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落幕

對于徐抒言的微博發瘋,方怡已經麻木了，她去論壇上看了下風向，在她們的三人小群裏啧啧稱奇：“CP粉嗑得死去活來,唯粉在最初的破防後居然又淡定下來了。”

徐抒言在洗澡,林意回她：“……怎麽個淡定法？”

方怡給她發來一張截圖。

[很正常啦,我跟我閨蜜出去也這樣拍照啊？有什麽好嗑的？還不如嗑我跟我閨蜜,至少我跟我閨蜜的感情是真的。]

[隊長不愛自拍,詩忱忙着玩雪,言言只能跟林意拍了啊]

[姐妹，勸删，嗑CP不要嗑的太過，她們只是好姐妹啦,為什麽非要嗑愛情呢？]

又發來一張。

[還不是都是那個方怡搞得事？非要讓我女捆綁湖筆隊友,我女那麽不情願還要被迫營業，方怡滾出甜瓜娛樂！]

[方怡就是為了捧自己喜歡的,才讓我女當工具人,誰還不知道這對CP對我女百害而無一利嗎？]

[方怡！別逼！]

方怡：然後大家就專注地罵公司罵我了。

林意：……薅。

林意跟方怡聊完後實在困得厲害，沒等徐抒言洗完澡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徐抒言什麽時候上床的，她睡得迷迷糊糊抱住徐抒言，蹭了蹭，聽到徐抒言說了句“睡吧寶貝”就徹底沒了意識。

再醒來時，整座城市已經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澄澈幹淨。

今天要帶妝彩排順流程,完全按照演唱會的節奏來，一遍又一遍,但也為了保存她們的體力，收工收得也早。怕她們被風吹感冒，經紀人把她們親自送到酒店裏，千叮咛萬囑咐：“誰被逮到出去玩雪誰扣獎金。”

想到有些人不缺錢，又不放心：“言淇，你看着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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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淇應下：“好的。”

經紀人問：“你不會出去玩吧？”

言淇搖了搖頭：“昨天玩過了，今天不玩了。”

經紀人這才放心地走了。徐抒言看着她的背影，環住林意的腰，沒骨頭似的往林意的懷裏靠，說：“看經紀人懷疑我的眼神兒，她真是冤枉我，我現在得存着錢買房子呢，你說是不是？”

周詩忱眼冒星光：“你們已經進展到要存錢買房子啦？買我們現在住的小區嗎？”

“誰買得起啊？”林意誇張地撇撇嘴巴：“單價26萬，最低四百平方米，把我賣了也買不起那麽貴的房子！”

周詩忱：“還真是一起買啊！”

言淇：“……”

周詩忱真的很會抓重點。

言淇既然答應了經紀人要看着她們，自然要落實到底，她預約了酒店的溫泉服務，看了眼時間：“現在去補個覺，四點準時去泡溫泉，每個人都必須到。”

……然後徐抒言和林意遲到了。

“不能怪我的！”林意邊下水邊甩鍋：“都怪徐抒言！非說我口紅沒卸幹淨，她要幫我卸，我還當她有什麽我沒用過的卸妝水，沒想到她會親我！”

周詩忱趴在溫泉池臺上，臉被蒸得紅撲撲地，大眼睛布靈布靈：“小意，你也太客氣了，剛來就發藥，想嗑死誰？”

“……”林意梗了下，瞪她。

周詩忱立刻正色道：“好詭計多端的女通訊錄！”

剛換了身短袖短褲的徐抒言：“……”

雖然沒聽到前面在說什麽，但是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言淇盤腿坐在池子裏，白皙的臉上有淡淡的紅暈，出了層細密的汗，她依然面不改色，掌心接着涓涓流水，問：“我這有一節經濟學講義的課，有人要一起聽嗎？”

“不要。”三個人異口同聲。

言淇像早有預料，輕輕地嘆了口氣，戴上耳機跟周詩忱趴在一起，臉貼着溫涼的石頭，降着體溫，周詩忱側過臉，笑她：“抑郁啦？”

言淇：“想念小糖包。”

周詩忱：“……”

這副懷才不遇的樣子，看起來随時會去跟小糖包達成忘年交。

“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壞話來着？”徐抒言的腳穿過水抵在林意的小腿上，人也靠過去：“我換衣服的時候打了個噴嚏。”

林意眼珠一轉，唱道：“如果你打了一個噴嚏，那一定是我在想你～”[注1]

徐抒言眉梢微挑：“哦？”

林意環住她的脖子，往前蹭了蹭，借着視覺盲點撩撥着她，唇靠近她的耳朵，甜甜的歌兒像奶糖，膩在心裏：“OhBye，少說一點，想陪你不只一天，多一點，讓我心甘情願，愛你。”

徐抒言側臉吻在她的耳邊：“我也愛你。”

卻在這時，空氣突然安靜。

兩人朝周詩忱和言淇看去，只見周詩忱和言淇表情複雜地看着她們，好一會兒，言淇才說：“這裏不是你們談戀愛的地方！”

周詩忱也義正辭嚴：“要談去舞臺上談！”

言淇：“？”

周詩忱低眉順眼：“我也是為了同擔有糖吃……”

林意：“……”

徐抒言：“……我們會的。”

徐抒言許的不是空頭支票。

這場冬季演唱會仍然采用線上直播的方式，讓不能來到現場的粉絲也能隔空赴約。所以徐抒言在游戲環節跟林意的互動全部實時播放，嗑得現場和屏幕前的CP粉花枝亂顫。

[我日……徐抒言的眼睛是長在林意身上了嗎？主持人在說話，她到底在看誰啊？]

[徐抒言！你好可怕！戀愛中的女人好可怕！雖然你老婆很漂亮！很可愛！很多人都想把她偷走！但是她在臺上總跑不掉吧！至于盯那麽緊嗎？！]

[寫給隊友的冬日寄語，徐抒言雙标得也太明顯了吧！]

[徐抒言寫給言淇：隊長，希望這個冬天你可以多些突破，再有趣一些，詩忱把沙雕視頻發給你的時候不要再回笑點在哪，哪怕敷衍，也給她回哈哈哈哈哈吧！]

[徐抒言寫給周詩忱：詩忱，感謝你給我們帶來的快樂，隊長在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再一本正經，希望這個冬天還能一起快快樂樂！]

[徐抒言擱這給淇詩的CP粉放飯呢……]

[來了來了，徐抒言寫給林意的來了！這也太長了吧！]

[小意，從17年到今年，這是我們一起度過第六個冬天。初見你時你還那麽小，瘦得像個蘿蔔丁，紮着蘋果頭，眼睛大大的，特別可愛好騙。從那之後，每個冬天我們都在一起，我們飛往不同的城市，從冬天飛向春天，又從春天飛回冬天。我們看雪，滑雪，堆雪人。關于冬天的記憶太多太多。希望明年的冬天也可以一起度過。]

[……擱這寫情書呢？]

[周詩忱和言淇：被秀了一臉真夠無語的]

寫給隊友的冬日寄語這個環節是今年新加的，也主要是因為團裏少了個人急需維持團魂，安定團粉的心。原本寫了什麽都是經紀人審核過的，卻沒想到徐抒言居然會現場對着短短兩行字自由發揮，硬生生地寫了個情書出來。

念完後，還眼巴巴地看向林意：“你也希望的，對吧？”

林意：“……”

徐抒言，想當場出櫃就直說！

對上林意略帶着點無奈的眼神，徐抒言陡然清醒過來，補漏似的轉向旁邊的言淇和周詩忱：“還有你們，也希望明年冬天一起度過，對吧？”

周詩忱：“……”

言淇：“……”

粉絲：“……”

這操作太生硬太明顯了啊喂！

雖然生硬，但周詩忱和言淇還是很捧場地點點頭，言淇更是很有隊友責任感地過來拍了拍徐抒言的胳膊：“會的，明年冬天我們也會在一起。”

彈幕：林意你說句話啊林意！

林意的冬日寄語也跟前面的幾個一樣，都是審核過的，簡短但是又溫情。按年齡往下念，到徐抒言了，她看着臺本上的字，忽然反悔了。

徐抒言在這樣高朋滿座中向她傳達着心意，她為什麽不能任性一把，陪她把隐晦的愛意說到最盡興呢？也許越張揚越沒人信，也越覺得她們是在營業。

那不如以營業之名，在萬衆矚目中，坦率地給徐抒言所有的偏愛。

“言言——”

林意舉着話筒的手輕晃了下，聲音有那麽一瞬的失真，又被滿場的尖叫聲淹沒，她無奈地笑了笑，對場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騷動漸漸平息，卻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傳來一聲大喊：“不要太愛她啊女兒！！！！”

撕心裂肺地，在巨大的場館消散，卻又精準地被錄入了收音裏。

[？？？誰在喊？]

[某個心碎的麻麻吧哈哈哈哈哈]

[林意！能不能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愛她！媽媽承受不了！沒關系！我們CP粉也是麻麻！麻麻承受得住！多愛她一點！]

[我笑死了，徐抒言應該聽見了，還順着方向看了一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抒言一臉：聽聽你在說什麽胡話？我老婆不愛愛誰？不要挑撥我和我老婆之間的關系，做個開明的家長不好嗎？]

[呵呵，說着都是唯粉，看了舞臺不還是嗷嗷嗷地叫着老婆UP我？]

“其實我很少這樣叫你，”林意的開口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側身對着臺下，看向徐抒言：“我總是喊：‘徐抒言！徐抒言！徐抒言！’還總愛說‘煩死徐抒言了！’”

徐抒言笑了下。

“但我知道，徐抒言一點也不煩人。”

林意壓住了洶湧而出的淚水，卻藏不住比之更為洶湧的愛意：“徐抒言其實很溫柔。會在大冬天淩晨陪我去吃飯。會永遠遵守跟我的約定。會在我沒去上課的時候把抄好的筆記借給我。會為了跟我配合得更默契，在練習室訓練到深夜。還會想要……”

“想要明年的冬天也一起度過。”

“好啊。”她說：“明年的冬天希望我們也在彼此的身邊，以後的每一年冬天，我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

[jesuscrazy……]

[這跟說我們過一輩子有什麽區別！！！]

[我聽傻了呀家人們！這是在幹什麽？這是戀綜最後的讀信告白環節嗎？言淇！周詩忱！你們不覺得自己很亮嗎？]

[我說在場的就是參加言之有意婚禮的嘉賓誰贊成？]

[我雲參加]

[随兩百.jpg]

[擁抱了！擁抱了！擁抱了！]

[我說現在兩位新人可以親吻彼此了，抱什麽抱啊！親一個！]

現場和彈幕都嗑到飛起，連周詩忱都沒控制住姨母笑，好在還有唯一冷靜的言淇控場，配合主持人走流程。

林意和徐抒言要準備雙人舞臺，先行退場到後臺換衣服。這期間由言淇和周詩忱跟臺下的粉絲閑聊争取時間。言淇到底正經點，周詩忱就逗她：“隊長，你有沒有看言言和小意的舞臺練習室？”

“這個舞臺的嗎？”言淇問：“看過啊，每個舞臺我都盯的。”

“你覺得怎麽樣？”

“嗯……”言淇沉吟：“C-pop風格，流行曲風，dancebreak節奏快，互動強，killingpart配合默契，完成度很高，是個很出彩的舞臺。”

周詩忱：“……你有夠官方的！”

讓CP粉都找不到能嗑的！

言淇遲緩地啊了一聲，認真地問：“怎麽了？”

周詩忱無奈地揉了揉她的劉海，說：“沒什麽。我的意思是你的點評專業，給你點個贊。”還不忘了跟場下互動：“你們說是不是？”

場下粉絲：是！！！嗑死我了！

雖然沒吃到言之有意的飯，但是淇詩的CP粉是吃到飽了。

周詩忱多敏感，聽這起哄聲就知道在場嗑藥機們根本不挑，逮誰嗑誰，嗔怪地看了臺下一眼，聽到耳返裏傳來調度的聲音：“可以了。”

主持人适時地站出來，把話題接過：“那我對這個舞臺真的充滿了期待，你們期不期待？”

場下粉絲：期待！

主持人：“直播間前的粉絲朋友們，期不期待？”

彈幕：趕緊的吧！我什麽都準備好了！再不出來關直播退錢啊！

“好！”主持人道：“那就有請徐抒言、林意為我們帶來舞臺《落幕》，總有一天所有劇情都會落幕，除了這一晚我們的相遇。有請！”

全場的燈光滅了下來。

随着前奏的響起，舞臺的某處亮起一束燈光，轉瞬又變成幾束五顏六色的光打在酒吧臺上，倒放的高腳杯閃着微光，倒酒聲清晰，兩個玻璃杯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華麗舞臺的序幕/是我勾手已遞出/誘你入戲的孤獨……”林意從吧臺後露出臉，長指像貓爪在臺上游走，眼尾貼着亮片，舉手投足裏都是誘惑。

[！！！]

[啊啊啊啊啊小貓咪！是小貓咪！]

[好好聽啊這首歌我草！小野貓跟我走好不好！]

林意唱完第一小段，徐抒言才上場，她身上披着西服外套，像下了班匆忙來尋樂子的人，口哨聲和調笑聲混在音樂裏，她卻一眼看到了林意。

林意朝她舉了舉杯子，貼着唇喝了一口，留下淡淡的唇印。

杯子推過去。

在将将落下時，被徐抒言抵住。

後面的共舞就是言淇所說的dancebreak，節奏快，性張力足，互動強，臺下的尖叫聲一串接着一串，時不時冒出國罵以示激動。

而這段舞結束後，劇情來到了尾聲，兩人都把對方當做獵物，想要獵物自動上鈎，不肯探出明示的第一步，擦肩而過時，又猛然回首。

最後一段高潮疊起。

林意勾着徐抒言的腰往懷裏扯，兩人的暧昧推拉在這一刻達到了巅峰，終于，再轉了三圈後，徐抒言拿到了主動權，燈光漸漸暗了下來。

只剩交疊的人影，以及殘存的最後的歌聲。

“劇情演到高潮落幕

你豎着食指搖頭說不

不要停，不要放，不要這吻結束

到無人處

這遙遠美麗的傳說

玫瑰與夜莺向故事的結尾奔赴……”

[我靠靠靠靠！！！]

[為什麽燈光暗下來了！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嗎！我花錢還不行嗎！甜瓜娛樂！給個賬戶！我要打錢了！]

[趕緊上音源！啊啊啊太好聽了！]

[兩個人都把對方當獵物，明明自己也僞裝成了獵物，引人上鈎和控制不住地上別人的鈎，我說你們栽得透透的啊！！！]

[是誰掉入了愛情的陷阱？]

[不知道徐抒言和林意有沒有掉入，反正我是掉入了言之有意的愛情陷阱嗚嗚嗚嗚！麻麻我真的好愛看人談戀愛啊！]

[《落幕》是今晚最佳舞臺，我同意，誰反對？]

[最佳到隊友粉都在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旁邊的言淇粉絲尖叫聲比我還大，抓着我的手腕被我言之有意是真的嗎真的是真的嗎？你搞到甄姬了呀！]

[我剛剛在論壇看到帖子《天哪！徐抒言在舞臺上把林意的衣服扒了！》]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哈哈哈哈哈！評論區：進來前“又是什麽胡言亂語CP腦發言？”，進來後“我靠玩得這麽野嗎？真的不會發大水嗎？]

[……不知道，反正我水流了一地]

[言之有意現在在幹嘛啊？這能控制住不做？回酒店do個天昏地暗好吧？]

[勾着不上床難道做題嗎？給我do！！！]

……

如所有嗑藥機所願，這舞臺太勾人，她們全情投入後壓着火久久不消，連慶功宴都沒參加完就偷偷地溜回了酒店，鞋子衣服扔了一地，松軟的被子在糾纏間皺起來，纏繞着汗水浸濕，透進更深處。

通往陽臺的玻璃門上蒙了一層厚厚的霜花，在呼嘯的風聲裏，有雪自開着的窗戶飄進，紛紛揚揚，漫天風雪像柳絮，在路燈下被風卷起又落下。

厚重的窗簾把一切冰冷隔絕在外，絲毫不影響房間內熾熱的氛圍。

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心裏踩過，順着血液流向四面八方，像是真從夜店勾來的情人，她跟徐抒言的這一場情刺激到了極點，動情到了極點，也快樂到了極點。

哭出來沒關系的。

徐抒言在她的耳邊說着話，又去吻她眼角晶瑩的淚，吃進嘴巴裏，撩撥的都是最原始渴望，一點點地吞噬着彼此，化為水融為一體。

在最頂尖的快樂裏，她們大汗淋漓地擁抱彼此，親吻彼此，以最熾烈溫柔的愛意包裹着彼此。

……

…………

………………

林意這一覺睡得沉，做了個很奇妙的夢。

她夢見她和徐抒言從小就是玩伴，在同個巷口一起長大。

五歲時她們梳着乖巧的齊耳短發，穿着紅色的衣服漂亮得像從年畫上走下來的娃娃，蹲在一起仰着頭笑得天真爛漫。

十五歲時她們初三，徐抒言到了叛逆期，校服不好好穿，外套系在腰間，馬尾掃過時眼神淩厲地勸退所有靠近林意的愛慕者，而遇到自己的追求者，她則會拽拽地摟着林意的腰，又可憐巴巴：“你問問我女朋友的意見喽。”

林意等人走後才跳腳：“誰是你女朋友啊徐抒言！要點臉吧！我才不要早戀，被逮到後能被絮叨死！”

徐抒言巴巴地跟在她後面，向她宣告：“那我就單方面跟你早戀呗！”

轉鐘到了二十五歲。

她們都是普通人，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她的工作忙點，偶爾會加班，徐抒言就跑來公司等她，趴在旁邊的工位上看她工作。

林意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目不斜視地推她：“看什麽呀？”

徐抒言順勢抓住她的手，輕撓了下她的掌心，把她的掌心貼到臉上，小小聲地說着情話：“看我女朋友工作的時候好漂亮哦！”

……夢境太真實，林意被手機鈴聲吵醒睜開眼睛時還回不過神了，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發呆，既有酸澀也有釋懷。

酸澀的是好遺憾沒能早早地跟徐抒言認識。

釋懷的是每個平行世界的她和徐抒言都可以在一起，真好。

各種複雜情緒輪番上演，直到手機鈴聲斷了又響起她才意識到那是她的手機，還沒摸到，浴室的門被打開，徐抒言走出來：“醒了？怎麽不接電話？”

“剛醒。”林意揉揉眼睛，聲音懶懶散散，看到是誰打來的時，微微疑惑：“嗯？”

“誰啊？”徐抒言問。

“我爸。”林意嘀咕着不逢年不逢節的她爸怎麽又想到她了，又在滑向接聽的瞬間猛地反應過來：“不會又是催我找對象吧？”

她心虛地看了徐抒言一眼。

上次就因為她含糊其辭，跟徐抒言還因為這鬧了個小別扭。徐抒言顯然也想起來了，正想說點什麽，那邊已經接聽成功。

“爸？”林意打了個哈欠：“啷個啦？”

她爹向來是直奔主題：“昨天你媽給我托夢，說你演唱會表現得很好。我剛剛聽了下，确實挺好的。”

“……”林意的哈欠止住，她坐起來，認真道：“爸，看我的演唱會不丢人，下次巡演我跟主辦方商量商量定在山城，給你走後門送你VIP票。兩張，一張你的，一張我媽的。”

“你對象找好了嗎？”沉默了兩秒，她爹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什麽時候給我老婆看一下？”

林意擡眼。

徐抒言沒旁聽電話，那也離得不遠，這會兒正彎腰在行李箱裏翻找着什麽，衣擺向上，露出一小截白皙纖細的腰線，皎皎如月光。

她舔了下唇，說：“就這兩天吧，我帶她去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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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徐抒言：沒想到吧，叔叔，又是我^^

注1:《愛你》王心淩

《落幕》是原創，評論區抽個人把這首歌唱出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