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追不過去了媳婦要跑了
祁笙從地底爬上來之後便失了常人的溫度,體溫很高,怕熱,若不是還得追人,她恨不得每天躺在冰窖裏一動不動。
如今傅臨陌畏冷的情況雖不知為何加重了,但對她來說倒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即使全副武裝裹得像熊,傅臨陌的身體也沒什麽熱氣,這具升不起溫的軀體對祁笙來說,就像那夏天裏的冰棍兒,抱在懷裏涼涼的,啃在嘴裏冰冰的,溫度恰好,又舒又爽。
祁笙有些開懷,忍不住又緊了緊摟在傅臨陌腰上的手。
這人真的是方方面面都愈發與她契合了,讓她如何放的了手。
三個月的分別,她想這人想到已經快再次發瘋了。
即使每天都能看到這人,但只能看不能碰的焦灼,已經快把她的理智燃燒殆盡了。
如果再不疏解一下那綿密堆砌的思念,她覺得自己過不了多久就得重新走回上輩子的老路。
追人路漫漫,能親近一時便是一時,這也是她今日會冒險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若不是情況不對,時機不對,祁笙恨不得将傅臨陌就地正法個三天三夜,讓這人再沒辦法離開她!
陳墨确實是個合格的電燈泡,他僅花了不到三分鐘時間,就讓自己陷入了萬事皆空,唯有周公的境界。
另一邊,祁笙解開了自己的鬥篷,反手一拉蓋在了傅臨陌身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他的臉。
之前遠看就知道這人瘦了,如今貼在掌心,近在眼前,感覺更鮮明了。
傅臨陌的眉眼本就有些深邃,如今瘦了之後輪廓更深,雖然還是帥的,但祁笙見過他最完美的樣子,現在的他和那時完全沒法比。
這人,真是太不會照顧自己了。
瑩潤的指尖微顫着,順着那閉着眼都能描摹出來的輪廓慢慢游走,一雙漆黑的眼眸中浸滿了幾乎溢出來的思念和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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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笙從不曾想過,她居然也會有為情所困的一日。
為了一個男人發癡,發瘋,發狂,做盡了各種惡劣至極的行為,生生将她逼成了她曾經最厭惡的那種人。
她知道那是錯的,但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傅臨陌,我來找你了。”
只見嘴型不聞分貝,因為全都淹沒在了兩唇相交之中。
久違的柔軟觸感讓祁笙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
一滴清淚止不住滑落了眼角。
相思入骨,才明情難自抑。
世間或許什麽都可以控制,唯獨感情不行。
祁笙本以為自己是那個例外,誰料一個傅臨陌就生生敲碎了所有的她以為。
眼前這個男人,破了她的冰,動了她的情,便只能用一生來償還。
不過眼下,只蜻蜓點水般的在人唇上輕吻了一下,祁笙便退了回來。
她不敢過多停留。
再晚上半秒,她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索面前這人的所有。
譬如将那軟唇肆虐到充血紅腫,讓它一點點從青澀化為豔麗,然後在那汁滿皮薄的地方輕咬一口,看着豔紅之色如同紅梅映雪般破皮而出。
那模樣,最是人間盛景。
可惜,那麽做只能高興一時,明早人醒了就會察覺,以後就會防備起來,這對祁笙來說明顯有些得不償失。
她不想重蹈上輩子的覆轍,不想他們之間的關系再一次從錯誤開始,不想再被那雙眼眸用毫無生機的死寂目光盯着,更不想這個人,又一次死在她的面前。
至于那蜻蜓點水的吻,算是收點利息吧。
對自己還算有幾分自知之明的祁笙很清楚,她并沒有那麽堅定的毅力,能君子般坦蕩的好好追求這個對她一點心都沒有的家夥。
将人靠回自己的肩頸,祁笙的雙手再次環住了那細了一圈的腰,顴骨抵着對方的額頭,感受着懷裏冰冰涼的觸感,就這麽一動不動的抱着傅臨陌。
那滿足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抱住了全世界。
……
陳墨前半夜睡過了,後半夜再睡,覺就沒那麽好了。
淩晨四點半左右,他就睜開了眼。
此刻屋裏只有兩道呼吸。
火堆還在燒,應該是加過柴火了。
另一邊的傅臨陌仍舊裹着他心愛的綠大衣,帶着口罩耳罩和圍巾,全副武裝的縮在他昨晚臨睡前的位置。
連姿勢都沒變化。
鬥篷女不見了。
如果不是記憶力不錯,陳墨還真有可能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個離譜的大夢。
說實在話,昨晚發生的一切陳墨都非常的想不明白。
那鬥篷女看着明顯是認識傅臨陌的,而且看他們昨晚那交頸纏綿,恩恩愛愛的姿勢,恐怕還不止認識這麽簡單。
所以,那女人那般偷偷摸摸的行徑到底是為了什麽?
陳墨擰着眉思考了兩秒,果斷放棄。
反正不是敵人就行了。
男女關系最複雜,情情愛愛什麽的,最麻煩!
早上五點十分,傅臨陌準時睜眼。
兩人在屋裏吃完早飯,起身出門。
走到屋外時,傅臨陌的腳步突然微不可查的頓了頓。
陳墨正在給還能循環利用的房子關門,背對着傅臨陌的他并沒有看到對方的停頓,更不曾察覺到那亂了節奏的呼吸頻率。
等陳墨關好門的時候,傅臨陌已經出了農家樂的大門。
他們只有兩個人,雖然戰鬥力不錯,但想要弄死三級厄獸還是需要付出挺大代價的,所以傅臨陌今日的打算是找東西。
拳拳到肉的近戰是不錯,但能盡量不受傷的遠程也挺好,畢竟誰也沒有自虐傾向。
遠程武器除了弓弩之外,餘下的就是槍械了,這東西以前是管制品,現在不一樣,只要你能找到,那就是你的。
不過這些時日下來,派出所公安局這些地方基本上都被樓裏的那些正規軍們搜遍了,想找到能用的基本沒戲。
至于那些專門的地方,也只有那些曾經的公家人知道,一般人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進的去。
所以,當陳墨開着車照着傅臨陌的指示來到了十幾公裏外的登郏水庫時,他滿腦子全是問號。
“你想吃魚?”
傅臨陌沒有理會陳墨,他下了車之後直接朝着水庫邊上的那棟建築走去,一邊走一邊順手砍翻那些沖上來的一級厄獸。
被忽視的陳墨倒也沒在意,緊跟了上去。
“等我。”
傅臨陌說完進了前方大門,陳墨守在了門口,拿着一把西瓜刀清理循着味兒來的小野怪們。
厄獸對海鮮水産似乎并不喜愛,所以這水庫邊上的野怪數量并不多,陳墨一個人完全能應付。
十分鐘後,傅臨陌走了出來,丢給陳墨幾樣東西。
呼吸管,面鏡,腳蹼,防水袋。
潛水基礎裝。
不過,丢給他幾個意思?
“準備下水。”
陳墨捏着東西的手一緊。
這男人怎麽知道他會潛水的?
“或者車上待着。”
脫了大衣丢回車裏的傅臨陌不疾不徐的丢完第二個選項,頭也不回的朝着水庫邊走去。
陳墨盯着傅臨陌的背影,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半分鐘後,水庫邊上。
脫得就剩條小褲褲的兩個人将衣服裝進了防水袋。
“你不冷嗎?”
将防水袋在手腕上扣好,陳墨還是沒忍住心頭的疑問。
雖然現在的天氣還夠不上冬泳的标準,但對傅臨陌而言,就跟讓鱷魚在數九寒天裏刨冰劃水差不多了。
淹不淹的死另說,光是那點溫度估計就能先把他送走。
“昨晚睡得不錯。”
傅臨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什麽起伏,邊上陳墨的眉毛卻難以控制的跳了跳。
昨晚你樹袋熊一樣挂在別人身上睡的,自然不錯。
“怎麽?”
男人狀似無意的反問讓陳墨回了神,對于鬥篷女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這倆人不管好壞有他們自己折騰,他就不參與了。
“沒事,這水下是有什麽東西嗎?”
傅臨陌在一邊活動着筋骨。
修長勻稱的身軀,線條流暢,勁瘦有力,幾乎看直了不遠處那個端着望遠鏡的。
“裝備。”
傅臨陌淡定的丢出兩字。
同樣做着熱身運動的陳墨動作一頓。
傅臨陌嘴裏的裝備,肯定不會是什麽廚房必備,滑雪套裝,登山必需,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怎麽知道的?”
那種地方不應該都是絕密級別的嗎!
回答陳墨的是噗通一聲。
看着那個消失在眼前的人,陳墨嘴角抽了抽,深吸了一口氣,一猛子紮了進去。
半分鐘後,兩人站立的地方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祁笙看着蕩着漣漪,仍未平靜的水面,擡眸掃了一圈,眉心終于微微皺了起來。
她,不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