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公主抱 梁宏傑,你占我便宜
沈林琪因為拿着錢,不敢走胡同或者偏僻的路,走大路走了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公交站牌處等公交車。
心裏頭則想着要不是下午第一節 有課,她就去公安局找梁宏傑了,順便再看看房子,她今兒為啥冒險取錢,可不就是為了趕緊買房子,好房子在哪個年代都是搶手貨,就怕遲一步,房子就被別人給搶先了。
不提這些,就說跟着沈林琪的那個人,看着她如此小心謹慎,心裏頭也是着急,他是知道的,這趟公交車會直接到京城大學門口,等到那時候他就沒有機會了。
公交站臺這邊,只有沈林琪還有兩位老人,倒是個機會,不怕被人攔住跑不了,他真的急切需要錢,他因為在地下賭場賭錢,輸了一大筆錢,要債的天天上門,他要再不拿錢,他們就要砍他的手指了,所以通過在紅星出版社的表哥透露消息,他打劫了兩個作者,但是他們的稿費不多,根本不夠他還賬的,今天的這個可是條大魚,身上揣着三千多塊錢呢,這些錢夠他還賬了。
一想到那些窮兇極惡的要賬人,這人惡向膽邊生,蹭到沈林琪身邊,出其不意地就要奪她的包包,可惜沈林琪為了以防萬一,包包的帶子直接系在了手腕子上,系的還是死結,這人奪一下自然沒有奪走,反而把沈林琪帶了一個趔趄。
猝不及防地被人奪包,沈林琪大腦宕機了一秒鐘後,理智立馬回歸,首先就是大聲喊:“有小偷,抓小偷了!”
同時一只手伸到自己衣服口袋裏拿辣椒水,而那個小偷一下沒有得手,也沒有戀戰,怕人群聚集過來沒有辦法逃走,立馬丢開包就要跑,不過跑之前還狠狠地踹了沈林琪的肚子一腳,直接把她踹到了地上,然後才奪路而逃。
沈林琪倒在地上,因為身體上的疼痛,想要大聲喊都喊不出聲來,眼瞅着人就要跑遠了,急得不行,可是卻絲毫沒有辦法,而附近除了來扶她的兩個老人,也沒有能夠幫助她的人,她真的後悔了,她應該回頭帶人一起來取錢的,房子錯過了就錯過了,再重要,也沒有她的小命重要啊。
“小琪,你怎麽樣了,有沒有事?”
就在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的時候,梁宏傑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沈林琪惶恐的心立馬找到了救贖,立馬擡起淚蒙蒙的雙眼,灼灼地看着梁宏傑道:“快,快去抓小偷,不能讓他跑了!”
“可是你怎麽辦?”
梁宏傑也想去抓小偷,可是卻不能不顧媳婦兒啊,媳婦兒一看就知道受傷了的,他如何能放心去追人。
沈林琪見他墨跡,恨不得踹他一腳,只是她現在身上疼得沒有力氣,只能有氣無力道:“我還死不了,趕緊抓小偷去,快,快去啊!”
梁宏傑見她說話利索,知道她的傷無大礙,便趕緊跑去追人了,沈林琪見他去了,也不再撐着了,直接捂着肚子蜷縮在在地上了,剛才那個人是真地下了狠勁兒踢她呢,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肚子上肯定烏青一塊了,說不定還腫了。
以後她可不敢再抱啥僥幸心理了,別人抱僥幸心理,一般沒事兒,她這個女配,百分之九十九會有事兒。
“同志,你還好吧,要不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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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老大爺關心地問道,老大娘則彎腰準備扶起她,她趕緊擺手,謝過兩位老人的好意:“謝謝大爺,大娘,我緩一緩,疼過勁兒來就好。”
老大爺、老大娘見她如此,還是勸說道:“同志,你還是去醫院查一查吧,別小毛病拖成了大病。”
而圍觀過來的人,也紛紛勸她去醫院,沈林琪卻不過,只能點頭同意,不過還是說道:“等等再去醫院,孩子爸爸去追人了,等他回來再去。”
衆人聽她這麽說,倒也不勸她了,紛紛說起現在的治安來:“最近你們有沒有發現小偷小摸多了,我們家附近就有倆家被偷了?”
這個人剛說完,另外一個人也跟着附和:“我們家附近也有,唉,現在城裏游手好閑的小青年多了,自然會出問題了。”
“你說這些年輕人有手有腳的,幹啥不好,整天的惹是生非。”
聽着衆人的話,沈林琪感慨,沒有人願意游手好閑的,被人看不起,還不是沒有工作機會,希望市場趕緊放開,趕緊招商引資,給年輕人多多提供工作崗位,有工作的約束,這些人會安生很多。
再說梁宏傑這邊,他本身身高腿長,又經過訓練,奔跑的速度那叫一個快,更別提他邊跑邊喊:“抓小偷!”
現在的人心思都純樸,熱心,看梁宏傑身穿公安制服,喊着抓小偷,立馬也加入了進來,所以沒多久就在熱心群衆的幫助下,小偷就被梁宏傑用随身帶的手铐給铐上了。
“還挺能跑啊!”
梁宏傑朝着小偷冷笑,敢搶他媳婦兒,還打傷了她,梁宏傑看着小偷的眼神,就跟餓狼看獵物一樣的危險,要不是穿着公安制服,他今兒非得好好地教訓小偷一頓不可。
不過此時他沒有功夫搭理他,媳婦兒受傷了,他得趕緊回去看看,因為一只手和小偷铐在一起,便用另外一只手向群衆敬禮,感謝大家的仗義相助,并且拜托大家去附近的派出所報案,他還要帶媳婦兒去醫院呢,可沒有功夫一直看着小偷,把該交待的事情就交待了,就拖着小偷一路狂奔回公車車站,他媳婦兒還在那裏呢,而且媳婦兒還受傷了。
而他一路狂奔,小偷那裏跟得上他的速度,不長的路就摔了兩次,可是梁宏傑非但沒有放緩步子,還嘲笑他廢物,小偷欲哭無淚,他今兒出門的時候咋就忘記看黃歷了呢,要不然怎麽會如此倒黴,遇到了這麽個冷面公安。
“小琪,你怎樣了?哪裏痛,咱們這就去醫院。”
回到公交車站臺之後,梁宏傑看到還坐在地上的沈林琪,立馬跑過去心疼地問道,緩了一會兒,雖然肚子還有些疼,但是疼已經沒有那麽劇烈了,這會兒的疼痛,沈林琪還能夠忍受,所以這會兒不再躺着了,而是坐在了地上,這會兒正難受呢,聽到梁宏傑關切的詢問,沈林琪終于後怕地淚崩了。
剛才如果那個小偷身揣利器,然後他再狠戾一點兒,她能不能好好地坐在這裏都未為可知呢,想想就後怕。
“小琪,你別哭啊,到底哪裏難受啊?”
梁宏傑單手手忙腳亂地給沈林琪抹着淚,心卻被一把大手給狠狠地揪住了,媳婦兒的淚水,就是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
“同志,你好,我是xx派出所的民警林強,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這裏離派出所并不算遠,熱心群衆一報案,派出所的人很快就過來了,梁宏傑看到林強和他的同事之後,立馬拿起鑰匙,把自己手腕上的手铐打開,然後铐到小偷的另外一只手上。
這才說道:“你好,我xx公安局的梁宏傑,這個人涉嫌偷竊,你們帶回派出所做筆錄,我愛人受了傷,我得帶她去醫院看看,請問你們派出所有車嗎?能不能借用下?”
林強一邊接過小偷,一邊回答道:“所裏目前只有一輛摩托能用。”
梁宏傑沒有挑揀,九月的天并不冷,所以坐摩托也好,再說派出所的摩托,并不像私人摩托車,它是三輪的,旁邊還有一個座位,載着的人并不用騎在後面。
“小琪,不哭,咱們去醫院看看啊。”
沈林琪有些猶豫,梁宏傑問她怎麽了,她回道:“我下午還有課呢。”
梁宏傑心疼道:“你都這樣了,還上啥課啊,呆會兒把你送醫院後,我打電話去學校幫你請假。”
肚子上的疼痛再次襲來,沈林琪眉頭皺了皺,這個情況還真是沒有辦法上課了,只能點頭同意了,唉,這一次真是倒黴了,一定要引以為戒,下一次一定要小心謹慎才行,話說她這壞運氣,啥時候是個頭啊,不會伴随她一輩子吧,想到這個可能,頓覺頭上多了一片陰影。
“梁宏傑,你,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你扶着我就好了。”
就在沈林琪出神的時候,梁宏傑一個公主抱就把她給抱了起來,沈林琪身體突然懸空,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吓得她趕緊抱住了梁宏傑的脖子,然後忍痛掙紮。
“安靜點,這大街上,你不叫喚,別人或許還不會注意,你一鬧騰,別人的目光可就全被你叫過來了。”
沈林琪瞅了瞅旁邊的人,大家果然都看了過來,她立馬不敢鬧了,而且趕緊把抱着梁宏傑脖子的胳膊拿了下來。
“你這是占我便宜。”
沈林琪低聲地對着梁宏傑說道,梁宏傑懷裏抱着媳婦兒,心裏正美滋滋,被說了也不臉紅,反而說道:“我抱自己的媳婦兒,怎麽能是占便宜。”
沈林琪怒瞪他:“誰是你媳婦兒,我再重新申明下,我們只是前夫前妻。”
梁宏傑一本正經道:“前夫前妻遲早也會破鏡重圓。”
這家夥真是越來越無賴了,沈林琪說不過他,只能掐他的胳膊出氣,梁宏傑忍着胳膊上的疼痛,愣是沒把這女人給仍地上去,不過還是用淡淡的語氣說道:“你盡管掐,反正我是不會放你下來的,如果我胳膊受不了疼,一不小心把你給仍地上了,你可別怪我。”
無沈林琪完敗,只能安生地被梁宏傑抱着,不敢再鬧騰,他們你來我往的戲份看着多,但是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這會兒兩人和解了,自然得感謝周圍的熱心群衆,老大爺和老大娘則擺手道:“伸把手的事兒,哪裏用得着謝,趕緊帶你愛人去醫院看看。”
梁宏傑聽到他們稱呼沈林琪是他的愛人,心情別提有多好了,要不是實在擔心沈林琪,他都要咧開大嘴笑了。
而沈林琪聽到老大爺和老大娘的稱呼,想要解釋,卻被梁宏傑抱着離開了,心情別提多郁悶了,跟着林強來到了派出所,借了他們所的三輪摩托車,把沈林琪小心地放到摩托車旁邊的座位上,這才發動車子向醫院而去。
路上沈林琪總算有機會問梁宏傑了:“你怎麽來了這邊?”
梁宏傑瞥了她一眼然後說道:“還不是不放心你,我中午回局裏彙報情況,鄭局長告訴我說,你去了監獄,林家那邊雖然有林中和看着,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怕你出事兒,我趕緊去了監獄,誰知道你離開了,後來打聽了打聽,才知道你又去了紅星出版社,我又趕緊來紅星出版社,幸虧我來了,你說你去哪兒,就不能告訴我,讓我陪你去。”
“我不是怕麻煩你嗎?”
梁宏傑最不願意的,就是沈林琪對他客氣,這顯得生分,只是卻又拿她沒有辦法,只能說道:“沈林琪,你要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沈林琪不答話,剛才梁宏傑的解釋,她聽了怎麽能不感動,雖然她前後兩輩子加起來,活的時間不算長,但是也不短,還沒有一個人對她這麽好過,剛才有那麽一秒鐘的時間,她甚至生出一個念頭,其實和梁宏傑複婚也不錯,但是很快就被她給壓下去了。
她和他并不是普通的結婚,而是複婚,曾經的過往都是彼此心裏的刺,平常沒事兒還好,一有事兒,就會成為攻擊對方的刀子。
這是其一,還有就是她的衰運,她逆天改命,不想走劇情安排的命運,勢必要遭受反噬,如今她接二連三的出事兒,不排除是劇情給她的懲罰,她不想連累他。
這麽想,其實梁宏傑不給她早早的撫養權也挺好的,省的閨女跟着她受罪,目前沒事兒,她先養着,如果将來她真的黴運不破,就只能把她還給梁宏傑了,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就一抽一抽得疼。
“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安靜了,梁宏傑怕她不舒服,趕緊問了起來,沈林琪只是搖頭,不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
梁宏傑卻以為她不舒服,趕緊加了油門,加速向醫院而去,到了醫院,停下車子,就抱着她一路進了醫院的大門,邊跑邊喊醫生,醫院裏的醫生,還以為出了沈林琪得了什麽急病呢,趕緊把她送進了急診室,結果一看,也就受了點輕傷,不過因為那個小偷用的力氣大,她的肚子上留下了一個青紫的腳印,不過也就是看着嚴重,并沒有傷到內髒。
“問題不大,回去擦點傷藥,這幾天記着不要吃生冷刺激的食物,不要做重活。”
醫生檢查過後,跟沈林琪說着醫囑,梁宏傑就在這個時候進來的,他一見到醫生,就趕緊問:“醫生,我愛人咋樣了?”
醫生可是看到了沈林琪肚子上的腳印,那印跡一看就是男人的腳,她以為這腳印是梁宏傑的,身為女人,對于打老婆的男人,她是非常看不慣的,于是嫌棄地了梁宏傑一眼,然後語氣不善地說道:“這位同志,我看你是公安,作為幹部,你應該比普通人更有覺悟才對,打老婆可不是男人該做的事兒。”
“不,不是他打的。”
沈林琪見醫生誤會了,趕緊解釋,可是醫生見多了被家暴的女人,明明被打了,還一味地維護丈夫,她以為沈林琪也是這樣,于是勸說道:“同志,打老婆這樣的事兒,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容忍的,忍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作為受害者,你應該堅強起來,和他鬥争到底。”
沈林琪看了看梁宏傑尴尬的神色,心裏有些幸災樂禍,不過沒有表現出來,人家剛剛救了自己,她不能忘恩負義啊,于是解圍道:“醫生,你真誤會了,我這是被小偷打的,他當街搶我的包,沒有搶走,惱怒之下就踢了我一腳。”
醫生這會兒也知道誤會梁宏傑了,臉色有些尴尬,于是便向他道歉:“抱歉,我誤會你了。”
梁宏傑并沒有怪醫生:“沒事兒,你也是為我愛人好。”
這回沈林琪聽得真真的,這家夥竟然稱呼自己是愛人,愛他個頭,她只是他前妻好不好,想要解釋,剛張口:“醫生,我不是……”
“醫生,我愛人的傷需要注意什麽?”
梁宏傑可是一直注意沈林琪,見她要解釋,立馬搶先開口,而醫生因為剛才的誤會,對梁宏傑說醫囑的時候,說的格外詳細,而沈林琪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
醫囑說完,因為還有下一個病人要看,他們并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梁宏傑謝過醫生後,又來抱沈林琪,而沈林琪這回防着她呢,怕他再過來抱她,直接扶着牆從病床上站了起來,梁宏傑擰了擰眉頭,大步走過去,眼瞅着就要彎腰抱人,卻被沈林琪推據了。
“梁宏傑,咱們都離婚了,再摟摟抱抱不合适吧?”
梁宏傑反駁:“你不舒服。”
沈林琪卻說道:“但是不妨礙我走路。”
反正就是不讓公主抱,媳婦兒不配合,梁宏傑只能攙扶着她離開,醫生看着他們倆搖頭,這倆人一看感情就不錯,怎麽就離婚了呢?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她篤定,他們十有八九會複婚的。
“我送你回家。”
出了醫院的大門,梁宏傑一手提着藥,一手扶着沈林琪說道,沈林琪點頭,她這會兒走路還有些費勁,盡管不想麻煩梁宏傑,但是卻也不得不麻煩了。
“季彬說的那套房子賣出去了沒有?”
路上沈林琪想起自己關心的事來,便問梁宏傑,梁宏傑今兒上午走了一趟大院兒,一來打聽下林家的狀況,順便再跟季彬說一聲買房的事兒,季彬一口答應了下來,那套房子要價不便宜,一時半會的還真賣不出,他告訴梁宏傑先別着急,他再去讓人講講價,争取拿一個低一點的價格。
沈林琪聽說能便宜,立馬問道:“季彬有沒有說能便宜多少?”
梁宏傑搖頭:“還沒有談呢,誰也不能保證就能談下來。”
也是,随後沈林琪便不再問,但是梁宏傑卻開口了:“小琪,已經定了,我下個星期就要去公安大學報道,你也知道我的文化水平不高,你能不能幫我補補課?要不然我怕到了公安大學跟不上老師和同學的進度。”
沈林琪垂下眼睛思考了幾秒,梁宏傑剛剛救了自己,如果拒絕他,還真是張不開口,不就是幾天課嗎?又能咋樣,于是便開口答應了:“好!”
梁宏傑嘴角上揚,眼睛裏也有了笑意,他原本還怕媳婦兒拒絕呢,今兒他剛幫了她,趁機會提,以媳婦兒不願意欠人情的性子,她肯定抹不開臉拒絕,想起每天晚上能夠單獨和媳婦兒多呆幾個小時,他心裏就美的冒泡。
“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在家沒事兒的。”
到了家裏,沈林琪趕緊跟梁宏傑說道,她雖然傷着了,但是經過這麽一會兒,已經緩過來不少,雖然還有些疼,但是并不妨礙她活動。
“我扶你進屋再走。”
沈林琪拒絕:“我又不是殘了,廢了,不能動了,不用你這麽小心。”
但是梁宏傑不聽她的,堅持把她送進房間,扶着她躺在炕上,然後他又把暖壺,水杯,還有她平常用的東西都放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這才轉身離開。
梁宏傑的舉動,讓沈林琪心暖的同時,又感覺到一絲恐慌,通過梁宏傑的表現,她能感覺到他是真的想要複婚,可是她真的不能答應他,曾經的過往是一回事,她身上的黴運又是一回事,她不能連累他,他的工作很危險,如果再加上她這黴運,可是要命的,而他的工作如果連累到他,對她也是要命的,他們真的不合适啊,唉,以後還是跟他保持距離吧。
而走出門的梁宏傑嘴角含笑,他能感覺到沈林琪對他,雖然還不熱絡,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她對他的态度,已經沒有那麽堅決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能重新接受他了。
帶着好心情他去了派出所,一來還摩托車,二來看下那個小偷的筆錄,他得查一查他後面有沒有林家的手筆,如果有的話,他眼睛裏迸出了危險,那麽他就把林中和大義滅親的機會,就要收回來了。
“梁同志,這是孫志剛的筆錄。”
到了派出所,林強便把那個小偷的筆錄拿給梁宏傑看,梁宏傑看過之後,心裏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林家的手筆,不過這個地下賭場,就有些意思了,他回來京城,追查走私案的幕後黑手的時候,就發現了京城地下賭場的事兒。
本來還想着找機會去了解呢,這個小偷倒是送上門來的機會,于是他立馬提審了小偷孫志剛。
“放過我吧,我真的是被逼的,那些人天天來家裏要債,還威脅要砍我的手指頭,我怕啊,嗚嗚嗚……”
孫志剛痛哭起來,他還算幸運,去年高中畢業後,不用再下鄉做知青了,可是他成績很差,沒有考上大學,就算複讀也沒啥希望,家裏又沒有能力幫他安排工作,于是他便整天無所事事地在街上游蕩,一個偶然的機會,被一起混的好哥們領到了賭場,剛開始還贏了一些錢,後來就越賭越輸,為了翻本兒,只好跟賭場借錢,誰知道也輸了,越輸越多,賭場的債又是高利貸,而且聽說賭場的老板來頭很大,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他除了還錢還能怎麽辦,可是家裏普通,父母的工資又低,他無奈之下只好找了在日報社工作的表哥,他給他想了一個來快錢的辦法,日報社的一些作者稿費不少,他給他遞消息,他負責劫人,劫來的錢給他一半,他自己一半,沈林琪就是他劫的第三個人。
聽着孫志剛的敘述,梁宏傑提取關鍵的信息,然後提問:“賭場的老板來頭很大?有多大?”
“不知道,只聽說在京城,沒人敢為難他,從賭場賭錢出來,我冷靜下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上當了,我就算成績不好,也知道高利貸是犯法的,就想去公安局告他們,可他們知道後,直接把我交給了一個公安,我被那個公安打了一頓,再也不敢告了。”
“你知道那個公安叫啥?是哪個派出所的嗎?”
孫志剛搖頭:“不知道,那個公安一見到我,就用手铐把我铐住,然後二話不說把我打了一頓,根本不讓我說話。”
梁宏傑再問:“你确定那個人是公安?不是假冒的?”
孫志剛說道:“他穿着公安的衣裳,拿着手铐,不是公安是啥?”
梁宏傑後來又問了些問題,這才放他離開,這個孫志剛知道的并不多,他得到的消息有限,如果想要知道多點,只能深入虎穴,可是他不敢保證這個地下賭場和走私案有沒有關系,如果有,那麽他去就打草驚蛇了,所以得找一個生面孔去了解情況。
“梁同志,你看孫志剛說的那個公安,要不要查一查?咱們公安的隊伍裏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敗類。”
林強是和梁宏傑一起提審的,出來後,他對着梁宏傑說道,他是個公安,對于有的公安知法犯法,真的很痛心。
“也許孫志剛看到的公安并不是真的公安,只不過一身衣服,一副手铐,并不能說明什麽。”
林強想也是,并不排除有人假冒公安的嫌疑,不過地下賭場這樣的場所,絕對不允許存在的,一想到京城還有這樣黑暗的存在,而且還那麽嚣張,他心裏就冒火。
“這件事我會跟鄭局長彙報,并且建議立案的。”
林強立馬道:“梁同志,如果真的立案了,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找我。”
梁宏傑答應了他,然後又告訴他,讓他看好孫志剛,然後便離開了,他得趕緊回去向鄭局長彙報。
“你小子,舍得回來了,如果你是古代的皇帝,一準是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鄭局長想起今兒中午,這人聽到沈林琪獨自離開學校去監獄時的那個着急勁兒,就笑着調侃了他幾句。
“鄭局,今兒幸虧我去了,要不然還真出事兒了。”
鄭局長一驚,然後怒道:“這林家也太無法無天了,這才失手,就又出手了,這是不把華國的法律看在眼裏了。”
梁宏傑叫他生氣了,立馬解釋道:“您消消氣兒,這次動手的不是林家人,是一個意外。”
鄭局長聽了臉色并沒有變好,不管是林家出手,還是意外,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京城的治安問題很大,他作為公安局的局長,有直接的責任,于是問道:“說說怎麽回事?”
梁宏傑一說,鄭局長更是大怒:“京城竟然有地下賭場?必須搗毀。”
“局長,這個得等等,這裏面還有事兒呢。”
鄭局長讓他說,梁宏傑便把追查走私案追到地下賭場的事兒說了,又說了他的打算,鄭局長聽了,說道:“派去卧底的人,我會思量,這個案子我會親自盯着,你目前最重要的是趕緊補習文化知識,別去了公安大學,到時候成績跟不上,最好畢不了業,到時候我的老臉,都能讓你丢光了。”
梁宏傑雖然失望不能跟案子,但是也知道鄭局長說的對,他要去公安大學,的确沒有時間,不過說道文化課,想起沈林琪答應幫他補習的事兒,便得瑟道:“我家小琪可是京城的大學生,有她幫我補課,我絕對能畢業,說不定還能拿張獎狀回來。”
鄭局長看不得他得瑟的樣子,于是挖苦道:“啥時候能把證領了,沈同志才能算你家的。”
梁宏傑臉一僵,媳婦兒目前還沒有追到手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不能讓他高興會兒,接着鄭局長又問起了林家的事兒:“林家那邊怎樣了?”
“還好,進展還不錯,林中和目前正在整理證據,最遲後天,就能把證據都遞上去。”
接着兩人又談論了一會兒案情,梁宏傑這才走出辦公室,看了看時間,還不到接孩子的時間,不過想起家裏手傷的沈林琪,他着實放心不下,便打算提前接了早早回家。
“爸爸,今天怎麽這麽早啊?還沒有到放學時間呢。”
回去的路上,早早問道,梁宏傑只好說:“媽媽不舒服,咱們早點回去照顧她。”
一聽說媽媽不舒服,早早便急了,催促爸爸道:“爸爸,快,早早要回去看媽媽。”
一回到家,小姑娘的腳剛剛挨地,就搗騰着小短腿往堂屋跑,邊跑邊喊媽媽,然後到了房間,看到躺在炕上的媽媽,就立馬手腳并用地爬上炕,然後學着以往媽媽的樣子,用自己的小額頭貼着媽媽,說道:“媽媽的額頭不燙啊,媽媽,你哪裏不舒服啊?”
“媽媽肚子疼,睡一覺就好了。”
早早一聽說媽媽肚子疼,就板起了小臉:“媽媽,你是不是不乖啊,吃雪糕吃多了,所以肚子疼!”
沈林琪好笑地捏了捏小閨女的臉蛋:“媽媽是大人了,又不是你,這麽愛吃雪糕,媽媽是,是撞到肚子,然後受傷了。”
沈林琪略去了被打傷的事,怕小閨女擔心,而早早一聽到媽媽受傷了,就要看媽媽的傷處:“媽媽,早早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說着就要撩開沈林琪的衣裳,沈林琪趕緊按住她的小手,只有她,看就看了,可是梁宏傑還在呢,雖然兩人都有了閨女,但是目前畢竟是前夫前妻的關系,當着他的面撩衣裳,還真是有些不妥。
“早早要給媽媽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小姑娘還要堅持撩衣裳,要呼呼,沈林琪怎麽能夠同意,于是母女倆僵持住了,這時候梁宏傑走了過來,說道:“小琪,你的傷處也該上藥了,我給你上藥吧。”
沈林琪猛地看向梁宏傑,她嚴重懷疑這家夥是想趁機會占她便宜,于是毫不猶豫得拒絕:“我自己能上藥,又不是在後背,自己看不到,需要別人幫忙。”
“可是你沒聽醫生說嗎?傷處得用力把淤青揉開,你确定自己下得去手?”
沈林琪不确定,但還是拒絕:“等溫靜回來,讓她給我揉。”
梁宏傑再道:“她的手勁兒可沒有我大,再說,我在局裏恍惚聽到張永傑說,今兒鋼鐵廠有舞會,他溫靜都要去參加,什麽時候回來還不一定呢,說不定就到深更半夜了,而且你的淤青揉不開,明兒上課的時候,你得直着腰坐一天,你能撐得住?”
聽他這麽一說,沈林琪糾結了,難道真的讓他給自己揉肚子?光想想她就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