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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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幾歲來着......

我說我忘了他會不會信......

枕頭呢,快讓我捂死他......

時舟不動了。

他僵硬的坐在秦宴城腿上,兩人四目相對半晌卻無人說話,秦宴城的神色一貫淡漠而冷冽,看不出什麽情緒,又或許只是随便問一問。

最終還是時舟硬着頭皮打破沉默,理不直氣也壯:“你管我多少歲幹嘛?”

——不,不要慌,只是忘記自己幾歲也不是不能理解,總有人比較糊塗。

如果就因為這點原因就能想到是“魂穿”、“穿書”之類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除非是這個人平日裏很喜歡這類天馬行空的藝術作品,而且還得腦洞開的夠大。

秦宴城第一平時不看小說、第二性格寡淡,即使時舟會冒出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秦宴城也不該想到這裏去。

好在時舟是穿書後就立刻改變了原主的軌跡,從而當晚陰差陽錯遇上秦宴城,否則以秦宴城的敏銳程度,如果是身邊曾經就認識的人換了芯子,絕對是會被他發現的。

秦宴城擡眸,淡淡看着時舟。

時舟心裏打着鼓,但他知道現在絕對不能慫,心虛的話更會引起懷疑,于是他鼓起勇氣,睜大眼睛假裝毫不畏懼的緊緊盯着秦宴城。

靜默數秒,時舟這才發現秦宴城的眼眸居然是稀有的純正黑色,顏色純到幾乎看不到瞳孔和虹膜的分界,仿佛沉沉古井般深邃,讓人無法捉摸。

這眸色錦上添花的讓秦宴城原本就漂亮的眼型更加好看,但在此時這種境況下卻也更讓人膽怯。

秦宴城的腦海中出現當時時舟站在電梯上,卻遲遲說不出鄭啓住幾樓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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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以前的某天,時舟正鹹魚一樣躺平了不想翻身的在家打游戲,偶然聽說宋端年和鄭啓兩人竟然還和強力膠似的黏在一起還是沒有分手,不由得十分憤怒。

他一邊狂按手柄一邊怒罵:“鄭啓這種只會家暴的渣男有什麽好的,他就是個垃圾分類都得扔在有害垃圾那一類的大型垃圾,我去他媽的,宋端年被打多少次才能領悟這個事實啊!”

秦宴城并不關心旁人的愛恨情仇,只是微微皺起眉确認:“鄭啓打過你沒有?”

此時屏幕上突然出現一群令人應接不暇的副本小怪,時舟立刻用驚人的手速一陣瘋□□作,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游戲上無暇他顧,心不在焉回答:“啊?肯定打過吧......嗯對啊,當然打過啊。”

——依照時舟的性格,誰要是膽敢打他,他非得暴跳如雷、不把對方的腦袋打飛了都不能善罷甘休。

但當時說出這句輕描淡寫的話的時候,就好像不是他親身經歷似的,帶着詭異的違和感。

還有很多更小的細枝末節:

某天在時舟沒有找到他想看的那部電影,不但翻了牆去看的全英語無字幕版本,還看的十分順暢津津有味,時不時笑的前仰後合,他以為那天秦宴城加班,但秦宴城那天恰好提前回來,目睹了這一幕。

再比如說,秦宴城車庫裏的豪車幾乎就沒有時舟不認識的。

不少秦宴城不在意因而不知道的車內小功能,時舟都輕車熟路自然而然的使用,即使是跟着鄭啓的那些年學的,這裏大部分車也是鄭啓無法擁有的。

.........

時舟的詳細簡歷中一行行文字漸漸浮現:

男,二十一歲。社會關系僅同父同母親弟一人,十五歲初中畢業後因貧困辍學、十七歲進入娛樂圈,相隔幾個月被鄭啓親自簽入啓興娛樂。

而時舟在生活中的所有表現都隐約無法和這些內容對應上,以及秦宴城最不由自主在意的事情——

十五歲初中畢業,十七歲就被鄭啓選為替身,他怎麽有時間交往的男友?

秦宴城一向感知力很敏銳,其實之前就隐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的确不願細想:

畢竟,時舟就像一只貓崽,有吃有喝有樂子供他玩的時候,能把他哄得高興了就眯起眼睛任人撫摸,懶洋洋躺平了曬太陽。

但一旦察覺到風向不對或者有什麽危險,立刻就會吓得炸了毛,龇牙咧嘴露出沒有震懾力的兇态之後迅速跳起來遠遠逃離、溜之大吉。

對于這一切十分撲朔迷離,秦宴城的确暫時想不出合理解釋,現在貿然拆穿很可能導致他的貓炸起毛來跑了,不如再觀察一陣。

懷疑的種子已經逐漸破土而出,一個朦朦胧胧又詭異的可能性在秦宴城的腦海中浮現。

但秦宴城不落聲色并未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圓了回來:“藝人的年齡虛報兩歲是正常現象。”

時舟一愣,半晌才從被秦宴城墨色雙瞳盯住的毛骨悚然感中回過神來,心說秦宴城說的很有道理啊,于是立即點頭附和:“對啊!我小時候家窮,晚兩年上戶口嘛。入圈的時候經紀人說這樣正好,就繼續虛報喽......”

“那你的實際年齡和生日?”

時舟仔細端詳秦宴城的表情,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圓過去了,但他根本就沒有表情可供參考,因此時舟只能默認他沒有産生什麽疑心——我就說嘛,不就是記錯年齡而已嗎,果然很正常!

這本原著比起簡單的虛構小說,更應該說是一個平行而實際存在的世界,一樣的年、月、日,大差不差的世界觀,只是很多走向發生了改變,比如在這裏同性可婚、比如這裏的法律保護相對薄弱......

因為紀年和時間,時舟坦率順利的報出了自己的出生時間,繼而笑嘻嘻說:“我都是過農歷生日,因為在七夕,單身也可以跟着一起過節一起熱鬧了!”

秦宴城點點頭,就好像只是随口一問而已,這終于讓時舟松了一口氣,自以為徹底安全了。

兩人又沉默幾秒,秦宴城微微挑了一下眉:

“你什麽時候從我身上下來?”

時舟:.........

天啊!我在幹什麽?

我怎麽能以雙腿張開的姿勢,坐在秦宴城腿上說這麽久的話?!

我剛剛是腦子壞了嗎,就為了揉揉他的頭發而已,我就用這麽有礙觀瞻的姿勢坐他腿上?!

時舟悻悻地從秦宴城的腿上退下來,羞憤的只想逃走:

“哎,突然想喝橙汁,我要去榨點橙汁......”

未曾想這句話終于被坐在最後面角落裏的勤勞小卞助理給聽到了,他立刻跳起來道:“時哥想喝橙汁啊?我去給您榨啊,坐好坐好!”

又按着時舟的肩膀把他按回了座椅上。

時舟更加無語,腦袋頂上簡直要飛過一排省略號。

秦宴城似乎不易覺察的笑了一下,繼而重新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說話了。

時舟心想這樣也行,勉強可以掩耳盜鈴的當做是秦宴城不在。

時舟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

當他這麽一動不動的閉着眼的時候,雖然冷冽疏離的五官輪廓和眉宇氣場仍然在,但卻沒有那麽鋒利了,整個人柔和了一點,加上睫毛本來就長,閉眼時自然垂下蓋住更顯得纖長濃密像小扇子似的,很好看。

尤其是他這陣臉色一片冰白,那種冷玉似的易碎感又開始勾的時舟心裏癢癢,看着秦宴城的薄唇和喉結發了一會呆,莫名其妙有點想親,但是也不是不能忍住。

時舟并不認為自己這種念頭是因為對秦宴城産生了什麽不一樣的感情——

這一定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已,誰看見美人不想親親抱抱舉高高呢?

而且那天為了“營業”而被秦宴城親了兩口,嘴唇上那一口還沒讨回來呢,這可是秦宴城自己承諾可以再親回來的。

但時舟也就是想想,沒有現在去騷擾他。

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和經驗,秦宴城作為一個大部分時候白天睡不着的人,如果突然這樣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十有八九是身體不舒服。

橫跨半國的航程足有三個小時,時舟對于秦宴城的不适毫無辦法,只能百無聊賴的繼續刷起了微博。

此時衆人的混戰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人腦子都要打成狗腦子了似的,粉絲們平時是“嗷嗷待哺、急需去污粉的可愛小黃人”,真撕起來戰鬥力卻還是很強的。

起初很多人都想等一個當事人的态度,但兩人遲遲沒有表态,衆人也就只好自己去深挖“豪門那些事”了。

【我就說秦宴城是塊叉燒吧!能縱容自己的男友罵親媽已經夠不孝了,結果你們猜扒出了什麽?】

【有屁就放,賣什麽關子?我看看你還能說出什麽屁話,狗嘴吐不出象牙!】

【快說,我要聽!】

【根據知情人士透露——秦宴城手裏的秦氏集團不是繼承來的,而是他吞并來的!他居然自己吞并自己家的産業?秦氏集團本來的掌舵人是秦老夫人,如此一來就被直接架空了。這可是他親媽啊,這簡直是和親媽真刀真槍的打一架了!】

【屁。你以為就你自己可以扒到這些事?你就撿着不好聽的說呗,你怎麽不說說秦總當年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秦家這麽有錢,卻一分錢都沒給他,他得吃多少苦?這是親媽嗎?後娘都沒這麽惡心】

【不是,這種事情都怎麽扒出來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吞并收購這麽大的動作能是秘密嗎?你自己翻翻看就知道,至于秦總當年在美國怎麽過來的,他又不是沒有同學沒有其他人看着,自己翻了牆去看呗,互聯網又不是沒有記憶,關鍵詞“H大最帥華人校草”】

.........

時舟越看越皺眉,決定自己親自去看一看。網上的消息可信度存疑,但是一些能實錘的事情還是有的:

那時候的秦宴城學費和生活費竟然全都要靠自己賺的,他父親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一直是曾嫣把持着財政大權,運營着秦氏集團。

想必秦宴城當年單單是想要逃離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終于有了反抗的能力遠走異國,對于一個剛剛成年的學生來說,賺錢必然不易。

時舟當年也曾經留過學,學費高昂不說,甚至連課本都簡直是搶劫似的價格,更逞論吃飯問題和醫療問題,畢竟當時秦宴城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态都非常差。

所謂“H大史上最帥華人校草”的神仙顏值,雖然舊照被從國外的互聯網記憶中翻了出來之後,所有人都開始驚呼果然好看的人什麽時候都帥,畫裏走出來似的顏值天花板。

但是時舟打開當時的圖片看了看,卻覺得比現在的秦宴城差多了——雖然五官的底子極好因此還是美人,但當時的他非常瘦,加上長得高,整個人單薄的仿佛一推就能推倒似的,一看就知道病得厲害身體極差。

不管哪一張照片、不管什麽時候的照片,即使站在領獎臺璀璨的燈光下,他的臉色也都白的非常病态,眼眸中沒有一絲光彩,沒有一點點生機,冷到像是看不到這個世界的溫度。

時舟單是隔着照片都能感覺到當時的秦宴城精神狀态有多不對,活着對他來說大概每天都是一種折磨。

難怪辛井說每次都擔心這是見最後一面,時舟也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感覺那時候的秦宴城真的随時都有可能消逝,或許閉上眼睛就再也不會醒來。

但就是這樣的秦宴城,卻最終憑借堅韌的意志不僅僅撐過去了這段最難的日子,還能強悍的一路過關斬将,最終直接白手起家,萬丈高樓拔地而起。

他第一件事就是厮殺回去吞并了自己家的産業,也算是終于用這樣激烈的方式讓屬于他的東西重新物歸原主了。又或許當時的他在乎的根本不是“物”,而是曾嫣這個人,他要把這些東西從曾嫣手裏拿回來。

時舟重新盯着照片看了一陣,然後又悄悄轉頭去看秦宴城。

幸好,幸好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幸好他還活着,幸好相比來說他現在已經身體好多了。

時舟的眼眶有一點點酸酸的感覺,情不自禁伸手拉住秦宴城的手,雖然很涼,但掌心還有着一絲溫熱,時舟想給他暖暖。

秦宴城并沒有睡着,被十指相扣之後也沒睜開眼睛,只是淡淡問:“怎麽了?”

時舟半晌無言,反複做了兩次吞咽的動作,壓下喉頭哽咽的聲音,吊兒郎當笑着說:“以為你睡了,趁機吃美人豆腐呗!”

秦宴城自然是立刻抽出自己的手,不讓時舟這樣扣着。時舟也不惱,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自說自話:“你這怎麽燒的溫度更高了?我真怕你燒傻了,吃點藥行不行?”

秦宴城很平靜:“不吃。”

時舟猜測他先前不吃藥只是因為不太清醒,這陣看樣子精神狀态好多了,應該是能稍微配合一點了,沒想到還這麽堅決。

時舟大膽的戳了戳秦宴城的臉:“為什麽啊!愛妃,是不是朕把你寵壞了!越來越任性了!你以前是乖乖吃藥的!”

雖然秦宴城臉上不但沒有被燒的潮紅反而依舊是發白的,但手底下的溫度卻是滾燙的。

“因為現在吃了會吐。”

秦宴城睜開眼睛露出墨色的雙眸看向時舟,同時捉住他的手指,不讓他繼續不老實的動手動腳了。

秦宴城對自己很了解,只要因為以前那些事情而犯了病,大腦像就被突然提醒過了,條件反射似的只要吃了任何藥片狀的東西都會劇烈的嘔吐,不吐幹淨就決不罷休。

時舟聽了之後心又揪了一下,愈發想想知道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麽了。

但怕讓秦宴城心裏不舒服,因此沒有多問只是笑嘻嘻道:“那算了,不吃藥。要不一會回家之後我給你物理降溫一下?只要你把脫光光,然後供我品鑒......”

秦宴城聽着時舟的話一點正形都沒有,但卻心中一暖,也跟着淡淡跟着笑了一下。

他知道依照時舟好奇又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現在大概是顧及他的情緒才沒去問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

時舟看起來言行時常看着像是不着邊際又有些玩世不恭,但其實心裏是有數的,也是會照顧人的。

飛機在民航機場落地,機場外圍已經被無數媒體娛記堵滿了,比起上次的陣仗有過之而無不及。

時舟耳邊又開始蚊子叫似的嗡嗡嗡的響,全是衆人的各種問題:

“秦總,聽說你和母親多年來一直不和,是真的嗎?”

“在視頻連線時您母親的描述是真的嗎?她真的是這樣耐心辛苦的照顧您的嗎?那為什麽還會母子關系緊張?”

“您作為獨生子,秦氏集團本來就全部屬于您,為什麽要用吞并的方式提前取回呢?”

“母子不和的真正原因是什麽?是財産問題嗎?您是否有其他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兄弟?”

“您怎麽看待時舟當衆辱罵您母親的行為?”

......

既然秦宴城在飛機上時也說過這筆賬的确是該算算了,此時可以先給出一個态度。

因此秦宴城并不急着離開,只是一手護住時舟不讓這群瘋狂的人擠到他,一邊淡漠平和的回答:“是,多年不和,與財産無關。各種事情的原因将會視情況決定之後是否公開。”

“但有一點,我希望大家可以明确,我的小先生自始始終就沒有辱罵曾嫣,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是贊同,同時,也都是事實。”

衆人頓時沸騰,各種問題再次鋪天蓋地的襲來:

“您說都是事實,是說‘折磨別人還自我感動’這句,還是‘精神病’這句?”

秦宴城冷漠回答:“我再說最後一次,每個字都是事實。曾嫣的确患有某些精神疾病,但這并不能為傷害他人感動自己的行為洗脫。”

“我想問一句題外話,您既然已經稱呼時舟為‘小先生’了,打算什麽時候領證辦婚禮?”

秦宴城聽到這個問題,眸中的陰沉消散了大半,聲音溫和了一些:

“這需要等他同意,我希望會在不久之後。”

時舟正被擠得緊緊貼在秦宴城身上,豎起耳朵一聽,等等......這不對啊!

誰要和秦宴城領證?

他明明可以假裝聽不見的,明明可以不回答,他怎麽想的啊!

但時舟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面前全是話筒,問他問題的人也一大堆,問題五花八門,時舟簡直要懵逼了,嗡嗡嗡的根本什麽問題也聽不清,終于聽到離他最近的一支話筒問:“您有什麽想對這件事評價或者對曾嫣女士說的嗎?”

時舟清清嗓子,朗聲一個字一個字說:“我只想說,人嘛,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做過的所有虧心事,別急,天不報也有人報。”

時舟并不怕崩什麽人設,現在要他大義凜然的說出什麽孝悌美德是不可能的,他也不屑于打太極或者和稀泥。

衆人對他的強硬和銳利的态度表示十分理解,畢竟是即将領證的正牌秦夫人,他就是怼天怼地也沒人能管。

而且聽剛剛秦總的意思,竟然是秦總在追求時舟,得等時舟松口了才能結婚?

時舟感覺被秦宴城護在懷裏的溫度愈發熱了,大概是秦宴城被這麽亂哄哄的一折騰,體溫又開始飙升。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兩人不再多逗留,在機場的安保人員的協助以及秦宴城保镖的護送下,好不容易才在水洩不通的人群中開辟出一條路來。

小倪司機以及在門口等待了,兩人上了車,時舟這才得以歇一歇,耳根清淨不少,心說當娛記也怪累的,一邊被噪音污染還得一邊發出噪音。

靜默片刻,時舟突然察覺自己還忘了重要的事情。

他登時怒道:“秦宴城!你幹嘛說咱倆要扯證啊!你這話都說出去了,一會就得上熱搜,那豈不是真的得領證了嗎?我的天啊!”

秦宴城面無表情,看起來十分理所應當:“情侶會變成合法伴侶,假情侶也會變成假合法伴侶,不然他們不懷疑?”

時舟聞言一愣,乍一聽覺得似乎沒有什麽問題,但是......

但是什麽來着......

對,這個邏輯沒什麽問題。

秦宴城在當時的那一瞬間,确确實實是故意帶上了自己的私心:

他的确用這種方式推波助瀾了。

因為領證後,他和時舟就永遠有和別人不同的關系。

秦宴城說不出為什麽,但他只是本能的想要獨占時舟,想要把時舟綁在自己身邊永遠都不讓他走,只屬于自己一個人。

——即使永遠比不過那個已經離世的男友,至少也做到在時舟這裏獨一無二了。

這種退而求其次的想法伴随着無端的酸澀和嫉妒,秦宴城斂神,深知自己不該有這種感覺,但這種感覺卻一天比一天強烈,逐漸失控的不能滿足這種“求其次”。

時舟很快還是想起來哪裏不對了——就算秦宴城說的很有道理無法反駁,他為什麽非要現在當着這麽多媒體的面說?

回到原點,他明明可以假裝沒聽見,這麽多問題他幹嘛非要接住這個啊!

他倆也不能這樣關系詭異的過一輩子,估計要不了多久就總得一拍兩散,那時候對外宣布個和平分手多好啊,畢竟戀愛嘛,分手是正常現象也沒什麽可指摘的。

結果現在結婚的事情都被尊貴的秦先生親口許諾了,幸虧時舟是男的不能生,不然按照秦宴城的邏輯,是不是下次面對媒體就該要說三年抱倆了啊?!

時舟恨不得撲上去掐死腦回路匪夷所思的秦宴城,但現在話都說出口了,他現在也只能拿出手機,決定要不然先看看廣大吃瓜群衆和粉絲們的态度然後再做打算。

奈何這部在飛機上和黑粉大戰三百回合、工作了了幾個小時的手機,已經因為過度疲勞而終于徹底沒電罷工了。

京城這陣正是堵車的時候,加上機場在城郊,回去的路得足足三個小時往上數。

時舟盯着黑下去的屏幕,作為一個“沒有手機不能活星人”只能一陣欲哭無淚,他沒帶充電寶和數據線,而且秦宴城這車上連個車載充電器都沒準備。

越是着急想看看輿論怎麽發酵,這手機卻關鍵時刻掉鏈子,難不成現在只能抓心撓肝的等着?

時舟不輕不重錘了兩下秦宴城的大腿:“都怪你!咱們現在怎麽在一拍兩散的時候假裝‘和平分手’啊!”

秦宴城睜開眼睛,神色晦明不定的慢慢轉過頭,沉聲問:“你要分手?”

那一瞬間,時舟居然感覺他不太高興,愣了一下才繼續回答:“那不然呢......咱倆總不能這樣一輩子吧......”

秦宴城沉吟半晌,面上沒有什麽表露,心裏卻覺得這個方案很可行,甚至有隐隐的希冀。

時舟不管了,又拍拍秦宴城:“借我你的手機玩會呗?我就看看熱搜榜,不瞎點贊瞎發微博,也不亂翻你的商業機密。”

秦宴城沒什麽商業機密不能告訴時舟,随手把手機遞過去:“密碼左列三個數字,右列三個數字。”

時舟順利解開密碼,打開微博轉悠了一下。但大概是信息更新的沒有那麽快,高估這群娛記媒體的效率了,這陣熱搜還是原本那一大堆,沒什麽變化。拿着秦宴城的賬號也不好再和黑粉互撕了,看着還讓人怪窩火的。

時舟百無聊賴的刷新了兩下熱搜榜單,見确實沒有什麽變化,于是就開始左戳戳右戳戳。

秦宴城已經重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時舟雖然許諾不翻他的商業機密,但是卻并沒有答應不看看他平時到底在拿微博看什麽。

時舟并不覺得秦宴城是個有心思娛樂或者八卦的人,因此一直很好奇他打開微博會看些什麽內容,很想知道他平時到底有什麽愛好,總不能什麽都不感興趣吧?

于是切到個人主頁想看看他的“最常訪問”,卻發現排在最上面頻率最高的居然是時舟自己的官方微博?

秦宴城的所有浏覽內容基本都是和時舟相關的,對其他人和事情的确興致不高,看微博就是為了看看時舟的情況而已。

時舟繼續往下翻——

突然,一個熟悉的頭像映入眼簾,淺藍色的天空背景中,一個Q版的明黃色小小飛艇拟人出烏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可愛。

“花市在逃飛艇”四個字宛如一記重錘,猝不及防狠狠砸了過來。

時舟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掉在了地上,險些沒忍住就要大喊一聲“我靠!”了。

秦宴城為什麽會看這種內容?!

他難道是發現“花市在逃飛艇”是誰了?

還是說,他居然也有看yy自己的小黃文的詭異癖好?!

不管是哪種可能性,時舟一想到自己寫下的內容居然在不知情的時候被正主看過了,就頓時一陣毛骨悚然,腳趾開始拼命抓地。

作者有話要說:秦sir:你說誰有這種癖好?是我嗎?(風評無辜被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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