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關系?

時舟一愣,他盯着“什麽關系”這幾個字看了半晌。

這是個很平常的問題,雖然話很少的Q土豪問出這個問題顯得有點八卦,但是但凡換個話多點或者愛八卦的人,聽到這句“身邊的人”“他不會餓死我”,很容易就順嘴問什麽關系了。

面對這麽簡單的問題,時舟卻遲疑了。

或許是因為生長環境的原因,他經常被嚴厲老爹痛罵“溫室裏的花朵”。永遠慣着他的哥哥、優渥富足的物質條件,時小少爺的性格非常得過且過。

作為一條本來躺平了的富二代小鹹魚,他只要眼前過得高興了,就愛懶洋洋的不動彈也不思考,腦子自動屏蔽一切暫時沒有爆發也而不需要解決的問題。

秦宴城和他算是什麽關系?他似乎從來沒有仔細想過。

那時候兩人怎麽達成的協議來着——金主?

但是,想起粉絲們之前還強硬回怼黑粉說如果有這麽豁出命去的金主,那絕對得頒發錦旗,秦宴城對他的好确實是遠遠超過金主關系了。

男友?

即使cp粉無數、所有人都這麽認為,但時舟知道這實際上顯然不對。

他以前的狐朋狗友們即使是換女友比衣服還勤,也會矯情的發個“在一起多少天了”,也會秀恩愛的穿着情侶睡衣、情侶牙刷、親密合影......

而他們沒有表白過、沒有做過、甚至連手都沒怎麽牽過,秦宴城說自己男女都不喜歡,所以時舟才敢這麽放肆而不避嫌的和他相處。

時舟的手在手機屏幕上敲了敲,然後又删掉,又敲。

秦宴城面無表情的看着屏幕上反複出現的“正在輸入”,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心髒上,讓他愈發後悔自己怎麽會沉不住氣的問出這句話。

半晌後,時舟最終竟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嘻嘻的岔開話題:

“你幹嘛這麽八卦?禦姐,你的人設崩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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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城看着這行字出現的瞬間,竟松了一口氣。

這句話還行,至少沒有更讓他難受的回答。

畢竟最能傷人的就是事實了。

毋庸置疑的事實就是他們兩個的确沒有什麽關系,最多就是冷冰冰的“朋友”二字。

有何必鬼迷心竅的抱着不切實際的幻想和僥幸心,為什麽會期盼能有什麽驚喜落在自己的頭上?

秦宴城沉默片刻,對于“崩人設”的調侃話回複了一個簡單的“嗯”字。

然後放下手機,借着剛剛吃下的藥的副作用讓自己趁着困倦勉強睡個午覺,不要再去糾結沒有結果的事情。

時舟眨眨眼睛,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輸入框中“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八個字。

沒有發送,而是又默默删掉了。

算了,和一個畫風有點不一樣、素未謀面的人也沒必要說這麽掏心掏肺的真心話沒意義,反正他自己知道就行,跟陌生人沒必要秀也沒必要嘚瑟。

——最重要的人。

時舟心裏反複咀嚼着這幾個字,突然無端覺得心裏暖暖的,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嘴角微微翹起來了。

第二天晚上警方找秦宴城做了筆錄,只是走個流程而已,犯罪嫌疑人都已經被捉捕歸案了,剩下的雜七雜八的事情顯然不應該由剛剛蘇醒沒多久的病人操心。

時舟自己做筆錄的時候腦子暈乎着,并沒有留神整個案情,而現在不同了,他正精神抖擻的坐在旁邊削蘋果玩的同時順便豎起耳朵聽着,時不時投喂秦宴城切好的一小塊蘋果。

聽着聽着,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等等......人質是兩個人?”

照理說秦宴城并不算是人質之一,時舟确定在場的只有他自己和綁匪,那第二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較為年輕的警察攤手說:“那個受害者的狀态不是很穩定,連筆錄都還沒做,我們不敢現在刺激他。”

時舟給蘋果雕花的動作停了下來,更加疑惑:“那天綁匪綁了倆人,然後同時勒索?雙管齊下啊,這是提高效率增加營業額的方式?”

他非常想知道為什麽還有人和他一樣倒黴,難不成是鄭啓另一個想報複的仇家?

但他也知道警官們得秉公辦事,受害者的隐私不能透露也不好互通,問也問不出什麽結果起來,越這樣他越忍不住好奇。

秦宴城看着時舟的想法都寫在臉上,淡淡陳述:“是宋端年。”

那年輕警察一聽,立刻驚喜了:“秦先生和他認識啊?那太好了!排查他的社會關系想找親屬朋友都找不到,父母說沒有這樣的兒子,堅持不認,就他這個精神狀态,自己住在醫院裏也太慘了。”

他的嘴太快,一下子就違反紀律了,一旁的老警察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悻悻閉嘴。

老警察客氣說:“秦先生,我們也不好說太多,筆錄确認了我們就先走了,不多打擾了。”

兩人走後,時舟忍不住問:“鄭啓綁自己男友有什麽意義嗎,他綁了宋端年自己勒索自己?你又是怎麽猜到第二個被綁架的人是他?”

“因為他應該是想制止這件事。”

秦宴城早就想到了整件事還有這個該出現但沒出現的人,順勢一推測,他很有可能也被鄭啓一并綁了,而警察的則是确鑿了秦宴城的猜想。

這麽一點撥,時舟就明白了。

鄭啓落魄之後那些小三小四小五的都跑了,樹倒猢狲散,只剩下宋端年自己在他身邊。

宋端年要麽是想給時舟通風報信,要麽就是想直接報警,結果這個喪心病狂的人大概是怕事情敗露,居然直接把人給綁過來了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越想越覺得鄭啓就是個傻逼,他對唯一沒有放棄他的宋端年居然也下的去這種手,且不說那破廠房裏到底有多冷多遭罪,他怎麽能直接把人像綁人質一樣綁在那裏,就說哪怕心裏還有一點點在乎自己的愛人的話,也不該讓他置身于這麽危險的環境、面對這群被捕就是死刑的亡命歹徒。

時舟忍不住心想,自己這麽多天竟然完全忘了缺席整件大事的宋端年,秦宴城的腦子怎麽這麽快這麽好使,難不成自己是被打傻了?

總而言之,既然鄭啓綁了宋端年,那必然是因為他有為制止時舟被綁架而作過努力了。

橫豎只是識人不清又太癡情太傻而已,又不是大奸大惡做了什麽遭天譴的事情,怎麽就至于被這麽對待,甚至在原本的命運軌跡上越走越偏,落得這衆叛親離的下場?

秦宴城對此并沒有什麽心情上的波瀾,對于宋端年這種良言難勸的人,他是沒什麽同情心更沒有什麽好感可言的。

上次這人魔怔了似的試圖出賣自己身體的行為吓的時舟摔下樓梯,這事情秦宴城倒是記得很清楚。要不是看在時舟的面子上,這事必然不能這麽輕易結束。

“警察剛剛說他沒有親朋好友,就自己一個人。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現在精神又不太穩定,”時舟一向很有正義感和同情心,“秦sir,你能查到他在哪個醫院對不對?我想去看看他。”

秦宴城斷然回絕:“不行,你不能亂跑。”

時舟這兩天雖然已經快要活蹦亂跳了,但其實連跳一下都不行,他胸前的繃帶還沒拆,勒的他要命,好不容易慢慢變松了一點點,結果又被醫生給勒緊了。

時舟不滿的哼了一聲:“這怎麽叫亂跑呢?醫生說後天我就可以解放了——小城子,還不趕緊去給朕查查他到底在哪個醫院!”

他正說着,正好護士小姐推門進來。聽到“小城子”三個字的時候先是一愣,繼而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

時舟看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于是自己先忍不住狂笑起來了,笑的肋骨都被震得生疼,秦宴城無奈,這麽歡樂的氣氛之下,對于所有醫生護士形象的本能陰影都減弱了不少,不适的感覺減輕了一點。

直到現在,秦宴城這已經是醒來的第三天了,從醒了之後,吊瓶和消炎針之類的都沒法打了,因為反應太劇烈了,甚至讓他差點突發昏厥,各種檢查也難以繼續下去,基本上是只能暫停一切治療了,也就只有吃藥還十分勉強的可以繼續吃。

時舟自然是急得要死,病了不治病實在不行,可是一接受治療就這樣也的确不是秦宴城能克制的事情,這不是哄他或者罵他有用的。時舟想起上次住院的時候比這還不如,他當時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情緒暴躁詭異,到最後也是草草以強行出院收場了。

秦宴城畢竟差點死在搶救室,雖然現在精神還算挺好的,但身體狀況還算很差,走路都有些吃力,此時進退兩難之下時舟簡直越想越抓狂。

他這發達的淚腺一着急就容易掉眼淚,秦宴城看着他發紅的眼圈最終決定再咬牙堅持一下,沒有像以前一樣選擇自暴自棄的堅決不治療,而是讓醫生再給他輸液試試。

針頭刺進手背的那一刻,過去的記憶中醫生的形象、絕望的處境與現在的情景再次重合,秦宴城的耳邊瞬間尖銳鳴響起來,緊接着一陣頭暈目眩,胃部絞痛,翻江倒海的惡心。

時舟在旁邊看着醫生輸液,眼巴巴期待着希望這些藥能讓秦宴城的身體恢複一些。

秦宴城緊緊抿唇,不動聲色的努力忍着不适,渾身緊繃的閉眼躺在病床上不動。

即使他真的很想努力克制,半個小時之後,最終還是以劇烈的惡心嘔吐收場了。

時舟心疼的很,但怕讓秦宴城更不舒服,所以嘴上沒說,只是一邊拍拍他的後背一邊鼓勵道:“好耶!秦sir今天堅持了半個小時,明天一定可以更久!”

說完又突然發現,這句話有某些讓小黃人秒懂的歧義。

時舟頓時想起秦宴城喝醉了的那個晚上,差點發生的不能挽回的尴尬事情,立即臉一紅。

這幾天因為跨了一下鬼門關、劫後餘生,因此完全忘記和秦宴城計較這事情了,照理說就該繼續和他分房睡才對,但時舟又舍不得,心想反正他現在是無力行兇了,自己還算安全。

思緒回到當下,護士小姐是來給秦宴城腹部的傷口換藥的。

好在秦宴城對于包紮傷口這種事情的應激反應比較弱,時舟是第一次有機會看他換藥的過程,看着秦宴城一顆顆解開的病號服的扣子,将胸腹部袒露了出來。

他工作之餘還是挺注重鍛煉的,就像辛井說的,他在能控制住自己的時候其實還挺愛活着的,胸腹削薄漂亮的肌肉線條讓時舟看的眼都直了。

雪白的紗布一圈圈纏繞在他的腹部肌肉,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時舟還是有些挪不開眼睛,一時之間色心大動,正睜大了眼想看個清楚,卻被秦宴城修長的手指捂住眼睛:“別看。”

時舟立刻掰開秦宴城的指縫,不滿道:“哎!又不是第一次看啦,你害羞嗎?”

這護士小姐是主動求護士長調班讓她來近距離追星的,看兩人的互動簡直被猛塞一嘴狗糧。

她本來是抱着“人素顏的時候肯定沒有鏡頭前磨皮濾鏡後的樣子好”的心理準備,可以接受兩人沒鏡頭前那麽神顏的事實,但卻沒想到兩人的顏值都很耐打:

秦宴城本來就不化妝,此時也就是面無血色有些蒼白,和平時基本沒差別,時舟則更是和平時相比毫無變化,真人甚至更加好看。

秦宴城無奈:“聽話,轉過去別看。”

時舟的膽子是忽大忽小的,對于類似鬼屋、鬼怪這種不存在的東西上,他的膽子比天還大,但是其他時候膽子就稍微有點小的,秦宴城怕傷口吓到他。

但時舟不信邪的逆反心理讓他懷疑秦宴城是不想被吃豆腐而已,那他更是非得吃不可——

于是他猛的轉過頭來,結果果不其然被猙獰的傷口吓的一個激靈。

那一刀是直入直出的,傷口不長,但很深,縫合後此時也沒有完全恢複,還有些輕微出血。血跡凝固後粘在紗布上,護士小姐往下撕的時候冒出更多的血,仿佛要再撕掉一層皮似的,時舟看着一陣毛骨悚然,感覺自己都跟着疼,但秦宴城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

“媽耶!慢點慢點,”時舟心疼的連聲跟護士小姐說,又去問秦宴城,“秦sir你疼不疼啊?”

秦宴城抿唇,片刻後言簡意赅回答:“可以忍。”

雖然護士小姐的動作也很溫柔了,消毒棉簽一點點的在傷口上把藥膏均勻塗開,但時舟總疑心她看起來像是會弄疼秦宴城。

心中無端升起一種秦宴城是他的獨有物品的錯覺,就是不想讓人看到秦宴城的身體,更不想有人摸他。

即使時舟心裏很清楚人家只是職責所在而已。

他最終實在是忍不住了:“請問能不能讓我來啊?我也可以給他上藥的。”

護士小姐一聽,作為“小黃人”的一員本來就要秉持着從每一句話裏找糖的本領,她第一反應就是:

“哦豁!舟舟老師吃醋了!他吃醋了!嘿嘿嘿嘿嘿......”

腦子裏一排彈幕迅速飛過,一下子嘴角就要和太陽肩并肩了。

秦宴城則是罕見的沒有對上兩人的頻道,看着這個護士笑的分外莫名其妙又詭異,時舟則是被她笑的有些臉紅,令人費解。同時,他更想不通時舟為什麽明明不敢看但還非要來給他上藥。

護士仔細的傳授了上藥和包紮的技巧,并不是很難,對時舟這種手殘黨也還算是比較友好。

時舟拿着棉簽,剛剛湊近就後悔了,近距離觀看那傷口的話還能清晰的看到那有些外翻的皮肉和血跡。

這讓他的手有點抖,哆哆嗦嗦的幾乎是隔空上藥,棉簽根本就沒有碰到傷口。他不是害怕這傷本身,主要是怕弄疼秦宴城,這傷的也太重了太吓了,他都不敢碰了,得多疼啊。

秦宴城看着他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有趣,忍不住淡淡笑了一下:“你害怕?”

看都不敢看,還不知道為什麽要自告奮勇,結果就這點膽子,手抖的根本就不敢碰。

時舟不滿的嘴硬道:“誰害怕啊!小城子,快給朕躺下,都怪你坐着不方便。”

秦宴城躺下,時舟也跟着上床,趴在一旁俯下身,一手不輕不重的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慢慢的給他上藥,還囑咐說:“疼的話你就告訴我啊!”

時舟的馬尾辮散落在秦宴城的胸腹部,仿佛在輕輕抓撓,一陣酥了似的熱意。

秦宴城沒說話,只是從這個角度靜靜看着時舟小心翼翼而認真的表情。

時舟好不容易才艱難的把藥給塗完,又笨拙的把紗布給秦宴城纏好紗布。

多出來的兩頭被他順手系了個十分醜的蝴蝶結,把自己都看笑了,決定要拍個照片發微博上讓大家都快樂一下。

正好也到了睡覺的時間了,兩人洗漱之後關上燈,時舟拿出手機用微博大號給大家展示了一下自己醜萌醜萌的蝴蝶結,把一衆粉絲險些給笑死了:

【腦補一下秦總的上半身裸|照】

【哈哈哈哈哈有畫面了,這蝴蝶結太反差萌了】

【秦總在舟舟的精心裝扮下變得反差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先笑為敬哈哈哈哈嘿嘿嘿】

【woc,絕了!照片裏能看到秦總的一點點腹肌哎,斯哈斯哈】

【哇塞好絕,秦總真的是長在我的審美點上啊!完全不喜歡那種過分強壯粗糙的了,這樣的簡直是我最愛的身材!】

【舟舟別這麽見外嘛,咱都是一家人了,我想看高清完整版!】

時舟這才發現自己的照片裏給秦宴城露肉了,雖然秦宴城被誇讓他無緣無故有種滿足感,但是這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看光的感覺又莫名其妙來了,他覺得自己突然好小氣好摳門。

他立刻打碼之後重新編輯了一張新圖,這次嚴嚴實實的只剩下醜萌蝴蝶結了,晚來的粉絲什麽都沒看見,只好相互傳閱原圖了。

大家嗷嗷哀嚎“舟舟好小氣!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讓我康康秦總的腹肌嘛!”

時舟心想,哼哼,想得美,這可是小爺的人!

想到這裏,時舟不由得無聲傻笑起來,但笑了一陣就有些愣住了。

他又回想起Q土豪的那個問題——什麽關系來着?他為什麽默認秦宴城是他的人?

當時搪塞過去了,但其實時舟自己也想不明白了,這到底算是個什麽關系。

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什麽結果來,這關系的由“長得像”和“包養”這麽個詭異的開端開始的,但越發展走向越更加詭異。

他這個一沾枕頭就能睡着的人,竟然因為這個原因失眠了。

他翻來翻去睡不着,又打開手機,登上花市在逃飛艇的小號,決定活捉這個問出問題導致他失眠的根源,讓Q也別想睡了。

花市在逃飛艇:

“嘿,寶貝~你睡了嗎~”

“別睡別睡,快起來聊天!”

“啊嗚啊嗚!”

秦宴城在醫院的環境本來也不太容易睡着,見手機震動,悄無聲息的拿起來看了看,又翻身轉頭去看時舟,見他正整個人捂在被子裏來回扭動,活像一條巨大的蠶寶寶。

秦宴城無奈皺眉,他半夜不睡覺也就算了,還親昵的管“別人”叫寶貝,就算看了這麽多次也還是難以脫敏,醋意頓時升起。

Q:

“......”

“為什麽還不睡?別熬夜”

時舟已經完全習慣他和軟萌女孩子們完全不同的硬邦邦的态度了。

一開始并不想和這個土豪說話的,因為看起來冷冰冰的,一不小心就容易冷場,和現在睡在他身邊的秦某人一模一樣。

可是秦某人有好看的臉,美人總是可以讓昏庸的時小皇帝色迷心竅,原諒這種冷漠。

時舟想了想,誠懇的迅速打字:“聊五毛錢的呗?我睡不着了,而且都怪你!”

深更半夜的拽着別人聊天,還是這麽個高冷的人,時舟都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打賞的錢比說的話都多、惜字如金的土豪居然真的遷就他了,和語氣中仿佛有一絲無奈:“那你想聊什麽?”

時舟本來就是無聊騷擾一下而已,實際上根本就沒打算說什麽。

他和秦宴城的關系匪夷所思又曲折,萬一傳出去就得熱搜頭條了,肯定不能和任何人說起。

但自從時舟被那句“什麽關系”給整得失眠了,就好像有人拎着小鹹魚的尾巴強行給翻了個面似的,讓他忍不住思考自己和秦宴城的關系,卻又不知道和誰說比較好。

時舟想了想:

“土豪,你談過戀愛嗎?你覺得怎麽樣才算是談戀愛呢?”

但凡換成別的熱情又甜軟的萌妹,他都不會好意思問這種問題。

但Q的畫風太不一樣了,給時舟一種這不是粉絲的感覺,倒像是小時候風靡一時的漂流瓶聊天,還是匿名的那種。

——其實還有一點是時舟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因為對方的語氣有點像秦宴城,讓他無端覺得有些安心。

秦宴城淡淡的如實回答:“沒有。”

時舟見對方回答的這麽快,而且沒能讓他得到任何可供參考的意見,只好不死心的繼續問:“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秦宴城看着這個問題許久,片刻後,借着手機熒熒的光看向現在還整個縮在被窩裏拱來拱去的蠶寶寶,隔着被子很輕而不易覺察的摸了一下他的頭。

時舟沒想到這個簡單的問題似乎問倒對方了,讓Q輸入了許久都沒發送,于是正趴在被窩裏等答案,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被摸了摸頭。

緊接着,看到Q肯定的回答:“有。”

作者有話要說:秦sir:鼓起勇氣默默表白

(你這是匿名啊喂!有種當着他的面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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