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吵架 沈林琪冷笑：“梁大公安，這是給……
這是沈林琪自梁宏傑來到京城後，頭一次來他工作的地方，進門就有公安小姐姐接待，問她：“同志，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沈林琪笑着道：“我找人，你們公安局的梁宏傑同志，在嗎？”
公安小姐姐搖頭：“同志，你來得不巧呢，梁公安正好出了外勤。”
沈林琪是趁着中午時候休息來的，見不到梁宏傑便有些失望，不過既然來了，不能什麽都不辦，于是便問道：“那鄭副局長在嗎？找他也行。”
公安小姐姐這次倒是點了頭：“在呢，請稍等。”
鄭副局長聽說沈林琪來找他，難得地挑了挑眉毛，沈林琪來公安局肯定是來找梁宏傑那個小子的，這幾天沒過去，她這是擔心了，這可是好現象啊。
于是便站起身走了出來，看到招待室裏面坐着的沈林琪大笑道：“小沈啊，稀客啊，哈哈哈……”
沈林琪一言難盡，如果不是公安家屬，這個地方如果不是報案，或者犯罪，誰能常來啊。
鄭副局長看她的表情，也是想到了這個可能，笑聲戛然而止，為了掩飾尴尬，提起一旁的暖壺，拿了一個幹淨的搪瓷缸，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沈林琪道過謝以後，便拿在手裏沒有喝，她不渴。
“小沈，是找梁宏傑的吧？他正好出了外勤，有啥事兒？告訴我，回頭我幫你轉達。”
鄭副局長也不再寒暄，說起了正事兒，畢竟他也不清閑，手裏的案子，還有公安局裏面的事兒，也得他主持，忙得恨不得自己能夠有□□。
“那個我就是問一問，梁宏傑說買自行車，買到了嗎？我那邊晚上要上課，還要接送孩子，沒有自行車非常不方便。”
鄭副局長再次挑眉頭，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個小沈和梁宏傑那小子一個樣子，明明關心對方，卻要找借口掩飾。
不管心裏這麽想，他還是回答了沈林琪的問題：“他啊，沒買自行車，不過卻買了一輛摩托車，你的自行車就在院子裏鎖着呢，他昨天還說要把自行車還你呢，就是忙起來不得空閑，鑰匙就在他的辦公桌抽屜裏，呆會兒我拿給你。”
沈林琪先是聽到梁宏傑沒有買自行車，心頭失望不已，後來聽到梁宏傑買了摩托車，心頭更是震驚，摩托車現在那可是限量版的勞斯萊斯了，要萬把塊呢，這家夥真有錢。
鄭副局長只是在向沈林琪展示梁宏傑的財力，有才又有財，還相貌堂堂，更前途大好，這樣的男人，是個女人都要把握住，想來沈林琪也不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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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沈林琪對于梁宏傑買摩托車的行為，除了感嘆梁宏傑真有錢之外，便啥想法都沒有，如果有，那就是人傻錢多，那麽多的錢買一個漂亮的四合院不好嗎，買個将來貶值特別厲害的摩托車，哼，敗家爺們！
“鄭副局長，如果梁宏傑有空的時候，讓他去看看早早，孩子十來天沒見爸爸了，想得厲害。”
拿到鑰匙，推着自行車，準備離開的時候，沈林琪對鄭副局長說道，這次鄭副局長回答的卻很敷衍：“哈哈，有空就會讓他回去看孩子。”
沒有準話，沈林琪心裏隐約猜到，梁宏傑恐怕有什麽重要任務，便沒有說什麽，騎着自行車離開了。
鄭副局長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再次贊許地點頭，她這次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想來猜到什麽原因了，這樣的女人有他們公安家屬的風範，唉，就是懂事太晚了，不過好事多磨，世界上哪裏有十全十美的人或者事兒啊。
沈林琪本來騎回來自行車，心裏頭該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高興不起來，梁宏傑這個男人為什麽總是伴随着危險呢，以前上戰場，現在又不知道去查什麽棘手的案子，如果不是有危險，他肯定不會這麽狠心，一連十來天不見早早的。
她騎在自行車上，迎着春天的暖風，她的心卻不暖，回頭她想找梁宏傑談一談，問一問他能不能珍惜下自己的小命，他有閨女，卻沒有親人依靠，萬一他出事兒了，他真地放心把閨女交給她這個有前科的前妻嗎？他就不怕她萬一哪天又腦袋抽了，又故态複萌，對小閨女不聞不問怎麽辦？
她不是個好母親，而梁宏傑也不是一個好父親，只是可憐了年紀小小閨女。
“小沈，你這是咋了，怎麽心事重重的？”
回到了日報社後，董大姐問她道，沈林琪随便扯了一個借口：“我這是再想怎麽畫稿子呢？”
董大姐一聽這個，便不再問了，問了也聽不懂，原先出版社的一些人，見只有初中學歷的沈林琪出版了小孩子的畫冊，也跟着起哄畫了，萬一出版了，也能夠掙倆錢兒補貼家用，誰知道這裏面也有道道，他們的稿子全部被退了回來。
雖然這些大家都是私底下做的，但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大家面上沒說，心裏也都清楚誰畫稿子然後被退了，其中還有一些中專畢業生，和工農兵大學生。
至此，大家這才對沈林琪又重新佩服起來，不論是寫給孩子看的，還是寫給大人看的，都是學問啊。
也有人找沈林琪請教，以至于都打攪了她複習功課的時間，一天兩天就算了，可是每天都有許多人，這就不美妙了，特別是有些人臉皮子厚，她委婉拒絕根本不管用。
眼瞅着高考的日期越來越近，真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呢，就在她忍無可忍地爆發的時候，顧德生給她解了圍，他放話說沈林琪是他的學生，她能夠出版畫冊都是他教的，于是大家這才抛棄了沈林琪，去黏顧德生，有更厲害的師傅，誰願意打理沈林琪這半瓶水晃蕩呢。
“小沈啊，你不會怪我搶你的風頭吧？”
終于瞅着機會去請教顧德生問題的時候，顧德生調侃道，沈林琪當然不會怪了，她又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顧德生這麽做無非就是為了給她解圍，要不然她如果冷硬拒絕了跟她請教的人，那麽她考大學之前在日報社的日子肯定會不好過。
于是十分真誠地道：“先生幫我解圍，我感激還不來不及呢，怎麽會怪你呢。”
顧德生笑了，雖然他自願幫助沈林琪的，但是如果她感恩那最好不過，不過自身經歷了一小會兒的接連被打擾，他心裏頭對于沈林琪便多了一絲擔心，人的精力總歸是有限的，她這是又帶孩子，又上班，又畫畫冊，還要複習功課準備高考，哪樣不需要她耗費精力，哪裏顧得過來啊。
于是指着沈林琪的黑眼圈說道：“是不是在家裏又熬夜了？這黑眼睛都趕得上熊貓了。”
沈林琪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無奈道：“不熬夜，時間哪裏分配得過來啊？”
顧德生指着她的黑眼圈，然後說道：“考大學，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別人都是一門心思的學習備考，你不早說一門心思了，就連整塊的學習時間都沒有，你拿什麽跟人競争去，拿你的黑眼圈嗎？”
沈林琪苦笑道：“可是我能怎麽辦，工作不能丢掉，這是我的後路，畫畫冊也不能丢掉，這是我考上大學之後的經濟來源，孩子又沒有人幫忙照顧，我不一個人分成幾瓣用，還能怎樣？”
說着沈林琪的眼眶便有些發酸，她也累，也想心無旁骛地學習，可是沒人幫她分擔啊，努力眨掉眼睛裏的水意，成年人誰也不容易呢，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顧德生聽他說完後，便說道：“人總得有取舍，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一股腦地抓手裏，要不然就像手裏的沙子，握得越緊，失去得就會越多。”
沈林琪再次苦笑：“我知道，謝謝先生提點，回頭我會好好考慮的。”
“這樣吧，顧宵在家裏除了畫稿，也沒啥事兒，不妨讓她過來替你上一段時間的班，等你高考過後再做安排。”
沈林琪搖頭：“她好不容易擁有了一份熱愛的事業，怎麽能夠為了我的事情分去了精力？而且這份工作又髒又累，不知道顧宵同志願意不願意呢？”
顧德生嘆口氣道：“她又不是什麽矜貴人，你能幹，她怎麽不能幹，就是要治一治她這個眼高手低的臭毛病。
小沈啊，不瞞你說，我這麽做也是有私心的，你如果考上了大學，你的這份工作必然會讓出來，我想着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顧宵頂上，她比你還大一歲，二十五歲了，雖然現在能夠畫稿子掙錢了，但是畢竟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來得穩當，這樣也能夠找個好人家。
當然，如果有萬一，這份工作始終是你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看着顧德生為自己閨女仔細打算的時候，沈林琪心中不免酸澀，就是穿越了一回，她也沒有這個福氣享受父母恩，雖然很想成全他的慈父心腸，但是這份工作畢竟是季彬幫忙找的，如果自己上大學了，這份工作名額還得先問過他，他不要之後，才能輪到顧家。
沈林琪把原由說了，顧德生也沒有為難她，反而笑道：“你盡管放心就是，章主編那裏我還是有幾分薄面的，你考上大學之後，她那裏的人情，我親自去跟她讨。”
說定了，沈林琪這才又放下一樁心事，如果能夠節省出大量的時間複習功課，她還是非常願意的。
不過這事兒她還是在得到了顧宵的确信後，去跟章韻打了一聲招呼：“章姐，您看可以讓顧先生的女兒來替我工作一段時間嗎？”
章韻也知道沈林琪想要考大學的事兒，對于她的上進非常欣賞，她的這份工作給了她之後就是她的，雖然說她欠了自己小叔子一個人情，但是那次她的點撥，讓小叔子受益匪淺，寫出了一份驚豔的文化宣傳策劃，讓他在單位站穩了腳跟，更是得到了重用，也算還了人情了。
于是她便說道：“這份工作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了，怎麽安排就看你自己的心意。”
見章韻的話不起作僞，沈林琪立馬跟她說了聲謝謝，章韻笑了笑，然後問沈林琪：“高考準備得怎樣了？有沒有把握？”
沈林琪：“一直在努力學習，還報了一個高考補習班，至于把握，随緣吧，我沒有測試過，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水平怎樣？”
章韻顧勵她：“努力總比不思進取強，回頭有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跟章韻說了情況後，沈林琪便去跟董大姐辦手續，董大姐知道她的打算後也是服氣：“怪不得你一直說不想再嫁呢，原來有這大志向呢，你盡管去抓緊複習，工作的事兒就別太擔心了，顧編輯也是咱們報社的老人了，他閨女來了，你不用擔心會不适應。”
沈林琪想着自己就算暫時不上班，但是也沒有時間看孩子，于是便問董大姐：“我這回去了，早早還能在托育班嗎？”
董大姐直接給了她一個定心丸：“能啊，咋不能，你又不是辭職，只是請假，還是咱們日報社的人，托育班照樣能去。”
沈林琪又去了一件心事兒，心情超級好，下班的時候，專門去了趟黑市，買了一塊五花肉，今兒晚上吃紅燒肉，早早撲騰着小胳膊腿早就樂瘋了。
“媽媽，爸爸還不回來嗎？”
晚上做好飯之後，早早看到肉，又想起了爸爸，開始了每日一問，沈林琪哄她道：“爸爸抓壞人去了，媽媽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
早早頓時覺得嘴巴裏面的肉都不香了，她想爸爸了，溫靜和沈林琪相對苦笑，她們倆從哪裏給她變出一個爸爸啊。
“扣扣……”
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沈林琪和溫靜的身體頓時繃緊了，然後聽到外面的人喊道：“沈林琪，是我，梁宏傑，開下門。”
“媽媽，是爸爸的聲音，爸爸回來了，早早去開門！”
沈林琪趕緊把小姑娘給攔住，說道：“媽媽去，你好好地呆着，外面黑布隆冬的，別摔着了。”
溫靜趁機把小姑娘給拘到自己身邊：“外面黑，讓媽媽去，咱們在房間裏等爸爸。”
小姑娘太想爸爸了，小身子開始向外面掙紮，溫靜拗不過她，只好起身牽着她的手去外面迎人，而這個時候梁宏傑已經推着自己一輛自行車進了門。
“梁宏傑，聽鄭副局長說，你不是買了一輛摩托車嗎？怎麽不騎，反而騎了一輛舊自行車？”
“那個太招搖了。”
沈林琪心說你也知道招搖啊，那為啥還要買，不過他們倆的關系，她還真是不好開口，梁宏傑也看到了她嫌棄的表情，不過什麽話都沒說，這事兒畢竟事關重大，她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爸爸，早早好想你，你怎麽才回來，嗚嗚嗚……”
兩人剛到院子中央，小姑娘便朝着自己爸爸飛奔而來，抱住自己爸爸的腿傷心地哭了起來，梁宏傑心疼地抱起小姑娘，給她擦了擦眼淚，然後溫聲哄道：“爸爸也想早早，可是這次的壞人非常難抓，爸爸抓了好久才抓到，一抓到壞人就來看早早了。”
“那鄭伯伯怎麽不抓壞人，偏要讓爸爸去抓？”
梁宏傑便疑惑地看向沈林琪，他有些不明白小閨女為什麽這麽說，沈林琪便把鄭副局長逗早早的事兒說了，梁宏傑抽抽嘴角，沒有想到鄭副局長也有這麽幼稚的時候。
不過他還是跟小姑娘說道：“你鄭伯伯也很忙，也有抓壞人呢，他也是好幾天不能回家，并沒有把他的活兒讓給爸爸幹。”
小姑娘不相信地問道：“真的？”
梁宏傑點頭：“爸爸什麽時候騙過你？”
早早這下可有話說了：“爸爸騙過早早好多好多次。”
梁宏傑頓時一噎，确實呢，有好多次騙小姑娘說回家陪她，卻總是因為工作耽擱，怪不得她不相信自己呢。
“這次爸爸絕對沒有騙你，不信，你可以問媽媽。”
沈林琪在小姑娘考過來的時候點了頭，不能讓這小妮子每次見到鄭副局長都記這茬吧，小姑娘見媽媽點頭，這才放下這件事，轉而問起了其他的，比如：“爸爸，鄭伯伯說他比你厲害，是真的嗎？”
梁宏傑想了想，說道：“鄭伯伯比爸爸年齡大，所以比爸爸厲害那麽一點兒，不過等爸爸跟他一樣大了，就會比他還要厲害。”
早早這下懂了，于是豪氣地說道：“等我長大了，也要跟爸爸一樣厲害，比爸爸厲害！”
梁宏傑摸了摸她的小揪揪說道：“嗯，好，比爸爸厲害！”
沈林琪在背後翻白眼，還說她會胡編亂造地哄閨女，難道他不是？
“爸爸，吃肉肉！”
小姑娘永遠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一進門就招呼爸爸吃肉，沈林琪從一開始的酸澀，到現在的習以為常，早就已經非常習慣了，計較這個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
“不知道你來，菜有些不夠，你們先吃，我再去做點兒。”
梁宏傑沒跟她客氣，他的飯量大，桌子上的飯菜的确不夠，溫靜順勢跟着出來了，留下梁宏傑和早早父女兩個在房間裏吃飯。
“小靜，你怎麽不在房間吃啊？”
溫靜說道：“你不在，我可不敢跟早早爸爸獨處。”
沈林琪失笑：“梁宏傑也就看着嚴肅，他又不吃人。”
溫靜還是搖頭：“反正我怵他。”
沈林琪見她如此，便沒有再勸，反而把今兒晚上做晚飯的時候剩下的肉準備做一道白菜炒肉，然後再用豆腐做一個家常豆腐，粥不多，為了趕時間就做了疙瘩湯，至于饅頭今兒晚上買得多，倒是夠吃。
“小琪，剛才早早爸爸來了，我沒顧得上問，你真地為了高考，準備放下工作了？”
沈林琪點頭：“嗯，我精力有限，顧不了許多事兒，只能先放下一樣了。”
溫靜說道：“你早就該這樣了，自從決定高考後，你瞅瞅你都熬成啥樣了，我真怕還沒有到高考呢，你就倒下了。”
沈林琪笑着搖頭：“我又不是小孩子，如果累了，自然知道休息。”
溫靜卻有不同的意見：“你啊，就是說起來容易，也沒見你房間裏的頭早點熄過。”
“我這不是想通了嗎？”
溫靜直接白了她一眼：“肯定不是你自己想通的。”
沈林琪抽空給她比了大拇指：“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溫靜。”
溫靜：“少貧了。”
把手裏洗好的白菜遞給她，然後又說道：“回頭記得買點麥乳精，或者牛奶補一補，我可是聽說了，有些考生家裏，每天都給考生喝牛奶，吃雞蛋呢。”
沈林琪想起後世的高考生，家長每天變着花樣的補充營養，她無論前世今生，都沒有這個福氣了，不過沒人疼自己，她自己可以疼自己。
“我現在不上班了，時間自由了，回頭去黑市上轉轉，看看能不能買到好的營養品。”
飯菜都比較簡單，沈林琪很快就做好了，溫靜還是分了自己的那份回了自己房間吃，沈林琪端着剩下的飯菜回房間。
“随便做了點，你将就着吃。”
梁宏傑瞅了瞅桌子上的飯菜說道：“已經很豐盛了。”
“最近很忙嗎？”
梁宏傑：“嗯。”
然後看着早早正在奮力吃肉，便跟沈林琪說道：“我時間有限，就長話短說了，現在治安不好，晚上出門的時候，盡量小心點，還有我可能很長時間不能來看早早，麻煩你照顧她了，如果有難處，找季彬，或者鄭副局長，他們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原來是來告別的，沈林琪立馬問她：“離開多長時間，危險嗎？”
“具體多長時間說不清，短則三五個月，長則一兩年都能有的，至于危險，幹我們這行的，從來都得沖在前面。”
沈林琪看他說的雲淡風輕，便把自己的擔憂說了：“梁宏傑，我知道我說這些話，有些不合适，但是你終究是早早的爸爸，所以梁宏傑，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做危險的事情？”
說着沈林琪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聲音便哽咽起來：“你知不知道，早早這幾天每天都問我要爸爸，每天說起你，她都要哭。”
說着可能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她趕緊抽了抽鼻子，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然後繼續說道：“梁宏傑，早早還小，正是需要爸爸的時候，你就真地那麽放心把她交給我，我這個曾經放棄她的媽媽？
萬一哪天我又故态重萌了，怎麽辦？”
盡管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最後沈林琪的聲音裏還是避免不了哽咽，她一想起，如果自己沒有恢複記憶，照着劇情走下去，早早會死于非命，她的心就痛得流血，她以前沒有想過怨梁宏傑，畢竟她的錯比較多。
可是如果梁宏傑是一個稱職的爸爸，早早會夭折嗎？說到底，他雖然沒有主觀地放棄早早，但是實際行動上也是放棄了。
“媽媽，不哭，爸爸壞，早早打他。”
小閨女的小拳頭砸在身上，軟綿綿的，不疼，但是梁宏傑的心卻疼了，再加上聽着面前女子的控訴，他的心就像被淩遲一樣，可是能怎麽辦，穿上了這身制服，就得承擔責任。
“沈林琪，你不會再變！”
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沈林琪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話，她愣愣地看着梁宏傑，然後突然諷刺一笑：“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倒是相信我。”
梁宏傑卻說道：“我有眼睛，我會看，我有心，我會感知，沈林琪，我不是木頭人。”
沈林琪冷笑：“所以我能不能理解成，梁大公安這是在給我灌迷魂湯？”
梁宏傑還在對他揮拳頭的早早抱在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認真說道：“你覺得是就是，但是我絕對是實話實說。”
“梁宏傑，你能不能多為早早想一想，不要去冒險了？”
沈林琪不想跟他繞圈子，直接大聲問他，梁宏傑懷裏的早早吓了一跳，小身子都抖了一下，梁宏傑趕緊安撫了下，然後對着沈林琪道：“不能！”
沈林琪很挫敗，但是還是說道：“梁宏傑，你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有父母，有兄弟姐妹，他們的孩子有親人照顧，你呢？”
“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不要吵架，看把孩子都吓着了。”
溫靜聽到這房間的動靜，以為倆人吵架了，趕緊過來看看，可是這跟她想得好像不一樣，好朋友雖然眼眶發紅，但是并沒有吃虧，而梁宏傑看到她，便把早早遞給溫靜：“你先把孩子抱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對沈林琪說。”
溫靜抱起早早，腳步遲疑，眼睛看向了沈林琪，沈林琪也趁機說：“你帶她去你房裏吧，放心，我和梁宏傑不是吵架。”
溫靜這才抱孩子出去，不過卻是沒有回自己房間，就在院子裏來回走動着哄早早，就怕裏面吵得嚴重了，而她也能夠及時進去勸。
而這邊的梁宏傑卻看着沈林琪的眼睛說道：“沈林琪，你能跟我說這些，我很高興，不過卻不能答應你，不過我會保證，盡量小心，活着回來，不給你順利拿到早早撫養權的機會。”
沈林琪這次真生氣了，這家夥就知道氣她，直接瞪他道：“梁宏傑！”
“沈林琪，你能說出今天這番話，就說明你是善良的，要不然我捏着早早的撫養權不給你，你該盼着我死了才對，這樣早早的撫養權，你還不是手到擒來，善良的人，怎麽會薄待自己的孩子。”
沈林琪卻說道：“不一定呢，萬一我再嫁，又生了孩子，不寶貝早早了，怎麽辦？”
這下梁宏傑身上的氣息冷了，于是說道：“哼，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活着，不給你虐待我閨女的機會。”
這話怎麽有股咬牙切齒的意味，梁宏傑看着眼前女人挑釁的表情，不想在跟她掰扯，再說時間也不多了，他得趕緊回去，要不然以前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沈林琪，我答應你，不會随便冒險，會珍惜自己的命。”
沈林琪卻說道：“你的命跟我有什麽關系，随便你怎麽作。”
“我那邊還有事，不能跟你多說了，記得除了季彬和鄭副局長，其他打着我名號的朋友，你一個都不要相信，還有無論聽到什麽，或者看到什麽，要多動腦筋想一想。”
沈林琪不忿：“什麽叫多動腦筋想想，合着在你眼裏，我就是不喜歡動腦筋的廢物點心了？”
梁宏傑回嘴：“我可沒說！”
然後從桌上拿起一個饅頭掰開，用筷子夾了點肉和菜，便揚長而去，沈林琪氣恨不已，這家夥就知道埋汰她。
不過他說這話到底什麽意思？越深想越不安心，這個梁宏傑怎麽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