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萬般宜什麽理想型?聽不懂

酒店用餐區的環境過分莊雅,一張桌子懸一盞古典吊燈,幽幽一抹柔光,适合很多浪漫的事。

可惜時間地點都不對。

大家心裏惦記着明天的比賽,沒人注意到什麽情調不情調,談笑扯閑倒還可以,一幫男人為了放松,盡是東拉西扯,沒一個中心思想。

餐廳裏還能看見一些衣着講究的男女,看來入住這家酒店的不光是參賽車手,還有一些應該是有點什麽身份的人。

孟綏而吃飯的時候就在觀察四周,主要是盛子楮他們的話題太跳躍,她沒辦法集中精神。

她第一次走神之前,聽他們講第四維空間,第三級文明,穿過黑洞是不是就能抵達真相的彼岸……

忽然跳到如果碰見外星人,第一件事會做什麽。

她第二次回走神之前,他們在聊最近一次中美外交事件,以及外交部記者會上,我國幾位外交官如何大戰各國記者……

忽然話鋒一轉,論起了某島國為何總是成為大國附庸。

等她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在對比餐廳裏哪個姑娘最合眼緣。

原本由始至終一聲不吭的簡斯丞,忽然往前微微一擡下巴,說:“那個。”

所有人猛地一愣,倒是下意識地先看了一眼孟綏而,接着才去好奇,讓簡斯丞不惜引起家庭內部矛盾,也要發表意見的所謂的“那個”,究竟有多迷人。

連孟綏而都來不及生氣,先好奇了一下。

大家夥兒一致往一個方向投去目光——

盛子楮率先認了出來,“Ace車隊的Luna。”說到這裏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的實力,比之前咱們開會時,路哥分析的要高出許多。”

今天他被Luna虐了一把,沖線時實實在在遲了人家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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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斯丞說:“她的水平遠不止今天所表現出來的狀态,她比齊鳴正早了兩年進入Ace,資歷實力都在齊鳴正之上,但賽場上卻甘願給齊鳴正做配合。明天那場比賽,子楮,你留點神。”

阿肯忿忿然罵了句:“這他麽也太委屈了!就因為齊鳴正是Ace的太子爺?!”

盛子楮伸手推了他腦袋一下,“這麽激情澎湃幹什麽?你演講啊?少在這兒煽動情緒。”

阿肯還是長籲短嘆,“好歹是圈子裏人人奉為月光女神的人……诶?對了,丞哥,你剛剛說她是‘那個’,她也是你理想型啊?”

簡斯丞聞言看他一眼,表情是雲裏霧裏,一臉不在狀态的樣子,問道:“什麽?”

盛子楮伸手又推了一把阿肯的腦袋,阿肯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埋頭,閉嘴不語,除了他以外,桌上所有人都在觀察孟綏而的反應。

簡斯丞雖然莫名其妙,但阿肯那句“理想型”讓他油然生出一股危機感。

孟綏而若無其事喝着茶,喝完了茶,她慢條斯理地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簡斯丞立馬跟上,“我陪你。”

孟綏而站住了,語氣異常平和:“我去洗手間,你陪我幹什麽?你能進女廁所麽?”

大家仰着脖子看戲,盛子楮甚至都聽樂了。

幾個人互相打眼色,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打眼色,但就是好玩,莫名的心照不宣。

……

簡斯丞拉着她就走,一邊說:“我不進去,我在外邊兒等你。”

孟綏而任他牽着走,卻還嘴硬,“不用。”

簡斯丞用了點力把人拽着近身旁來,輕聲對她解釋:“別跟他們瞎胡鬧,我沒有理想型,非得說有,那現在也是你。”

孟綏而不明就裏的樣子,“什麽理想型?聽不懂。”

他聽得都笑了。

孟綏而就是借口上洗手間,但來都來了,她也就裝模作樣地進去一趟,仔細地洗了一回手。

她洗完手出來的時候,正好對面男廁所也出來一個人,那人戴了一頂棒球帽,露出下半張臉,唇線繃直,看起來不近人情。

他誰也不看,卻在拐出去經過簡斯丞身前的時候,腳步略微一頓,偏了下臉,然後一聲不吭就走了。

簡斯丞半阖着眼,看見她出來了,眼睛卻盯着前面那人慢慢走遠了的背影,忽然她彎一彎嘴角,他奇怪地跟着望過去一眼,又轉回來問:“笑什麽?”

孟綏而說:“你覺不覺得他跟你有點像?”

簡斯丞垂着眼意味不明瞧了她一晌,接着朝她輕輕一擡下巴,讓她說下去。

她說:“戴一頂帽子,誰也不在意。”

簡斯丞卻笑,“那要是這樣的話,像我的人多了去了。”

她忽然想起一事,“今天比賽結束,我進去找你的時候,還碰見過他,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簡斯丞說:“他就是65號,齊鳴正。”

回到餐廳時,盛子楮那邊似乎跟誰起了沖突,兩方人馬站着死盯住了對面,仿佛如果沒人過去打破僵局,這兩撥人能互相對視到天荒地老。

和盛子楮他們互相幹瞪眼的那撥人就是Ace車隊的成員。

之前訓練賽的時候,Ace車隊有一個成員不幹不淨地鏟了盛子楮的車,所以盛子楮一直對他們沒什麽好感。

齊鳴正走在簡斯丞他們的前面,見狀徑直過去,拉住打頭的那個說:“別給我鬧事。”

那人不甘心道:“不是我,是他們起頭挑釁!”

齊鳴正卻懶得搭理是非對錯,“我管你,這個時候別壞了我的比賽,否則就給我滾出Ace,到時候想怎麽死那是你的事。”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Luna趕緊跟了上去。

Ace那一波人狠狠瞪了盛子楮他們幾個一眼,随後不情不願地走了。

簡斯丞問:“你覺得他像我?”

孟綏而:“……”

後來盛子楮在餐廳和Ace車隊的人起了沖突這件事,不知怎麽的被王路知道了,王路深更半夜把幾個人叫到自己房間裏,指着他們的鼻子臭罵了一頓。

當指到簡斯丞那裏,王路鼻子裏重重醞釀出一聲:“哼!”

盛子楮就不樂意了,“诶?憑什麽?憑什麽到了阿丞這兒就結束了?”

王路恨聲道:“你帶頭生事還有臉說?”

他看着就煩,手一揮,把人打發了。

其餘人出去了,就簡斯丞站着不走。

王路沒好氣,“幹嘛?”

簡斯丞說:“你有沒有什麽面霜之類的東西?”

王路打量了他半天,“面霜?你還挺精致?怪不得皮膚這麽好。”

簡斯丞笑了,“孟孟要的,剛才出來她讓我問人要點護膚品,她搽臉。”

王路還真有面霜,他埋着頭去行李箱裏翻找了半天,最後在邊角裏掏出一個玻璃罐子,遞了過去,并且嚴肅交代:“我老婆給我買的,用完記得還回來。”

簡斯丞把東西拿在手裏掂了一掂,還挺沉。

回到房間裏,孟綏而正好洗完澡出來了,一眼發現了他手裏的玻璃罐子,拿過來以後轉身又進了浴室,不知道幹什麽折騰大半天。

簡斯丞在床上坐了都犯困了,也不見她出來,他扔下手機到衛生間一看,發現她在壓腿,他過去一把将她扛起來,邊走邊說:“你真能磨唧,你磨唧完了我都不用睡了。”

“你自己不會先睡……”

“那還要你陪我一晚幹什麽?”

他出來時還順手把衛生間的燈給關了,上了床躺下,又把床頭燈滅了,再把孟綏而摁在懷裏,讓她安安靜靜待着。

孟綏而從他懷裏鑽出腦袋來,說:“面霜你跟誰借的,還挺好用。”

簡斯丞“嗯”了一聲。

她還仰着臉,“就是太香了。”

簡斯丞低頭親了她的眉心一下,就把她親老實了。

她跟含羞草一樣,乖乖閉了嘴,埋入他懷裏睡覺。

因為參賽車隊衆多,根據每組參賽的規格不同,賽車手用車排量也不一樣,比賽從一早7點開始準備,一直到下午4點鐘才開始。

這期間車手一直待在自己車隊休息區等候。

嚴兮是下午一點鐘到的,這個星期她跟着小組外出寫生去了,昨天才回來,于是錯過了昨天的比賽,今天周日不用上課,她有時間就立馬過來了。

孟綏而到賽車場門口去接她,看見她拎着個袋子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

到了休息室,她從袋子裏掏出一堆應援用品,什麽熒光筆,氣球棒,彩帶,橫幅……

兩人在裏面帶了半個小時,出來時,孟綏而左邊眼角寫了個“丞”字,後邊飄着一面紅旗,左邊眼角眉梢也是花裏胡哨,畫了一堆不知道什麽小記號。

孟綏而想了想覺得太浮誇,趕緊鑽回休息室找了一頂棒球帽戴上。

嚴兮見了說:“擋得嚴嚴實實的,白瞎我一番功夫”

她的臉上也沒多幹淨,比起孟綏而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這一直是她的風格,甚至是她獨有的風情,就是豔麗張揚。

孟綏而正了正帽檐,說:“低調點好。”

去往現場的路上,嚴兮昂首挺胸,一路招搖,她有點恨自己頭發不夠長,否則雙馬尾紮起來,一定很炸,有人沖她吹了個口哨,她沖那人眨眨眼。

孟綏而跟在她身後,有點懵。

簡斯丞看見嚴兮時,也是愣了一下,接着偏頭去看孟綏而,發現她蓋着帽子。

他伸手把她的帽檐往上稍微一掀,看見她臉上五彩缤紛跟鬼畫符似的,驚得眉峰一挑,擡起她的下巴一陣端詳:“這麽精彩?”

而後他才注意到她左眼角的丞字,态度就變了:“還不錯。”

那邊嚴兮把臉往盛子楮跟前一杵,把他炸得頭皮發麻。

盛子楮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啧啧稱奇,“不知道還以為你們開壇做法避邪呢。”

“這叫陣勢,鼓舞士氣的,懂不懂啊你?”

“太浮誇了。”忽然他一擡眼,望着前面路過的Luna,而且盯着看了好一會兒。

嚴兮順着他的目光回頭望,笑道:“見過這麽多女車手,這個最有魅力。”

阿肯忽然跑過來,說:“真有眼光,她是我們圈子裏的月光女神。”

嚴兮說:“白月光啊?”

盛子楮垂眼看他,“女的你也有興趣?”

“美人嘛,男的女的都一樣。”

盛子楮笑着說:“你這是要跟我搶的意思?”

嚴兮猛地愣住,看着他又笑起來,“各憑本事。”

比賽還沒開始,現場人來人往,還有攝影師扛着攝像機到處轉,鏡頭前的記者逮着誰都要采訪兩句,跟敷衍交差似的。

孟綏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半天,發現嚴兮邁着火速的步調往這裏來了,而且臉色不是那麽好看,“你怎麽了?”

嚴兮一屁股坐下來,撇了下嘴,語氣帶着惱怒:“那個白癡!”

“誰招惹你了?”孟綏而問。

嚴兮兩眼冒火,“還能有誰?姓盛那個白癡!”

“他怎麽了?”

嚴兮龇着牙,擠出一句話:“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看見個漂亮的就走不動道了。”

孟綏而沉吟了一下,謹慎道:“你不是也這樣麽?”

嚴兮聽得一陣理虧,不過她雖然心虛但是嘴硬,帶上一副教育的口吻:“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認識我這麽久還不了解?我那是……逢場作戲,當不得真。”

直到比賽開始,嚴兮都沒再搭理盛子楮。

上賽道之前,簡斯丞還提醒了盛子楮一句:“一會兒穩着點神,別被打亂節奏。”

昨天上榜的成績裏,Luna的速度比盛子楮快了1.4秒,這1.4秒的差距非同小可,盛子楮如果亂了節奏,一旦被Luna超了車,雙方拉開距離,那麽簡斯丞将要面對的是兩個難纏的對手。

要從對方的夾擊中超車,雖然有點難度,但不是不行。

但有一個前提,對面得是兩個齊鳴正。

現在的問題是,Luna真正的實力到了什麽程度,簡斯丞還不清楚,外界也沒幾個人知道,甚至有人認為Luna之所以給齊鳴正做配合,是因為實力不如他。

簡斯丞看過Luna的比賽紀錄和視頻,她的實力的确在齊鳴正之上。

至于為什麽她願意配合齊鳴正,那是他們之間的事,簡斯丞并不是太在意。

參賽選手已經在起停線上就位。

孟綏而和嚴兮選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既能縱觀全場,也能看見大屏幕的賽程直播。

比賽即将開始,現場掀起了一陣聲浪,一衆賽車手已經做好準備,随着一聲令下,每雙眼睛都看準路線,搶占先機,奔入賽道。

搶線這種事看的是本事,實力水平有差異就會産生先和後,觀衆遠遠看過去,對賽道上的孰強孰弱一覽無餘。

比賽開始以後,又是簡斯丞和齊鳴正一路領跑,不過這回簡斯丞先了一步,沒讓齊鳴正占到便宜。

盛子楮和Luna緊随其後,有了昨天的經驗,盛子楮多了個心眼,幾乎拼了老命才搶到了賽車線,接着一路牽制着Luna,留着神不讓她有機會超車。

Luna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盛子楮注意到她的目光,還沖她露出帥氣的一笑,随之反應過來彼此戴着頭盔,互相看不見。

簡斯丞原本可以直接甩開齊鳴正一路疾馳,但齊鳴正鉚足了勁勉強跟上了他的節奏,全油門加速區,簡斯丞和後面的人拉開了距離,可一進入彎道,齊鳴正就追上來了。

可以說是難纏得緊。

不過齊鳴正想超簡斯丞的車就不容易了,幾乎沒有空子可鑽。

今天這一場比起昨天,少了一絲懸念,但依然讓場上的所有觀衆看得腎上腺素急急飙升,已經忘了要出聲給賽道上的車手加油大氣。

賽事講解員把焦點投放到了盛子楮和Luna那一組,他們這才引起了觀衆的注意。

兩人膠着糾纏,打得不分你我,看得觀衆緊張刺激。

最後時刻毫無懸念,簡斯丞第一個沖線,齊鳴正第二。

盛子楮那邊仍是不敢松懈半分,但最後一個彎道還是被Luna超了車,盛子楮拼盡全力咬緊了Luna,沖線時刻,兩人的比分比昨天居然拉近了不少。

全場的歡呼持續了很久,像夏日的雷雨那樣密匝匝,讓人透不過氣來。

孟綏而捂住了耳朵,和嚴兮兩人彎着腰逃開了一段距離,但還是有震耳欲聾的驚人效果。

直到簡斯丞摘了頭盔下了賽道,孟綏而的視線一直追随着他,等着他邁着闊步往這裏來,她想也不想就沖了過去。

簡斯丞一眼瞧見她要撞過來,早早就伸了手,等她一來就接住了,一把抱起來順勢轉了一圈。

觀衆席上有粉絲注意到了這一幕,瞬間瞪大了雙眼,眼珠子恨不得脫框,“我去!我看見什麽了?丞哥有女朋友了?”

旁邊的女孩趕緊舉着單反對焦,“真的假的?讓我一探究竟!”

另一個女孩也掏出了手機,“啊,這個表情……”

“什麽表情?”

“阿丞談戀愛的表情……”

“你這渣像素,快趕上馬賽克了,一放大臉在哪都不知道!有個屁的表情?”

“這不影響我陶醉。”

折騰許久,終于上臺領獎。

簡斯丞拿下個人賽冠軍,Wyn車隊拿下車隊冠軍,贏得雙滿貫。

這個結果并沒有太出乎人的意料,Wyn車隊成員的實力這幾年來稱霸賽車圈,此外還有個實力強悍的賽車手賀乾,因為身體原因退了賽。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Ace車隊的齊鳴正和Luna,這對後起之秀,實力不容小觑。

或許再過個兩年,賽車圈又是另一副光景。

行握手禮的時候,盛子楮對着Luna補上了剛才在賽道上,沒能完成的帥氣笑容。

Luna對他也是一笑,說:“你不錯。”

盛子楮有些飄飄然,卻故作謙虛:“沒有沒有,和你還是有點距離。”

齊鳴正面無表情,看着簡斯丞,口吻相當不客氣,“我還年輕,咱們來日方長,你最好活久一點,也別太早退役,咱們之間還有得比。”

簡斯丞說:“我謝謝你的吉言。”

臺下的嚴兮看得兩眼冒酸氣。

孟綏而都聞到醋味了。

等他們幾個下臺來,嚴兮立馬贏了上去,對着Luna展開一笑,“你好,我是Wyn車隊的……呃,車隊技師,方不方便認識一下?”

盛子楮趕緊說:“你搞什麽鬼?”

嚴兮瞪了過去,“關你屁事!”

“能不能別鬧了?”

“關你屁事!”

“你講不講道理啊?”

“關你屁事!”

“……”

前方戰火連天,簡斯丞把孟綏而拉走了,邊走邊問:“怎麽回事?”

孟綏而若有所思,反問道:“盛子楮喜歡那個……Luna?”

簡斯丞回頭望了一眼,有些無所謂地說:“不清楚,反正不是我的理想型。”

孟綏而聞言看着他,心想昨天的事到現在還拿來說,真會計較。

接下來又是采訪。

采訪結束,所有人就收拾東西準備回酒店了。

嚴兮正在氣頭上,一句話都不和盛子楮說,路邊攔了輛車就回學校去了。

盛子楮覺得莫名其妙。

晚上車隊裏幾個人在酒店餐廳待得有點晚,開了個慶功宴啥的。

孟綏而早早回了客房,和嚴兮打電話,聽她聊心事。

簡斯丞待到後半程,也先離開了,一回到客房看見她和小姐妹聊得火熱,一副同仇敵忾的口吻,他聽了一點,大概了解情況,無非就是少女情懷。

所以他進浴室洗澡去了。

簡斯丞洗完澡出來,兩人還在叽叽喳喳。

而且後面孟綏而就不讓他聽了,她覺得這是嚴兮的隐私,于是拿着手機要去衛生間。

只是她剛下床,就被他一腳勾住了腰,帶了回去。

手機被他開了免提,随手就扔到了床尾,她伸出腳都夠不到,嚴兮的話一竄一竄往外蹦,她只能偶爾回應一兩聲。

簡斯丞的吻從頸窩開始,她洗了澡,一股香氣裏透着溫軟。

光滑細膩的皮肉叼在嘴裏,齒關咬了一下。

孟綏而有些晃神,漸漸滿臉通紅,她有點生氣也有點郁悶,憤憤吐出三個字:“你讨厭。”

手機那頭,嚴兮說:“我怎麽讨厭了?”

孟綏而趕緊解釋:“沒有,不是你……”

忽然臉朝向了手機,手被抓着別在了身後,孟綏而趕緊抿緊了唇,生怕弄出點什麽動靜。

簡斯丞一手撐着床,附到她耳邊,幾乎是命令:“繼續。”

孟綏而攢足了一口氣,調整着呼吸說:“不早了,明天再……”

話還沒講完就被他拉開了。

孟綏而有一種,自己想呼救,但是被混蛋綁架了的錯覺。

好在嚴兮發現确實時間不早了,自動結束了通話。

孟綏而這才抖着嗓子罵:“你是不是醉得不輕?!”

簡斯丞倚着床頭,握住了ta的yao,一個起落,低語着:“沒喝酒。”

……

一直到淩晨才歇。

那床棉被搭在了床尾,簡斯丞擡腳一勾,就把被子提了上來,蓋住了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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