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戰争勝利了 這是我第一次罰早早,必須…… (1)
“老梁,在想啥呢,跟丢了魂似的?”
周建國今天出院,過來跟梁宏傑告辭,就看到他跟個雕塑一樣地坐在長凳上一動不動的,不由出言打趣。
“出去後,在戰場上悠着點兒,別忘了,你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活呢。”
梁宏傑答非所問,周建國卻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老梁,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愁啥,是不是鄭團長問你打完仗之後的打算?要我說,你就是想得太多,鄭團長問我,我直接就說了,我想去京城,哪怕就當個跑腿的,我也願意去。”
然後頓了頓又問了梁宏傑:“你知道為啥不?”
梁宏傑正好疑惑不解:“為啥?”
周建國難得跟梁宏傑解惑,好容易有了機會,便得意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能為啥,咱們這輩子眼瞅着已經過半了,說句不好聽的,這輩子已經差不多定型了,但是孩子們還小,咱們得為他們打算啊。
縣城的教育資源能和京城比嗎?不說別的,京城那邊多少好大學啊,你老家有嗎?反正我老家沒有,孩子們不管考上京城的那個大學,這輩子就不愁了。就為這個,我也得去京城,要我的後代能夠有京城的戶口。”
說完跟鄭團長一樣拍了拍梁宏傑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希望咱們還能在京城見面,到時候咱們再接着比,我比不過你,不代表我的孩子比不過你的孩子。”
周建國說完也離開了,梁宏傑這會兒卻沒有再在長椅上呆坐,反而回到病房拿起沈林琪的信看了起來。
首先就是早早每天的生活記錄,比如她每天吃了啥,又做了啥,又學了啥,他看着紙上的童言童語,神色也越來越溫柔,看來早早在京城沒有被虧待,這就好。
看到後面小姑娘用得瑟的語氣說,她當上了老師的小幫手,幫忙老師維持紀律,媽媽說,她乖乖的,就獎勵一朵小紅花,三朵小紅花就能在媽媽那裏換一顆大白兔奶糖,他嘴角抽搐了下,沈林琪這女人花樣就是多,不過這辦法既能管住孩子不胡鬧,又不能管住她平常愛吃糖的習慣,倒是不錯。
看來孩子還得有媽媽在身邊才好啊,看他閨女在京城進步多快,不僅僅學會了幾個拼音,還學會了從一數到二十,還改掉了自己的一些壞習慣。
看過這些,又拿起了季彬的信,他的信上內容,佐證了沈林琪信的真實,她的确在很用心地照顧早早,這讓他放心不少,心想這女人的性子倒是又回到了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他其實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當初她為什麽突然變得不可理喻起來。
想不通,便不想了,随手拿起閨女送的玩具槍,吃了一個郵寄過來的大白兔奶糖,他心裏邊對于自己打仗後的去處便有了主意,調到京城去,就為了閨能夠接受良好的教育,當然也有為了閨女能夠多接觸親媽的意思。
決定好之後,便又看了看沈林琪的信,看到她寫的,沒有父親的孩子,會沒有安全感,不容易得到幸福,心便開始痛了起來,更是止不住的後怕,他如果真地光榮了,他的早早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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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排除沈林琪胡說八道,但是萬一呢,這一次他無比地感激沈林琪救了他,同時也更加地惜命了。
而在京城的沈林琪這會兒不知道她寫信的目的達到了,梁宏傑确實更加惜命了,她這會兒正在紡織廠的婦聯,這次她是偷偷地來的,沈林香的事情,她總歸有些不放心,趁着溫靜調休放假,讓她幫忙看着早早,她便來了紡織廠的婦聯,想要通過他們救沈林香逃出沈家的火坑。
“小沈啊,不是我們不幫忙,而是你妹妹不用我們幫了。”
沈林琪納悶:“為啥?我爸媽不是要給她包辦婚姻,要她嫁給一個愛打老婆的老男人嗎?”
婦聯的于主任問她:“你有多久沒回家了,你妹妹現在正和咱們廠生産部李主任的小兒子談對象,而且幫你哥找了一份家具廠的工作呢。”
沈林琪更加納悶了:“大前天晚上,沈林香還跑到我那兒,哭的稀裏嘩啦的,讓我救她,咋轉眼就和李主任的小兒子談上對象了?”
于主任笑眯眯地給了她一個大瓜:“就是大前天晚上,林香大晚上在大街上被小混混欺負,被李主任的小兒子救了,然後倆人就好上了。”
還能這樣,這愛情來得也太快了些,不過沈林香能夠避開家裏安排的婚事兒也算是好事,她總算不用擔心她了。
既然沒事兒了,她便打算告辭,家裏還有活兒等着做呢,比如給小姑娘織毛衣,還有看着她,讓溫靜去外面把剩下的貨底子處理了,或者溫靜看孩子,她去處理貨底子,總不能帶着孩子冒險做生意。
見她要走,于主任便語重心長地跟她說道:“小沈啊,于姨我也是看着你長大的,你在家裏過得不如意我們也知道,但是沈家好歹生了你,又養大了你,平常記得多回家看看你爸媽。”
沈林琪沒有想到婦聯的主任會這樣勸她,不過她恐怕會讓她失望了:“于主任,爸媽養大了我,我的确會感恩,每個月的養老錢,我都如期地通過別人轉交了,至于見面就算了,恐怕他們也不願意見我,我就不去讨他們的嫌了。”
于主任見她不聽勸,心裏直嘆氣,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受不得委屈啊,稍微有點不如意,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還要跟家裏斷關系。
“小沈啊,不要賭氣,別等到你爸媽走了,你才後悔,子欲養而親不在,那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沈林琪氣笑了,就于主任這思想覺悟,怎麽當上婦聯主任的?
“于主任,如果你小小年紀被父母弄到鄉下,不管你生死,好容易回城,幾次生死攸關,甚至病重垂死,家裏人卻連面兒都不露,甚至還暗戳戳地使絆子,你能做到毫無芥蒂地繼續做孝子賢孫嗎?莫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作為婦聯主任,我想你比我更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才對。”
沈林琪沒忍住,劈哩叭啦地一通說,讓于主任啞口無言,沈林琪這才轉身離開,她不知道于主任勸說她的事情,其實另有隐情,還是那句話,成人世界裏,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雖然這份好意,沈林琪并不接受。
其實于主任只不過想要和沈林琪打好關系,特別是想要她欠自己一份人情,畢竟老沈家的沈寶國被整治,可是有小道消息說,是因為沈林琪攀上大人物了,好像是大院裏的人,那可了不得了。
于主任便想着讓沈林琪和老沈家重歸于好,一來彰顯自己的工作能力,二來讓老沈家和沈林琪通通承自己的情,老沈家攀上了李主任,沈林琪背後有靠山,随便哪一邊都是助力,可惜如意算盤打得太精了,結果踢到了鐵板上。
“小琪,怎麽了,看你臉色不好?”
回到家裏後,溫靜見她臉色不好,便關心地問道,沈林琪便把于主任勸她的話說了,溫靜聽了罵了一句:“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合着不是她受罪,以後沒事兒別去那邊了,省得給自己找氣受。”
“我知道,我又不傻,才不會去受虐呢。”
然後便問她:“你在家裏看早早呢,還是出去賣東西?”
溫靜趕緊說道:“我出去賣東西吧,你們母女好好親香親香。”
看孩子太累人了,她寧願出去冒險賣小東西,也不願意在家裏看孩子,而且還是別人家的孩子,打不得罵不得,唉,抓狂!
溫靜急忙出去了,生怕沈林琪留她在家裏看孩子,沈林琪不由問自己閨女:“早早啊,你做了什麽,讓你溫姨那麽怕你?”
早早睜着和媽媽相似的大眼睛無辜道:“早早和溫姨姨玩兒游戲。”
沈林琪又問:“玩兒了什麽游戲啊?”
早早想了想:“打小鬼子,打手板。”
得,這倆都是費力氣的活兒,特別是最後一個,還疼,怪不得溫靜迫不及待地跑了呢,她想了想今天要做的事情,洗衣服、給家裏大掃除,然後趕緊給早早織毛衣,于是便準備給早早找點事情做,免得耽擱她幹活兒。
“早早,快出來玩兒。”
她還沒有想出讓早早能夠安靜的游戲呢,外面就跑進來一個小男孩兒找早早玩兒,這是她們鄰居家的孩子,早早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跟他玩熟了,今兒見早早在家裏,便過來找她玩兒。
“早早想出去玩兒嗎?”
看出小閨女想出去玩兒的心思,沈林琪這個做媽媽的,自然不放心,想要和她約法三章,所以便明知故問。
小姑娘誠實地點頭:“想!”
媽媽沈林琪便說道:“那你就得聽媽媽的話,在外面不許跟小朋友們打架,不許往地上趴,不許吃陌生人的東西,更不要跟陌生人走,要不然你就看不到媽媽了,更見不到爸爸了。”
媽媽說啥,早早都點頭,沈林琪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只能暗自決定,她勤出去看孩子好了,真是不養孩子,從來不知道養孩子的難啊,呆在眼前兒,嫌棄她礙事兒,出去玩兒了,又怕她受欺負,又怕她欺負別人,更怕她被人拐走,真真是比在眼跟前兒,還要讓人不放心。
心不在焉地擦桌子掃地,又把廚房裏的鍋碗瓢盆用草木灰徹底清洗了一遍上面的油污,期間更是出去看了兩次小閨女,見她和小朋友們玩兒得高興,這才又回來,把娘倆一個星期攢的髒衣服都給洗了。
又把被早早尿過的被褥拆洗了,要不然一股子味道,睡在上面難受得很,現在的太陽雖然好,但是純靠太陽曬,這被褥可幹不了,最後還得她看着用爐子烤,這麽一收拾一上午的時間便過去了。
看了看外面的日頭,也該做中午飯了,她捶了捶自己的老腰,走出房門,然後愣住了,那個灰頭土臉的小人兒是誰?肯定不是她閨女,她閨女剛剛出去的時候可是幹幹淨淨,白白嫩嫩的。
這個小家夥兒,衣服已經髒得快要看不清原來的顏色了,上面還挂着幾根草棒子,還有樹葉,不僅僅衣服上有,還有頭發上,小臉兒更是成了小花貓,除了被汗水沖出來的幾道痕跡,還能顯示出來白嫩的皮膚,整張臉上全是泥土。
這個熊孩子,她可是才洗過衣服,手心癢癢想揍她小屁股,咋辦?
“哇,哇……再也不敢了,媽媽,不要打了,哇……”
隔壁突然爆發一陣哭聲,想來是隔壁在揍孩子,也是,就他們這埋汰樣子,她也想揍呢。
早早原本還沒感覺怎樣,可是聽着隔壁小哥哥的哭聲,感覺着媽媽看自己的危險眼神,小身體突然瑟縮了下,然後站在門口不動了。
“早早啊,站在門口幹啥?快進來,放心,媽媽不打人!”
沈林琪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特別是還在不打人三個字上面加重了語氣,她可是個講道理的媽媽呢,早早聽到媽媽說不打人,小短腿終于邁進了家,然後就被媽媽拎進了房間,一通洗涮,被打理幹淨之後。
好媽媽沈林琪便指着那堆髒衣服說道:“自己弄髒的衣服,自己洗,今兒不洗完不許吃飯。”
然後拿了盆子兌好溫水,把衣服給泡上去,便去做飯了,廚房的窗戶正對着早早,她一動,媽媽就能夠看到,比如現在,早早先是坐在那裏玩兒了一小會兒水,然後便膩了,想要站起來玩兒。
然後她媽隔着窗戶就出聲了:“早早,那衣服不洗幹淨不能吃飯喲,今天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小姑娘吸了吸口水,又坐了下去,這一次不玩兒水了,開始用小胖手洗衣服了,可是她手小,一次只能抓住一點兒,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又濕了。
沈林琪隔着窗戶看到了,但是她不以為意,大不了呆會兒她再洗就是了,她要教育早早,要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媽媽洗衣服很累的,能不趴地上,還是不要趴地上了,在地上打滾的行為更是要不得。
“早早,你怎麽自己洗衣服啊,你媽呢?”
早早委屈了地看了眼廚房,這時候廚房裏突然傳出來一陣濃郁的肉香,溫靜和早早同時吸溜了下口水,然後早早看着盆裏自己的衣裳,想着媽媽說不洗完不能吃飯的話,委屈地哭了。
溫靜看着心疼,趕緊一把抱起來走進廚房,聞着更加濃郁的肉香,咽了咽口水說道:“小琪,你真是心大,讓早早洗衣服,她才兩歲多。”
沈林琪正在切土豆,一會兒加到紅燒肉裏,味兒絕對足,不過還是回了溫靜的話:“我不是後媽,能不心疼自個兒的親閨女,你問問她,我為啥讓她洗衣服?隔壁的那個小朋友可是挨了他媽一頓狠揍呢。”
能讓好脾氣,一向寵孩子的沈林琪生氣,這事兒肯定不小,便問早早:“早早啊,你咋惹你媽生氣了?”
早早“哇”地一聲哭出來:“媽媽,早早洗衣服手痛痛。”
孩子哭了,沈林琪也心疼,只是為了讓她記住教訓,還是狠心地讓她繼續洗衣服,還不許溫靜幫忙。
溫靜看着心疼:“小琪,你至于嗎?哪個小孩兒不是這樣過來的,早早才兩歲多,你好好地教她就是了。”
沈林琪紅着眼睛,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罰她,必須說話算話,要不然以後就不好管教了。”
溫靜沒有辦法,只能幹着急,吃飯的時候,沈林琪也沒有叫早早,溫靜想叫,沈林琪不許,就看着早早坐在凳子上哭。
在裏面的沈林琪眼眶也紅紅的,飯菜也沒有吃幾口,溫靜有些不理解,既然這麽心疼,咋還放任孩子在外面哭,叫進來,讓她上桌吃飯不就得了。
“媽媽壞,早早要爸爸,爸爸,爸爸,哇哇……”
小姑娘氣性大,嗓門也大,哭了幾聲嗓子就啞了,溫靜心疼地直跺腳,幾次想要出去,把小姑娘抱進來,都被沈林琪給拉住了,她也心疼,那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啊,怎麽能不心疼,可是再心疼,既然罰了,就得把規矩立起來,要不然以後就真地難管教了。
“哇哇,媽媽,早早肚肚餓。”
等早早又哭了一會兒,聲音小了,也沒再說媽媽壞了,沈林琪便用手把眼淚抹掉,走了出去,一出房門,小姑娘就跑了過來,抱住了她的腿。
“媽媽,早早餓,想吃飯!”
沈林琪蹲下,雙手握着她的小肩膀說道:“那你知道錯了沒有?媽媽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趴地上,衣服弄髒了,媽媽洗衣服很累的。”
小姑娘含淚點頭:“說過,早早錯了,再也不在地上打滾了。”
見小姑娘認錯态度好,沈林琪滿意之餘,便又給她講道理:“你看,你洗衣服的時候手痛痛,媽媽洗的時候也痛痛,可是你剛穿上的衣服,就給弄髒了,你說媽媽該不該生氣?”
小姑娘點頭,沈林琪又跟她說道:“媽媽說了,不洗完衣服,不能吃飯,說話算話,走,繼續洗衣服。”
“可是早早肚肚餓。”
“洗完再吃。”
來到洗衣服的盆這邊,沈林琪蹲下抓着小姑娘的手,揉了幾下衣服,不大會兒小姑娘的手便紅了,但是沈林琪心疼之餘,更是狠心地視而不見,又抓着她的小手把衣服用清水沖洗了一遍,這才給小姑娘擦手,然後抹上雪花膏。
“好了,洗完衣服了,可以吃飯了。”
溫靜見母女倆終于不鬧了,終于放下了心,趕緊把飯菜去熱了一遍,等把熱的飯菜一上桌,小姑娘顧不得燙,立馬埋頭開吃。
沈林琪在旁邊心疼地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這次小姑娘倒是沒有挑食,因為吸收了肉汁的土豆和肉肉一樣好吃,終于吃飽喝足了,沈林琪這才又問小姑娘:“下午出去玩兒,還在地上打滾不?”
小姑娘感覺着手上的疼痛,搖頭:“不敢了,洗衣服手痛痛。”
沈林琪這才笑着說:“這才乖。”
因為鬧了這麽一通,小姑娘也累了,吃過飯腦袋就一點一點的,顯然是困了,沈林琪便直接把小姑娘的外衣脫了,把她塞被子裏睡,然後出了房間,去洗剛才沒有洗幹淨的衣裳。
溫靜這個時候走過來,看她把剛才的衣裳重新返工,便說道:“你這是何苦呢,明知道孩子洗不幹淨,還讓她洗,回頭孩子累了一遍,你得累兩遍。”
沈林琪嘆氣:“如果可以,你以為我想這麽累啊,我現在只是為了教會孩子一個态度,那就是珍惜媽媽的勞動成果,還有不能因為孩子做不好,就不讓做,那她永遠學不會,從今天開始,早早要跟着我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了。”
溫靜目瞪口呆:“早早才兩歲多,你就要她學做事兒,你還是不是親媽?”
“正因為親媽,才會為她考慮,她再小也應該學會獨立,一個人的時候也能照顧好自己,我不想養出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小姐。”
溫靜給沈林琪豎起了大拇指,她算是學到了,以後她結婚有了孩子,也能這樣教,又說了幾句關于教育孩子的話,溫靜便說起了今兒的生意。
“小琪,咱們有幾天沒有上街面上賣,街面上多了好幾家賣發卡、挂件,還有雙肩包的,更可氣的是,花樣兒和咱們一模一樣,所以咱們的貨有些賣不上價不說,買的人也少了。”
“沒事兒,咱們就這些貨底子了,也沒有多少,便宜點處理了就是,你趕緊拜師去學手藝要緊。”
說起這個,溫靜臉上才有了笑意,她前天才通過組長的姐姐,拜了一個老裁縫為師,因為她上班的關系,從下個周末開始,只要她調休,就得去裁縫店免費幫忙,兼學手藝。
“你一說,我的心情果然好了許多,咱們的貨,我今兒下午還有晚上再加把勁兒,就能夠賣完了,以後管他多少人賣,又是什麽價格,都跟咱們沒有關系了。”
不過頓了頓,她還是有些氣:“那些人也真是的,跟風咱們的花樣,好歹動腦筋稍微變一變啊,就原封不動地仿下來,這樣的人太無恥了。”
沈林琪苦笑,在二十一世紀,大家漸漸注重版權專利的情況下,抄襲跟風還屢禁不止,更何況現在了。
下午還是沈林琪在家裏,溫靜出去處理貨底子,上午把家務處理得差不多了,下午便搬了椅子,坐在太陽底下給早早織毛衣,天兒暖和起來,孩子也該把棉襖換下來了,可是早早的行李裏面并沒有毛衣,所以她得趕緊把毛衣織好。
“媽媽壞,要爸爸!”
突然房間裏傳來一陣呓語,沈林琪搖頭,小姑娘在夢裏還傷心呢,雖然有些後悔今兒罰她罰重了些,但是孩子該教訓的時候,就不能心軟,熊孩子可不是父母心軟縱出來的。
約莫着時間,小姑娘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後,她便把小姑娘喊醒,給她兌了點熱水,這才讓小姑娘下地。
“早早啊,媽媽下午要給你織毛衣,沒有時間掃地,早早能不能幫媽媽把地掃下呢?”
沈林琪跟小姑娘打着商量,本來還以為還得費點力氣哄她呢,誰知道小姑娘非常樂意,讓沈林琪意外之餘,連着親了小姑娘好幾下:“早早真是乖,以後你就是媽媽的小幫手了。”
早早這幾天做了幾次老師的小幫手,得了很多的誇贊,于是一聽這個,立馬挺了挺小胸脯,不用媽媽催,就去拿了院子裏的掃把開始掃地,盡管掃得不太幹淨,但是沈林琪還是豎着大拇指誇贊,獎勵了她一朵小紅花,小姑娘非常寶貝地跑進房間,然後放進了自己的小口袋,再有兩朵小紅花,她就能換一顆大白兔奶糖了。
剛放好鄰居家的小孩兒又過來找她玩兒,沈林琪又跟她約法三章,這才讓她出去,小姑娘一出去,小男孩兒豆豆就問她:“早早,你是不是也挨打了,我聽到你哭了,我也挨打了,我媽打我的屁股可疼可疼了。”
早早搖頭:“媽媽沒有打我。”
豆豆覺得她說謊話:“你騙人,我在家裏都聽到你哭了,哭聲可大了,比我的還大。”
“媽媽沒打我,可是罰我洗衣裳,洗衣服洗得手痛痛,還不許吃飯,我才哭的。”
豆豆看了看早早還有些發紅的手,這才相信了她,不過卻說道:“早早,你媽媽和我媽媽一樣可怕。”
早早雖然被媽媽罰了,但是卻還是喜歡媽媽,不喜歡別人說她可怕,于是氣鼓鼓道:“我媽媽可好了,才不可怕呢。”
豆豆說道:“她都罰你了呢,還不可怕!”
早早辯解道:“那是我不乖,在地上打滾兒,把衣服弄髒了,媽媽洗衣服手痛痛,還累,才罰我的,平常對我可好了。”
這話恰巧被出來倒垃圾的豆豆媽媽聽到了,然後便看自己家臭小子不順眼了,看看人家小閨女,多體諒自己媽媽,自己家臭小子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是打了,該犯錯還是犯錯,唉,也不知道早早媽媽是怎麽教育孩子的,回頭找人家請教請教去。
下午小孩兒們玩耍,雖然不可避免地把衣服給弄髒了,但是比起上午來簡直好太多了,回去後,早早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髒處,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媽媽。
沈林琪看她這樣,便把她拉到了懷裏,幫她打了打身上的灰,然後笑着跟她說道:“上午的時候,是你故意在地上打滾兒,把衣服弄髒了,媽媽才生氣的,下午早早表現得很好,雖然把衣服弄髒了些,但是不是故意的,媽媽不會生氣的。”
小姑娘這才松了一口氣,晚飯的時候,還幫媽媽和溫姨姨發筷子,得了兩人的滿口誇贊,小姑娘樂得直抿嘴笑。
溫靜跟沈林琪遞了個眼色,這行動太快了吧,上午才說要讓早早做力所能及的事兒,這就開始了。
沈林琪也給了她一個眼神,孩子長大只是一瞬間,而且早早爸爸已經躲過了死劫,很快就能回來,到時候哪怕她對他有救命之恩,但是要從他手裏争取早早的撫養權,九成九的争取不到,所以她能夠想到對孩子好的事情,能做的,就趕緊做了。
溫靜嘆氣,好朋友這是一步錯步步錯,當初怎麽就迷到桑成棟身上了,抛夫棄女的,以至于到現在為了閨女的撫養權作難。
吃過飯,沈林琪收拾了碗筷,讓溫靜看着孩子,她去洗了,本來溫靜要去洗的,可是沈林琪沒讓,她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提心吊膽地處理貨底子,晚上還要出去,她可不能看她好說話,就可勁兒支使。
“小琪,今兒晚上我可能回來得晚,你記得給我留門啊。”
溫靜想要今兒晚上把貨底子全部處理了,所以可能晚歸,出去的時候囑咐沈林琪她留門,沈林琪怕她一個人在外面出事兒,想要跟着一起去,但是溫靜沒讓。
“還有早早呢,咱們做生意畢竟冒着險呢,帶孩子畢竟不方便,咱們前段時間也不是沒有獨自出去過,就咱們掙的這幾塊錢,別人還不稀罕搶呢,擔心啥?”
但是沈林琪還是不放心,拿了一把鉛筆刀給她,讓她随身帶着,并且囑咐道:“那也得小心,萬一碰上沒有出息的人呢,況且現在回城的知青和無業的人越來越多,治安方面也有些亂了,不行,我還是跟你一塊兒去吧,要不你晚上就別出去了,那點貨咱們以後抽時間再處理。”
沈林琪越說越不放心,溫靜攔住她:“養了幾天閨女後,真是越來越唠叨了,放心,沒事兒的,我又不會去偏僻的地方,貨還是趕緊處理了好,要不然随着跟風的人越來越多,會越來越賣不出去。”
“那你早點回來,剩下點賣不出去,也沒啥,咱們早就把本兒給掙回來了。”
溫靜随口答應了一聲,帶上鉛筆刀還有貨出去了,留下沈林琪在家看早早,今天她因為擔心溫靜,沒有心情跟小姑娘做游戲,也沒有教她認卡片,便用鉛筆畫了幾副畫的輪廓,讓早早拿着蠟筆塗顏色,小姑娘沒有玩兒過這個,非常喜歡,拿着蠟筆塗的那個歡樂,邊塗,邊“咯咯”地笑着。
沈林琪不知道就塗個色而已,有這麽可樂嗎?伸頭看了看小姑娘圖的顏色,把小豬塗成綠色,把樹葉塗成紅色,她嘴角抽抽,實在不理解她閨女的審美,不過她也沒有幹涉小姑娘的創作,只要她高興就好。
她則繼續織毛衣,這個幾乎不用動腦子,可是這一等,等到小閨女玩兒累了去睡覺,她眼皮子開始打架,溫靜還沒有回來,于是她便開始坐不住了,有心想要出去找她,可是又不放心把小閨女一人放家裏,可是久等溫靜不回,她也慌了,準備請鄰居到家裏看會兒孩子,她出去找人的時候,溫靜回來了。
她趕緊倒一杯熱水遞給她:“怎麽才回來,不是說讓你早點回來嗎?錢哪裏有人重要。”
溫靜喝了口水暖了暖,這才說道:“這不是不舍得嗎,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多掙一分是一分。”
沈林琪白她一眼:“得虧沒出事兒,以後晚上不許再回來這麽晚了。”
溫靜後怕地說道:“知道,就是你不說,我也不敢了。”
沈林琪看她這樣,就知道有事兒,趕緊問她:“是不是遇到啥事兒了?”
溫靜心有餘悸地點頭:“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個胡同,聽到聽到有人喊痛的聲音,我過去一看,兩幫人正在打架,一看就是社會上不學好的小青年,我不敢耽擱,就趕緊回來了。”
沈林琪聽了後怕地捶了她一下:“你膽子也太大了,啥事兒都敢往前湊,得虧那些人沒有看到你,要不然幾個你都不夠人家揍的。”
溫靜對她讨好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怕有人出事兒,想着伸把手幫幫忙嘛。”
沈林琪沒好氣道:“合着就我冷血,不想幫人啊,咱們幫別人的時候,也得看看自己的實力,別最後沒沒有幫到人,反而把自己給陷裏頭了。”
溫靜這回沒話說了,悻悻地道:“我知道,我以後會注意的。”
時間也不早了,看了看溫靜的手表,都11點58分了,沈林琪也沒讓溫靜報賬,趕緊讓她回房間休息去了。
而她也洗漱了下,躺炕上休息了,可是躺在床上,腦子裏卻不閑着,想着今晚溫靜遇到的事兒,以後出門随身得預備點防身的東西了,鉛筆刀得帶着,回頭再準備點辣椒水,女人再能頂半邊天,遇到男人體力上還是處于弱勢,她必須得想辦法保護好自己,還有她閨女,當然回頭她準備辣椒水的時候,也會替溫靜準備上。
想了這些,又想着自己的畫冊,和出版社簽約也有幾天了,不知道銷量好不好,她還等着這錢買手表,買自行車呢,要不然幹啥都不方便。
而第二天上班,譚麗芳就給她帶來了好消息,畫冊銷量很好,紅星出版社先是印刷了2000本,一上架就被賣光了,後續準備再印刷10000本,沈林琪喜滋滋地算着自己的收入,等稿費一到賬,她的手表就能夠買回來了。
而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期間季彬給她送來100塊錢,說是梁宏傑交待的,沈林琪雖然收下了,但是還是跟當初梁宏傑給的那二百塊錢放在了一起,這錢她只準備應急,卻沒有準備用,養閨女,她心甘情願,也是她的責任,不需要用梁宏傑的錢。
而這期間,她又給梁宏傑寄過幾次信,全部都是早早的日常記錄,關于她自己卻沒有多寫,只簡單地寫幾句,讓他注意安全之類的話,他也郵回來兩封信,除了關心早早,她也只知道他的腿傷好了之後,又上了戰場,不由心提了起來,生怕他再出事兒,雖然避過了劇情中的死劫,但是戰場上瞬息萬變,還是不能讓人放心,只期望他能夠早些平安回來。
稿酬她拿到了一百五十二塊三毛五分錢,看來她的畫冊還是非常受歡迎的,沈林琪高興地想,老洪也非常滿意,想讓沈林琪趕緊畫第二冊 ,沈林琪自然高興,不過想要漲點稿酬,但是老洪有些不願意,雖然沈林琪的畫冊受歡迎了,但是也沒有到爆的程度,掙的錢也不算多,而且沈林琪的畫冊內容也不是原創,只能算是根據紅色小故事改編,便不想給沈林琪漲稿酬。
雖然沒有漲稿酬,但是她還是把第二本畫冊簽給了紅星出版社,這家出版社作為女主的發跡之地,無論口碑,還是發展前景都是十分好的,而她的名氣還沒有徹底打響,她就算去其他的出版社,說不定稿酬還沒有這個高呢。
果然沒有女主的光環和才華啊,女主的稿子,人家是老洪主動提的漲價呢,她呢,自己提,人家還不同意,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再次嘆口氣,不管啥光環的,打鐵還得自身硬,回頭還是苦練畫技,多讀書,增加自身的競争力要緊,畢竟女主再運氣好,也不得不承認,人家真地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