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面對大型掉馬甲現場，倪曼羞的捂住了臉，不過馬上又開始搶他的手機，“不要你看。”
“晚了，二百多條視頻我都仔細看過啦。”點了兩百多個贊，他看了大半夜。手機乖乖給她，終于忍不住，他彎着唇笑了出來。
“能，能看出是誰麽？”她還有最後的掙紮。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看肩，手，腰，腿，都看得出是你，長發飄飄的小精靈。”
“書臣，我可以解釋。”她慌了。
“加上我這個新粉絲，你們倆已經有1100百萬粉了呢。”他還在孜孜不倦的逗她。
天啊，她沒有秘密了……不對，她還有一個秘密，那個協助查案的事她沒說出來吧？倪曼暗下決心，案子查完之前她再也不要喝酒。
“芭比娃娃，洛麗塔，JK，白白的皮膚銀色長發，你不好好當小精靈，還要做黑絲禦姐？”那是她唯一一條穿黑絲的視頻，點贊超過了一百萬，他，也覺得很贊。
“太丢人了。”捂住他嘴巴，倪曼不讓再說下去。
“女仆裝……我想看。”大膽發言，他這個做男朋友的，難道不可以有點優勢，看看現場版？
“好呀。”推倒書臣，一臉壞笑的倪曼騎到了他肚子上，“你還想看什麽？”小手已經捂住他嘴巴、眼睛，看來是打算殺人滅口了。
雪白皮膚，優越身高，性感長腿，一頭及腰銀色長發，借着先天的優勢和時藝堯精湛的妝發穿搭，雖不露臉，她在網絡上走紅仍然迅速異常，彩妝、護膚、假發、服飾的銷售都有不錯的成績，兩個女孩子就是這樣賺了創業的第一桶金。
玩鬧到肚餓，簡單洗漱後，兩個人終于手拉手偷偷走出書臣卧房，卻發覺一樓居然沒有人。
董馨澤心髒病發，阿姨在三樓房裏陪她，喂水喂藥，已經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倪曼和書臣找上樓來的時候，董馨澤臉色如白紙，嘴唇微紫，但還是微笑着看向女兒，難過的話不說一個字。
“媽，你不舒服，要叫我啊。”跪在母親床邊，倪曼輕輕搖她手臂，心裏無論多麽害怕，她面上還是冷靜自若，畢竟重大決定早已經需要她來做決策。
“我的病，這麽多年了，你該有準備。”逼女兒長大，她才能放心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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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我們去醫院吧？我叫救護車。”書臣很怕董馨澤的眼神，她眼睛裏沒有求生欲，只有滿足和慈愛。
心外科的主治醫生已經熟識倪曼母女，看到倪曼焦急欲哭的眼睛，直接拉她坐下，還給了她一瓶水，“倪曼，你做好心理準備吧，伯母情況很不好。”
“不，我不想做準備，我想媽媽能夠康複，能夠正常生活，醫生，你告訴我怎樣才會讓她好起來，明明這幾個月都很好的……”她雙手成拳，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能崩潰，她沒有退路。
“醫生，再糟糕的情況我們也有能力面對，做手術吧，需要準備什麽請告訴我。”站在那裏，樊書臣心情也沉重到了極點，因為剛才倪曼去辦住院手續的時候，董馨澤竟然拉着他的手，把女兒托付給了他，并說唐突的來他家住，便是為了這一天。原來做媽媽的，早已計劃好了這一切，他自是欣然應允，可倪曼怎麽辦？她才23歲，為什麽要經歷這麽多悲歡離合？他能夠做出多少努力、陪伴？他的生命在，對她的愛便會永遠存在，但無論如何也替代不了母親的愛啊，倪曼太可憐了。
“病人身體狀況非常不好，無論是各方面指标，還是手術的基礎工作，她都不具備能做手術的條件，例如，取靜脈血管這一項，她的血管已經取不了，何談進一步開胸？”
醫生只是舉一個例子，倪曼已經快瘋狂了，“取我的，我的一定都可以。”
“小曼，”書臣聽懂了醫生的話，他摟住她的肩，在想怎麽安慰她，“伯母她，她還……”她還能做手術麽？他不敢問。
“距離前一次手術才幾個月，倪曼，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伯母自己也盡力想好好的生活，怎奈天不遂人願的事十之八九。”醫生的話未說完，倪曼已經抱著書臣的腰哭了起來。
倪曼一哭，書臣的心都快碎了，他忍住了淚水，再次征詢了醫生的意見，“醫生，去國外手術，會不會還有機會？”
醫生搖搖頭，小聲對他說，“她的心髒堅持不到去國外手術，而且，這項手術的技術已經成熟，國內外是一樣的，國外也做不了。”
再小的聲音倪曼也聽得到，她徹底崩潰了，心中着實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能救媽媽。“不，會有辦法的，取我的血管，給媽媽做手術吧。”
“小曼，不哭啊，小曼，”書臣穩住身形，單手把她摟在懷裏，輕輕的拍着，哄着，他不敢動一下，生怕牽動了她脆弱的神經。
“我去看媽媽……”她有點恍惚了，起身要去病房。
“你等等我，”書臣拉住她的手，其實是看她沒戴眼鏡，怕她自己會摔倒。“小曼，我幫你擦擦臉，不要讓伯母看到淚水，好不好？”
“好，”哭着說好的女孩，聲音是顫抖的，書臣覺得自己的心都疼了起來。
最好的醫院，醫生，病房，護工，都留不住生命流逝的腳步，董馨澤的身體各項指标都非常差，她體弱多病了一輩子，丈夫的寵愛持續了二十多年，優秀漂亮的女兒已經工作，甚至已經有了很好的愛人，她此生無憾。
母親入院的第二日，倪曼已開始低燒，她身體和精神都在逐漸挑戰自己的極限。這一次與上一次母親入院手術不同，她是沒有任何希望的在看着她，看着她微笑，漸漸不能吃東西，漸漸講話困難，呼吸困難……
從小生病住院無數次，書臣的确是看了比常人多的生離死別，但事情發生在倪曼身上，他已不是看客，同情的時候，他已覺得太艱難，主動跟哥哥說了這件事。
“書臣，已經不是錢的問題？我們能做的是什麽？一個人做不到的，你放心，交給哥哥。書臣，你知道麽？你的身體對我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樊逸臣知道弟弟需要什麽，他會低調的把所有事做好、準備好，不讓書臣操心受累，又給他最大的尊嚴和面子，就是他做哥哥要做的事。
為了避免倪曼的尴尬和多慮，書臣的媽媽在她回單位請假的時候，到醫院來，握着董馨澤的手，許下了一生的承諾，會照顧倪曼一輩子，會像親女兒一樣待她。60多歲的樊夫人雖省略了很多禮節、程序，但為了小兒子，仍然把話說到完美，她的身份也的确做得到。
“書臣身體弱，不過他的心是特別好的，我們家會把所有事做到最好，你放心。”樊夫人離開時，坦誠的話語，令董馨澤欣慰點頭，她已沒什麽不放心的事。
轉頭出來夫人囑咐書臣，“你自己的身子自己要保重，你病倒了小曼怎麽辦？兒子，照顧好自己，你們倆才會有長遠的未來。”她言下之意，要書臣小心身體，若病的重了，拖累的也是倪曼，而且，愛情本就變化多端，不是麽？
“媽，我知道。”書臣什麽都知道，可他能丢下倪曼回家睡覺麽？
藍沐寧知道倪曼的媽媽病重，班都沒上，直接去了醫院探望。看到仿佛豪華套房般的病房，他倒是略略的放了心。生老病死，人生常态，哪個凡人也改變不了，但能體面尊貴的走，總比凄涼孤單的離開要好吧。
他看到倪曼趴在病床對面的沙發扶手上，棕色長發都好似失去了神采，略微淩亂的散在一旁，露出的小臉非常蒼白，不知她是睡着了還是在養神休憩，他滑動輪椅，靜悄悄來到她身邊，不敢出聲，怕吓到她。
“阿寧，”倪曼迷迷糊糊聽得到輪椅滑動的聲音，兩個人每天在一起辦公，這微弱的聲響她也聽得出。
“倪曼，伯母她，會以你為驕傲的。”藍沐寧沒有說虛僞的早日康複，而是，說了這樣一句話，“生命的意義，有時候在于它的長度，更多時候，存在于它的深度。”
“我希望自己不要有子女，如果有的話，我希望自己長命百歲，不要讓他們面對我今天的痛苦。”
輕輕撩開她臉頰的碎發，藍沐寧低聲安慰，“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活着這麽辛苦，別苦苦挽留了。”他的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我要……”她驚訝于他的話，握住他冰涼的手，緊了又緊，似有千言萬語，不知如何言說。
“其他的事你不必擔心，好好照顧媽媽吧，”
他打算離開了，又回頭對他說，“照顧好自己。”
回到家，藍沐寧就發覺不對勁，屋裏有煙草味道！待他打開匕首，宋和早站到了他面前。
“你退步這麽多？”
“能沒心沒肺在我家抽煙的，只有你了。”他看都不想看他，真的太累了。
“倪曼的媽媽，不行了？”
“嗯，只是在挨時間。”
“你說倪曼會不會放棄‘任務’？”
“她不會，她是被給予厚望長大的，放心吧。”從小優秀到大，倪曼不可能放棄自己的三觀。
“好，”宋和突然抓住他輪椅，用力往自己懷裏拉，雙手卡住輪椅，更低聲音說道，“你和尹夏楠的事，為什麽不報告？”
“尹夏楠她說喜歡我，其實是想利用我為她破譯密碼，她想要的是樊家的財産。”藍沐寧摸出宋和的煙，給自己點上。
“你不必這麽做。”宋和沒看他眼睛，低頭也不知在想什麽。
“她最近盯上了倪曼，也許是想利用倪曼給她做假賬。”吐出一口煙，想起溫柔與狂野兼而有之，妩媚撩人的尹夏楠，他面無表情的說着，一切仿佛與他無關。
“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宋和把一包煙都放下，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給《心上雪》求預收，謝謝大家
當然喽，我的漫漫也是需要大家收藏支持的，畢竟收藏連三位數都沒有，我心裏一直是很難過的，常常覺得自己應該放棄jj，而乖乖去看韓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