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午五點半，醒來的湘紫翻着身迷瞪着眼睛，呢喃道：“好安靜哦……”
“叩叩…”“在，進！”
直樹推開門，倚着門框問：“你醒了，晚上想吃什麽？”
爬起身的湘紫透過玻璃看向門口的直樹，迷糊道：“嗯？什麽？”
直樹看着半睜着眼睛的湘紫，含笑解釋道：“家裏就我們兩個人了個，媽媽帶着裕樹跟湘紫去看望外婆了。”
湘紫集中注意力聽着，點點頭：“啊？！哦哦，好的，一起去廚房看看吧。”
“好。”直樹說完離開門口，等着湘紫出門……
兩人一前一後下着樓梯，湘紫看着直樹的腳後跟，問：“你沒有一起去喔，姐姐怎麽一起去了？”
直樹沒有回頭，幾步跨下樓梯，回答：“沒有，湘琴去陪裕樹了。”
看着下樓梯速度比自己快的直樹，湘紫小聲呢喃着：“腿長，分我幾厘米就好了……”
來到廚房，直樹翻找着冰箱，問站在竈臺前的湘紫：“有什麽想吃的嘛？”
看了看冰箱跟儲物櫃，湘紫回道：“蝦仁、雞蛋、土豆……炒兩個菜應該就差不多吧？”
直樹比對着菜譜，點頭說；“可以，這裏有洋蔥跟胡蘿蔔，炖個咖喱吧。”
看着琳琅滿目的廚具，湘紫如夢似醒道：“好！那個……那個，你會炒菜嗎？”
直樹點頭，接道：“我來炒菜，你幫我洗一下菜吧。”
松下吊着的一口氣，湘紫開心喊道：“好！”
看着拿着水果刀不知道從何下手的湘紫，直樹拿起一把切菜刀示範到：“看我，土豆先對半切開，再切條，這樣比較好切塊。”
注意到自己拿錯了刀，湘紫點着頭回答：“噢噢，好的。我怎麽感覺我還沒睡醒一樣……”
直樹從冰箱裏拿出本不打算用的圓白菜遞給湘紫，安排道：“你洗一下圓白菜吧，我來切。”
“好”，接過，湘紫想起冰箱裏顯眼的蛤蜊，問：“冰箱裏還有蛤蜊，會壞掉嗎？”
直樹想了想，說：“拿出來洗一下，煮個湯吧。”
湘紫聞言點頭：“好。”
一個半小時後，直樹、湘紫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
夾了一筷子芙蓉炒蛋，湘紫吃完豎起大拇指誇道：“哇，好好吃！超贊！”
直樹擡頭，囑咐：“多吃點菜吧，米飯剩下來沒關系的。”
湘紫沉迷幹飯，咽下回應：“好，你也是！”
飯菜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直樹想起原定的假期安排，說：“對了，我明天得去趟網球社，需要我提前把飯幫你做好嗎？”
湘紫先點頭後搖頭，回絕好意道：“不用了啦，我明天可以出去吃。”
直樹點頭，沒再說話……
次日早晨：
湘紫坐下，跟對面的直樹打招呼：“早……”
直樹吃着包子，看了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你的，變成熊貓了……”
湘紫慢半拍地點頭，比劃着回答：“昨晚熬夜了……麻煩你去買早餐了喔。感恩的心！”
直樹遞着插好吸管的豆漿，說：“好，你待會兒吃完再去睡一覺吧。中午記得吃飯……”
腦袋如同灌了鐵鉛，湘紫下意識地回：“好……”
看着吃完準你起身的直樹，湘紫道別：“路上注意安全！”
直樹點頭，說：“吃不完的：像包子放進冰箱就好，豆漿到下午估計會變質……”囑咐着，拿起毛巾準備離開。
湘紫一只手端起豆漿，一只手揮揮：“好，拜～”
直樹看着下一秒就要進入夢鄉的湘紫，道別：“拜～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打電話。”
湘紫咬着吸管，點頭……
中午12點，湘紫掀開窗簾一角，看了看窗外：“陽光好好哦！”
穿着拖鞋來到廚房，湘紫呢喃着：“好餓哦，不想換鞋，不想換衣服，不想出門……早上剩的油條、昨晚的米飯、雞蛋……要不，炒個飯？”
油煙缭繞中，湘紫狼狽地避開彈射向自己的熱油，“蛙趣！蛙趣！燙！”
擡頭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白煙，湘紫後知後覺地自言自語道：“忘記開抽煙機了诶！”
點開抽煙機，放下鹽罐看着鍋裏的半碗飯，拿起筷子猶疑道：“放多少鹽啊？好像……鹹了……”
嘗完，翻炒了一下鍋裏的米飯，無奈：“完蛋了啦，怎麽黑了？還能吃嗎？”
……
盛起炒飯，端至餐桌，坐下。湘紫拿着筷子自我懷疑：“不會……中毒吧？好難吃……還好做的不多……”
到了下午三點，湘紫仰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喃喃道：“餓……”
話音剛落，客廳的電話響起……
坐起身，拿着聽筒：“喂？”
直樹在電話的另一端謀算着距離，問：“需要幫你帶什麽東西回家嗎？我快到超市了。”
湘紫滿腦子都是速食食物，下意識喊道：“泡面！”
直樹聞言皺眉：“泡面？你中午吃飯了嗎？泡面要拿什麽口味的？”
湘紫點着頭，回答：“吃了，只要是泡面就可以，最好拿那種袋裝做活動的，不辣就行。”
直樹繼續問：“晚上有什麽想吃的菜嗎？我順便買些菜帶回去……”
湘紫在腦海裏回憶着，問：“你會炒花菜嗎？好想吃玉米蝦仁，炒土豆……土豆家裏還有……”
直樹沒有猶豫，回道：“應該可以，那就買花菜、蝦仁、玉米……還有嗎？”
湘紫換了只手拿話筒，道：“沒了……啊，不對，那個你能再帶一包金針菇，生菜或者小白菜嗎？”
直樹記下：“好。”
湘紫想了想，沒有了，便說：“就這些了，晚上見。”
“晚上見。”直樹說完，挂掉了電話。
一小時後，直樹開門，換鞋走進客廳，将面包遞給湘紫：“剛剛回來的路上，看見這款面包在打折，吃嗎？”
湘紫沒有猶豫地就接過面包，感慨：“謝謝！運氣很好诶，今天居然賣的還有剩的。”
看着沒有換下睡衣的湘紫，直樹問：“你中午吃的什麽？”
湘紫啃着面包，回答：“炒飯，油條……沒出門，太曬了。”
直樹點點頭，猜測湘紫中午應該沒有吃什麽，叮囑：“等一會兒就好，這幾個菜炒起來挺快的。”
咽下最後一口面包，湘紫自告奮勇地接活：“我吃完了，我來洗菜！”
直樹提着菜，率先走進廚房，回道：“好……”
假期的最後一天中午，江直樹依舊在網球社，湘紫将煮面的食材都準備好，點火準備再次嘗試……
湘紫輕車熟路地打開抽油煙機，趁鍋裏的油還沒燒熱，将水沿着鍋壁倒入；水咕嚕咕嚕地冒着泡，拿起挂面一點一點地放入……
夾起一點面條嘗試熟度，自我滿足地點點頭，将洗好的生菜放入。“忘記打蛋了”湘紫說着，拿起一顆蛋敲入。
盛好擺盤放至餐桌，湘紫拿起手機拍照感慨：“還不錯！”
嘗了一口，發現沒有味道。湘紫挑眉，起身去拿調料，自言自語道：“沒有加鹽，醬油應該……有味道吧？”說完，拿着老抽去往餐廳。加一點，攪一攪，嘗了嘗鹹淡；味道差不多的時候，面湯已經黑得讓人沒有食欲了……
下午阿利嫂帶着裕樹跟湘琴回到江宅，換着鞋，阿利嫂朝着家裏呼喚道：“湘紫？哥哥？”
聽見聲音，湘紫跑着抱住阿利嫂，充滿懷念地感慨：“伯母！哇，我好想你哦！”
阿利嫂回抱，關心道：“你跟哥哥這兩天過得怎麽樣啊？”
湘紫握起湘琴的手，回答：“還好。有點想大家，好不習慣喔。”
阿利嫂寵溺地摸了摸湘紫的腦袋，問：“想我們啊，哥哥呢？”
湘紫看了看鐘表，說：“他去網球社了，差不多該回來了。”
阿利嫂提起放在一旁的行李，詢問幾個孩子：“網球社？喔喔，晚上想吃什麽？讓他順便帶些菜回來吧……”
湘琴湘紫跟裕樹同時回答：“都可以哦。”“我也是！”
阿利嫂笑了笑，說：“行，我去給哥哥打個電話……”
琴紫城堡，湘琴收拾着書包問坐在一旁的湘紫：“妹，你們這兩天吃的什麽啊？”
湘紫翻着作業，回答；“早晨買着吃，中午我有炒飯也有煮面，晚餐是直樹做的……”
湘琴震驚地擡頭提高音量問：“你？炒飯！廚房還好嗎？”
湘紫無奈扶額，回答：“還好了啦！就是……我認了，真的只有煮面能入口……”
湘琴點點頭，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說：“晚上多吃點！對了，你的作業做完沒？”
看着一向頭疼的數學，湘紫回道：“數學還剩十幾頁……”
湘琴拿起自己的作業，坐下對湘紫說：“其他科目的先給我啦，借鑒一下。”
湘紫翻着書堆，取出遞給湘琴囑咐：“抄可以，抄的時候要動腦子記一記哦！”
湘琴雙手擡高接過，轉身點點頭說：“知道了啦，老規矩嘛……”
兩個多小時後，湘琴照着妹妹的作業奮筆疾書，湘紫對着做不下去的數學作業，自暴自棄道：“要不，我們明天早點去學校吧……做不下去了啦，不知道依依做沒做完。”
翻了翻妹妹的數學作業，湘琴提議道：“你要不去問問直樹？這些題，我們班都不需要做诶。”
正打算敲門叫人下樓吃飯的江直樹聞言出聲：“什麽問題問我？”
湘紫被直樹的聲音吓得一個機靈，猶豫道：“這些數學題，都不太會……”
直樹走近，看了看，說：“吃完飯我教你。”
“好！感謝！”激動地說完，突然發現兩人的頭靠的有點近，好像再近一點點，就可以碰到對方的鼻子。
湘紫不知道怎麽的，眼神從直樹的眼睛劃到了他的嘴唇，想到什麽，臉騰地就紅了。
湘琴猶豫着打破兩人的對視，問：“是要開飯了嗎？”
直樹率先起身，點頭說：“開飯了，先下去吃飯吧！”
湘琴湘紫跟着直樹下樓，為了打散腦海裏的旖旎，湘紫找話題問向湘琴：“姐，直樹外婆家好玩兒嗎？”
預料到妹妹可能會問的湘琴在回答時還是結巴了一下，說：“啊？還……還行。我跟你說，裕樹啊，他這兩天偷偷地吃了好幾塊蛋糕……”
餐桌上，湘紫總是下意識地朝江直樹的方向看去，直樹閃躲着跟湘紫的眼神對視。觀察兩人的阿利嫂滿意地點點頭，心裏想着：有進展哦！不枉費我創造的條件。
飯後的輔導湘紫刻意地拉開了跟直樹的距離……
不确定是□□的作用，還是久違懵動的少女心在搞怪，躺在床上半小時，湘紫仍舊沒有睡意，聽着床下湘琴翻來覆去的動作，湘紫出聲：“姐，你也沒睡着喔？”
滿腦子都是跟啓太的偶遇，湘琴回答道：“對。”
湘紫幹脆坐起身，下樓跟湘琴躺在一起，問：“姐，你還喜歡他嗎？”
湘琴回神，疑惑：“誰？”
湘紫轉頭和湘琴對視，說：“江直樹啊……”
湘琴連連搖頭，回答：“不喜歡，早就不喜歡了啦。”
湘紫感到奇怪，問：“為什麽？”
湘琴想了想，說：“不知道。喜歡的時候他好像哪兒哪兒都超級好，不喜歡的時候雖然他也很好啦，但是，總感覺就是普通認識的人。”
沒有聽懂，湘紫換了個說法問：“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啊？”
湘琴回憶了一下，回道：“幸福，心情會跟着他的行動跟語言上下起伏……具體的，也說不太上來。”
對應了一下自己的症狀，湘紫肯定自己只是對美色的心動，對好廚藝跟好成績的崇拜，不是喜歡；思考完，漸漸地閉上了雙眼……
半晌沒有聽到妹妹聲音的湘琴輕聲問：“妹？睡着了喔……”擡頭看完，湘琴恢複睡姿躺好，也漸漸進入夢鄉。
夢裏，少年的發梢被微風帶起，教師講課的聲音、同學書寫筆記的聲音交彙漸漸吸引回湘紫的注意力……
睜眼，關掉鬧鐘，想不起夢裏少年的全臉，數學題的解答倒是猶記于心，湘紫不由感慨：“太可怕了，做夢都在上數學課。”
湘琴迷蒙着眼睛看向坐起身的妹妹，說：“你也做夢了哦！我夢見自己在上外語課，太可怕了。”
湘紫拿起衣服，喃喃道：“咱倆好久沒有一起睡了喔，前段時間補課補夢魇了吧，好久沒有夢到上課了。”
湘琴坐起身，贊同地點頭說：“我也是，咱倆以後還是別睡在一起吧，在一起總是會做很奇怪的夢……”
湘紫沒說話，只是點點頭，随即起身準備去洗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