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的師姐初中畢業了嗎?……

伴随着世青賽gala的落幕, 對于大部分青年組選手來說,本賽季的A級賽事在此就畫上了句號。

因為各種不可抗力因素,從2020年拖到2021年, 又從1月拖到的4月才提上日程的第三屆青冬奧,也終于在世青賽結束後, 于瑞士洛桑開幕。

雙人滑的參賽人數又光榮地墊了個底。

有網友戲稱道, 只要參加了本屆比賽的雙人滑選手, 都可以揚言自己曾在青冬奧裏拿過前十。

畢竟一共就只有七組參賽。

大鵝那邊,因為青冬奧的性價比着實太低,俄羅斯青年組的一號二號都不會出戰, 他們派出了等YM和VA升組後,即将接替他們的兩對小選手。

至于中國隊——世青賽冠軍陸謝組合直接降維打擊,毫無懸念地将YOG的雙人金牌收入囊中。

至此,2020-2021賽季正式結束,選手們也迎來了休賽季。

陸酉和謝雲君作為兩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各種冰演邀約紛至沓來,省隊的合作郵箱都要被塞爆了。

姜洋和陸聽訟挑挑揀揀,才最終定下了一場商演。

是夏季在日本東京開辦,有着十年歷史的冰演品牌——Elf On Ice(冰上精靈)。

中國的花滑選手不像國外絕大多數人要自費訓練, 作為體制內運動員,他們是不需要自己支付訓練、服裝、編舞費用的, 只管全心全意地進行訓練。

因此以前很少有中國選手會參加商業演出。

但如今冰雪項目商業化是大勢所趨,參加冰演打磨新賽季節目也不失一種鍛煉方式, 所以近幾年, 中國選手也開始逐漸接觸國際商演。

只不過他們不能私自接活動,并且演出結束後獲得的經濟收入也需要跟所在的單位分成。

ElOI作為每年規格最高的冰演,會邀請到大量世界名将, 因為性質是商業冰演,所以主辦方的唯一目标就是賺錢恰飯。

考慮到商業價值,ElOI很少會邀請青年組選手參加演出。

中國的陸酉、謝雲君和林宜年、日本的中崎悠人是今年唯四參加ElOI的青年組選手。

可見幾人在霓虹國的人氣之高。

盡管主辦方給的出場費不高,甚至不及ElOI座長,也就是主演的二十分之一,但姜洋還是很樂意讓三個崽去認識認識成年組的選手們的。

再說了,買菜還要讨價還價呢,價格什麽的,再商量商量也是可以的。

經過一系列接洽和溝通後,最終江林省隊以小幾十萬rmb、包食宿和來回機票的價格,将陸謝林三人冰演首秀打包出售給了ElOI。

“就當是去賺個冰鞋錢了,”陸聽訟說到,“等奧莉薇亞把第一版節目編好,到時候正好放出去試試水。”

世青賽之後,陸聽訟和姜洋就聯系了身處莫斯科的奧莉薇亞·李,透露出想讓她擔任陸酉和謝雲君新賽季編舞一職的意向。

奧莉薇亞一聽是給祖國的未來之光編舞,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選曲讨論會時,這位前冰舞國家隊選手還專程來了一趟淮市,跟選手和教練團一起讨論配樂的選擇。

在以前,男單、女單和雙人滑還不能用人聲配樂,只有冰舞沒有這一限制。

但随着2014-2015賽季人聲音樂的解禁,帶有人聲的配樂也開始頻頻出現在賽場之上。

中國隊也嘗試過使用流行歌曲作為花滑配樂,比如女單那邊就有人曾經滑過一首叫做《如花》的曲子,當時還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關于要不要使用人聲這個議題,教練團也糾結了很久。

奧莉薇亞道:“如果要使用人聲的話,實際需要解決的困難還是挺多的。”

作為經常使用人聲伴奏的冰舞選手,她在這方面可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了。

“為了滿足ISU規定的時長,選曲大部分時候都采取拼盤的方式。”

奧莉薇亞道:“剪輯和拼接的音樂往往會被選手們演繹成缤紛多彩、不同于原本音樂的故事,但如果選帶人聲的流行音樂,拼接剪輯的難度會很大。”

“并且人聲如果選不好,很容易給人一種既定框架的感覺,壓抑觀衆想象力的同時,也會束縛選手在冰上的自由。”

“但換個方向來看,有人聲的輔助,共情和感染力确實會更強。”

奧莉薇亞很明白的闡述了兩種選曲的利弊,順手rua了一把陸酉毛茸茸的腦袋。

教練團在選曲方面一向很尊重選手本人的意見,除非是選手本人确實沒什麽想法,他們才會幫忙選擇曲子。

陸酉和謝雲君的新短節目在參加青冬奧時差不多就已經确定了,曲目為《Beauty and the Beast》,選自電影《美女與野獸》主題曲。

這次選曲讨論會,主要就是針對遲遲沒有定下來的自由滑。

陸聽訟揪着自己的頭發,覺得非常頭禿:“要不跟蔣冉和于博濤一樣,選個中國風的?”

“這套節目是升組第一年要用的,”姜洋一記爆栗敲在陸聽訟腦門兒上,“升組的初期本來就會被老選手壓着打一段時間,還選個不對裁判胃口的中國風,你清醒一點。”

“蔣冉和于博濤是國際一號有資本任性,咱們現在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中國風的瓷器活了,老老實實跟着裁判審美走吧。”

原本坐在角落跟謝雲君咬耳朵說悄悄話的陸酉立刻舉手:

“我懂了,那就選《卡門》《羅密歐與朱麗葉》《歌劇魅影》《天鵝湖》呗。”

“你懂什麽你懂,”陸聽訟也在陸酉額頭上彈了一個爆栗,“不要碰這些曲子,撞曲會變得不幸。”

這幾個主題作為熱門選曲,在比賽中經常出現撞曲的現象,特別是《卡門》,毫不誇張的說,幾乎在每一個賽季中,都至少有一兩個選手選擇它作為比賽用曲。

每當《卡門》在賽場上響起時,上個世紀冬奧會女單自由滑的Battle of the Carmens(卡門之争)就會再度被冰迷們拿出來讨論。

而作為撞曲界扛把子,《歌劇魅影》也不服輸,某次世錦賽,男單才第一組上場,就創造了歌魅三連發循環播放的魔性場面。

由于各種撞曲事件頻發,花滑界也有一句脍炙人口的順口溜——

歌魅遍地走,羅朱滿天飛,卡門假面一堆堆。

經過不停的提案加否決,最終由謝雲君提議,新賽季的自由滑選曲定為百老彙音樂劇《Jekyll&Hyde》,中文名《變身怪醫》裏,一首表現主角兩個人格互相傾軋的歌曲。

奧莉薇亞·李拿到這個選曲興奮得不行:“《Jekyll&Hyde》?兩個人分別飾演善與惡兩種人格嗎?God,這首曲子簡直太适合雙人滑了!”

“我一定會盡全力為這個節目編舞的,我有預感,這會是一個驚豔世界的節目!”

一周後,奧莉薇亞同時給出第二版《美女與野獸》和第一版《變身怪醫》編舞。

經過練習磨合尋找問題、返廠修改等等步驟,在五月末時,陸酉和謝雲君的短節目和自由滑大致成型。

六月初林宜年、陸酉和謝雲君在教練的陪伴下,登上了飛往日本東京的飛機,陸聽訟順手把自己的新晉小徒弟蔣時也捎上了。

順帶一提,自從陸酉和謝雲君在世青賽上完成飛利浦三周後,作為女單選手的蔣時大受鼓舞,沒日沒夜的訓練下,前兩天終于成功跳出一次3F,高興得她抱着陸聽訟原地大哭。

鑒于陸酉和謝雲君有姜洋進行專業指導,陸聽訟便轉而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蔣時身上。

如同以前給陸酉和謝雲君熬夜寫計劃書一樣,陸聽訟也為蔣時制定了一份詳細到飲食的訓練計劃。

蔣時能這麽快撿回高級三周,除了自身努力外,和陸聽訟事事親力親為也分不開關系。

他是真心希望蔣時這個孩子能回到自己熱愛的賽場之上。

為了回報自家教練這份苦心,蔣時刻苦訓練的同時,順帶也回報了一部分在陸聽訟最疼愛的兩個寶貝疙瘩上。

Elf On Ice在日本東京最大的禮雅冰場舉行,演出開始前,蔣時就帶着自己的“師兄師姐”去後臺認人去了。

沒辦法,誰讓她拜入師門晚,陸酉和謝雲君年齡再小,按師門輩分也是她的師兄師姐。

只不過大家平時都不這麽叫而已。

參加ElOI的大多都是成年組現役選手,這些人對于陸酉和謝雲君來說是生面孔,但對于三年前征戰各大A級賽的蔣時來說,可是有不少老熟人在的。

雖然鐵打的比賽,流水的選手,跟她年齡相仿的同期女單在參加了一屆奧運後也差不多也沉湖了,但一直關注比賽的蔣時依舊對所有單人滑選手如數家珍。

“那個,目前成年組女單一姐,大鵝的阿芙羅拉,”蔣時指着一個金發美眉,“她是上屆冬奧會女單冠軍得主阿傑莉娜的妹妹,也是明年冬奧會最有希望奪得金牌的人。”

蔣時巅峰期的時候,阿芙羅拉才剛升入青年組,被前輩們按在地上摩擦。

當時的阿芙羅拉只會埋在姐姐懷裏傻乎乎地哭鼻子,蔣時還拿糖哄過好幾次。

想起曾經跟自己站在同一片冰場上競争,第一年升組就趕上奧運拿了金牌,現在卻已經是半退役狀态的阿傑莉娜,蔣時也有點唏噓。

對于女單來說,青春都奉獻給了冰場,卻終究只能在賽場上昙花一現。

即便是拿了最高榮譽,她們也只是大衆記憶裏一閃而過的流星,或許閃耀過,但想要做到長盛不衰,實在是太難太難。

像是阿傑莉娜,因為新的冬奧臨近,這位前冬奧冠軍已經很少被人提起了。

“Jiang?”蔣時還在出神,身邊響起少女特有的清澈嗓音,語氣有些不确定。

等看來人的臉時,阿芙羅拉驚喜地道:“蔣時姐姐!真的是你!”

蔣時笑眯眯地摸了摸阿芙羅拉的腦袋,兩人站在一起交流了一會兒,聽說蔣時要在新賽季複出時,阿芙羅拉送上了自己最真摯的祝福。

“啊對了,給你介紹一下,”蔣時把林宜年拉過來,“這位是我們種花的青年組男單選手林宜年。”

林宜年小聲說了一句“Hello”。

陸酉則一臉期待地牽着謝雲君站好,等着蔣時介紹自己。

“這個是我的……小師兄小師姐?”蔣時自己都覺得有點搞笑,“總之他們三個小孩兒第一次參加冰演,想讓你幫忙帶着一下。”

蔣時說完,這位金發大美女的眉心就狠狠抽了一下。

阿芙羅拉憋了半天,才悄悄地問蔣時:“你的師姐……初中畢業了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