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的不可開交
六點鐘,太陽剛剛下山沒多久。
正好現在涼快,所以蘇家莊的更加勤快,全部老老實實在地裏把草拔了,順便松松土,讓莊稼長的更好。
蘇解放則帶着十多個大男人,去挖溝,把瀑布的水引到蘇家莊的河溝裏。
而在大家埋頭苦幹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半大的孩子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喊,“大隊長,田家莊和三河生産隊一大堆人扛着鋤頭來咱們生産隊了。”
蘇國強放下手裏的鋤頭,挺疑惑的,“這兩個生産隊來咱們村幹啥?”
田家莊在上游,所以一般都是蘇家莊打上門,至于三河村在蘇家莊下游,可蘇家莊從來沒幹過截河流的事,和三河生産隊從來沒鬧過矛盾。
所以這兩個生産隊一起來,蘇國強是真鬧不明白。
“隊長,你管他們來幹什麽,他們敢來咱們生産隊,我們也不能慫,兄弟們,抄家夥。”蘇樂氣勢洶洶,面紅耳赤,像打了雞血似的。
地裏的蘇家莊人也和他一樣,全部開口說:
“抄家夥,幹/死那些龜兒子。”
“呵!敢來咱們蘇家莊,不要命了。”
“田家莊的人來的正好,今天就讓他們瞧瞧咱們蘇家人的厲害,讓他們有來無回。”
論打架,作為十裏八村男人最多的村子,蘇家莊的人就沒怕外村人。
可以說,便是田家莊和三河村兩個生産隊的男人加起來,也沒有蘇家莊男人多。
這年頭誰更能打誰厲害,不得不說,田家莊和三河村敢上門,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社員們沖動,蘇國強這個當隊長的卻不能火上澆油。
蘇國強高聲說:“行了啊!大家冷靜,咱們先把事情問清楚再說,不能一言不合就開打。”
“隊長,人家都打上門了,還和他們講什麽道理?”
“隊長咱們不能慫。”
白了不嫌事大的蘇樂一眼,蘇國強繼續道:“我還沒說完,到時候你們聽我指揮,要是其他兩個生産隊真不講道理,咱們就把他們打回他們姥姥家。”
“這還差不多。”
“走吧隊長。”
接着,蘇家莊的人浩浩蕩蕩往村口走,路上遇上種地的人,他們全部喊上,兩方人碰面時,蘇家莊已經是烏泱泱一大片人了。
果真,田家莊和三河村的社員全部扛着鋤頭,一副要找事的模樣。
蘇國強咬牙,呵!敢提着武器上門,這兩個生産隊的是不把他們放眼裏了。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田隊長,李隊長,你們沒事來幹嘛?”
田隊長是一個個子不高,面相老實的男人,可誰能想到,田隊長老實的面孔下,是狡詐陰毒的面孔。
蘇國強被田隊長幽幽看了一眼,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聽說蘇家莊出現了一條瀑布,還撿了一堆魚,前幾百年,你們蘇家莊一直用着我們田家莊的水,如今蘇家莊出息,也該報答我們田家莊了。”
田隊長沒有說廢話,直截了當把目的地說了出來。
只不過,田隊長的臉皮有點太厚了,城牆都沒他臉皮厚。
蘇國強顧不上猜測田隊長從哪裏知道的消息,嘲諷大笑:“哈哈哈,我第一次聽到,河水居然是你們田家莊這種說法。”
“我說田隊長,你是準備笑死我嗎?咱們這條河的源頭可是在幾百公裏外的B縣,照你這麽說,那咱們全都要交河水的租金給B縣才隊。”
“哈哈哈,田家莊的人你們快把租金準備好,咱們去交河租去。”
“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簡直要笑死人了。”
“田隊長今天沒帶腦子出門,還是腦子被門夾了?居然說出這種蠢話。”
蘇家莊的人肚子都笑痛了,紛紛覺得田隊長瘋了。
田家莊的人被笑的面紅耳赤,沖動的都想動手了。
田隊長反而是最冷靜的,他其實也知道他的理由站不住腳。
可他沒辦法,今年不止蘇家莊遭災,附近的公社全部遭殃了。
田家莊比蘇家莊還慘,他們種了大量的水稻,沒了水,一半的水稻全死了。
現在五月份,雖然還能補種子,可肯定會減産。
田家莊老人孩子多,糧食不夠,可想而知他們下半年會有多慘。
所以偶然知道蘇家莊得到了一批魚,田隊長才想來占占便宜。
即使早就有心裏準備,被一堆人嘲諷,田隊長還是不好受,臉皮像是被這群人扯在地上踩。
臉不由自主扭曲了,田隊長咬着牙,惡狠狠說:“蘇隊長,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們莫不是認為,有一條瀑布,就不需要河水了。”
田隊長這是用河水威脅,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要是蘇家莊不按他說的做,估計以後他們截斷河流會更頻繁。
要是以前,蘇國強可能真要猶豫幾分,可如今有瀑布在,他怕個屁。
“田隊長,你還真說對了,我們村的瀑布的水可比小河溝的水多多了,以後,我們還真不缺水了。”
“那條河溝你願意堵就堵,我們不怕,不過,你可別忘了這河是國家的,敢一直堵着,我看你怎麽交代。”
蘇國強特別嚣張,一點都不怕。
田隊長磨牙,拿滾刀肉蘇國強沒辦法。
他還想放兩句狠話,蘇國強已經懶得理他了。
“李隊長,那你說說,你們又來幹嘛?”
李隊長的底氣不如田隊長,畢竟三河村是雜姓村,沒有同姓村子齊心。
苦着臉的李隊長唉聲嘆氣道:“唉!蘇隊長,我們也不想打擾你們,可我們村實在過不下去了,村裏一半人都斷了口糧了,所以我就想來找你們借點糧,或者能分我們點魚也可以。”
最後一句話才是主要的,借糧還要還,可魚就沒必要了,白得的吃食才是最香的。
面對李隊長懇求的眼神,蘇國強表示:
“不可能,我們蘇家莊的人口比你們還多,我們沒有多餘的糧食借,李隊長,我們蘇家莊比你們更慘。都有還幾個人餓的吃樹皮了,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你們勻一點糧食給我們吧!”
厚顏無恥,李隊長被臉皮賊厚的蘇國強氣着了,手腳都在發抖。
田隊長和李隊長沉瀣一氣,就趁機說:“蘇隊長,你可別太過分,我們帶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不答應,別怪我們不客氣。”
蘇國強:“呦呵,難不成你以為我們是吃葷的嗎?誰怕誰啊!”
蘇國強一臉鐵青,媽的,敢威脅他,田狗雜種和李龜兒子真的不要命了。
“隊長,人家都打上家門了,咱們也別客氣了。”
“糧食就是命,敢搶我們的糧食,和他們拼了。”
蘇家莊的人只是嚷嚷,然而田家莊的某個家夥,卻趁機偷襲。
這一下可不得了,蘇家莊和其他兩個生産隊直接打了起來。
田隊長和李隊長傻眼了,他們就是想吓唬吓唬蘇家莊的人,可沒真想打。
今天大家都帶了武器,要是打出人命,他們可負不了責任。
“住手,你們快住手。”
“別打了,不能打。”
田隊長和李隊長聲嘶力竭,然而現在已經晚了,憤怒中的人可不會聽他們的。
“乒乒乓乓,噼裏啪啦,哎呦,啊!好痛,”鋤頭敲鋤頭的聲音,打鬥聲,叫痛聲各種聲音在蘇家莊接連響起,蘇家莊的女人們在家擔憂極了。
萬桂芳抱着蘇小小,第一次露出忐忑的表情,她用沙啞的嗓音自言自語,“老天爺,求求你保佑我的幾個兒子,全部平安無事吧!還有我們蘇家莊的人,求求你保佑他們全都好好的。”
蘇家莊的人和其他村子的人打架,其實很吃虧,因為蘇家莊男人倒黴,所以即使他們更加身強體壯,每次打架受傷更多的還是他們。
有一次蘇解放的頭就被打破了,回家來時頂着一頭血,萬桂芳當時就差點吓升天。
她實在怕,怕這次蘇國強幾兄弟再受傷。
可不打也不行,要是這次蘇家三兄弟當縮頭烏龜,以後蘇家莊人就全看不起他們三兄弟了。
沒法子了,萬桂芳只能病急亂投醫,向老天祈禱。
而萬桂芳懷裏的蘇小小,也聽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她不由自主的咬着白嫩嫩的小拇指,也在心裏想,希望爸爸伯伯們都能好好的。
還有其他兩個村子的人,居然敢到他們村打人,可惡,哼!
蘇小小很不滿意,田李兩個生産隊即将要遭殃了。
三個村子的人在蘇家莊村口打的不可開交,然後,老天爺驀地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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