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老頭作妖 ·

在家休息了一天之後, 阮檬的腿還是疼得不行,走路必須要扶着牆,不然就抖得不行。

走到辦公室, 同事暧昧的眼神飄來,“阮檬啊,不會是交男朋友了吧?昨晚的戰況有點激烈哦~”

阮檬汗, “我只是昨晚跑步跑太久了而已,給你一支筆你去寫本小H書得了。”

只過了幾天, 大家都沒有再提那件事情,阮檬覺得很好,如果每個人都自以為關心地來問她“心情怎麽樣?狀态還好嗎?”之類的問題, 不但讓她覺得很煩, 還一次次地回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法務部的同事下來跟領導彙報工作,看到阮檬就笑眯眯地對她說, “阮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糾纏了很久的江聖堯還錢了, 所以我們就可以直接撤訴了!”

阮檬疑惑,“他哪裏來的錢?舍得把他那房子給賣掉了?”

同事聳肩,“具體的我也沒有細問, 他說是家裏人幫他還的。”

家裏人?阮檬的心咯噔一下。

江聖堯的情況她很清楚, 情婦自己還有個小孩,不可能為他出那麽多錢,再說,如果有錢為什麽要等到法院傳票都發了才給。而他自己呢, 銀行早就申請凍結了他名下的所有財産, 确實沒有那麽多錢用來還貸。

至于其他親戚, 可能性就更低了。

所以,阮檬心裏漸漸浮現出了一個人, 但又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之前他們還聊過這件事,江蕭圻的态度很堅決,不會替江聖堯還貸。

事情經不起推敲,阮檬忽然想到幾天前。那時候江蕭圻一直在外地出差,阮檬想着給他的房子做個打掃,就過去了一趟,經過小區花園時,看到一個男的鬼鬼祟祟地往江蕭圻那棟樓的方向張望。

那個人戴着一頂黑色鴨舌帽,又穿了一身黑衣黑褲,天色也不早了,阮檬看得不太清楚,只覺得他的身形有點像江聖堯,但也只是推測,她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江蕭圻明确表示已經跟那個人斷絕關系,他來找他也沒什麽用。

這樣想着,阮檬沒有再仔細研究那個人是誰就走了。

現在看來,那人真有可能是江聖堯。可是,為什麽這一次江蕭圻就同意替他還錢呢?難不成還有什麽把柄被他抓住了?

越想越好奇,抓耳撓腮地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阮檬又追問了幾個問題,但同事一問三不知,畢竟只要貸款追回,其他的事情又關銀行什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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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一整天,阮檬一整天都在想這些事情,甚至想直接問江聖堯,這筆錢是不是江蕭圻給的。

下班前,江蕭圻告訴她,自己今天下午回來,讓她買點菜,等他回來做飯給她吃。

阮檬乖乖照做,一下班就去超市買了好些菜,拎着菜往江蕭圻家裏趕去。幾天不住人,家裏又積了一層薄薄的灰,阮檬放下袋子,開始打掃衛生。

擦桌子、擦窗臺、撣電器上的灰塵,再把地掃一遍拖一遍,阮檬還在拖地時,江蕭圻就回來了。

“我家什麽時候來了一個田螺姑娘。”他笑着調侃她,“累不累呀,別拖了,我明天叫個鐘點工上門來清掃就好了。”

阮檬皺着眉頭看他,“鐘點工哪有我掃的幹淨,我可是連地上黏着的髒東西都扣掉了。”

江蕭圻舉手投降,“行,那你接着幹,我做飯去了。”

阮檬閑不下來,拖好地之後又幫着江蕭圻摘菜葉,江蕭圻看了她一眼,知道自己制止了也沒有用,就由她去了。

江蕭圻簡單地做了一個油爆大蝦、一個清炒藕片和一盆絲瓜雞蛋湯,“今天有點晚了,我們随便吃一點,之後幾天我空了,你下班就來我這吃大餐吧。”

阮檬瘋狂點頭,有口福了,江蕭圻做的菜真的超級好吃!

兩人都餓了,沒一會兒功夫就把飯菜全吃完了。阮檬起身把碗筷拿進廚房,江蕭圻家裏有洗碗機,很方便。

“你放一邊吧,待會兒我來洗就好。”江蕭圻揚聲。

阮檬不同意,“沒事的,我很快就搞定。”

一切搞定,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江蕭圻有些心猿意馬,好久沒和女朋友做壞事了,現在吃飽喝足,只等......

阮檬也是心不在焉,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問他關于江聖堯的事情。

“那個......”

“那個......”

兩人同時開口。

江蕭圻摸了摸阮檬的臉,“你先說吧。”

阮檬仰着頭,神情有些猶豫,“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告訴我好不好?”

“說吧。”

“江聖堯的貸款還清了......”阮檬邊說邊觀察江蕭圻的神色,“他說是家裏人幫他還掉的,是你嗎?”

江蕭圻的神色如常,但阮檬還是捕捉到了他一瞬間的不自然。

“我不知道啊。”

阮檬拉他的衣角,“都說了要如實回答的,你不能騙我。”

江蕭圻嘆氣,“你為什麽非要知道呢?”

阮檬癟了癟嘴,“你不想說嗎?”

江蕭圻隔了一會兒才說,“是我給他的。好了吧。”

阮檬不罷休,“我知道我這樣刨根問底很惹人厭煩,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你之前明明跟我說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幫他還錢的,為什麽又改變主意了呢?”

江蕭圻拿她沒辦法,揉揉她的腦袋,“這可是你逼我說的,別知道了真相以後又說麻煩我什麽的,我可不想聽那樣的話。”

阮檬心裏一咯噔,難不成江蕭圻把錢給江聖堯,還跟自己有關系?

她點點頭,“你說吧,我盡量保證不說那些話。”

聽完江蕭圻的描述,阮檬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果不是她追問的話,江蕭圻根本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自己,而自己永遠也不知道他為了她付出了多少。

那天在小區鬼鬼祟祟地确實是江聖堯,原本是想再找江蕭圻打打感情牌,讓他好歹借他一點錢,誰知道他在小區裏遇到了之經常聯系自己的那個客戶經理。貌似姓阮。

像是有什麽了不得的大發現,江聖堯後續又斷斷續續在這裏蹲點了好多天,經常可以看到兩個人手拉手往江蕭圻的家裏走,于是他斷定,這倆人肯定好上了。

這就簡單了,他回家一合計,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江聖堯連續給江蕭圻打了無數個電話,都被他拉黑,又換了不少號碼,但一張嘴就被他挂掉了。于是他給江蕭圻發短信,威脅他,如果不同意和他見面,就敗壞阮檬的名聲。

如此幾次,江蕭圻終于礙于阮檬的臉面跟他見了一面。

多年不見,江聖堯似乎老了很多,頭發幾乎全白了,但江蕭圻不為所動,從他出軌離婚,拒不支付自己的學費時,父子的緣分就已經斷了,他再落魄,也與自己無關。

江聖堯約在一家咖啡店,還事先給江蕭圻點了一杯咖啡。

是他不喜歡的摩卡,江蕭圻只看了一眼,壓根沒有喝的打算。

江聖堯在已成為成功人士的兒子面前顯得有些局促,他說,“沒想到你現在都混得這麽好了,以前爸爸拒絕你,實在是因為我自己手頭也不富裕,還要養你的弟弟妹妹......”

江蕭圻立馬打斷他,“別跟我說這些虛的,你有什麽陰謀直接跟我說吧。”

江聖堯嘿嘿一笑,便也不裝了,直接說,“我看到你跟H行那個小經理搞在一起了,不會是因為我你們才認識的吧,那你可要謝謝我,媒人紅包起碼給我一個。”

江蕭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能無恥到這種程度,從錢包裏抽出為數不多的幾張毛爺爺,全丢給了他,“行了嗎?”

江聖堯怒了,“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呢!好啊,既然你不尊重我,我反正要被法院強制執行了,索性就魚死網破吧!我這就去H行找他們領導,就說那姓阮的不要臉,勾引我的兒子,串通起來不給我錢,害我被法院發傳票!”嘴上這麽說,倒也沒有立刻站起來。

但他确實說到了江蕭圻的心坎上。剛與阮檬在一起時,他就有過這個顧慮,如果他們倆公開了,大家總會發現自己是阮檬某個被催收客戶的親屬,自己這麽有錢卻不給老子還錢,大家很有可能會往阮檬身上去想,畢竟,銀行工作人員熟知催收的各種灰色地帶,帶着客戶逃債也不是沒有可能。

清官難斷家務事,江蕭圻知道阮檬一定會努力解釋,拿出證據證明她并沒有以權謀私,但一來時間拉得很長,讓人心力交瘁,二來,她剛經歷過親眼看着客戶跳樓又被客戶家屬潑髒水的肮髒事,再來這麽一回,難保她心裏的防線不會崩塌。

三十萬對他來說确實不是什麽大錢,對于與他不相關的人,他當然可以置之度外,但一旦涉及到他的愛人,他不想因為這筆錢而讓她焦慮難安。

“好,我給你。”

江聖堯喜出望外,他萬萬沒想到事情進行得如此順利。

“你簽一個欠條給我,這筆錢我不會向你要,但如果以後你再找我糾纏不休,那麽我們只好法庭上見了。”江蕭圻只一撇就錯開了視線,他一刻也不想見到這個讓他感到生理不适的人。

“好好好,沒問題,放心吧,我以後不會來找你的。”江聖堯麻利地寫好借條,又找店員借了印泥,将借條遞給江蕭圻,又報了他的銀行卡號。

收到轉賬信息後,江聖堯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蕭圻,作為父親,我建議你盡快跟那個姑娘分開。又粗魯又沒什麽文化,實在是配不上你。”

江蕭圻沒有理他,轉身就走了。

江蕭圻沒有把最後一部分告訴阮檬,只見她的眉頭皺着,一副自責不已的模樣,他安慰道,“沒事的,對我來說只是小錢而已,再說了,你一開始不是一直追着我要債嘛,現在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阮檬都快哭了,整個臉皺着,“這哪一樣啊,我覺得我就是你的豬隊友,幹啥啥不行,闖禍第一名,每次還都要你替我收拾殘局。”

江蕭圻輕撫她的眼角,“跟你沒關系,是那些人太無恥了。不是因為你闖禍了我替你收拾,而是因為你是我的軟肋啊,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當然,不包括我的生命啊。”

阮檬知道江蕭圻這是在逗自己發笑,可她實在笑不出來,抱着江蕭圻頭也不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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