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閨女受傷了 爸爸,媽媽在哪裏?
“梁隊長,令愛的腦震蕩比較輕微,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醫生忍住想要戳自己身上雞皮疙瘩的舉動,耐心地跟梁宏傑說着小病人的病情,希望這個移動制冷器停止放冷氣,大冬天的,他迫切地需要溫暖。
“那她會留疤嗎?”
醫生擺手:“不會,不會,小孩子長得快,疤會慢慢消失的。”
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辦公室裏面的溫度總算回暖了一點兒,醫生偷偷擦一把冷汗,冷面隊長終于不再放冷氣了,他容易嗎。
“那就好,謝謝白醫生了。”
白醫生趕緊再次擺手:“不謝,不謝,這是醫生的本職工作。”
終于送走了冷面隊長,白醫生趕緊跑到暖氣片那邊,讓自己的身體回回溫,因為梁宏傑和他手下的隊員經常辦案的緣故,受傷是家常便飯,所以和醫生打交道就比較頻繁,可是再頻繁,再熟悉,也受不了他身上的那股冷氣啊,唉,希望以後這個冷面隊長以後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來醫院了。
“早早,哪裏不舒服,跟爸爸說,爸爸去找醫生。”
冷面隊長的身上現在哪裏還有冷氣兒,坐在病床前,拉着自己閨女的小手,眉眼間算是溫柔。
“爸爸,我不痛。”
說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小人兒的臉上有了怒氣,和爸爸一脈相承的眉毛皺成了毛毛蟲,可惜即便如此,她也沒有爸爸的氣勢,奶兇奶兇,就連聲音也是:“爸爸,壞人搶娃娃,搶糖糖。”
小人兒在糖糖倆字兒上加重了語氣,可見她真正生氣的是被人搶走了糖糖,梁宏傑聽了閨女的話,眉眼一沉,眼睛裏算是冷意,那些所謂的親人竟然敢搶她閨女的東西,還打傷他閨女,看來是他太忙着工作,太久沒有和他們談心了。
“爸爸,糖糖!”
小家夥兒還惦記着糖糖,梁宏傑收回思緒,看着小閨女虛弱蒼白的臉,只能哄道:“好,爸爸肯定給你要回來。”
小家夥兒這才滿意了,然後又好奇地問了一個問題:“爸爸,媽媽在哪裏?”
Advertisement
這下梁宏傑不知道怎麽跟小閨女說了,他該怎麽告訴她,他和她的媽媽離婚了,她的媽媽回去京城,去那裏擁抱她的愛情去了,他和她都是她不想要的,都是她追求愛情的絆腳石。
爸爸不回答,小人兒不樂意了,拽了拽爸爸的手:“爸爸!”
梁宏傑馬上收回自己的思緒,對上小人兒明亮期待的眼睛說道:“媽媽在京城,等早早長大了,爸爸再帶你去找她,好不好?”
小人兒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後,聽話地點頭:“媽媽,給娃娃、給糖糖。”
梁宏傑不大懂小閨女的意思,媽媽怎麽跟娃娃和糖糖聯系起來了,直到他們家的鄰居李嬸兒第二天過來給他送早飯,他才了解了事情的原由。
原來遠在京城的前妻,給閨女郵了一個洋娃娃,還有一大包大白兔奶糖,然後被他後娘的孫女看到了,便過來搶,他閨女是個護東西的,自然不能給,于是便打了起來,本來他閨女還不至于受傷,她雖然年紀小,但是因為有他這個爸爸,小人兒耳睹目染之下,還是會兩下子的,對上比她打大了兩歲的姐姐,也吃不了虧。
可是她再厲害,也還是個兩歲多一點兒的孩子,那個女孩兒的親娘一來,一根指頭就把她給推地上了,這還不算,那個小女孩竟然還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砸了她閨女一下,雖然小孩兒勁兒不大,但是她閨女人也小,再加上被推倒砸傷了頭,兩重傷害下,可不就輕微腦震蕩了。
後媽一家的賬他自會去算,令他驚訝的是他前妻,孩子的媽媽,她竟然還會關心閨女,還特地郵過來洋娃娃和糖果,這天兒上沒下紅雨啊,她到底又鬧什麽幺蛾子,于是拉着李嬸兒到了病房外面,壓低聲音問道:“李嬸兒,早早的媽媽真地郵東西過來了?”
李嬸兒直接白了他一眼:“這話兒說的,她要是不郵東西過來,我還能扯慌嗎?要不然這現成的東西哪裏來的,我家可沒錢沒票買這個,對了,她還給你寫了一封信,不過在家裏呢,回頭我再給你拿過來。”
梁宏傑沒說話,腦海裏不自覺地分析沈林琪這樣做的目的,不是他非要把她想得那麽不堪,而是當初她離開的時候,态度太決絕,而且一走一年多了,沒有只言片語,忽然來了這麽一出,他不得不多想。
“宏傑啊,你是不是在想沈林琪這樣做的目的?要我說,你甭管她咋想,她終究是早早的親媽,她想要關心閨女,你也別攔着她,可是有一條,無論如何孩子都不能給她,她既然當初走得那麽決絕,對早早恐怕也沒多少母女情分,咱們不攔着她看閨女,但是也不能把閨女給她,誰知道孩子到了她那兒後,她會怎麽對孩子。”
梁宏傑聽了李嬸兒的話也想開了,不管她沈林琪究竟打什麽主意,只要不傷害早早,他随便她,而且李嬸兒有一句話說到她心坎兒裏了,閨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給她,她那邊說不定已經重新有了家庭,就算她真心對閨女,她的另外一半呢?
“謝謝李嬸兒,我明白的,我就這麽一個閨女,自然不會讓她離開我的。”
李嬸兒看了看人高馬大的梁宏傑,動了動嘴唇,把梁宏傑已經聽膩了的話再次說了一遍:“宏傑,你別怪嬸兒唠叨,我和你媽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後來嫁人後又做了鄰居,那交情比起親姐妹都不差的,我也就惦着臉充當你的長輩勸你一回,你一個大男人帶着孩子也不是事兒,家裏該有一個女人保持了,最起碼你出任務的時候,能幫你看着家,看着早早。”
“嬸兒,我這輩子就守着我閨女過了,我吃夠了後娘的苦,不會再讓我閨女再吃一次。”
李嬸兒嘆氣,又是這樣的回答,一個字沒多,一個字沒少,她直接反駁:“這世上還是好人多,不是所有的後娘都不是東西,也有好的,只是你點兒背,沒有遇到好的罷了。”
梁宏傑:“嬸兒,早早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敢拿她去賭。”
“可是宏傑啊,你是公安,經常一辦案子,就十天半月地不回家,早早咋辦?別指望我一直替你看,你大軍哥從部隊來信了,他媳婦兒生了,要我過去看孩子。”
這還真是個問題,不過就算這樣,他也不會再娶的,他受過的苦,不能讓自己閨女再受一次,孩子的安置問題,他想總會有辦法的。
李嬸兒這邊見梁宏傑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德行,心裏也愁,這孩子命咋就這麽苦呢,小時候在後娘手裏讨生活,好容易在部隊出人頭地了,娶的媳婦兒卻是個不省油的燈,生生地把他的前途給作沒了,還讓他背上了二婚頭的名頭。
李嬸兒一想他的遭遇,便開始心疼,打算再勸他再娶,好歹有個知冷熱的人照顧他,梁宏傑不想再傷李嬸兒的心,于是便找了借口打算遛。
“嬸兒,麻煩您在這裏幫我看着早早,我回村去處理點兒事兒。”
李嬸兒知道他是要去找他後娘算賬,怕他沖動,便特地囑咐他:“跟我還這麽客氣,你有事兒盡管去辦,不過啊,你可要記得,你身上穿着公家的衣服,辦事兒的時候,咱們得先占住了理兒,另外回去了,就去我家裏把早早媽的信給取了,你叔知道放在哪裏。”
梁宏傑點頭,表示自己有分寸,再說那些人還不值得他賠上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