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倒也不見得風流。
沈之瀾“嗯”了一聲, 坐在那裏，沉默不語。
劉寒內心很忐忑，那條裙子是雪黛師姐的，今天她還穿在身上來着。而現在卻被人在上面動了手腳。
“大師兄？”沈之瀾道：“無事, 你去忙吧。”
劉寒“哦”了一聲, 只好出去了。
沈之瀾忽地輕笑了一下。入夢？要不是素浮生一直蠢得讓人難以置信, 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了。
希望是他多慮了。想來陸擎也不會信任她。
沈之瀾彎起唇角, 滿眼都是嘲諷。伏羲門可太有意思了，這一家人, 從來都是誰都不相信誰, 唯一一個曾經赤誠相待的，卻落得廢人下場。有時候，他真的會惡意地, 想要看他們在泥濘中掙紮，但又堪堪忍住了。
——至少現在，他還不能屠了伏羲門。
沈之瀾摁了摁眉心, 壓下滿腔煩躁。将劉寒帶回來的儲物戒打開，裏面果然有一枚玉牌, 讀取之後，裏面只有一句話：“稍安勿躁。”
沈之瀾嗤笑一聲，就會裝神弄鬼！仿佛自己是個運籌帷幄的智者似的，你倒是趕緊把那個女人給揪出來啊！沒用的東西！
段良回到房間的時候, 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素逢州正在畫符, 說道：“注意着點兒, 不要驚擾了我的靈感。”
段良：“……”他是做了什麽孽, 才會認識這些人？！
“被你猜中了, 那個女人，找上雪黛了。”一邊說着，段良将之前沈之瀾送來的裙子取了出來，一夜過去，外層縮小的地方，仿佛滲出了血跡。
段良用靈氣割裂，然後投放到了面前的香爐裏。随即，房間裏傳出一聲凄厲的嬰兒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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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逢州眉目不動，沉着冷靜，将畫了一半的符箓繼續延續下去，一筆呵成，毫不拖泥帶水。他用得是特制的靈氣筆，像是一朵盛開的油菜花，每個枝丫都能延伸出一筆來，很适合鬼畫符。
符成，瞬間空氣中的靈氣流動就換了方向。
素逢州這才看向段良：“還是沒有找到人？”
“藏得很嚴實，那天之後也沒再露面，想來是有所顧忌。”段良捧起爐灰，灑落到一盆靈植裏面，花朵迅速綻放，像是幻術一樣。
“快一點，不然沈之瀾要罵人了。”
段良又道：“你以為他現在就沒罵我們嗎？我是不是好人暫且不論，沈之瀾倒是真的狗，也難怪雪黛不那麽喜歡他。”
素逢州擡起眼來，冷漠地看着他：“小心禍從口出。”
段良連忙捂嘴：“好好好，不說了。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素逢州低下頭去繼續畫符。
沈之瀾接連打了兩個噴嚏，正煩得要死，隔壁房間又傳來細微的動靜，雪黛入定結束，正在跟貪吃的幼崽讨價還價。
沈之瀾的心情頓時好了幾分，起身往那邊走去。
雪黛安撫了崽崽，就拿起旁邊烤串的竹簽，練習基礎的攻擊招式。越練越覺得，那位前輩說的沒錯，确實很生疏。就她這個轉身瞬移的速度，也就能欺負一下陸時嫣這種菜鳥了，還是占了對方輕敵的大便宜。
看來她的身法和攻擊方式，都得加大練習強度。
“你想不想，陸時嫣死在秘境裏？”
冷不丁地，耳邊傳來陰森變态的聲音，雪黛手一抖，差點把竹枝捅到自己胳膊上，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向沈之瀾：“你想做什麽？”
“她太煩了！”沈之瀾眉頭皺了一下，冷笑道，“針尖兒大的腦子，還總想着搞事！這樣的蠢貨，留着她做什麽？你不嫌添堵？”
雪黛沒有作聲，一臉沉思的模樣。
沈之瀾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她的回複，就又開始陰陽怪氣：“怎麽？心軟？阿雪，你這樣，可是會死的。”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沈之瀾語氣突變，猶如一陣陰風從她背後刮過，雪黛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頓時回過神來。
“心軟？就她？她配嗎？”雪黛冷淡回答，“這種蠢貨，連我都打不過，更不值當我費神。”
沈之瀾又問：“那，阿雪是同意咯？”
雪黛應道：“陸時嫣什麽時候死，怎麽死，我都不在意。但是我還沒想好，要怎麽才能讓她的死，跟我們脫開幹系。”
不然，就算是毫無證據，就算沈之瀾做好一切安排，這個罪名，素浮生也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安插到她的頭上來。
雪黛又不是傻子。
沈之瀾挑了挑眉：“阿雪不信我？”
“你只是一個人，就算馬上可以結嬰，難道就能對抗整個伏羲門了？陸擎活了那麽多年，你當他是個家裏蹲就沒有親朋好友了嗎？”
沈之瀾微愣，随即笑了起來，又抱住了雪黛，将她攬在懷裏，一邊親吻她的唇，一邊低聲應道：“那，且讓她再活一陣時日？”
“不行，我也快要煩死了！”雪黛又說，“你讓我想想，一定有辦法的。這不是還有幾天時間嘛。”
這一次，陸時嫣一定會跟着他們一起進入到新的秘境裏面，這可是大好的時機。而且，陸時嫣死了，雪黛覺得，伏羲門裏面，埋藏着的那些秘密，才有可能浮現出來。
有這個念頭好幾天了，從偶然間看到她和那個白衣女人在一起，雪黛就想要她死了。——因為那個女人，讓她直覺極為不詳。要是陸時嫣不死，她就得付出代價了。
不過，她仍是不解。陸時嫣這幾日又做了些什麽，怎麽突然之間，就讓沈之瀾發瘋，要弄死她？
剛還在慶幸，這陣子沒有來煩她，陸時嫣是不是終于想通，這事兒該從沈之瀾入手，而不是一味找她麻煩了。卻未曾想到，陸時嫣還是這麽蠢。雪黛巴不得她立刻葬身。
沈之瀾又說：“其實阿雪沒必要這麽小心翼翼，随心所欲就行。”
雪黛拒絕：“還不是任性的時候。”等她到了大乘期，一定也要這麽爽一把。但是現在不行，她
沈之瀾嘆息一聲，似乎還挺遺憾。
雪黛就奇怪了，這麽熱衷于弄死陸時嫣，不大尋常啊？
“你是不是就想找個人跟你一起發瘋？”
“不要別人，就要阿雪。”
“那我還得謝謝你的厚愛了？”
沈之瀾又笑了起來，親了一下她的唇角就又開始舔她的臉頰，比崽還要熱情。
雪黛一臉冷漠：“能不能學着做個人？你見誰總是舔別人的臉嗎？”
沈之瀾愣了一下：“那，舔哪裏更好？”
雪黛：“……滾。”
沈之瀾将手放到她肚子上：“你什麽時候給我生個崽？”
雪黛：“？？？”
沈之瀾不滿：“你那是什麽表情？”
雪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不說了，不給自己找不痛快。
第二日，雪黛正跟姜月升在吃烤肉，順便商議新秘境的事情，吃到一半，霍營又來了。
雪黛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并不想邀請他一起吃。
霍營走了過來，跟沈之瀾打招呼：“師弟。”
沈之瀾往這邊看了一眼，轉身出去了，跟霍營說了幾句什麽。
姜月升問道：“他是不是喜歡陸時嫣？”——她說的是霍營。
“看上去是喜歡。”
姜月升：“？？？看上去？難道是裝出來的？”
“這誰說的準？我知道，他想當伏羲門掌門應當是真的。”
姜月升就懂了，再一次感嘆：“怪不得伏羲門戰鬥力這麽弱。”心思都用到別處去了。
“無上宗和星月宗，沒有這樣的人？”
姜月升哈哈笑：“但凡是個門派，都會有這樣的人，而且還不少。但是吧，天才有天才的驕傲，強者為尊的世界，多簡單。”
雪黛深表贊同：“确實。”
沈之瀾就看不上伏羲門。雖然雪黛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整天奇奇怪怪的，但，沈之瀾确實不止一次表現出對伏羲門的嫌棄，但卻又拒絕其他門派的拉攏。
原本雪黛還有所懷疑來着，但是現在，她基本可以确定，陸擎應當也是有意霍營，或者，是想塑造他想找個繼承人的假象。畢竟，他更希望自己與天同壽，一直坐着這個位子。
“你那位不怎麽聰明又一肚子壞心眼兒的小師妹呢？沈之瀾的風流債？”
“倒也不見得風流。”雪黛揣着手，無聲嘆息。
瘋癫還差不多。
姜月升哈哈大笑起來：“也是，他那個性子，實在不讨女人歡心。那你們——”
雪黛面無表情：“娃娃親。”
姜月升愣住一瞬，随即笑的更大聲。
雪黛又嘆息：“倒也不用笑這麽大聲……”
姜月升又笑了好大一會兒，才停下來，轉而問道：“他們兩個臭不要臉的，是不是打算跟着咱們進入乙三九三秘境去？”
雪黛猶豫了一下，回道：“看看沈之瀾怎麽說。”
以自己的修為，她沒有權力跟姜月升講條件，也不合适，人情不能這麽消耗。而且，這雖說是她的私人恩怨，卻也牽扯到門派內鬥，不宜将別人牽連進去。
姜月升卻是心知肚明：“需要我幫忙你直說就行，哪有那麽多顧慮？”
雪黛笑起來：“好，等我想清楚了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說。——來，嘗嘗烤紅薯，我好久都沒吃這種東西了，還挺想念的，聞着還挺香，應該甜度也不錯。”
剛說完，沈之瀾就回來了，滿臉不高興，而霍營依舊跟在後面，很是焦急的樣子：“大師兄——”
姜月升無意參與伏羲門的事情，立刻就把烤紅薯裝進了食囊裏面，又拿了幾串烤肉：“我先回去，帶點東西，後日一早再過來。”
雪黛點頭：“好，你要是喜歡吃的話，跟我說一聲，我再去換一些，進了秘境也有的吃。”
姜月升就很高興：“阿雪做的都好吃。”
目送她走遠之後，雪黛才看向沈之瀾，遞給他一塊小的先嘗嘗：“紅薯，吃嗎？這個沒有那麽大味道。”
沈之瀾接了過來，咬了一口，覺得味道還行，很快就吃完了，又去拿。
雪黛順手遞給他一杯靈露：“吃慢點，沒人跟你搶，崽崽不喜歡吃這個。”
沈之瀾偏過頭看她，臉上的陰霾突然就消失了一大半，帶了幾分顯眼的喜悅：“好。”
聽到自己名字，崽崽忙裏偷閑，從烤肉中擡起小腦袋，烏溜溜的眸子看向雪黛，軟軟地“喵嗚”了一聲，像是在回應。
雪黛摸了摸它的絨毛：“多吃點，快快長大。”
兩個人加一只靈獸幼崽，其樂融融，仿佛別人都不存在一樣。
霍營額角跳躍了兩下，拳頭握起，欺人太甚！但是他無能為力，只得在心底暗暗發誓，要讓沈之瀾和雪黛，身無葬身之地。
然而，此刻他也只能低聲下氣，繼續懇求沈之瀾：“師弟，這件事着實重要，材料是掌門和壇主要的，我也沒辦法，所以委屈師弟帶我們一把。”
雪黛眼皮一跳，果然為了進秘境的事情，求上門來了，到鎮上能伸能屈。
既然沈之瀾決定唱黑臉，那就由她來唱紅臉吧，順便再刺激一下陸時嫣，讓她趕緊露出馬腳，不然千日防賊也太累了。
雪黛拽了拽沈之瀾的袖子：“既然是掌門和師尊安排的任務，師兄就答應了吧？不然咱們也不好交代呀。”
沈之瀾忽地一笑：“好，聽阿雪的。”
雪黛便看向霍營，回道：“霍師兄回去準備一下吧，咱們後日一早就出發。”
霍營滿臉驚喜的樣子：“謝謝師妹，也謝謝沈師弟願意帶上我和陸師妹。”
沈之瀾沒作聲，反倒是雪黛公式化地應付他：“霍師兄言重了，都是同門，這不算什麽。原本是覺着，這是個新秘境，危機重重，帶着我這個累贅已經很難了，怕再帶上師兄和小師妹顧及不來，但既然有采集任務，那便一起吧。”
聽到這話，霍營心裏一股無名之火。雪黛這個意思，就差直接說，秘境裏面生死自負了。不過也沒必要這時候逞口舌之争，他也得做好沈之瀾見死不救的準備。
“那就不打擾師妹和沈師弟了，丹藥符箓我會備足。如果師妹尚缺什麽，也可以跟我說。”
雪黛笑道：“那就勞煩霍師兄多帶一些，有備無患嘛。”
霍營應下：“都是應該的。”
他當然會多備一些，但要不要給他們用，就得看心情了。
看着他走遠了之後，雪黛才罵了一句：“惡心的臭男人！”
沈之瀾看她：“知道惡心還看？”
雪黛嘆一口氣，看着崽已經吃飽了在跑圈了，便又開心起來：“狗東西都沒我崽聰明！”
沈之瀾又瞅着她的肚子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新裙子買了嗎？”沈之瀾突然問道。
雪黛“啊”了一聲，突然想起來自己送修的法衣：“你要出門嗎？幫我把法衣取回來吧，我還有別的裙子，先不買了，攢夠了靈石我去買那件五品法衣。”
沈之瀾又問：“什麽樣子的？”
雪黛以為他問自己送修的法衣，就回道：“你送我的那件啊，上次在秘境不是被妖獸抓破了嘛，上面的陣法也運轉不流暢了，我就送去修複了……”
“我說，你看中的五品法衣，哪家店？什麽顏色什麽款式？”
雪黛瞅着他：“你要給我買？”
“不然呢？”
“嘿嘿，師兄你真好！”雪黛立刻跳起來，抱住了他的脖子。
沈之瀾不為所動：“就這？”
雪黛：“這是定金！”
沈之瀾又扒拉過來她的腦袋，啃了一頓她的下唇，這才轉身出門去了。
回了洞府，雪黛又把小玉放出來，吃了一些烤魚，兩人又分吃了一個紅薯。
小家夥兒來者不拒，像是沒有饑餓和飽食概念的小嬰兒一般，給多少都吃的下。
雪黛笑眯眯地看着他吃東西。不得不說，小玉真是太可愛了！那麽小小的一個人兒，吃東西的樣子卻是一點兒都不含糊，烤紅薯放在盤子裏，他整個小身子就趴在上頭，吃的高興了，小翅膀也會跟着忽閃一下。
雪黛忍不住笑出了聲，又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小翅膀。
小玉聽到動靜擡起臉來，還沒有指甲蓋大小的包子臉，被紅薯黏了不少金黃色的瓤絲，滑稽又可愛。
“好吃嗎？”
小玉沒回她，又繼續吃好吃的了，很誠實地用行動表達了一切。
吃完紅薯，雪黛就不讓他再吃了。雖然是靈氣凝聚體，以玉石為載體出生的，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吃多了影響他存在的時間。
這是她唯一的慰藉了。無論如何，雪黛都希望，這小家夥兒能夠多存在一陣子。
小玉躺到她身上，很快就又睡着了。
雪黛看着他，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猛然發現，小玉又長大了一圈！
現在比她的指甲蓋都大了！
雪黛愣了好一會兒，終于确定——這不可能是昆山玉輝！
且不說小玉存在的時間已經超過半年了，至今還未有任何即将消散的痕跡；而且他還喜歡吃東西。
對，就是從第一次她喂小玉吃東西開始，才發現他長大的。
雪黛心髒砰砰跳的厲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喂點吃的就能讓他一直待在自己身邊，世上就沒有比這更可愛的寵物了，哪怕當成兒子來養也可以啊！
看着睡着過去的小玉，雪黛突然湧起無限幹勁。她必須得加倍努力了，不光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再就是，只有足夠強大，小玉才能出現在他人面前。
這麽想着，雪黛小心翼翼将小玉放進專屬的小窩裏，自己也靜下心來，打坐入定。
她已經很習慣大雪之境的環境和靈氣了，跟前輩打了個招呼，就兀自去修行了。
“怎的突然換了攻擊方式？”
雪黛立刻回過神來，恭敬回道：“這些時日我試過多次，發現銀針只能用于近身攻擊，距離近到能夠将銀針紮入對方的特定位置，或許會有奇效，超過一定距離，必然大打折扣。也許是我修為不夠，無法使之像劍氣一樣。”
“你這是打算改練劍？”
雪黛抿了抿唇：“只是不想再受制于人。”
對面突然笑起來：“小姑娘倒是很有志氣！來，看清楚了！”
話音落，面前即刻出現一個黑色的人物剪影，在茫茫白雪之中格外顯眼且清晰。磅礴劍氣随之而來，随着剪影的招式，逐漸蔓延開來。
雪黛看的目不暇接。就算之前已經學習了基礎的攻擊招式，雪黛也仍是很吃力，不一會兒就覺得眼花缭亂，腦子和眼睛都不夠用了，只得努力集中精神，盡力先記在腦海中，現在理解不了沒關系，回頭她還有的是時間慢慢琢磨。
一套劍招演示完畢，剪影随即淡去，雪黛在雪境之中的時間也到達了極限，被排擠出來了。
再睜開眼，就是在洞府之內了。
習慣了雪境的濃郁靈氣，一回到這裏，就覺得多了幾分污濁。
雪黛長舒出一口氣，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開始回憶剛剛的劍招，用竹枝代替劍，模仿着比劃了一會兒。
一扭頭，突然看到了一面鏡子。鏡子裏的自己，姿勢十分滑稽，不像是在練劍，倒像是在唱大戲。
雪黛沉默，随即後知後覺，哪裏來的鏡子？
然後，就聽到了“噗嗤”“噗嗤”宛若漏氣一樣的笑聲。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哪個狗東西。
沈之瀾倚在桌子邊上，懷裏抱着劍：“你想要學劍法跟我說啊，手把手教。”
雪黛沒理他。
沈之瀾靠了過來，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啃噬着她的耳垂，低語道：“阿雪越是努力，我卻越是覺得不怎麽踏實。”
雪黛微微一僵，随即回道：“你想多了。這淩雲界，誰不想自己是強者？起碼，不用再處處受制于人。”
沈之瀾輕笑一聲：“确實。”随即又掏出來幾個玉簡，扔給了雪黛，“若是阿雪要學些別的，我還真的得花費時間去尋一些功法來，但是劍術我就多了去了。”
雪黛也沒有矯情，接過來後又說：“我自己先練習着，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再問你。”
沈之瀾抱着她，又笑起來：“好。——法衣，試試看？”
雪黛頓感燙手：“一萬三千靈石？”要不說煉器和煉丹大師最富有呢，五品法衣就已經一萬多靈石了，這還不是最新的款式，也不是那種薄若蟬翼的鲛紗材質。
沈之瀾随口應道：“好看就行了，你管多少靈石呢。”
雪黛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偷偷藏了私房錢？”
沈之瀾眨了眨眼，對這個陌生詞彙反應了半天才明白大概意思，頓時又笑起來：“阿雪要不要搜一搜？看我還藏了多少？”
雪黛：“算了，男人沒錢，會被人看不起。”
沈之瀾哈哈笑起來。
作者有話說：
沈之瀾：精通各種遛崽技巧，我已經是個合格的老父親了。
雪黛：呵，你問問崽崽同不同意。
崽：喵嗚~
我爹是個傻子。
最新評論：
【所以男主盯着女主肚子是在納悶怎麽還沒懷孕嗎，原諒我只看到了親親】
【大大快點更新啊】
【
【按爪子】
【加油加油】
【he是什麽？】
【感覺會he大結局】
【爪】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