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問
裴岩和謝星和一起吃完了餃子，謝星和起身要刷碗，卻被裴岩拉着手腕坐到了沙發上。
裴岩比番茄醬還要黏人，一直緊緊摟着謝星和的腰，把他箍在懷裏。
謝星和任他摟了一會兒才問：“想說什麽？”
裴岩搖了搖頭，卻又開口，“你要不要現在就了解我一下？”
“怎麽了解？”
“你問，我答。” 裴岩說。
謝星和要笑不笑的，覺得他有意思，“醉了就去睡覺。”
裴岩更加用力地把人抱緊，“不想睡覺…… 你問。”
謝星和幹脆放松地靠在他身上，目光随意落在前方，“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裴岩悶聲笑了一會兒，“一上來就問這個啊……”
他實話實說，“好幾年前吧，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比起電視上廣告裏的謝星和，裴岩更喜歡自己用眼睛看到的謝星和，任何鏡頭都拍不出他的好看。
所以真正算起來，他是在親眼見到謝星和本人後才開始喜歡他。
“還喜歡過幾個？”
“沒有了，” 裴岩認真道，“只有你一個人長這麽好看。”
謝星和瞥他一眼，不冷不熱地問：“那談了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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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岩半天沒說話，謝星和直接轉頭看向他，裴岩親上來，邊親邊說：“我也不知道，都不喜歡……”
謝星和推他一下，裴岩借着醉意輕聲哄道：“反正以後就只有你一個。”
裴岩以前基本不說情話，不是他不會說，是覺得沒必要，有時候直接給錢比沒用的情話要有用得多。
他依稀記得有一個前任是個還算有些名氣的小明星，因為常年吃飯不規律，胃不太好，有一次在片場胃疼就給裴岩發微信，讓裴岩去看他，裴岩當時在外地出差，所以只給他轉了錢，讓他好好去醫院看看，第二天對方就和他說了分手。
裴岩認為那個小明星性格還不錯，沒給他找過什麽麻煩，所以适當挽留了一下。
小明星在電話那邊哭着對他說：“我知道你在外地不方便過來，你就說幾句好聽的關心的話哄哄我不行嗎？”
裴岩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呢，他記得自己說：“說得好聽沒有用，你也知道的，如果你喜歡聽多喝熱水我也可以說。”
對方挂了電話，再也沒和他聯系。
裴岩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錯，說得好聽有什麽用，他不能立刻飛過去陪在對方身邊，至少錢可以。
但是就算沒有用，也沒什麽壞處，他為什麽不說呢，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不喜歡。
因為不喜歡，所以懶得說，不然為什麽他剛剛和謝星和在一起，就要對他說曾經認為沒有用處的花言巧語。
不過顯然謝星和和曾經的裴岩是一樣的，不喜歡這些沒用的廢話，他繼續用冷淡的語氣問道：“今天去哪了？”
裴岩一五一十地回答，“有個朋友從國外回來，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叫李俊陽，李家的小少爺，陪他出去喝酒了。”
謝星和垂下眼，目光落在裴岩搭在他腰間的手腕上，“他送的？”
“嗯，讓我幫他辦事。”
謝星和沒有追問辦什麽事，裴岩自然也不會再主動提起謝文舟。
他用溫熱的唇貼着謝星和的後頸，“沒有要問的了嗎？”
“你要問我？”
裴岩搖頭，有點兒黏糊糊地說：“你還不知道我的手機號，還不知道我家的密碼，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麽的……”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謝星和只回了一句，“除了手機號，其他的不用知道。”
裴岩愣了一會兒，“那我主動告訴你……”
謝星和靜靜地聽着裴岩把這些他不知道的信息一個一個說出來，最後笑着問他，“現在算有了解了吧？”
謝星和沒出聲，裴岩又親親他的頭發，“今晚要回去嗎？”
他沒有問謝星和任何一個問題，卻又問他 “要回去嗎”，即使是喝了酒的裴岩也是很聰明的。
果然，謝星和的回答正合他意，“在哪都一樣，今晚應該睡不着。”
裴岩高興過後心裏有些發悶，他擡手捏了捏謝星和的後頸，輕聲說：“那就別回去了，我陪你。”
他給謝星和找了一套在家裏穿很舒服的長袖長褲，謝星和皺眉問：“有短的嗎？”
裴岩愣了一下，他以為謝星和不會願意把那些傷痕露出來。
謝星和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熱。”
裴岩立馬點點頭，“好，那我給你找短的。”
在謝星和換衣服之前，裴岩自覺地去了浴室洗澡，他速度比往常快了很多，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
謝星和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床上，裴岩的目光先是落在他的手臂上，之後又一路向下，看着他從來沒露出過的小腿。
還好，沒有裴岩想象的糟，謝星和腿上只有幾道很淺的印記，不像手臂那麽觸目驚心。
謝星和擡起頭看向他，裴岩走到床邊，先彎下腰親了他一口，然後才問：“睡不着的話，要看電影嗎？”
謝星和 “嗯” 了一聲，裴岩看向趴在他腿邊的番茄醬，彈了彈它的耳朵說：“你都準備好了是吧？”
番茄醬搖了搖尾巴。
依舊是謝星和選的片子，裴岩放好之後關燈上床，發現番茄醬已經換了個位置，腦袋正搭在謝星和腿上。
裴岩瞪了番茄醬一會兒，企圖用目光讓它明白它的位置不太合适，不過可能是關了燈以後太暗了，番茄醬沒能領會他的意思。
就在裴岩打算開口的時候，謝星和抱着番茄醬給它轉了個方向，然後拍拍身邊的位置說：“過來吧。”
裴岩把話咽了下去，自然地坐過去。
謝星和又說：“別和番茄醬計較。”
裴岩淡淡地 “嗯” 了一聲，暫時忍了，畢竟不想剛剛和謝星和在一起就讓他了解到自己很小氣。
不過說小氣他自己也覺得冤枉，正常情況下他怎麽會和一只狗計較，還不是因為自從認識謝星和到現在，他對番茄醬都比對自己要關注得多。
之前裴岩沒有辦法，只能幹看着，現在謝星和是他的了，他一把環住謝星和的腰，在心中想，既然你要抱狗，那就只能我抱你了。
電影開始了，謝星和依舊看得認真，裴岩卻比上一次還沒有心思看電影。
他聞着謝星和身上、頭發上好聞的味道，視線也逐漸落在謝星和的手臂上。
昏暗中，裴岩的掌心慢慢地從謝星和的手肘摸下去，他知道這些傷疤是麻煩，卻是會惹他心疼的麻煩，他一路摸到謝星和的手腕，輕輕地摩挲。
謝星和低頭看了一眼，裴岩就光明正大地把他的手握住了，是十指交叉的那種握。
“謝星和。” 裴岩沉聲叫他。
謝星和看着電影，心不在焉，“嗯？”
裴岩擡起他的手，送到唇邊吻了吻，“以後別再這樣了。”
不知道是因為還沒完全消失的酒精，還是心裏非常陌生的疼痛，總之裴岩剛才對謝星和說出了一句，不那麽聰明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