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是我的beta
陸初璟從背後緊緊抱住他,餘嘉藝察覺到他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緊,陸初璟的力氣大得像是要把他勒進身體裏一樣。
餘嘉藝的呼吸漸漸不暢,他的睫毛微顫着,上面挂着水珠,也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
他被陸初璟拉着沉淪,意識像是在颠簸的大海之上,腦袋上的暈眩感仿佛像是連着坐了三天的漁船。
餘嘉藝是真的害怕了,他靠在陸初璟的胸膛上,身體卻在不停打着顫。
他身上哪裏都不舒服,酸脹般得疼,餘嘉藝還沒來得及洗澡,身上也黏膩膩的。
餘嘉藝現在能聞到陸初璟的信息素,很重,他甚至能從烏木香中感受到陸初璟的情緒——他在生氣。
餘嘉藝的腦袋忽然被背後的人掰了過去,陸初璟的吻又落了上來,他們今天不知道親了多少次,他嘴唇上的皮都被Alpha鋒利的犬齒咬破。
他的唇珠再次被陸初璟含住,陸初璟的手掌覆在他的腦後,壓着他更加貼近。
餘嘉藝再不情願,現在也無法反抗,他的眼眶越來越紅,像是下一秒就能掉下眼淚來。
陸初璟再次把他抱了起來,他讓餘嘉藝把腿環在他腰上,把他抱到了床上。
他的腦袋挨到枕頭上,餘嘉藝本能地蹬着腿想要逃離,腳踝卻被陸初璟拽住,狠狠地一個下拉。
“陸……初璟。”
餘嘉藝的字不成句,是被陸初璟強硬的吻打斷的,他的臉頰泛紅,嘴唇被親得水潤。
陸初璟不再像剛才一樣一直吻着他,反而是親一下頓一下,有時候親得淺,有時候親得重,像是在逗他。
餘嘉藝惱羞成怒,他都不知道陸初璟這一套是從哪裏學來的,偏偏陸初璟的吻還過于青澀,親得他不上不下的。
“抑制……”餘嘉藝推着陸初璟的肩,氣息再次被烏木香堵住,他從推搡的動作改成扶着陸初璟的肩,艱難地把最後一個字說完,“……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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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初璟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還是在親他,餘嘉藝的呼吸越來越重,他的嗓子發幹,嘴唇像是被蜜蜂蟄過一樣。
他深呼吸着,勉強提起精神重重地推了把陸初璟的肩,餘嘉藝嗓音嘶啞地重複道:“抑制劑在門口。”
“抑制劑?”
陸初璟頓了下,他微擰着眉心,仿佛在思考這是什麽東西,但很快,他又抓住餘嘉藝的手十指相扣着道:“我不需要。”
他把剛才拿的礦泉水遞到餘嘉藝嘴邊,長腿時時刻刻地圈在他的身邊,仿佛在警惕着他的獵物再次逃跑。
陸初璟喂着餘嘉藝喝水,如果是平時,餘嘉藝肯定還要調笑他幾句,但現在——他只知道捧着陸初璟的手往自己的喉嚨裏灌水。
他細巧的喉結滾動着,餘嘉藝喝水的動作很急,像是終于在沙漠碰到綠洲的旅人,不小心嗆到之後,他彎着腰咳嗽着。
陸初璟的手掌不知道何時繞到他的身後,輕輕地拍着,他現在的聲音一點也不冷漠,低聲地道:“不要急,慢慢喝。”
餘嘉藝一直覺得陸初璟生了把好嗓子,現在這樣溫聲哄着他的時候,他愣了下神。
但下一秒,陸初璟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走了他面前的水瓶,餘嘉藝這時候才意識到,在這種時候,就算是喝一口水也是有代價的。
迎接他的是下一場暴風雨,他最開始被陸初璟拽進寝室的時候還會掙紮幾下,又或者是怒吼地踹陸初璟幾腳。
可現在,他只能抱緊陸初璟,哭泣着求饒。
到了最後,餘嘉藝甚至感覺自己在生與死之間徘徊,他的眼前時不時地出現明亮的金星,眨眼間映入他眼簾的又變成了陸初璟的臉。
平日裏寡淡的眉眼像是被人用最豔麗的顏料抹過,他的鼻梁高挺,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像是女娲精心雕琢的,汗珠從他的下颚線滾落。
“滴答”一下,掉在了餘嘉藝的胸口。
陸初璟的眼底都是濃郁的占有欲,像是燒在天邊的雲,在他深黑色的瞳仁裏,餘嘉藝只看到了自己。
他半死不活間,心裏莫名地有一陣暗爽——和陸初璟一起,似乎總有種把他拉下神壇的快感。
餘嘉藝眨着眼睛,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忽然就被陸初璟抓了過去。
他手心被煙燙破了層皮,現在已經開始慢慢地愈合,陸初璟就這樣盯着他手心的傷口看。
陸初璟微低下頭,黑色的碎發在空氣中搖晃着,他伸出舌頭,輕輕地舔過餘嘉藝的傷口。
他抱着餘嘉藝,讓他把下巴墊在自己的肩上,陸初璟滿意地聞着Beta身上的味道,烏木香仿佛已經融入了Beta的身體。
陸初璟抱着Beta的腰身,睫毛微垂,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聲音是餘嘉藝前所未見的溫柔:“不疼了。”
餘嘉藝在陸初璟的寝室裏不知道待了多久,他的手機被摔在地板上,不知道響了多少次,最後似乎是因為沒電關機了。
他的腦袋昏昏沉沉,最開始還能保持住清醒,但最後幾乎是喪失了意識。
迷迷糊糊間,他只能感覺到陸初璟中途有停下來過,有時候是給他喂水,有時候是給他喂吃的,或者是抱着他安靜地休息一會。
陸初璟始終都把他放在床上,只要他表現出意圖想要逃,他的腳踝就會被捏得生疼。
餘嘉藝的眼皮沉得像壓了塊石頭,他這次終于睡了個好覺,沒有被陸初璟半路鬧醒。
最先一步醒來的還是陸初璟,他的易感期還沒有完全過去,但大部分的理智已經回歸。
這次易感期沒有以往那麽痛苦,他緩慢地睜開眼睛,感受到自己懷裏還緊緊抱了個熱源之後,他這些天做過的荒唐事像是個重拳一樣砸在他腦袋上,陸初璟的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陸初璟猛地低下頭去看被他抱在懷裏的餘嘉藝,他的面色潮紅,眼睛緊閉着,他像是驚恐到了極致,縮在他身邊的時候偶爾還會發抖,但卻依舊貼得很緊。
他的喉結滾動了下,僵着手臂掀開餘嘉藝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易感期的記憶還栩栩如生,他深刻地記得自己在餘嘉藝身上做了什麽。
餘嘉藝身上現在幾乎沒有一塊好的皮膚,尤其是脖子上的牙印,好幾個重疊在一起,也不知道被咬了幾口。
陸初璟的易感期還沒過,他聞着餘嘉藝身上的烏木香,下意識地又低下頭吻他,嘴唇碰上餘嘉藝燙得驚人的溫度,他陡然清醒過來。
他焦急地伸出手碰了碰餘嘉藝的腦袋。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見到餘嘉藝發燒了,這次很明顯燒得比第一次還要厲害。
陸初璟趕緊從床上翻下來,他把自己的毛衣套到餘嘉藝的身上,拿褲子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後拿了條有松緊帶的運動褲。
他的衣服穿在餘嘉藝身上過于大,衣領松松垮垮地歪了下來,露出來的鎖骨滿是吻痕。
陸初璟告訴自己不要去看,但視線卻控制不住地被吸引,他狠狠地掐住手心,又跑去拿了件長款羽絨服裹住餘嘉藝往下跑。
他連換鞋的工夫都沒有,穿着拖鞋邊抱着餘嘉藝往門外走,邊拿還沒多少電的手機給人打電話。
餘嘉藝和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都太重,甚至都要融為一體,還好現在是晚上,學校的路上沒有多少人,但總有人在撞破之後露出一副驚愕的表情。
陸初璟管不了那麽多,抱着餘嘉藝就往校門沖,他彎腰鑽進開着車門的車。
車裏打着空調,陸初璟把裹着餘嘉藝的羽絨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他的臉。
他看起來越來越難受,呼出來的氣息熾熱,面色潮紅,眉毛痛苦地緊鎖着。
陸初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他的眉心,腦袋都快燒糊的餘嘉藝似乎聞到了讓自己安心的味道,眉心漸漸舒展開。
開車的司機是長年跟着陸初璟的李叔,他是個Beta,聞不到空氣中信息素的味道,但也能察覺到後座不同尋常的氣氛。
李叔開着車,猶豫地轉過頭問道:“初璟,他是……?”
陸初璟正拿着後座冰箱裏的冰袋給餘嘉藝降溫,他垂眸盯着餘嘉藝微張的唇,他的動作頓了下,餘嘉藝細微的喃喃聲入耳,他在很小聲地喊他的名字。
他猶豫了下,低聲道:“他是我的Beta。”
李叔大驚失色,他知道陸初璟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很有主意的小孩,最後還是沒發表什麽意見,只是沉默不語地繼續開車。
陸初璟帶餘嘉藝去的是陸家的私人醫院,他低着頭,抱着他去了樓上的vip病房,醫生也來得很快。
他聞到房間濃郁的烏木香眼皮跳了跳,一下子就能猜出來陸初璟和這個Beta身上發生了什麽:“你易感期不會是跟這個Beta過的吧?”
“嗯。”
醫生倒吸了口冷氣道:“他燒得很厲害啊,你做事沒點分寸?”
他說完之後終于意識到Alpha在易感期之後哪有什麽理智可言,嘆了口氣後道:“怎麽回事,你的易感期為什麽提前了?”
“……不知道。”陸初璟的視線放在餘嘉藝身上,他的喉結滾動着,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可能是因為他。”
“提前了要是實在難受你也找個Omega啊!”醫生喋喋不休地唠叨着,“你家不是在準備給你介紹Omega,你以為Beta扛得住?”
醫生說着說着就要撩開被子脫餘嘉藝褲子。
“我看過了。”陸初璟的耳朵有些紅,“他沒事。”
醫生說着手還要往下伸:“那我給他上點藥。”
陸初璟的手一下子掐住了醫生的手腕,不由自主地用着力道:“你把藥膏留着,我給他上就行。”
他的信息素在不經意間洩露,醫生也是個Alpha,他讪讪地收回手道:“那你幫他。”
餘嘉藝背下躺着的床就是個檢測儀,他沒什麽大礙,只是有點發燒,醫生給餘嘉藝挂完吊針之後就走出去。
病房裏很安靜,陸初璟現在照顧餘嘉藝的态度比以前判若兩人,他緊抿着唇用酒精幫餘嘉藝擦着身子。
他剛打了針抑制劑,勉強能控制住信息素,但烏木香還是總是忍不住往餘嘉藝身上跑。
餘嘉藝這樣安分的時候長相看起來更加乖順,睫毛纖長,鼻梁也是偏向少年氣的秀挺,卧蠶下那顆紅痣像小星星一樣點綴在上面。
陸初璟的動作慢慢停下來,他的注意力總是忍不住地往餘嘉藝身上放,他已經分不清是因為易感期還沒結束,又或者是因為餘嘉藝身上的烏木香,再或者是因為——他內心深處悄悄生根發芽的陌生情緒。
陸初璟垂下眸,看到旁邊的藥膏,終于想起來了正事。他伸出手剛準備去脫餘嘉藝的褲子,但動作卻被人忽然制止了。
餘嘉藝醒了,他看到陸初璟的臉下意識地瑟縮了下,但很快能從陸初璟的眼神當中辨認出——現在的陸初璟并不是易感期當中的陸初璟。
現在的陸初璟單純、好逗。
餘嘉藝的臉色蒼白,手指上也沒什麽力氣,尤其是嘴唇,被陸初璟都快親破了皮,就算是現在也還腫着。
“幹什麽呢?”餘嘉藝的聲音也很啞,“學弟?”
餘嘉藝不講理地想,他在陸初璟身上吃的虧,現在都要好好讨回來。
他抓着陸初璟的手,明明剛在陰溝裏翻了個船,餘嘉藝轉念就忘了個幹淨。
餘嘉藝現在還能聞到信息素的味道,可以借此感受到陸初璟起伏的情緒,他開口時扯到嘴上傷口有些疼,他倒吸了口冷氣之後,才慢吞吞地道:
“你把我嘴巴都親腫了。”
“那麽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