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嫌棄的白蓮花(十六) 白楚蓮險些沒……
白楚蓮險些沒被他惡心吐了, 也虧得他這一舔将她手心的藥全給舔了進去,抱着她的男人身體裏蔓延開一種奇怪的燥熱,時不時抽搐兩下, 只是他太過于投入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不對勁,還以為是因為小姑娘的劇烈反抗叫他更加來了勁。
裴修明存心顯示自己沒那麽在意,車子慢悠悠地朝別院的北門口開去, 只是越開他越發現不對勁,這條路太過偏僻了, 就算小姑娘想避開人群——
不, 白楚蓮并不是這樣的人, 一定有什麽問題!
他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冷厲了起來, 加快速度趕到了北門口, 別院裏面不允許進車,他就把車子停在了門口, 依着白楚蓮發的定位疾奔而去——
裴修明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這麽讓人沖冠眦裂的一幕,陌生的男人像只發/情的瘋狗一樣撲抱着女孩,纖弱的女孩拼着命在掙紮,卻怎麽樣也掙脫不開。
他腦中沒有一點思考的餘地,跨步上前, 直接一腳踹在了塗傳全的腰上,中了藥的男人不堪一擊,一下子被踹飛倒在了地上。
盛怒的男人并沒有發現不對勁, 他雙目裏充滿了暴虐,一個大跨步上前, 一手将塗傳全拎起來壓在一邊的樹幹上,一手握緊了拳頭,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了塗傳全的臉上, 沒一會兒那張本來清瘦的臉像發脹了的饅頭腫開來,連原本的五官都看不清了,兩條鼻血挂下,嘴巴裏都吐出了血沫子。
白楚蓮看着裴修明拳拳到肉的架勢,知道他是練過的,連忙上前緊緊抱住他又要舉起的手臂,哭腔着說:“裴導別打了!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裴修明眼珠子黑得可怕,像看死物一般地瞪着塗傳全許久,才慢慢尋回理智,扔開已經昏迷的塗傳全,反手便将白楚蓮緊緊抱住。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有多麽後怕,他怕自己如果再慢一步過來的話,懷中的女孩将面臨怎麽的絕境!他連想都不敢想!
“裴、裴導……放、放開我……我、我怕……”
女孩在他的懷裏掙紮着,聲音帶着哽咽,身子也在微微顫抖着。那一個“怕”字,把他的心直接擊碎了!
裴修明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放開還在抽泣的女孩,以他從未有過的輕柔聲音安撫着:“別怕,我送你回去。”
“我、我想回家……”女孩低垂着頭,緊緊拉住他的衣角。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軟得一塌糊塗,暗啞着聲音應道:“好。”
他彎腰将嬌小的女孩打橫抱起,讓她依靠在自己的懷裏,将她抱進自己的車裏,也不管錄音棚的事情,直接就載着女孩去了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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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牽着女孩的手,将她安置在沙發上,燒了一壺開水,又将水攪拌成溫水端給女孩。
“喝杯水壓壓驚。”他柔和地說。
白楚蓮接過他手中的溫水慢慢喝着,伸長的脖子很容易就看到方才掙紮出來的紅痕與淤青,裴修明眼神中閃過怒火與悔恨,只覺得自己便宜了塗傳全。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過了許久,他才開口問道:“你防身的迷藥呢?”
“下了……”白楚蓮小聲地回答。
“下了他屁事沒有?!”裴修明忍不住拔高了嗓門,幾乎有些失态地吼着,“白楚蓮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迷藥很了不起,就赴了那個男人的約?萬一我沒有趕到呢!”
裴修明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肯定是那個男人約小姑娘去了偏僻的北門口,小姑娘以為有了防身的迷藥就能萬事大吉,結果他到的時候就看到了那樣一幕叫人心驚膽戰的一幕!而在白楚蓮決定赴約之前,自己還沒給她發消息——她是覺得自己一個人能搞定這麽一個大男人,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在身體力量上的懸殊差距!
裴修明氣得簡直想把小姑娘拎起來狠狠罵一頓,可他看着她小小地縮成一團,又不自覺地心軟了。
他有些沉悶地生着自己的氣,明明不是個心軟的人,偏偏遇到這個小古人就沒了原則。
原本想要拎她的手最後按在了她的頭上,以最輕柔的動作撫摸着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以最冷硬的口吻說着:“以後不許再用你那個鬼迷藥了,更不許單獨對付這種事。現在去洗個澡去去晦氣,忘了這件事。”
“那錄音呢……”
小姑娘把頭埋在自己的手臂裏,沉悶地問着。
“還錄什麽音!”裴修明沒好氣地反問着,“你去給我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劇組。”
“你晚上要睡在這?”白楚蓮驚訝地擡頭看向他。
裴修明對上她那雙眼睛,一雙桃花眼黑得可怕,明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偏又無可奈何。
他冷笑着說:“你放心,我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不會趁人之危,你要不放心,晚上就把門鎖死,我在沙發上将就一夜。”
他擔心小古人,結果小古人像防賊一樣防着他,簡直能叫他吐血。
白楚蓮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才說:“我這邊有客房,被子都是幹淨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
小古人擡眼看向他,一雙眼睛被淚水洗滌過以後,眼珠像浸染在泉水中的琉璃珠子,清澈又無瑕,眼稍微微泛紅恰如三月桃花,清純又妩媚,明知她沒有心,還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整顆心奉上……
被這麽一雙眼睛不加修飾地看着,裴修明心裏的氣洩了大半,關心則亂,是他剛才沒控制住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淡淡地說:“你先去休息,我睡客房。”
“好。”白楚蓮乖巧地應了一聲,并不在意裴修明的存在,折騰了那麽久,她也有些累了,幸好這套房子主卧裏有獨立的洗手間,她将門一關,洗了個澡便躺床上休息了。
還是阿滾有些不放心地問着:“你那個藥真的查不出來嗎?”
“那藥于正常人只是尋常的壯陽藥罷了,于塗傳全這樣腎陽氣血兩虧之人才是一劑猛藥。我查詢過,這個世界并無對這個藥方的記載,應該也想不到我身上來。”白楚蓮平靜地說,那些淫羊藿是她在院子裏采摘的,加上原主的文化水平擺在那裏,沒人會懷疑到她身上。何況像塗傳全這樣早已虧空了身子的人也想不到是因為被下了藥才叫他徹底不能人道。
白楚蓮睡了一覺,第二日照例五點起床,她洗漱幹淨打開房門,看了一眼關着的客房門,她簡單地煮了個白米粥。
裴修明出房門的時候,看到小姑娘正在練身段,年輕的身子柔軟而輕盈,下腰的時候就仿佛沒有骨頭一般,露出纖細白皙的一截腰來。
他的眸色轉瞬浸墨,又轉念想起昨日之事。不過是過了一個晚上,她便像個沒事人一樣,裴修明覺得自己的牙槽又有些發癢了,他真想掰開這個小古人的腦袋瓜子瞧瞧,她內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裴導,你醒了?稍等我一下,我簡單地沖洗一下。”
白楚蓮見他出來了便收了工,便進屋清洗了一下,換了一聲清爽的白色連衣裙,又到廚房煎了兩個荷包蛋,叫喚裴修明過來吃早飯。
裴修明坐下來的時候,曦光潑灑了一桌,新鮮的早餐散發着淡淡的香味,柔美的姑娘含睇宜笑,仿若有了家的溫馨,漂泊已久的浪子看着這一幕生出了歸巢安定的心思。
他一邊吃着早餐,一邊詢問着:“要不要我給你請個假?今天休息一天?”
“不了,”白楚蓮飛快地回答,“我想去劇組……”
小姑娘迅速地低下頭,裴修明沒看見她眼裏的光,他以為她是要去劇組确認塗傳全這事的後續,卻不知道她是要去收回昨天擺在那的攝像頭。
“你不用擔心,塗傳全不會再出現到你的面前。”裴修明壓抑着眼中的戾氣說道。
他幾乎一個晚上沒睡就在處理這件事,知道了那個男人是誰以及他的背景,這樣一個跳梁小醜還在四處蹦?Q,簡直就是出來惡心人的。
吃完早飯,他将白楚蓮送到了劇組,還讓她将自己的聯系方式置頂,囑咐她要是有什麽事直接聯系自己,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到。
白楚蓮乖巧地點着頭,然後下車以後頭也不回地走了。裴修明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許久,才無奈地離去。
到了劇組,白楚蓮立刻就察覺到了氛圍的不對勁,底下的演員在竊竊私語着,陳泰不痛快地看了她一眼,單獨把她叫到一邊說:“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背景就痛痛快快說出來,不必在我這搞扮豬吃老虎這一套。”
白楚蓮想着,大概是裴修明和陳泰聯系過了。
她垂眸遮掩着眼底的冷意,昨日她向陳泰求助過,可惜她拒絕了自己,今日再來說這一番話便有些沒意思了。
只是《深宮怨》這部劇她還要繼續拍下去,便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對上陳泰,似是全然不明白陳泰在說什麽。
陳泰頓了一下,沒再說難聽的話,只說:“好好演戲。”
陳泰前腳走開,翁華琦後腳便來了。
她一雙美目寫滿了擔心,劈頭就問:“怎麽回事?”
她看着白楚蓮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塗傳全進醫院了。他昨天在北門口被人打成了豬頭,那邊沒裝監控也不知道是誰打的。你……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嗎?”
白楚蓮目光閃爍了一下,打聽道:“那他現在怎麽樣?”
翁華琦盯着她看了一會,才說:“身上的傷沒什麽大礙,反正死不了人,他醒過來也緘口不提是誰打的……”
憋了那麽多天,翁華琦最終還是沒憋住,說:“你救過我,這個人情我肯定會還。塗傳全你也不要怕,得罪了就得罪了,我這邊會想辦法。陳導那邊……你好好演戲就是,其他的你別管。”
“謝謝翁老師。”白楚蓮軟軟地說着。
翁華琦突然笑開:“也不知道你這麽軟的一個人當初怎麽就敢出手相救的?別叫我翁老師了,我大你幾歲,你叫我翁姐就可以了。”
白楚蓮看着眼前眉眼張揚而豔麗的女子,想着她确實有與莫曉岚一争高下的資本。
片場休息的時候,白楚蓮去了一趟北門口,把昨天的攝像頭給收了回來。之前她跟裴修明學的如何擺弄攝像頭在這個地方用得恰到好處,塗傳全撲上來的模樣拍得清清楚楚,而她被遮了個嚴實,只能看出是個女的其他便看不出來了,至于後面那段裴修明打人的視頻剪掉就可以了。
她拿到影像後,打算靜觀其變,先看看後續發展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