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暴打
在婦人開口叫“城城”的第一句,衆人本以為是自來熟的“媽媽粉”所以全都是一邊打問號一邊狂笑。
——直到這句“好久不見”當場震驚四座:
【woc?連麥真的連到熟人?這是誰?】
【找托兒就找吧,這也太明目張膽啊!導演組在故意迷惑騷操作?】
【所以這是個明托?導演組怎麽會突然這麽嚣張,虧我剛剛真情實感的許願被抽到。】
【不對,你看導演的表情,這怎麽感覺像是直播翻車了啊?】
【雖然看着年輕,但這語氣......很像媽媽啊。】
【我賭一包辣條這是秦總的媽媽!好漂亮好顯年輕,看起來好溫柔啊!不愧是豪門的闊太太,這氣質絕了】
【這叫......驚喜?】
【不對,我怎麽感覺這叫驚吓呢,氣氛很詭異啊】
秦宴城冰白的臉上宛如籠罩上一層寒霜,他盯着屏幕,緊緊攥拳的手愈發顫抖,看着屏幕陰沉的一言不發。
臺下的觀衆被冷肅的氣氛給帶動的靜默了,都下意識跟着覺得緊張,凝神看着臺上十分不對勁的衆人。
時舟見辛井已經傻在原地了,立即對旁邊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員說:“還不趕緊關了屏幕!”
拍攝中途關掉巨屏幾乎是主動垮掉節目的自殺行為,而知情“這環節用托兒”這種欺詐手段的人并不多,因此後臺人員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視頻連線是出了什麽問題,聞言不由得遲疑半秒。
但當時舟收起小少爺玩世不恭的樣子嚴肅起來的時候,他整個人立刻就變了一副樣子,語氣不經意的帶着這三年來身居上位的壓迫感和不容置喙,瞬間打消了衆人的遲疑,連忙就下意識照做了。
那婦人似乎并不着急,她的語氣不緊不慢,又似乎是在欣賞秦宴城的反應:“城城啊,你真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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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城的胃部陡然一陣痙攣,伴随着劇痛和強烈的反胃,他搖晃了一下,咬着牙盡量不露聲色,而涔涔冷汗已經打濕額角。
剛剛飛奔去關設備的工作人員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不好了!中控室的門鎖上了打不開,鎖眼被人故意弄壞了插不進鑰匙!”
“城城,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嗎?你當時......”
後面的話秦宴城已經聽不清了。
如潮水一般瘋狂上湧的無數情緒仿佛要将他拖入旋渦深淵中,再狠狠溺死。
他的心髒一陣劇烈的絞痛,眼前一陣陣發黑,無意識的過度呼吸讓他手腳冰冷發麻,頭暈目眩。
時舟見狀,連忙攙扶住秦宴城站立不穩即将倒下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扶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秦宴城的嘴裏被時舟塞上藥片含住。
時舟這段時間一直還算警惕着秦宴城這心髒暫時還不能大喜大怒,此時卻不得不眼睜睜看着他唇色一片慘白,繼而顯露出紫色。
秦宴城向來沉寂冷冽的雙眸此時仿佛無法對焦似的,空洞而漠然的看着時舟。
他的渾身都在顫抖,仿佛恨極了,又仿佛極度的痛苦,即使冰涼的雙手被時舟緊緊攥住也毫無察覺。
時舟的心跟着一沉,心疼的滋味如密密麻麻的細針紮着。他此時蹲在秦宴城的面前,即使再怎麽努力溫暖他冰涼的手,卻也無法将他從過去的痛苦中解救出來。
曾嫣還在說着些什麽,看似都是很平常的母子之間的往事:
譬如秦宴城以前生病時,她是如何擔心、如何不眠不休的徹夜照顧。內容很正常,暖心而溫和,甚至有些感人的母子情深的意味。
其他人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其中令人難以想象的曲折和痛苦只有秦宴城知道,因此輕松就可以精準的刺激秦宴城的神經,讓他再次犯病、精神失控。
時舟站起身,直接将坐在椅子上的秦宴城攬在懷裏,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你別聽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不管以前曾經發生過什麽,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已經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
“如果有的話,我發誓,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前保護你。”
時舟說罷,轉向鏡頭,看向這個金玉其外、漂亮而溫婉的貴婦人。
此時秦宴城的一切反應一定是如了她的惡毒心願,她明明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犯病了,卻還能無孔不入的繼續用這些語言刺激他。
“你就是曾嫣是吧?真可惜當父母不需要考試,”時舟拿起話筒,朗聲打斷了她的話,“你折磨別人還自我感動的樣子,簡直醜的惡心。是哪個精神病院倒閉了才把你給放出來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你的瘋子窩老家?”
他一般不喜歡揭人短,就好像和胖子吵架的時候也不該罵人肥豬一樣的修養,但他現在實在太生氣了。
他不知道曾經秦宴城到底經歷過什麽,但是他現在知道,眼前的就是把秦宴城的半輩子都毀了的人,這是讓他在痛苦的陰影和傷害中苦苦掙紮、幾乎要喪命也無法逃脫的人。
看着秦宴城蒼白如紙的臉色,時舟愈發覺得怒火上湧,即使臺下網上都全是觀衆他也無所謂當衆罵人了,如果現在是面對面,他絕對能當場撸袖子直接給她一個大嘴巴子。
“精神病”三個字果然成功揭了她的短,曾嫣的表情一瞬間的扭曲了一下,撕裂慈愛的表象可以窺到一絲猙獰。
時舟不再理她,低下頭,在秦宴城的額頭上烙下撫慰似的輕柔一吻,小聲卻堅定說:“這才是你面前真實的生活,親愛的秦sir。”
這個不帶任何□□色彩的暖融輕吻仿佛終于喚醒了一點秦宴城的意識,他冰冷的手反握住時舟,啞聲喃喃了一句時舟的名字——
繼而直接昏倒在時舟的懷裏。
下一刻,中控室的門鎖終于被直接砸開、破門而入,電子屏終于黑了下去。
即使想過這種直播類真人秀難免有翻車甚至整段垮掉的可能性,但也沒人能想得到這一切會以這麽難看至極又令人難以置信的方式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先是橫空出現的秦總母親,當着所有人的面和兒子莫名其妙的講起了各種母愛滔滔的往事,讓人莫名其妙。
緊接着又導致了時舟全程直播了“見家長”的過程,在衆目睽睽之下站在舞臺上拿着麥克風把自己的“岳母”給狠狠臭罵了一頓。
更讓場面一度混亂到頂峰的是秦宴城居然無征兆突然發病,當場在臺上暈了過去——難道是那些聽起來“平常”的話而受了什麽刺激?
時舟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間門,見辛井處理了一片混亂的場面之後就趕緊過來了,此時正一臉歉疚的站在門口。
時舟主動說:“他剛剛醒了一次,情緒......不是特別好。”
不僅僅是不好,而是非常可怕。
秦宴城剛剛整個人就和瘋了一樣,幾乎認不清人,如被囚住的困獸似的暴躁而渾身都是冰冷的刺甲,戾氣瘋狂往外溢,仿佛不管誰靠近都要掐死誰,怒吼着讓所有人都滾,都離遠點別碰他。
時舟雖然也被吓了一跳,但眼看着秦宴城情緒一激動嘴唇就又開始發紫,就立刻還是不管不顧的上前了:
“秦宴城!別這樣、別這樣,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過去了!真的,你自己看看,現在生活的一切都很好,非常好,你冷靜點!”
時舟以前被他掐過一次,這陣見他情緒失控,說不膽怯是假的,說話的過程中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秦宴城大概是僅存的一點點理智,時舟的音容大概被他刻在骨子裏似的,還能認出時舟,竟然任由時舟摟住他。
片刻後,秦宴城無聲閉上眼睛,在熟悉的果香味懷抱中一動不動了。
時舟立刻轉頭示意醫生,趕緊現在上安定,讓他睡會也比情緒這麽激動、再犯心髒病好。
“辛導,你不應該自責,不是你的問題,”時舟嘆了口氣,“我現在只想找出來,是誰幹擾了抽簽系統?又是誰故意弄壞了中控室的門鎖?”
辛井沒法不自責,真人秀出現這種重大事故,作為總導演他本來就難辭其咎,更何況這事故的受害者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親眼見識過很久以前秦宴城病情最重的時候,比現在還瘋的厲害。
辛井每次見他,都會擔心這是最後一面,生怕他第二天就從樓頂跳下去把自己摔的七零八落,又或者在連續幾次“不小心”服藥過量的前科之後,下次還到底能不能救回來。
現在好不容易恢複的差不多了,曾嫣為什麽就不能放過他?!
辛井嘆了口氣:“剛剛技術部檢查了,中控室裏的設備被人外接了病毒,從裏面毀了防火牆,然後外面就趁機黑掉系統了。”
廣大網友人才輩出,不乏尖端黑客或者會雇傭黑客的。
無論是太瘋狂的黑粉、還是太狂熱想要被抽中的粉絲要是動了歪心思都很可怕,因此節目組的防火牆系統是花了非常大的價錢的,防衛能力相當尖端,技術相當高,沒有個七八天絕對侵入不了。
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如果是從主機被植入病毒,這防火牆就會立刻形同虛設。
兩人一起來到監控室,辛井無奈:“剛剛查了,監控系統也被黑了,我這正找人做恢複。這事可以按照節目經濟損失報警,現在報吧。”
時舟思忖片刻:“再等等。辛導,把整個節目組所有人都叫來吧,讓我看看大家。”
衆人聚集在小演播廳內,每個人都很清楚整件事的罪魁禍首之一可能就在自己身邊,加上時舟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臉,氣氛嚴肅,沒人有什麽異議。
沒人不想抓住這個可惡的賊,這個人毀了所有人辛辛苦苦付出努力去準備的真人秀。
時舟一一掃視過衆人的表情,片刻後說:“還有人沒來。”
後排一人舉手:“我們燈光組有個上廁所的,馬上到。”
辛井咂舌:“時小舟,你連這都能看出來?”
時舟道:“不是,是嘉賓沒來——我還是希望他們也能來‘旁聽’一下。”
衆所周知,娛樂圈是最撈金的行業,曾嫣用多少錢用什麽好處才能收買一個撈金又快又多的公衆人物,去做這種要吃牢飯的事情?
但是,雖然他們的嫌疑會遠遠小于魚龍混雜甚至新入職的工作人員,但畢竟不是毫無可能性。
四人很快就被“請”了過來,無論是譚至李莜還算一向謹慎的郭晨明,都沒有什麽意見,跟随安排。
只有楊羽新憤怒而不滿的嚷嚷:“你這是懷疑我們嗎?!”
郭晨明心想,不愧是楊羽新,果然一如既往的愚蠢,開口就讓人尴尬——這種事情看破不說破,這是給自己留臉面,何必去戳穿。
時舟打着“旁聽”的名頭已經是給了衆人面子。秦宴城把他捧在手心裏仔細寵着,時舟現在說話幾乎就等同于秦宴城本人,和秦宴城這種富可敵國的資本巨鱷掰手腕或者較勁的話只是找死,圈裏圈外都絕對是沒人能贏。
......就好比前兩年還風頭正盛的啓興娛樂,不也一樣說碾死就碾死嗎?
時舟被按着頭做了三年的總裁,人前開口不但絲毫不怯場,反而不疾不徐,笑意中夾雜着嚴厲:
“不知道大家了不了解,這種行為如果叫來警察,給節目帶來的巨大經濟損失是可以入刑要吃牢飯的——但是,我想這個人或許在辦糊塗事的時候,只是并不知道它的嚴重性呢?”
衆人了然,看來現在時舟說要“私下解決”,好像是在發一個信號,難道他是想十分仁慈的要給那個“一念之差”的人留一些餘地?
比起進監獄吃牢飯、成為檔案中的污點、受無數人恥笑,以及這輩子都別想在從事這個行業的工作甚至其他各行各業,私下解決的确是相當寬厚。
時舟上輩子是表演系最頂尖的學生,當年在人細微的面部表情和神态上下了不少苦功夫,他平時只是懶得觀察每個人,但這本事還是在的。
此時一一掃視過衆人的表情,繼而站在最前面說:“我想先請問大家一個最簡單的問題——是誰最後離開中控室的?”
在場的衆人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聲讨論:
“咱最後的吧?”
“不,後來音響組又進去調試了。”
“我知道了,最後走的應該是燈光組。”
突然,其中一人說:“徐美,你最後單獨進去了吧!你進去幹什麽啊?”
驟然被點名的這位徐美正是辛井的那個助理,她聞言愣了一下,繼而立刻攤手說:“我沒進中控室啊,我就是上廁所的時候路過了一下。”
時舟眯起眼睛,她撒謊了。
她的神态是在表演,并不是個專業而高明的演員。
現在又不是審訊犯人,只是一種讨論,誰最後或者誰獨自進入都不值得撒謊,這不是判斷的标準。
正說着,辛井剛剛找來的技術外援推門進來道:“打擾大家一下,監控能恢複一部分,辛導、時老師,要先看看嗎?”
大家所在的小演播廳有屏幕,于是就直接在這裏播放了內容:
這段錄像的時間的确是晚于所有班組離開中控室的時間。
只見徐美穿着高跟鞋,獨自一人走進了中控室。
衆人頓時震驚,更加議論紛紛:
“我靠!真的是你?!秦老夫人給了你多少錢啊?你怎麽能出賣整個節目?”
“這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嗎?而且你知道大家為這個真人秀付出了多少嗎?!”
徐美頓時慌的滿臉通紅:“我就是、就是進去看看,我什麽都沒動......”
又有人說:“那你剛剛撒什麽謊?為什麽說沒進去過?心虛了?”
時舟隐約覺得這不太對,不動聲色繼續觀察大家。
大部分人都在震驚和厭惡,徐美大概以前得罪過人,有那麽一小撮人還挺幸災樂禍的。
——片刻後,時舟的目光在某處停下了,心中大概有數了。
徐美見所有人都在或驚或疑,直接慌了,結結巴巴道:“我、我出來之後看到楊羽新了!楊羽新說他要上廁所!然後、然後我就、就走了。”
“嫌疑人”這個時候慌慌張張的指控是毫無力度也沒人相信的。
雖然楊羽新的确讓整個節目組所有人都很膈應,但是他本人是個傻逼的事實不能證明他就和這件事有關系,這種明顯像是誣陷的話也沒有被大家采信。
辛井小聲跟時舟說:“哎,我助理不是個這樣的人啊。我覺得她可能确實有事情瞞着,但是她應該沒膽子毀節目,時小舟你覺得呢?”
時舟點點頭:“我已經八成确定是誰了,準備報警吧。”
“啊?我還以為你是寬容大度了,這不還報警嗎?那咱們費勁幹什麽,一開始直接交給警察來不就行了?”
時舟冷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面無表情轉頭問:“楊羽新?你進中控室幹了什麽?”
在剛剛看着屏幕上的錄像,看到徐美推門進去的那一刻,大部分人都表露出震驚,楊羽新也跟着震驚了。
但且不說他的表情到底做的假不假,問題在于他的表情一開始都不對:
面對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過客路人甲,他有什麽可驚奇的?
真正會感覺到驚訝的,只應該是那群和徐美認識的人或者打過交道的人,其他嘉賓藝人也都在好奇的吃瓜看戲而已,但可惜楊羽新太緊張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應該和哪一撥人學習、去擺出什麽表情。
楊羽新一愣,強烈的緊張感讓他頓時惱羞成怒似的大聲道:“時舟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把我們叫過來,就像審訊犯人一樣懷疑我們?!現在你懷疑我,不就是因為你看我不爽嗎?不就是因為我說話得罪過你嗎?!你這是仗勢欺人!”
時舟看着楊羽新氣急敗壞的表情,從表演的專業的角度看其實很能分辨出“憤怒”和“驚恐”兩種內容了,他已經基本能确定是楊羽新在搞鬼了。
抽簽系統故障的罪魁禍首終于浮出水面被他抓住了,時舟總算心裏高興了一點,恢複了些許吊兒郎當的痞氣:
“楊羽新,你看我像是講道理的人嗎?随便你怎麽想,小爺還就是仗勢欺人,因為有勢可仗呗——”
說罷,出乎所有人預料,時舟竟然大步走到席位區,緊接着,他居然直接抓着楊羽新的領子強行把人拽了起來!
時小少爺以前不少打架闖禍,就算穿書後換了殼子,收拾一個娘娘唧唧的楊羽新也還是不成問題的。
衆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直接按着楊羽新的腦袋,毫不客氣的把楊羽新的臉使勁怼在了前一個人的椅子背上!
所有人都被時舟的舉動驚呆了,大家不明白他為什麽能确定罪魁禍首是楊羽新,又或許只是真的看他不爽而已?照理說時舟平時很随和,并不是個仗勢欺人的跋扈性格啊。
可是正常人哪有這個膽子觸怒秦先生、哪有做這件找死的事的動機?
不蠢的人誰不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何況這麽低劣的手法,如果警察來了更是分分鐘就能破案。畢竟這行為簡直是自掘墳墓,星途全毀不說,楊羽新要是敢這麽做那絕對是在找死。
但更讓人震驚的是,當時舟一手按住他的腦袋,一手去翻他口袋的時候——
輕輕松松的直接翻出一個U盤來。
剛剛一片混亂之下,衆人都沒能回去收拾行李,楊羽新身上的東西也就沒機會拿下來。
但是這在他看來并不是什麽大問題,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罷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時舟會這麽毫不客氣、一點不留情面的直接動手!
場面一時間直接陷入了錯愕驚詫之後的死寂沉默。
時舟深吸一口氣,想到剛剛在臺上的一片混亂,又想到剛剛秦宴城的痛苦神情。
他這麽大的人,被人刺激的當場暈過去,時舟簡直越想就越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磨磨牙咬死眼前這個推波助瀾的傻逼玩意,又覺得咬死他都惡心到了自己的嘴。
他問問他為什麽要幹這種傻逼事,為什麽要被曾嫣收買,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活夠了是嗎?
時舟捏着那u盤,咬牙切齒問:“楊羽新,你随身帶着U盤幹什麽?”
楊羽新的臉還被按在前一個椅子的靠背上,想掙紮但是掙紮不起來,越是心虛就越是強裝憤怒:“我帶U盤違法嗎?關你什麽事?!你當了□□還立什麽牌坊,靠着爬床上位還就會狗仗人勢!時舟你他媽就是個碧池!”
他掙紮的整個椅子都在搖晃,附近的人都十分有眼力見的趕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躲開,給時舟留足空間。
時舟氣極反笑,一想到秦宴城的手冰涼的溫度、靠在他懷裏情不自禁顫抖的感覺,以及那白的像紙一樣的臉色......
——我好不容易把他的身體和心理都養的好了點,你他媽的給我來個“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滑鏟?
想到這裏,時舟愈發覺得憤怒,平日裏還算收規矩斂起來了的纨绔子弟的匪氣遮都遮不住了,他雖然經常發脾氣,但很少這麽真情實感的暴怒。
時舟直接抓着楊羽新的半長不短的頭發,猛的擡起他的腦袋,然後惡狠狠地重新把他的腦袋磕在椅背上,發出“砰!”一聲悶響!
楊羽新頓時慘叫!
時舟停下來,依舊拽着他頭發:“你他媽知道我為什麽不報警嗎!嗯?!”
楊羽新已經被火冒三丈之後原形畢露的時舟驚呆了,除了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哭嚎之外完全不回答他任何問題了。
“不知道啊?”時舟重新拽起他的頭,再重新擡起來,然後再磕下去!
連着“咣咣咣!”的磕了五六次才罷手。
時舟轉而笑起來,又問:“現在知道了嗎?”
楊羽新依舊只會尖叫哭喊以及開始滿嘴髒話的咒罵時舟,難聽極了。
時小少爺從來都并不是一個文明或者講道理的人,尤其是在他暴怒的時候對方嘴還這麽不幹不淨,他對着楊羽新的臉,擡起手直接掄圓胳膊,然後“啪!”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抽過去!
一個還不夠,左右開弓幾個十分響亮的耳光!
然後又狠狠給了他幾拳,直接把他從座椅區一拳揍翻在過道!
楊羽新幾乎要哭爹喊娘了,長這麽大他也沒受過這樣暴力恐怖的委屈。
他這張陰柔漂亮的臉一向能夠為他帶來各種優待,還算能迷倒不少人,很少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因此當他看到比他更幸福百倍的時舟的時候,簡直妒火熊熊燃燒,越想越覺得不公平,他長得明明不比時舟差,甚至更會讨好和勾引男人,還不像時舟那樣脾氣差還懶散、一言不合就怒怼“金主”。
同時,楊羽新眼中的時舟大概只是比他多了些不為人知的小優點小聰明而已,或許是床上的活兒更好?
他從沒想過時舟真正發起脾氣來居然這麽吓人,他以為的溫室嬌花實際上居然是可怕的食人花,一時間簡直被吓瘋了。
——環顧四周,其他人都只是站在旁邊看着,憎惡的冷眼看着這個毀了所有人的汗水和心血、毀了所有人傾注了無數勞動的節目的“老鼠屎”。
時舟停下來,狠狠一腳踩住楊羽新的手背上,踩得楊羽新又一陣尖利的哭喊咒罵!
“楊羽新,那我告訴你暫時不報警的原因——”
“小爺這麽費勁的從人群裏把你這個害人精找出來,就為了先給你這一頓毒打!你他媽現在學會做人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老規矩,評論區抽紅包喽~
感謝在2021-09-23 21:00:08~2021-09-24 21:00: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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