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宣告主權
“現在苦瓜已經上市了, 喝苦瓜汁,清熱去火,最适合你了。”
聞言, 梁木的嘴巴都開始苦了, 他這人什麽都不怕, 就怕吃苦味的東西了。
想起上次生口瘡, 樊雲璎給他開的黃連和升麻,那苦澀的滋味,讓他差點把腸子給苦斷了,他再也不想體驗了。
但在心愛的姑娘面前,他還是要維持男人的尊嚴,一米八的大男人竟然怕苦,沒得讓她笑話他。
于是他非常認真地跟樊雲璎提議,“喝苦瓜汁算什麽懲罰,我最近又上火了,喝苦瓜汁倒是便宜我了。”
“小璎, 你要是覺得負重五公裏跑不夠解氣,那我就負重跑十公裏。”
他寧願累死, 也不想要喝苦瓜汁。
樊雲璎冷哼一聲,“剛才還說以後不騙我了, 這話還在耳朵邊響呢, 你又騙我。”
梁木急了,“雲璎,我沒騙你。”
樊雲璎冷笑道:“不騙我, 怎麽不告訴我你最怕苦, 懲罰人,不就是用他最害怕的方式懲罰他, 讓人長記性嗎?”
梁木黑臉有些發燙,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怕苦?”
樊雲璎挑眉,帶着一絲得意道:“當然是嬸子告訴我的。”
梁木苦笑,原來他是被親娘給坑了,他連找人說理都不能了。
他暗自嘆口氣,趕緊又道:“雲璎,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懲罰人就是要用他最怕的方式方法懲罰。”
“我皮糙肉厚,不怕負重跑,還是喝苦瓜汁,更能夠讓我長記性。”
樊雲璎滿意了,說道:“那就喝一個星期吧。”
梁木瞬間覺得口腔的唾液都是苦的,但還是硬着頭皮點了頭。
“我要去上班了,你回去後記得買苦瓜啊。”
吃過早飯,樊雲璎去上班之前,對梁木叮囑道。
梁木內心苦唧唧,但面上卻聽話地點了頭,“我回去就去買。”
接着他又看着樊雲璎眼底的青□□:“你昨晚熬了一夜,上班的時候,記得找空休息。”
樊雲璎點頭,“我知道。”
然後又叮囑他,“你回去也記得好好休息。”
梁木眉眼溫和地點頭,“我會的。”
他現在巴不得趕緊養好身體,只有身體好了,才能更地追媳婦兒。
等梁木離開後,樊雲璎便去了李永進的辦公室,她找他有事,一來跟他彙報去省城醫院的收獲,二來她心裏對于以後的發展方向有了想法,想要跟他說一聲。
李永進雖然經常和周治聯系,但是對于那邊的抑郁症和貧血心髒病的研究進展,也只知道一個大概,畢竟現在的聯系方式不發達,溝通不方便,很多話根本不能夠通過電話和書信寫明白。
聽了樊雲的的轉述之後,他也發現了自己領導的研究小組的不足,感慨道:“到底是省城醫院,不愧是老師領導的研究小組,能力方便就是出衆。”
樊雲璎沒有安慰他,這是明擺的事,不是用言語能安慰的。
李永進也明白,失落了幾秒鐘,很快就恢複過來,聽聞樊雲的拒絕了老師論文上的署名,看樊雲的的目光都帶上了贊賞,他在這個年紀,可沒有這份榮辱不驚的定力。
樊雲璎聽着這些誇贊的話,有着汗顏,她可沒有什麽榮辱不驚的定力,她不要周治論文的署名,純粹是因為貧血心髒病和抑郁症,純粹是照搬了後世醫學家的研究成果,以及加上自己的一點點見解罷了。
“小璎啊,老師的論文你不要署名權,但是咱們的研究成果,你可得自己寫論文了。”
李永進說完見樊雲璎要反駁,緊接着又說道:“不僅你要寫,我和鄭醫生也要寫。”
樊雲璎嘴裏發苦,皺巴着小臉,說道:“我是半路加入的,就不用寫了吧?”
李永進斜了她一眼,冷漠無情道:“不可以。”
樊雲璎沒辦法,只能有氣無力地回道:“我寫。”
不就是寫論文嗎?寫不死,就死命地寫。
“你還有事嗎?沒事跟我一起查房。”
說過了事,李永進打算去查房,便問了一句。
樊雲璎:“有事。”
李永進停住腳步聽她說。
樊雲璎抿了抿唇,便把自己之後發展的側重方向說了,“我想往兒科方面發展。”
李永進皺眉頭,“你怎麽選擇了兒科?你可知道兒科的難處,孩子小,表達能力弱,特別是還沒有學會說話的孩子,連表達都不能,而且承受能力也弱,治療手段稍微有點偏差,就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對醫生的醫術和經驗要求極高。”
樊雲璎認真回道:“這些我都考慮過,昨天咱們醫院就有醫生用藥不當,差點毀可一個孩子,其他醫院這樣的事情肯定也不少,孩子是祖國的未來,我想盡自己的一點微薄力量,為孩子們做些事。”
李永進有些羞愧,他竟然犯了趨利避害的錯誤,兒科是難,但孩子們得病了,總得有醫生治療吧。
他贊賞地看着樊雲璎,認真地叮囑道:“既然選擇了,就好好學,我會給我認識的兒科醫生聯系,向他們推薦你,你有空多多和他們交流。”
樊雲璎感激道謝之後,笑着說道:“不僅僅您要給我介紹好的兒科醫生,我還要跟周爺爺打電話,讓他也幫忙介紹。”
李永進點頭,“必須得給老師打電話,他認識得人多,給你介紹的老師肯定不一般。”
倆人接着就兒科方面探讨了兩句,便一起出門去查房了。
他們研究小組的病人,目前只剩下兩個,一個就是在醫院幫忙打掃病房的趙淑芬,她沒地方去,也沒有親人了,她的抑郁症剛剛好了一點,大家都不想她出去面對惡劣的環境,導致剛好一點的病情複發。
還有就是最後收治的一位三十多歲的貧血心髒病患者,她的病和李春燕差不多,都是難産之後,得了抑郁症,之後又疏于調理,婆家人有虐待她,導致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這次來醫院救治,還是她娘家強制送她來的。
每次看見她,樊雲璎想要步入婚姻的心就退縮一分。
這個病人叫林雪花,是家裏的獨女,從小被父母哥哥嬌寵,長大後嫁給一個媽寶男,男人靠不住,她還戀愛腦,以至于差點被婆家折騰死,所以說愛別人之前,先做好自我,要不然死了,也會被人指着骨灰嘲笑大傻瓜。
“病人的情緒最近怎樣?”
到了病房,樊雲璎例行問詢。
林雪花的母親抹了抹淚,哽咽道:“會笑了,也會拒絕了。”
樊雲璎在在本子上記下後,有親自上前問了病人幾句,又叮囑道:“病人好之前,不要她見那些讓她心情不好的人和物。”
林雪花的母親點頭,“就是醫生不說,我們也會的。”
她心頭早就打定主意讓閨女離婚了。
從病房出來,又和李永進和鄭敏開了一個小會,她便準備回中醫科,看看牛主任今天有什麽安排沒有。
誰知剛進中醫科的門,趙靜香便開始發難了,“樊雲璎,我的病人誰讓你接診的,治壞了人,算誰的責任?”
樊雲璎氣樂了,質問道:“昨晚病人危在旦夕的時候,你連人影子都沒有,我不接診,要睜睜地看着那孩子去死嗎?”
中醫科的其他人也都聽說了昨晚的事,他們紛紛為樊雲璎說話,“趙醫生,你這話問的沒道理,救人如救火,沒得你沒在,其他醫生眼睜睜地看着病人受罪,甚至生死攸關,而不出手治療的。”
“趙醫生,你這話有些霸道了。”
趙靜香氣地臉都猙獰了,她聽說樊雲璎昨晚和趙明宇在一起呆了一晚上,又恨又妒,這才失去了理智,頭腦一熱,問了這麽個蠢問題。
本來她就夠皮了,見衆人又都向着樊雲璎,更氣得臉發紫,口不擇言道:“樊雲璎,你給我等着。”
樊雲璎回怼:“等着就等着,腦子有病。”
趙靜香眼裏戾氣宛如實質,箭一樣地射向了樊雲璎,樊雲璎瞪圓了桃花眼,惡狠狠地瞪了回去,這人從她第一天上班,就莫名其地敵視她,簡直有病。
因為這個鬧劇,樊雲璎本來因為熬夜有些疲憊,現在又加了煩躁,有些人就是老鼠屎,總是時不時得出來惡心人。
“樊醫生,對不住。”
這邊看了幾個病人,終于有空了,樊雲璎起身去水房打熱水喝,結果碰到了趙明宇,上來就給她道歉。
樊雲璎有些莫名其妙,問道:“為什麽道歉?”
趙明宇白皙的臉發紅,愧疚又有些難為情地解釋道:“趙靜香針對你,都是因為我,對不起。”
樊雲璎看了看他的臉色,恍然道:“原來趙靜香喜歡你啊,別說她還挺有眼光的。”
趙明宇的臉更加紅了,惱羞道:“我不喜歡她。”
接着他又紅着臉,擡眼看着樊雲璎,張了兩次嘴,才終于鼓足勇氣,說道:“樊醫生,我喜歡的人是你!”
這下輪到樊雲璎臉紅了,她沒想到趙明宇竟然會跟她表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內心升起了一點點的虛榮,心想自己也是有點女性魅力的,竟然得到了他們醫院最有前途的年輕醫生的愛慕。
不過她還是冷漠無情地拒絕了,“趙醫生,對不住,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趙醫生不是不好,而是太文弱了,她喜歡的人必須足夠強大,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給她一個肩膀依靠,甚至能夠幫她分擔風雨。
趙明宇臉一下子白了,吶吶地問了句,“我真的沒有可能嗎?”
“沒有!”
這倆字不是樊雲璎說的,是梁木說的,他回家裏買了苦瓜之後,看了看時間,便想回老家把親娘接來檢查身體。
怕樊雲璎中午回家看不到他着急,便來醫院跟她告備下,哪裏想到竟然碰到了有人給她媳婦兒表白。
他的臉一下子黑了,行動快于腦子地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樊雲璎的肩膀,眼睛冷冷地看着趙明宇,宣告自己的主權。
“雲璎是我的妻子,所以你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趙明宇這下臉徹底沒有了血色,慌張地說了聲,“對不起。”
之後便慌裏慌地離開了,腳步還有些踉跄。
樊雲璎暗自在心裏說了聲對不住,既然沒有可能,她就不能給人希望,不喜歡,吊着人養備胎的做法,是她最鄙視的。
等趙明宇離開,樊雲璎便開始跟梁木算賬,小手叉腰,下巴微擡,質問道:“誰是你妻子,有結婚證嗎?”
梁木慫了,吶麽道:“總會有的。”
其實要不是先前樊雲璎給了他希望,他也不敢這麽霸道。
不過到底做錯了,他趕緊補救道:“我多喝一個星期苦瓜汁。”
說完之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他幹嘛上趕着,雲璎都還沒有吭聲呢,萬一她不罰自己呢,真是失策。
樊雲璎很滿意,“不錯,态度不錯。”
接着又拍了拍梁木的肩膀,“苦瓜汁如果還不能阻止你犯錯的腳步的話,我覺得黃連也不錯。”
梁木傻了,他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但媳婦兒是自己要娶的,再難纏也得寵着。
“雲璎,我今天有時間,想回去接娘來醫院做身體檢查。”
接着梁木說了來醫院的目的樊雲璎點頭,“也該給嬸子做檢查了,等嬸子接來了,記得喊我一聲。”
梁木點了點頭,垂下的目光有些飄,其實他接自己娘來縣城,除了檢查身體之外,就是想要娘出面跟樊雲璎提親。
他算是看出來了,樊雲璎有些恐懼婚姻,他不得不用點手段。
只要能抱得美人歸,就是喝一年的黃連水,他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