用安全防護？
這是月夕最後一個動作，顧月波順勢倒下後，嘴角溢出了鮮血，“我，生是長安人，死是長安鬼。”
她笑着笑着，朝着東南方向仰望，她的身體被長劍貫穿，但沒有倒下，她雙眼迷離卻沒有合上，執着，悲烈地死在了路上，她嘴角始終挂着一抹淺笑。
那是臨死前對家鄉的思念。
這一幕，四周落入寂靜，紛紛被她的表演張力感染了。
林導擦了擦眼角，顧月波可以，她完全演出了他心中的樣子。
太棒了！是個實力派演員啊！
葉秋貝內心震顫，眼眶猛地發紅。
月夕遙望故土的樣子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好半天，她抹了下從眼角滑下來的冰涼。
她哭了，她居然哭了。
顧月波下了場，就看到葉秋貝泛紅的眼睛，她視線躲避，趕緊從片場離開了。
葉秋貝一直跑到沒人的走廊才停下。
三年了，她三年沒有回家了。
葉秋貝獨自一人在娛樂圈闖蕩，沒有依靠家庭關系，在演藝界闖出了一片天地。
可是，圈子裏魚龍混雜，她就算再謹慎，也會落人把柄。
就在她鼎盛時期，被人買通稿黑了，一張和公司老總出去應酬的照片，被營銷成出去拉皮條，各種惡心惡臭的髒水使勁往她身上潑。
葉秋貝迎來了入圈以來最大的危機，正焦頭爛額的時候，葉家出面了。
幫她辟謠，并解決了背後的事情。
葉秋貝從此一帆風順，而身邊的人也全變成了狗腿子。
這件事情，一直讓她如鲠在喉，她明明可以自己解決，憑什麽擅作主張幫她出面，明明事先說好的，她入圈不靠家裏，更不會自爆身份。
可結果，他們還是出面了。
只為自己女兒不可以在外面受委屈。
因為這件事情，葉秋貝一直和家裏怄氣，三年不曾回過家。
現在……
“在想什麽？”
耳邊冷不丁輕柔的女聲。
葉秋貝慌亂地別過臉，用手在臉上擦了擦，顧月波輕笑，“不會吧，我又沒欺負你，怎麽還哭了？”
“不關你的事。”葉秋貝冷硬開口。
“嗯，确實不關我的事，我來是想告訴你，月夕這個角色我演定了，至于你心裏怎麽想我不知道，也不想管，反正就算你再不滿意——”顧月波突然話鋒一轉，“我們也要和平共處，為了這部戲，為了所有人的心血，團結一致才能将這部戲演得更好……”
葉秋貝一愣，她望向女明星清澈真誠的眼睛，臉上莫名一燒，別開臉，好半天才別扭地嗯了聲。
顧月波清了清嗓子，她此時還沒卸妝，身上的衣服還是月夕的。
她表情一變，突然向葉秋貝伸出手，“顧明月，我人生當中最重要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月夕。”
葉秋貝眼底震顫，看着這個從劇本裏走出來的月夕，終于嘴唇顫抖地說道，“嗯，很高興認識你，我是顧明月。”
兩人雙手相握。
【叮，任務完成，女配厄運-5000】
“這樣就對了嘛。”顧月波眨眨眼，朝她抛了個媚眼。
在人際交往虛假塑料的娛樂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這樣親昵，葉秋貝心間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戳了下，好半天，臉紅又別扭地嗯了聲。
躲在暗處圍觀完全部的霍思語老神在在地晃了晃腦袋，嗐，她家波波姐又撩妹成功了呢。
顧月波準備要走，但想到什麽似的又轉過了身，“對了，想家又不是什麽羞恥的事情，不如大大方方去打個電話，和家人好好聊聊。”
對上她看穿一切的眼睛，葉秋貝這次沒再遮掩，重重應了聲。
顧月波還沒走遠，隐約聽到背後傳來的電話聲。
“嗚，貝貝，你終于肯打電話給我了……”
“對不起媽，是我錯了。”
“說什麽傻話，你是我葉家秋家的寶貝，什麽錯不錯的，快別哭了，媽心疼了。”
……
顧月波笑着走遠。
時間一晃，她在劇組待了半個月。
和劇組裏都混熟了。
“顧月波，我這邊有盒巧克力，親戚家送的，太多了，我實在是吃不完，再不吃就要過期了，你要嗎？不要我就扔了啊……”葉大小姐捧着一盒巧克力走過來。
顧月波笑着接過，也不戳穿她的謊言，這位大小姐就是個嘴硬心軟的死傲嬌，這巧克力分明就是特意買來給她吃的。
切，別以為她不知道，楊鋒早上拿國際快遞的包裹紙盒還扔在桌上呢。
她心情極好地拆開包裝，然後拿起一塊含進嘴裏。
葉秋貝頓時緊張地看着她，“怎，怎麽樣？好吃嗎？”
顧月波撩開眼皮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吃過嗎？好不好吃你自己應該知道啊……”
“……”
葉秋貝撇撇嘴，“切，反正甜膩膩的，我才不喜……”
“歡”這個字還沒說出口，她嘴裏就被塞了塊巧克力，香醇的口感頓時滑滿口腔。
“怎麽樣？現在知道好不好吃了？”顧月波好笑地看着她。
葉秋貝有些臉紅，含糊唔了聲，“還，還不錯。”
“對了，我下午沒有戲份，就不待在劇組了，我有事出去一下。”顧月波心情頗好地揚了揚眉。
葉秋貝心情就像過山車，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語氣變得十分低落，“你去哪兒啊？”
她還準備下午拍完戲約她一起出去逛街呢。
“晚上有飯局，就不陪你了。”顧月波說着，起身收拾包。
葉秋貝不滿地哼了聲，“晚上還早呢，去那麽早做什麽。”
“在市中心，離這邊比較遠，坐車也要花兩個小時呢。”顧月波邊整理好包邊說道。
最後葉秋貝只好眼巴巴看着她離開了。
圍觀自家藝人是如何甜寵傲嬌的楊鋒內心微微顫抖，他的女王呢，怎麽沒了？
顧月波和霍思語說了自己有事，便獨自一人離開了劇組。
她點開手機，在微信回複了消息。
另一邊，手機一響，江硯痕就連忙查看了消息。
【華景飯店，不見不散哦。】
他唇角一勾，趕緊回複，【我在你們劇組靠西側的小巷那裏等你。】
顧月波擡頭，見四下無人，趕緊跑了過去。
拉開車門，一身白色襯衫的男人就坐在車上。
“你怎麽來了？”
江硯痕低咳一聲，“既然是要感謝救命之恩，自然要多點誠意，接送你，就是誠意的一部分。”
顧月波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氣咯。”
綁好安全帶，江硯痕就開始驅車行駛起來。
兩人在封閉的空間，許是見過他很多隐秘的窘迫的樣子，顧月波總感覺周圍的氣氛變得有點怪怪的。
倒不是尴尬，就是身上有些熱。
她将車內空調調低了幾度，又在他車上随手點開了音樂。
輕緩的音樂流淌開來，純音樂太催眠了，顧月波拿起自己的手機，“我連我的藍牙可以嗎？”
“可以。”江硯痕邊看路邊說道。
她連了藍牙，就點開了最近的流行歌曲聽了起來，節奏感超強的音樂在車廂裏爆開來。
顧月波松了口氣，這音樂來得妙啊。
倒是沖散了不少之前怪怪的氣氛。
江硯痕認真開車，側臉在光線下忽明忽暗，他襯衫第二顆扣子解開着，露出了一小片精致的鎖骨，再往上，是突出來的性感喉結。
顧月波視線不小心掃到，目光便停留了幾瞬。
她低下頭玩手機，沒發現男人在她轉頭那一刻，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幾下。
手機震動進來一條信息。
顧月波點進去，微信語音自動播放，連着藍牙的車內音響頓時出來了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
“顧月波！你怎麽不在劇組啊！我來找你了——”
黎枝在車裏大喊，吓得顧月波連忙斷開了藍牙。
她尴尬地看了江硯痕一眼，“哈，沒事，我發個消息。”
江硯痕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身上，透着柔和。
【顧月波：你怎麽來A市了？我今天下午有事出去了，你怎麽沒事先和我說？！】
黎枝看到消息頓時哭喪了臉，【我想給你驚喜嘛，誰知道你不在呢，嗚嗚……】
【乖，下次補償你，這次我來不了了。】
黎枝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不過她千裏迢迢從C市趕過來，又精心準備了一番，現在全泡湯了，心裏惋惜遺憾得不得了。
但也沒辦法，喪氣沖天地和顧月波說了沒事，便轉身往回走。
正在她準備離開時，街道那頭出現了一個拖着行李的女生，她穿着彩虹水染波紋裙，頭上戴着一頂太陽帽，踩着小白鞋正朝劇組這邊走。
黎枝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不為別的，就女生身上的裙子。
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這可是她根據波板糖應援色專門挑的顏色最接近的裙子。
沒想到有人眼光和她一樣。
黎枝緊緊盯着來人，目光灼熱。
這邊顧月波剛回完了黎枝的消息，結果手機又進來了一條語音。
她一聽，頓時頭皮發麻。
“月波！你怎麽回事啊？劇組工作人員說你不在，你去哪兒了？”
【顧月波：（弱弱問）……你，也來A市了？】
【餘籽橙：對啊！怎麽樣？驚不驚喜？嘿嘿，我還有大禮要送你哦，就等你來啦……】
【顧月波：咳，我今天有事出去了，不會回來，這次抱歉啦，下次我們再約好不好？】
什麽？！
餘籽橙頓時喪了臉，但她确實沒有事先和她說，現在這麽不碰巧，也是沒有辦法，餘籽橙沒再說什麽，心情卻一下子變得低落。
哎，為什麽這麽不巧呢！
她可是千裏迢迢從D市趕來的，還有驚喜要準備給她呢！
結果，現在全泡湯了！
嗚……
早在女生發語音說出月波名字的時候，黎枝就升出了強烈的危機感。
這不是波板糖粉，而是顧月波的朋友？
除了她，顧月波還有其他好朋友。
黎枝心裏突然酸酸的，原來自己不是唯一。
餘籽橙轉身看到了站在街邊的黎枝，對方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實在很難讓人忽略掉。
“你是顧月波的好友？”黎枝突然上前問道。
刷刷刷，空氣裏突然閃過刀光劍影。
兩人都将對方打量了個遍，當看到對方脖子上的挂墜時，瞳孔一縮，這是……
不動神色打量完畢，兩人同時在心裏冷哼，顧月波！你個渣男！
遠在A市高架上的顧月波突然打了個噴嚏。
“是空調太低了嗎？”江硯痕想動手調高，顧月波擺擺手，“沒有沒有，這樣正合适。”
劇組在郊區，很難打到車。
黎枝确定對方身份後，扭頭就走。
餘籽橙哼了哼，也不想搭理這個新晉小花，直接從另一邊走。
等到了人多的鬧市口，才看到了出租車的影子。
“師傅，華景飯店，謝謝！”黎枝坐進車裏報了地址。
另一邊餘籽橙也打到了車，“市中心的華景飯店，謝謝。”
既然驚喜顧月波享受不到，那就只能她們自己去吃了。
剛下了高架的江硯痕突然打了個噴嚏，顧月波關心的視線望了過來，“是不是空調太低了？”
“嗯，可能吧。”
江硯痕摸了摸鼻子，還是把空調調高了幾度。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