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閑得蛋疼
送上門的生意, 錢柏琴自然是接受的,只是在群裏要求實名制,只有群裏的人才能購買, 而且價格是已經翻倍過後的。
有人不滿退出什麽的,随便吧, 這個群有多少人她就賣給多少人。
她那半畝自留地, 實在供應不了太多人,少一點損失的也不是她。
不滿的挺多的, 都是節省過來的老頭老太太,之前三十能買的菜現在一下子翻了三倍,讓他們怎麽接受得了。
吵吵鬧鬧的, 錢柏琴沒廢話, 把管理的職權交給了劉老太太,以後菜優先供給劉老太太,且還是原價。
當然她要是不樂意,她也可以換一個人。
不過劉老太太哪會不樂意啊, 她兒子那邊鑒定結果出來和她說了, 這菜啊是好東西, 什麽微量元素啊,什麽一點農藥殘留都沒有啊, 還有balabala一大堆她聽不懂的。
總之就是吃的好, 吃的人放心。
本來她還想咬咬牙,在吃喝這方面加大開銷, 沒想到能幫着小老板管理群不說, 還能原價和優先買到菜,可把她美了。
在自家老頭面前都威風了,他要是不聽話她就不給他菜吃。
劉老頭:……後悔了, 叫這老婆子捏住了自己的脈。
劉老太太管着一家老小,兒媳娶進門才放權的,現在換了個地方發光發熱,天天精神的不得了。
雷厲風行,把吵鬧的歡的踢出群,然後去看看誰沒實名,提醒他實名,要是三次不聽就把人踢出去。
小老板說了,不實名就踢人,她可是嚴格按照她的話來,至于後果那不是明擺着嘛,她不提醒也該知道。
劉老太太也是有私心的,她多踢點,她就能買到更多的菜,限量這回事她還是記憶猶新的。
等到錢柏琴看群的時候人少了一半,她也沒說什麽,真的她的菜不愁賣,網上看過直播的再過來,到時候就更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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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她是不是應該開個淘寶店,這樣以後擴大種植也有銷路。
沒影的事先放一邊,以後再說。
由于錢柏琴沒有開通網上交易,還真的有人來了,個頂個的吃貨,還不差錢,出來一趟就為了滿足口腹之欲。
錢柏琴是明白不了的,但也沒有不讓他們買。
然後……那些慕名而來的人才知道,這麽貴的菜,它居然還限量。
還限量。
限量。
量。
不用限量都買不動好嗎,畢竟那麽貴時不時買一份就好了。
再次過來的黃傑看到那些人不敢置信的表情,切了一聲,默默買了限量額。
心裏想着,爾等窮逼怎麽會知道他們這些有錢人的感受,這點菜這點錢,要不是限量早被他包圓了好嗎。
還好那些人不知道黃傑的想法,不然非得和他講講誰是窮逼了,誰是了。
他們窮還會特地跑來買菜,交通住宿吃飯買菜哪樣不要錢,哪樣不要。
當他們吃到曠世絕菜的時候差點哭出來,好吃到爆,好吃到他們只想哭,哭為什麽這麽好吃的菜限量,他們想都買下,一次吃個飽。
然……黃傑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他等錢柏琴賣完了就找她商量了。
錢柏琴婉拒了,黃傑沒糾纏,只是每次她賣菜他都到場。
錢柏琴:……人傻錢多富二代,現在還要加上一個,閑得蛋疼。
看他那麽有誠意(煩),她就給他放寬了限額,量翻一倍。
這位大少爺可算心滿意足(口胡)把事情交給了下屬,自己去逍遙,不過再逍遙在菜買回來那天他保證安分等着吃菜。
這麽反常,他家裏能不知道,趁他還沒回來直接讓保姆做了。
一吃,嗯嗯好吃好吃。
黃父經年喝酒應酬的,舌頭早被麻痹了,現在他居然覺得好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吃下肚吃的撐了,胃居然不難受。
他在創業初期可沒有像現在這麽有身份地位,各個比他大,拉訂單談生意,就得喝酒,喝酒喝的胃穿孔,後來一直不怎麽好,吃多一點都不行。
現在錢是有了,健康卻挽回不了,只能平時注意保養。
辛辣刺.激的都不能吃,讓他一個無辣不歡的人苦死了,沒忍住偷吃兩口還會被老婆罵個半死加揪耳朵。
現在好了,雖然不是辣菜,但他吃了竟然沒多想吃辣,可是不得了。
黃母知道黃父這情況,老開心了,她也不想老是罵他,但為了他的健康她能怎麽辦。
回來的黃傑欲哭無淚,沒了偏還是自己爸媽吃的,能怎麽辦?認了吧。
這還只是個開始,之後他都得盡早回來,不,應該說在家等着,不然他們一準吃光,連片菜葉子都不給他留。
美其名曰:你不在,放久了不好吃,我們只能勉為其難替你吃掉了。
……你們可真是勉為其難哦。
當初的約菜大隊也只有黃傑是堅持下來的,因為長期吃這些菜,他們一家身體以緩慢的速度在變好。
平時不覺得,一體檢,全是健康狀态,在當代大多數是亞健康狀态的時代,被稱的上健康兩個字的人是極少的。
何況他們的生活并不規律,運動也少。
黃家人看了體檢報告都以為是假的了,或者檢查出錯?
特意從頭到腳全部檢查了一遍。
結果還是一樣――健康。
每年都為他們檢查的主任連連稱奇,問他們是不是找哪個專家調養過,尤其是黃父。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一家人回去琢磨了,他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都是老樣子,只有今年成了慣例的曠世絕菜是不同的。
難道問題出在它身上?
等下一次菜送到,黃父就拿了一片(不能再多了)菜葉子,送去蔬菜質檢機構,一檢查這菜都能當藥吃了。
藥吃了還有三分毒,蔬菜可不會。
買買買。
然而……限量。
黃傑現在可自豪了,這可多虧了他,看他爸還嫌不嫌棄他,老是說他沒用,又什麽他當初這個年紀都怎麽怎麽樣了,他又怎麽怎麽樣。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暫且不表。
閑的真的會蛋疼,錢柏琴沒事的時候又拿出了白玉瓶,裏面依然是三顆丹藥,一顆被她刮了點沫沫。
時隔一個多月,老母雞生龍活虎,下蛋下的賊勤快,她已經吃膩了,見到雞蛋就想吐,正着手準備賣雞蛋。
自己不用吃,還能賣了賺小錢錢,兩全其美。
話說回來,這藥丸子雞吃了都沒事,還身體倍棒兒,她吃了肯定也不會有事。
帶着這樣的心思,錢柏琴把藥丸子對半切開,想了想又切了一刀,四分之一,刀上的沾的也沒浪費直接沖到碗裏。
那麽一只雞喝藥沫沫,她那麽大一個人,四分之一,不多……吧。
自覺有分寸的錢柏琴就着沖的藥水把四分之一的丸子吞下肚。
咂吧了下嘴,感覺感覺的時候,突然腹痛如刀絞,錢柏琴想找個搭手的撐着身體,還啥都沒摸到,痛的眼前一花摔在了地上。
痛,好痛!
錢柏琴翻滾着,腿上下攪動着,一身的塵土卻絲毫沒有感覺。
汗撲簌簌的滾落,打濕了塵土,化作泥沾着。
白的發光的臉早已變作慘白,紅潤的雙唇也覆上了白。
錢柏琴疼,一般人越疼腦子越模糊,但她正相反,越來越清晰,她仿佛能感受到身體裏有一股力量在竄動,撕扯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撕成碎片。
她後悔了。
但現在沒時間後悔,她要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
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定會有的。
錢柏琴翻起白眼,喉嚨發出低啞的吼聲。
拖拉機,對就是它,拖拉機裏掉出來的東西,拖拉機可以解決……吧。
錢柏琴忍耐着,伸着手向拖拉機爬去。
才挪動了一步,她就疼的又翻滾了回去。
疼,太疼了。
太遠了。
她爬不到的。
有什麽比救命稻草就在眼前,卻抓不住更為痛苦。
但人活着的本能,對生的渴望,驅動着她。
突然錢柏琴沒了動靜。
徹底痛的昏死過去,眉心緊皺,面色猙獰,眼皮微動,好像下一刻就能被痛醒。
偌大的房子,錢柏琴倒在廚房門口,叩叩叩有人敲響了門,很快又沉寂了下來。
許是等不到主人家的回應,走了吧。
知了奏響哀樂,花兒為其鞠躬送行。
一叢根須從地底伸了上來,抵着錢柏琴的背部,一叢又一叢,它們一起使勁兒,擡起了一毫米,然後人摔在了地上。
根須換了個方案,一條條把人裹成個木乃伊。
一二三,拉。
一二三,拉。
砰,撞上了門檻。
唔。
錢柏琴口中破碎的嘶吼發了出來。
根須一個個溜的比誰都快。
錢柏琴沒有醒來,手是攥緊的,指甲嵌進了手心,血染紅了指甲。
根須再次将她包裹,停頓了會兒,仿佛是在思考怎麽把她給弄過去。
五分多鐘過去了,根須松開錢柏琴,在門檻前把她頂起來,把人抛出去,外面已經有一堆根須在準備着。
人往前傳,從腳部開始的根須遁入地下,等到整個人全部傳出去,根須又把她裹成個木乃伊。
拖着到了拖拉機前,一叢叢根須從拖拉機另一邊伸了過來,跳到錢柏琴身上,繞了一圈又圈。
使勁!
再使勁!
那邊拉這邊推,經過千辛萬苦,錢柏琴可算被弄到了拖拉機上。
不過這還沒完,還要把人拉上拖拉機座上。
如法炮制,等人坐上拖拉機,它們好似不順眼,幫着調整調整坐姿,然後拉着人,沒有松開,因為它們一松開人就往下滑。
拖拉機表面流轉着一陣陣流光,錢柏琴體內那股力量一下子找到了發洩口,湧入了拖拉機,只餘百分之一還在她身體裏跑動着。
噗……噗噗……
根須全部縮回地底下。
作者有話要說: 錢柏琴:我還沒死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