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會堂堂正正地打敗你們

他這問話本來極其尋常, 然而弘晝卻好像被吓到一樣,往後猛地一縮,手肘撞在桌子腳上,疼得哎喲叫了一聲。

弘歷抓過弘晝的胳膊:“沒事吧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撞了手下午還怎麽拉弓啊?”

弘晝卻低下頭去, 嗫嚅道:“四哥說得對, 我撞到手, 拉不了弓了。”

弘歷松開弘晝,見後者就差沒縮成一團, 心裏面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找不到原由,而這疑惑到了下午的騎射課時又達到了頂峰。

弘歷幾番嘗試, 動作便從生疏練到娴熟,他個子高,手長腳長,拉住缰繩之後,腳在馬镫上一踩,腰腹部發力,輕輕松松就能一步騎到馬背上。

而這具身體跟馬這樣的草原動物, 似乎有着與生俱來的親近感,弘歷一騎在馬背上,雙腿夾了夾馬腹, 馬兒就好似能聽懂他的意思一樣, 小步向前行走起來。

弘歷如此表現, 終于讓騎射師父松了口氣,他之前并沒有教過弘歷騎射,但也聽聞過四皇子弓馬娴熟的名聲, 不料今日初初開始之時,卻見弘歷上馬的動作都有些生疏,不由得叫這師父有些心驚,生怕這皇子的本事都是吹噓出來的,更害怕這皇子明明沒有這個本事,卻還要勉強自己,硬是要出風頭,最後要是皇子受傷,那這個罪名還是會落到他頭上。

好在弘歷上馬之後,才走了那麽一圈,就好像把之前的技巧全都撿回來了一樣,很快就娴熟地催促駿馬在馬場上跑動起來,甚至到興起的時候,還能松開手,只用一只手來拉着缰繩。

弘晝在一邊看着弘歷笑容張揚,他臉上的表情也很有些向往,師父見狀,不由得笑道:“五皇子怎麽不上馬?”

弘歷這時候正好已經兜了一圈回來,他拉了缰繩,讓馬兒慢慢減速,停在了弘晝身前,笑着看過來:“是啊,弘晝,你也快點上來!”

他這樣的邀約聽起來很真情實感,可弘晝卻下意識縮了一下,往後退了半步,方才說道:“我,我撞着手,現在都使不上力,還是不……”

“這麽嚴重?”弘歷一聽頓時色變,幹脆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将缰繩交給候在邊上的庫巴,而後吩咐德勝:“你去一趟禦醫院,就說是五弟他傷着了,找個骨科大夫,不對,就是找個擅長治療跌打損傷的大夫過來給他看看。”

弘晝也沒想到弘歷會這麽大費周章,連忙勸說:“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叫人來,這,這多麻煩啊。”

“傷着手可大可小,按理說,撞一下疼一會兒就完了,你怎麽到了現在還疼着?別是撞壞骨頭了吧?”弘歷臉上全是擔憂,他也沒有看弘晝,只是低着頭打量弘晝的胳膊,似乎試圖隔着衣服看出弘晝身上的傷處一樣,“哎我跟你說,你可不要以為你現在還小就沒事,我表哥……我認識的人就有比你大一點兒的,打球的時候撞了一下,回頭手都摔斷了!當時他還不知道,是放學的時候疼得動不了了,才被人發現的。”

弘歷想起來自己表哥的慘痛經歷,就絮叨個沒完,一面說一面擡頭,要盯着弘晝的臉來囑咐他:“我可跟你說,你不能對自己的身體這麽不上心,這将來要是落下病根子,可就麻煩大了!”

然而弘晝臉上的表情卻不像是被訓斥了的羞愧,他低着頭,胡亂地避開弘歷的眼神,臉上青紅交錯,聲音也格外的沒底氣:“我,我知道了,謝謝四哥,但是四哥,四哥不用為了我這麽麻煩,我回去休息一下,睡一覺就好了。”

Advertisement

這樣子看起來,分明就像是——

“哎,你是不是裝病?”冷不防的,弘歷忽然就湊上前去,靠近了弘晝的耳邊,低聲問了這麽一句。

後者渾身一僵,整個人都吓得不敢動了,弘歷看着這麽個小胖墩兒吓成這樣,一對圓眼睛似乎下一刻就要開始冒出淚花一樣,弘歷噗嗤一笑,用一種男孩之間表現親密的動作輕輕撞了弘晝肩膀一下,沖他露出一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弘晝眼睛裏面的淚花還沒冒出來呢,就被弘歷這一下子撞得一愣,而後就見到弘歷咳嗽一聲,一臉嚴肅地轉向騎射課老師:“劉師父,既然今天五弟身體不适,那就讓五弟回去休息吧。”

弘晝立即緊張地看着教授騎射課的劉奎,滿心都是期許,生怕自己裝病被拆穿,然而後者只是皺着眉囑咐一句:“五皇子,以後你可要小心些,要知道體魄強健之人,才能在騎射一道上走得更加長遠,今日你既然身體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但落下的功課,明日就要補上。”

弘晝結結巴巴說了句:“謝謝師父。”

弘歷則在一邊笑嘻嘻補充:“不會落下功課的,老師,您今天也回去休息,咱們有什麽要學的,都留到明天來學不好麽?這樣五弟就不會有功課要補了!”

怎料一張黢黑面孔的劉奎此時卻轉過來,沖着弘歷露出了一口森然白牙,陰森森笑道:“五皇子身體不适去休息,難道四皇子也身體不适要休息麽?”

一句話把嬉皮笑臉的弘歷堵死了之後,劉奎方才又恢複了一臉老實模樣,道:“四皇子,陛下可是很關心你學習的進度,因此,微臣可不敢放松對殿下的教導。殿下既然已經練熟了騎馬,今日咱們就再練一下拉弓吧。”

弘歷連拒絕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劉奎趕鴨子上架一樣硬逼着開始拉弓。

他先前就算是練過騎馬,可也從來沒試過拉弓啊!

弘歷面對着比他人還高的大弓,簡直是欲哭無淚,那劉奎還在一邊滔滔不絕:“殿下請看,這張弓乃是牛角制成,弓弦也是牛筋所制,堅韌無比,要完全拉開,也需要五弓之力,殿下只管全力以赴,試試看有多大的氣力了。”

想不到這劉奎看着憨厚,居然這麽對他下黑手,不就是看出來他幫着弘晝裝病逃課了麽?弘歷十分氣悶,奈何這會兒在弘晝面前裝都裝了,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裝下去,他扭頭對弘晝道:“行了弘晝,你快點兒回去吧,我還要跟劉師父好好學呢,可沒那麽多精神看你。”

可憐弘晝本來就因為裝病心虛得冒汗,這會兒看到弘歷被劉奎為難,他也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聽見弘歷催促他走,他還猶豫了一下,問:“要不,要不四哥,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弘歷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叫你走你就走,在這跟我廢話什麽?”

再不走,他不就白白被劉奎為難了?

弘歷臉色不善,催促的語氣也有點不耐煩,到底弘晝還是怕弘歷的,猶豫一下還是在走了。

他一走,劉奎就在邊上陰森森笑了一聲:“現在五殿下都走了,四殿下應該能專心練習拉弓了吧?”

弘歷:……

在劉奎冷酷無情的催促之下,弘歷算是狠狠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做彎弓射箭。說是射箭,其實也不符合,倒不如說是——

“……獻醜了。”

望着地上歪七扭八散落四處的箭支,弘歷和劉奎兩人都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還是弘歷靈光一現,從腦海中找出一個詞彙來打破僵局,第一句話說出口之後,後面的也就更能吐出來,弘歷接下來說話就很順暢了:“我學藝不精,讓老師見笑了。”

劉奎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看得出來,他是用了很大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要露出太失禮的表情,而後劉奎幹巴巴笑了一下:“殿下平日裏醉心讀書,自然,自然……”

弘歷聽着劉奎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也替他難受,連忙搶先說道:“是我自己鍛煉少了,從今日起,我一定加強練習,盡快練出成績來,我還要考第一呢!”

劉奎黑黢黢的臉上露出一點兒笑意,他顯然也因為這麽一句話就重振旗鼓:“好,既然四殿下有此決心,微臣一定盡心竭力,将自己所學全數教給殿下!”

直到結束課程的時候,弘歷才算了解了劉奎這句話的分量,他按着自己酸痛得完全擡不起來的胳膊,艱難地維持着笑容跟劉奎道別:“老師再見!”

劉奎的臉上也挂着滿意地笑容,臨走的時候還要點評一句:“殿下練習得不錯,才半日功夫,已經有了十足長進,這拉弓的動作也都對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鍛煉力氣。不過鍛煉力氣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殿下不用心急,微臣會陪着殿下慢慢練習的。”

弘歷笑容再度僵住,幹笑道:“那就多謝老師了。”

大可不必啊!他只是想拿一個上書房的第一而已,又不是要去拿全國第一!

抱着這樣的無奈心情,離開校場之後,弘歷瞪着眼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馬車,人都傻了一瞬。

下一刻,弘晝圓墩墩的臉從馬車裏面露出來,怯生生叫了一句:“四哥,你現在還好吧?”

胳膊上的酸麻感覺一下子就席卷而來,弘歷眼睛一瞪:“你看我現在像是還好的樣子嗎?!”

馬車裏。

兩個人湊成一堆,弘歷抱着胳膊坐在角落,雙眼緊閉,臉上就寫了四個字:不想理你。

弘晝在一邊急得就差沒抓耳撓腮了,到底害怕弘歷真不舒服,就問:“四哥,你要是真不舒服,要不咱們還是叫禦醫來?”

“還叫禦醫?”弘歷立刻睜開雙眼,十分愕然地看着弘晝,“你還嫌我們今天鬧出來的動靜兒不夠大啊?我給你打配合讓你裝病逃課都被劉師父發現了,要再來一個我,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弘晝圓乎乎的臉上露出難已置信、又有些恍然的神色,喃喃道:“四哥,原來四哥是給我打掩護才這麽說的嗎?”

“不然呢?難道我好端端咒你啊?我真是服了你這木疙瘩腦袋了!”弘歷氣不打一處來,瞪了弘晝一眼,擡手想戳弘晝的肥臉蛋,不料才一動手,手臂上的酸痛感就刺得他哎喲叫了一聲:“酸死我了!”

弘晝肥肥的臉蛋上一瞬間就滿布羞慚之色,他低着頭,不知道念叨了幾句什麽,忽然間仰起臉,滿臉誠懇地說道:“四哥,我幫你揉揉胳膊吧?我聽說,揉一揉就沒那麽酸痛了!”

說完,弘晝也不顧弘歷還沒有答應他,就主動把弘歷的胳膊拉過來放在膝蓋上,十分賣力地給弘歷揉捏。

只是他從來也沒幹過這種事,上手沒個輕重,捏得弘歷大叫一聲,顧不得痛,硬生生把自己的胳膊又抽了回來,滿眼警惕地盯着弘晝:“幹嘛?我沒得罪你啊,可不帶這麽把我往死裏整的!”

弘歷這話說得誇張,卻不料弘晝竟是當了真,他望着弘歷,肥肥的臉蛋抖了抖,圓滾滾的眼珠裏也跟着冒出大顆大顆的淚珠子,他嗚咽一聲:“四哥,是,是我對不起你,你要不,就打我幾下出出氣吧!”

哭這一招往常都是弘歷用來對付自己爺爺爸爸的,卻還是第一回 被人用在自己身上,他頓時一陣頭皮發麻:“哎,哎,你別哭啊!好端端的,你哭什麽啊!”

哪知道弘歷不哄就算了,一哄弘晝哭得更兇,他鼻子哭得通紅,肩膀甚至還一抽一抽的,說話時也哽咽難言:“我,就是我不該,我不該懷疑四哥,我不該覺得四哥是壞人……”

在他帶着哭腔的話語中,弘歷聽出來一點兒別的信息,他冷靜道:“弘晝,先別哭了,你慢慢跟我說。”

弘晝多多少少有點兒怕弘歷,見弘歷臉色冷凝,吓得打了個哭嗝 ,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只有眼淚還可憐巴巴往下掉,看起來可憐極了。

弘歷看着這麽大一團的人,哭成個肉包子了,也覺得哭笑不得:“行了吧,我又不是什麽妖魔鬼怪,你看看你,哭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麽了呢!”

弘晝好容易止住了哭聲,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吸氣,他一邊吸鼻子,一邊打量着弘歷的臉色,小聲說道:“四哥,我以為,我以為你跟三哥一樣,不想看到別人比你強……”

“等等,什麽叫我跟三哥一樣?”弘歷打斷弘晝的話,後者又是一縮,他這會兒就是再笨也看明白了,前因後果在他腦海裏面連成了一條線,他飛快地說道,“哦,我明白你今天為什麽一直怪怪的了,原來你把我當成弘時那種人了。”

“你以為我會為了第一這麽不擇手段,來打擊對手嗎?”弘歷越想就越生氣,他那張總是帶着笑得臉冷下來,看着着實是很有些威嚴在身上,弘晝不自覺地捏緊了自己的手指,聽着弘歷接下來的話。

“你錯了,我要拿第一,那也是憑借自己的本事去争的第一,我會堂堂正正地打敗你們,才不會用那種北卑鄙手段!”弘歷抱着胳膊靠在馬車上,冷眼瞧着弘晝,“你也不用裝作受傷來避開我,我告訴你,我要真正打敗你去拿第一,而不是逼着你躲開跟我的比試!弘晝,你好好學吧,一個月後咱們再比過。”

說完這些,弘歷看也不看弘晝,揚聲道:“停車!”

那馬車戛然而止,德勝已經機靈地掀開車簾,弘歷板着臉從馬車上跳下來,冷冷道:“我們回去。”

只留下弘晝一個人還在車上,叫了一句:“四哥!”

然而弘歷這孩子氣性也不小,理都不理弘晝,直接就沖回了毓慶宮。

他憋了一肚子火氣,一進去就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一衆宮女太監苦哈哈守在門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紛紛都纏着德勝問。

德勝不敢多說,只得含含糊糊說了句:“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四殿下和五殿下吵架了。”

衆人面面相觑,有人小聲說道:“五殿下脾氣也挺好的啊,咱們殿下又跟他關系那麽好,他們好好的怎麽會吵架呢?”

芙蕖卻冷笑一聲,笑得有些尖銳:“誰說脾氣好的人就不會吵架了,咱們殿下那才是真正的好脾氣,真要是吵架,那也絕對不是我們殿下的錯,肯定是五殿下惹着我們殿下了。咱們殿下對五殿下多好啊,那三殿下這麽飛揚跋扈的,要不是我們殿下幫着,五殿下早就被欺負成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呢!現在五殿下居然跟我們殿下生氣,我看呀,是有點太沒良心了!”

“芙蕖!”芍藥出聲打斷了芙蕖的話,她皺着眉說道:“你怎麽可以妄議皇子!”

芙蕖嘴巴撅得老高,一臉的不情願:“我這不是在咱們毓慶宮嗎?随便說兩句話而已,難道還會有人拿去告密不成?”

她尖銳狹長的眼睛掃過來,一衆小宮女紛紛低着頭表忠心:“芙蕖姐姐放心,我們毓慶宮的話絕對不可能傳到外面去的!”

得了這樣的話,芙蕖才又懶洋洋看芍藥:“怎麽樣,芍藥姐姐,我就說你是杞人憂天了吧?”

見說不動芙蕖,芍藥也很無奈,她搖搖頭:“算了,我不跟你争辯這些,只是殿下而今心情不好,咱們還是要想想辦法,哄哄殿下才是。”

衆人也是一籌莫展,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還是芙蕖一拍手,笑起來:“這有何難?殿下不是喜歡那幾條狗麽?咱們去禦獸園先去把雪獅子接回來……”

“可是陛下不是發話,不許殿下在毓慶宮養着它們嗎?”

芙蕖尖銳狹長的眼睛瞪了那貿然發話的小太監一眼,哼道:“誰說我現在就去把雪獅子接回來養着了?我是先接回來先陪殿下玩玩,晚點殿下要睡了,再送回禦獸園去,這總不算違背陛下旨意了吧?”

有芙蕖這麽說 ,小太監連忙往禦獸園去,不多時,就接了雪獅子回來。

這時候那小太監還想往裏面走,芙蕖卻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把雪獅子接過去,自己到了寝殿外面,放柔了聲音道:“殿下,奴婢把雪獅子接回來了,殿下要不要奴婢把雪獅子給您送進來?”

這話音才落下,芙蕖就聽見房間裏面響起了腳步聲,她面色一喜,忙不疊騰出一只手來,扶了扶自己的頭發,又抿了抿嘴唇。

被芙蕖抱在懷裏的雪獅子此時睜開了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芙蕖看。

芙蕖本能地覺得有點兒不自在,下一瞬,內殿們打開,她立即堆起笑容,準備擡腳。

然而身姿挺拔的少年卻看也不看精心打扮過的芙蕖,開口第一句就是沖着雪獅子:“雪獅子,你可算回來了!”

芙蕖眼睜睜看着四皇子接過狗之後,頭也不回就把門關上,心有不甘地在門外喊道:“殿下,殿下,一會兒奴婢還要把雪獅子送回去——”

“那你就在外面等着,等我跟它說完話,你再把它帶走!”

弘歷說完這一句,立刻就去看雪獅子,他揉一揉雪獅子被雪白長毛覆蓋着的脊背,嘆了口氣:“七爺爺,我真有那麽吓人嗎?”

他将和弘晝之間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有些費解又有些難過:“七爺爺,我覺得我對弘晝已經夠好了吧?他被弘時欺負,我還幫着他出頭,我以為他裝病是為了逃課,我還幫他打掩護來着,哪知道他裝病原來是為了躲我!他怎麽會覺得,我是那種不讓別人有機會表現自己的人呢?”

少年愁眉苦臉,眼睛卻依舊亮得驚人。

隆禧看在眼裏,也開口道:“弘歷,你不用覺得難受,其實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只是弘晝這麽多年下來,都被弘時欺壓,他膽子小些,也并不奇怪。”

“可是我又沒欺負他!”弘歷有些委屈,扁了扁嘴,“我對他還不夠好嗎?他為什麽要把我當成跟弘時一樣的人?”

隆禧平靜地看着弘歷,開口勸解:“不如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在隆禧的敘述當中,弘歷了解到了一些別的事實。

原來隆禧因為年紀小的原因,很受兄長康熙的寵愛,在一衆兄弟當中,十分矚目,自然也引來了一些嫉妒。而隆禧此人,生性不愛與人相争,別人要跟他争什麽,他就自己避開,久而久之,不少人覺得他好欺負,也就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白色獅子犬趴在地上,大眼睛垂着,看起來很有些不開心:“直到有一天,我皇兄知道了這件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