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3
這一照，東方奕才發現自己臉上映着一個紅通通的口紅印。
這就說明，他剛剛頂着這個玩意和姜佳謠在學校裏轉了一圈？
“這個姜佳謠，故意的吧。”少年咬牙切齒，眼裏幾乎要冒出火星來。
一旁的西門颢卻立馬捕捉到了關鍵詞。
“你和姜佳謠……不會吧。”他浮誇地捂着嘴，演技堪比最蹩腳的喜劇演員，仿佛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東方奕知道他誤會了，立馬打斷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說吧，這個唇印怎麽回事？”
東方奕沉默了，下午他确實一直和姜佳謠在一起。
“得了，不打自招。”西門颢将驚堂木一拍，下了結論。
這一個晚上，以西門颢為首的邪教組織對東方奕進行了嚴酷的八卦拷問。西門颢負責審問，南宮颢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北堂烨旁聽，這期間他點了一次頭表示贊同。
最後，三人得出了一個另東方奕嗤之以鼻的結論。
兩人，有戲。
“幹脆你就學學北堂，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你看北堂和小眸現在的關系多好。”西門颢開導他。
東方奕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在床上翻了個身朝着牆，不搭理他。
……
這一天下了課，姜瑤和莎莎正要去吃午飯，卻被人攔了去路。
“東方奕？”莎莎不動聲色地擋在姜瑤面前，和來人正面對峙。
“走開，我不是來找你的。”
東方奕有些不耐，他的劉海沒有像往常一樣豎起來，而是柔順地垂在額前，少了幾分嚣張，讓他顯得像一只被撸順了毛，舒服地咕嚕咕嚕叫着的貓。
姜瑤捏了捏莎莎的手，示意她安心。
“怎麽了？”
“昨天你是不是故意的？”東方奕瞪她。
“你在說什麽？”姜瑤的眼裏一片迷茫，很無辜的樣子。
東方奕看見她這個表情就來氣。“你故意的，讓我頂着那個印在學校裏逛了一圈。”
“噢～”姜瑤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我覺得很好看啊。”
“你！”東方奕聽了氣得想打人。
“是你吧。”
“嗯？”
“你還裝！你這個女人嘴上說不會喜歡我，暗地裏卻趁我睡着的時候偷親我！讓我頂着那個紅豔豔的口紅印，被人看猴似得看了一圈。”他越說越激動，心裏認定了姜瑤就是不擇手段要得到他的女人。
“我不會和你結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少年語氣堅定，就差對天發誓了。
出乎他的意料，姜瑤沒有惱羞成怒，而是輕輕地笑了。
她貼近他，替他整了整衣領，親昵得就像熱戀中的情侶。兩個人靠得很近，她的嘴唇幾乎要貼着他的耳朵，呼出的氣噴在他的耳朵上，熱熱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她退開一步，拉着莎莎走了，留下了石化的東方奕一個人杵在原地。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姜瑤聽着身後傳來的聲音，開懷地笑了起來。
“你為什麽要騙他？”莎莎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她。
“什麽？”
“你對化妝品過敏，根本就不可能在他臉上留下什麽口紅印。”她松開姜瑤拉住她的手。
“莎莎。”姜瑤帶着笑看她。“你不覺得，他現在很像一只炸了毛的公雞嗎？”
莎莎并不接受這個解釋。“我覺得你最近變了好多。謠兒，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姜瑤嘆了一口氣。“我送他去醫務室的時候，那個唇印就在了。讓阿奕以為是我做的就好了，總比他知道是其他人留下的要好。”
“我會幫你查到是誰做的。”莎莎的眸光微冷，少女臉龐冷峻的輪廓讓人感到無堅不摧。
姜瑤握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只要他喜歡我就好了。”
少女深深地看着她，眼裏的冰逐漸融化，無奈又寵溺道：“真拿你沒辦法。”
姜瑤陪她笑着，心裏卻下定了主意要少跟莎莎接觸一些。
……
周五放學時，東方奕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臉色難看地走到校門口，那裏停了一輛車。少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重重關上車門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裏面坐着一個漂亮的少女。确認了眼神，是東方奕并不怎麽想看見的人。
“又見面了呢。”少女巧笑嫣然，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哼。”
“你不覺得，你剛剛發出的聲音很像一種動物嗎？”
她仍舊自說自話。“你等一下，我找一下原聲。”
姜瑤滑開屏幕，在搜索欄輸了幾個字。
緊接着，一陣“哼唧哼唧”的豬叫聲響起，東方奕再遲鈍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發誓，再也不要跟這個女人說話了。
車子正開往東方家。今天晚上，姜家和東方家将共同舉辦一個宴會。
東方奕比姜佳謠大一歲，他已經十八了。所以在這一天，慶祝其生日的同時，兩家将向外界共同宣布兩人未婚夫妻的關系。
他們打算等東方奕和姜佳謠上了大學再讓兩人訂婚，大學畢業後就結婚。
不過東方奕并不想如他們的願。他上面有兩個大他好幾歲的姐姐，全家人都很疼他，所以他屬于被寵壞了的類型。可是這件事情，卻由不得他任性。
宴會上觥籌交錯，賓客之間言笑晏晏，你來我往。身處其中，東方奕莫名覺得空氣都變得污濁了一些，拉開門，逃到了陽臺透氣。
陽臺上站了一個人，穿着一襲紅色禮服，正舉杯邀明月，悠然自得。
“你怎麽在這？”
那人臉上素淨，卻硬生生壓住了一身豔麗的紅色。
“我不在這還能在哪？”姜瑤把問題抛了回去。
東方奕習慣性地想要“哼”一聲來表示自己的不屑，但想到她在車上的嘲笑，硬生生忍住了。“我可先把話說明白了，我一點都不想跟你結婚。”
“搞得我求着要跟你結婚一樣。”姜瑤嗤笑着，月光下半面如玉的側臉卻落寞了些。“你明明知道的，這不是我和你能決定的事。”
“豪門子弟，別人眼裏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幸運兒，他們羨慕我們投了一個好胎。可是在這光鮮亮麗之下，我們無異于明碼标價的商品。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她嘆了一口氣，輕輕搖着高腳杯中妖豔至極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她的眸子裏似乎含了一絲醉意。
“你醉了？”東方奕皺眉。她的酒量這麽差？
“酒不醉人人自醉。”姜瑤姿态優雅地擡了擡手，将杯子從陽臺上扔了下去。下面是一片草地，因而在這寂靜的夜裏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未曾打破這片紙醉金迷。
“我們來做個約定怎麽樣？”她看向他，月光皎潔，照得她向來明豔的五官多了幾分婉約。
“什麽？”
“如果訂婚之前，我們兩個都沒有喜歡的人，那就沒問題了。如果一方有了，另一方要配合他解除婚約。”
東方奕深深看了她幾眼，沉思了一下。“行。”
姜瑤笑了。她穿着那件紅色禮服，美得就像一朵于暗夜之中悄然綻放的紅玫瑰。
她沒有跟他打招呼，轉身回到了那場奢華的夢中。那場夢裏響着輕柔的音樂，亮着富麗的燈光，和陽臺這角的靜谧冷清是截然不同的風景。
少年撇了撇嘴。這幾次都是他看着她的背影離開……真讓人有些不爽。
東方奕在外面不知道待了多久。門裏的人都陷在了那場靡麗的夢裏，門外的人冷眼旁觀着這場風花雪月的戲碼。
姜瑤說得對。東方家的所有人都很寵他，但他的婚事他卻仍然做不了主。
有人來找他了。該正式宣布他和姜佳謠的關系了。
站在舞臺中心，他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兩人真般配啊。”
“姜家生了個好女兒啊。”
“東方家的少爺真俊，姜家小姐也好看。”
迎合谄媚，嫉妒算計。各種各樣的聲音。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那雙手比他的手要小上許多。白白的，指節纖細。
他迎上了她的笑眼。
“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
“至少這一刻，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姜瑤的話讓他生出了一股淡淡的別扭。
他偷偷看了一眼，她正毫不避讓地對上舞臺下面投來的一道道目光，笑得大方得體，挑不出一絲錯。
東方家族的當家人東方贏發表了一番客套的說辭後，将話鋒轉到了兩人身上。
燈光全暗，唯一的一束光打在了舞臺上的那一對璧人身上。一黑一紅，兩人皆是極致張揚的美麗。
姜瑤穿的鞋，鞋跟不高。她人高，兩人站在一處，她的頭卻堪堪到他下巴。兩人站得也近，東方奕只要伸手一攬，便可抱得滿懷芳香。
“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大家了。”
東方贏轉向兩人。“阿奕，你和小謠帶大着家跳第一支舞。”
“我和她？”東方奕不屑地看了姜瑤一眼，滿臉不情願。
“好的，叔叔。”姜瑤沒搭理他，臉上帶着乖巧的笑，溫聲道。
東方奕本不想動，但姜瑤看着瘦弱，力氣卻不小，把他拉得一個踉跄，差點出了醜。
迎着東方贏和衆人的目光，他只能硬着頭皮和這個女人去跳舞。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東方太嫩，只能單方面被壓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