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開鬥南高中的第一天早晨，江家餐桌前：
阿利嫂看向挂着黑眼圈的直樹跟揉着額頭的湘紫，斟酌後關心道：“哥哥，昨晚沒有睡好哦？湘紫你的頭還痛喔！”
直樹湘紫兩人同時點頭，湘琴結合依依分享的情報嘴裏含着的粥差點噴出來……
等直樹跟湘紫離開餐桌回到房間，湘琴終于按捺不住的跟阿利嫂分享起來，太激動以至于倒醋的時候不小心地撒在了裕樹落在家中的繪畫作業本。
在湘琴去鬥南小學送畫本，并且邀請裕樹的暗戀對象——楊芸來江宅做客期間，湘紫在呼呼大睡，直樹在輾轉反側。
下午四點半，湘紫在廚房看菜譜，裕樹領着楊芸進門換鞋，阿利嫂跟湘琴一起迎接。目送兩個小朋友上樓後，阿利嫂調侃道：“裕樹好色喔！那個女生好可愛哦！”
湘琴默默點頭，目送兩個小朋友離開兩個人笑得合不攏嘴……
廚房裏聽見聲響的湘紫問向走進廚房的姐姐：“裕樹帶同學來玩了喔？”
湘琴拿出茶杯、餐碟擺放好，回答：“對，小女生特別可愛，沒想到裕樹小小年紀就喜歡長得好看的女生！”
湘紫拿着色香味俱全的點心裝入餐盤，說明：“這些是伯母烤的，可以端給他們吃。”
湘琴點頭，幫着擺盤：“好，你要去看看嗎？那個女生真的超可愛。”
湘紫滿心滿意的都是學做點心，回道：“不了，我看看能不能補救一下這些……”
湘琴端起點心茶水，跟妹妹道別：“好吧，那我跟伯母去了哦。”
湘紫頭也沒擡地回道：“好～”
拿着相機來等湘琴的阿利嫂聞言，說：“我待會兒拍照給你看哦！”
湘紫點頭，大聲地說：“好！”
阿利嫂跟湘琴離開，打完籃球的直樹回來聽見廚房的響聲，走了過去。
看着明顯不是媽媽廚藝産物的點心，直樹明知故問地找話題道：“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湘紫翻着菜譜回憶，誠實道：“對啊，不太好吃。”
直樹聞言，拿起一塊嘗了嘗，點評道：“味道還可以啊。”
湘紫驚喜地擡頭，問：“真的可以嗎？那我裝起來，要去客廳找部電影看看嗎？”
直樹觀察着湘紫的态度，确定昨晚喝醉的某人完全沒有記憶，點頭答應：“可以啊。”
一個小時後，裕樹帶着楊芸下樓，看見坐在客廳的直樹跟湘紫打招呼道：“哥哥，湘紫姐姐！”
楊芸随着裕樹打招呼，出屋門後她問裕樹：“剛剛那個，真的是你親哥哥嗎？還有那個姐姐，她跟你哥哥是什麽關系啊？”
裕樹神經大條地回道：“對啊，那個姐姐是我哥哥喜歡的人。”
楊芸可惜道：“你哥哥真的好帥诶，跟你長得一點都不一樣。簡直就是我的夢中情郎！”
裕樹聞言，十分傷心，打破楊芸的幻想道：“湘紫姐姐也喜歡我哥，你沒戲啦！”
原本計劃帶蛋糕再次上門表白的楊芸生氣道：“讨厭啦！”說完，氣鼓鼓地背着書包跑遠。
裕樹傷心中帶上一點釋然，開門跑到了樓梯下方坐着玩球發呆。
湘紫跟直樹看得兩臉懵，湘琴慌張地看了看妹妹轉身去安慰裕樹……
晚上，江家四人跟袁家三人聚集在幸福小館吃飯。裕樹跟湘琴坐在一起說悄悄話，阿利嫂問湘紫：“他們兩個，關系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
湘紫解答：“下午吧，他們的關系一直挺好。”
上菜的時候，丸子目不轉睛地看着直樹，在阿才介紹完後，迅速上手拉住直樹夾菜的手，熱情地自我介紹道：“你好，你好，我叫丸子。”說完，遲遲不願松下手。
阿才幫忙吸引回丸子的注意力，阿利幫着拽開丸子的手，湘紫看着直樹收回後無處安放的手，笑到不得不捂起嘴來。
直樹看着湘紫無奈地笑了笑，将手重新放回桌面；在阿才指示湘紫拿出自家釀的酒時，湘紫才堪堪止住笑意。
拿好酒壺，看着直樹伸過來的杯子，湘紫躲閃着他直直看向自己的眼神，猶豫道：“你明天要考試，不好吧。”
看着直樹不想收回的酒杯，阿利幫忙道：“沒關系，聚餐嘛，喝一點，喝一點就好。”
阿才接話：“當做壓資酒吧。”
接過湘紫幫倒的白酒品嘗一口，阿利跟阿才誇道：“這酒很香啊，真的很不錯。”
阿才自得道：“我跟你說，外面是買不到的啊！”
阿利喝完兩口後，看見湘琴接過酒壺，便招呼道：“湘琴湘紫也都倒一點嘗嘗嘛。”
阿才跟直樹同時出聲道：“不可以！”
全桌的人頓時不解地看向直樹，直樹解釋道：“這個酒還蠻烈的，不太适合女生。”
阿利聞言，不相信地再喝了一口，心裏默默地想着：“根本就不烈嘛……”
喝完一杯酒，直樹放下筷子鄭重道：“爸媽，我有話想跟你們說……”
聞言，阿利放下酒杯道：“你說。”阿利嫂也跟着點頭。
得到示意，直樹繼續說道：“我不想考臺大，也不想接管爸爸的公司。”
阿利盡力穩住情緒，語氣平靜地問：“那你想做什麽？”
直樹堅定地回道：“醫生。”
阿利嫂聞言，搶在丈夫之前問道：“當醫生也可以去臺大念嘛！為什麽不去臺大？你準備讀哪所大學？”
直樹轉頭，跟媽媽說出自己的想法：“鬥南。我查過，鬥南近幾年，醫學專業有跟國外的醫院開展很多聯合培養計劃，比起臺大，鬥南的臨床醫學更加适合。”
阿利聽着點着頭，半晌不确定地再次詢問：“你想清楚了嗎？”
直樹肯定道：“對，而且在公司事物上，裕樹也可以。裕樹接管公司前，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您管一段時間。”
阿利嫂看了一眼丈夫，拿起筷子說：“你都想好了，那我跟你爸爸就沒有意見。”
阿利跟直樹同時點頭，大家結束對話繼續吃飯喝酒……
飯畢，喝了酒的阿才跟阿利一起打車回江宅，沒有喝酒的阿利嫂開車載着湘琴湘紫、直樹裕樹。
副駕駛上，湘琴看向後坐睡着了的湘紫跟裕樹，小聲地說：“他是不是因為她啊？”
直樹聞言擡眼看了眼湘琴，阿利嫂開着車，肯定地點着頭；直樹微張嘴唇，終究還是沒有否認出聲……
從後視鏡看見直樹欲言又止的樣子，阿利嫂轉移話題道：“阿金……是叫阿金對吧？那個小夥子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你的好朋友豁，畢業典禮上你們倆是一起去領的證書。他真的不打算讀大學，要去當廚師嘛？”
湘琴點着頭，介紹道：“他在廚藝方面還蠻有天賦的，我爸爸很高興能夠收他當徒弟。”
阿利嫂理解地點點頭，意有所指道：“不管是當廚師還是念臺大，只要自己想清楚，下決心，做父母的，都會支持。衣食住行，食在生活中很重要，如果說廚師，做得很棒很成功的話，那也是一門學問啊，當然做廚師也很棒啊……湘琴吶，你打算将來做什麽啊？”
湘琴将視角從右側窗戶轉到正前方，回答道：“我想當護士，照顧小朋友和老人，還有生病的人……”
阿利嫂誇贊道：“很棒啊！”
被道路晃醒的裕樹突然參與話題：“生病的人裏面包括有小朋友跟老人了啦，笨蛋湘琴……”
湘琴被怼後想了想，好像确實是這樣，但是依舊不服氣地回頭拍了一下裕樹的腦袋。
裕樹捂着被拍的額頭，用眼神控訴着湘琴；目睹一切的直樹噗嗤地笑出聲來，尴尬地轉過頭去；從後視鏡看見扶着湘紫腦袋憋笑的直樹，湘琴也跟着笑了出來，裕樹不解，但也被兩人帶着笑出聲來。在一片笑聲中醒來的湘紫坐正身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納悶地想着：沒有丢醜啊，大家在笑什麽？
原本沒笑的阿利嫂看見了湘紫摸嘴角的動作，也笑了起來。湘紫轉着眼珠子，更加疑惑，直接問：“大家在笑什麽啊？”
直樹、湘琴跟阿利嫂下意識回答：“沒有笑。”
湘紫将目光鎖定至笑得最大聲的裕樹，用眼神繼續詢問，裕樹收回笑容，無辜道：“我也不知道。”
各懷心思的五人一致沉默下來，到了江宅先一步到家的阿才跟阿利給大家泡好茶一一分發下去……
阿利品着茶，起話道：“今晚的宴席，真的很不錯！非常有水準！”
阿才開心道：“謝謝謝謝！等孩子們畢業啊，訂婚、結婚什麽的，都可以再去幸福小館再聚一聚，我一定親自掌勺，做出不低于水準的菜！”
看見湘琴在摸肚子，湘紫關心道：“姐，你不舒服喔……”
湘琴擺着手說：“沒有啦，只是晚上吃的比較多，有點撐。”
直樹觀察着湘琴揉着的位置，囑咐道：“吃撐的話，好像不是那裏不舒服……如果還是沒有緩和的話，一定要及時告知我們。”
湘琴點頭，說：“知道了，如果還是撐撐的，我會告訴妹妹的。”
次日早晨，湘紫穿着睡衣趴着觀察湘琴，猶豫着要不要叫醒她。湘琴感覺眼前有一片黑影，睜眼看見的就是妹妹皺着眉頭的臉，驚呼：“哎呦，吓到我了！”
湘紫輕輕地拍了拍姐姐的背幫忙收驚，關心道：“姐，你是不是還不舒服啊？看你睡覺的時候，都在下意識地揉着肚子诶！”
湘琴沒有再逞強，點了點頭。
湘紫便急匆匆地拿起衣服，并且示意湘琴起床，迅速洗漱完後，湘紫跑向廚房對正在準備早餐的阿利嫂招呼道：“伯母，早上我跟姐姐就不在家吃了。她的肚子還是不太舒服，我打算趁還沒吃早餐帶她去醫院看看。”
阿利嫂聞言擡頭回應道：“好的好的，你一個人不太好照顧湘琴，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可以嗎？謝謝伯母！”湘紫害怕姐姐暈倒自己扶不動，沒有拒絕阿利嫂的好意，語氣充滿感激。
阿利嫂迅速盛好面包，倒好牛奶，摸了摸湘紫的腦袋，慈愛道：“當然可以，你去看看湘琴換好衣服沒，我去跟哥哥他們招呼一聲。”
“好！”說完，湘紫便穿着拖鞋跑回了房間。
因為湘琴腹痛的程度越來越強烈，阿利嫂幾乎開出了道路允許的最快速度趕往醫院；檢查完成後，醫生解釋道：“是急性盲腸炎，不過還好不用開刀，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雖然記得原著裏湘琴并沒有患過致命病症，但是依舊真切地感到害怕的湘紫聞言激動地握住醫生的手感謝着：“謝謝！謝謝！”
辦好住院手續，湘紫留在病房陪湘琴，阿利嫂去幫忙買早餐……
江宅，接完媽媽電話的直樹在叫醒裕樹後便去往廚房加熱早餐，睡眼惺忪的裕樹揉着眼睛，看見在廚房裏忙碌着的哥哥，做夢似地問道：“哥，你沒去應試喔！”
直樹點頭，解釋道：“對啊，不打算去臺大，就沒必要去考試了。媽媽跟湘紫帶着湘琴去醫院了，爸爸跟才叔已經去上班了。吃早餐吧，待會兒帶你去醫院陪陪湘琴。”
裕樹接過哥哥遞來的早餐，乖巧點頭。
醫院：
裕樹一進病房，就變扭地關心着湘琴：“笨蛋吶，不舒服要早說啊，還熬了一晚上。要是沒被發現，可能就暈倒了啦！”
湘琴用沒有打吊水的手撓撓頭，憨笑道：“昨晚睡着了啦，睡着了也沒有覺得痛，也就來醫院路上那會兒痛起來比較厲害。”
裕樹無奈地嘀咕道：“還好幸運，果然需要重點關注。”搖了搖頭，感慨：“要是以後大家不跟你住在一起，你都照顧不好自己了啦！”
阿利嫂削着蘋果不以為意道：“讓湘琴跟她老公和我們住在一起不就可以啦，你阿才叔叔就湘紫跟湘琴兩個女兒，當然要住在一起啊。”
寫着稿子的湘紫聽見自己的名字擡頭，問：“剛剛有說到我嗎？”
阿利嫂後知後覺地打着哈哈道：“沒什麽啦！你的稿子還差多少字？需要伯母幫忙看看嗎？”
湘紫翻着稿紙，心裏默默盤算完後回複：“還差大約3000字，等寫完後就要麻煩伯母幫忙看看提一些意見了喔！”
阿利嫂毫不猶豫地點頭接下；裕樹活躍地舉起手提議道：“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直樹也看向湘紫，用眼神示意自己也可以幫忙……
湘紫擺着手解釋道：“不用了啦，這個是從女性視角來展開的，目标受衆也主要是女生。你們男生可能看不大習慣，暫時伯母幫忙看看就可以了。”
裕樹可惜地“喔”了一聲，直樹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