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流星雨妄圖沾染神明

第35章流星雨妄圖沾染神明

一頓飽餐過後, 許藝幾人自動請纓去洗碗。

皮特和盧西娅不在,自食其力他們還是懂得,不過這大冬天也不用直接上手, 直接扔洗碗機裏就好了,頂多就是收拾一下餐桌和竈臺。

聽說晚上有流星雨, 原本困倦的幾人瞬間來了精神, 唐言桉就知道他們會去, 于是将皮特一早準備好的長到腳踝的羽絨服發給他們。

看流行雨的地方離民宿有些距離。

這個季節的夜晚, 如果夜裏出門不穿厚點, 恐怕要真的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真要穿這個嗎?”趙欣藍看着手裏黑黢黢又土不拉幾能裝下兩個她的羽絨服,一臉嫌棄。

“如果你不怕冷,就不用穿。”唐言桉将幾個人的保溫杯裏倒滿熱水, “或者你可以在裏面多穿一件,等到了地方如果想要拍照, 就把外面這件脫下來。”

到底是過來人, 一眼就猜中了小姑娘的心思。

“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此刻的趙欣藍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為什麽小鎮會有冬天這個季節。

傑西除了會畫畫,拍照技術也不錯。

這次的三人行, 許藝和趙欣藍的照片基本上全是他一個人拍的。

所以今晚這場流星雨活動,理當還是他來充當攝影師這個角色。

傑西從樓下下來, 脖子上挂着他那個寶貝相機,正要嘚瑟, 結果就瞧見許藝和趙欣藍倆人圍着另一個男人,發出感嘆的聲音。

準确來說, 是對另一副相機。

比起那個,他脖子上這個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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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多是個過家家會用到的相機。

唐言桉倒是沒想到他連相機也帶了過來。

“那今晚是你拍還是傑西拍?”

“他拍,我的相機有點問題。”談紀書把茶幾上的相機拿過來, 随意擺弄了兩下,繼續道,“不知道流星雨來的時候,能不能修好它。”

“也行。”唐言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皮特只準備了他們四個人的衣服,談紀書沒有提前打招呼就過來,所以只能穿着自己的衣服過去。

還好唐言桉臨走前突然想起來,臨行前,李明芝女士怕她凍着,硬是在她行李箱裏塞了一件差不多長度的羽絨服。

于是她把皮特準備的羽絨服塞給了談紀書,自己則是穿李明芝女士塞進行李箱的那件。

五個人開一輛車,正好。

晚上除了談紀書,其他幾個人都喝了點酒。

所以這個開車的任務就只能交給他。

唐言桉坐在副駕駛上,懷裏抱着的是談紀書的相機,因為後面坐滿了人,沒地方放。

觀測地點是一早就定好的,來看流星雨的不止他們五個。

目的地在一處山坡上,車開不上去,只能停在山下,剩下的路需要徒步上去。

還好這裏早些年通了路燈和水泥路,要不然就沖着昨天化雪那個勁頭,泥巴路是少不了的。

他們到的時候,山上已經很熱鬧了。

大多都是三三兩兩成群結隊,這個點如果不是氣象局預測說,今晚會是今年流星雨最多的一天,大家也不會冒着寒氣來觀賞。

“也不知道流星雨什麽時候來。”唐言桉搓了搓手。

談紀書把打開蓋的保溫遞過去說:“先喝點暖暖。”

“好。”唐言桉對着杯口吹了吹,然後開始喝,一口下肚,她停下動作,眼神透出意外,不解地看向他,“怎麽是紅糖水?”

她記得自己明明裝得都是白開水。

“是我換的。”談紀書擡手把她被山風吹歪了的帽子戴正,“看你晚上沒怎麽動辣鍋,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他算得還真準,她姨媽今天早上來的。

此刻的唐言桉不知道是誇他細心還是指責他太細心了,她忽然有一個問題,于是拍了拍他胳膊:“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

“她拒絕你,有告訴過你原因嗎?”唐言桉問得直白,她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所以用“她”代替。

“什麽?”談紀書縮回手,慢半拍似的回道。

“就是她不喜歡你的原因啊。”唐言桉想,自己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

“你知道?”談紀書下意識問。

“大概猜到一點點。”唐言桉伸手比了比。

即使知道她說得極大可能對不上,可談紀書還是繼續問了:“是什麽?”

“你對女性朋友太好了,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選擇這樣的男人。”作為朋友,唐言桉說得坦白,她指了指一旁的紅糖水,“女孩子都是需要安全感的。”

不過再說這些也沒用了,對方已經結婚了,唐言桉只是遺憾,如果談紀書早點說出自己有喜歡的人,那麽就憑借她和莫聽怎麽也能幫他把人追到手。

“是這樣嗎?”談紀書垂下眸,冷風吹掉眼底滞留的熱意,聲音低落,“難怪她不喜歡我。”

唐言桉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正愁着該怎麽安慰才好,恰好這個時候許藝隔着老遠喊她,說是流星雨快要來了。

大冬天的,看個流星雨不容易,于是她從石頭凳子上起身,順便伸手對着談紀書道:“不說這些了,先去看流星雨吧。”

“嗯。”談紀書擡眸,然後将自己的手放上去,明明隔着薄薄的手套,可他還是聽見了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

撲通撲通。

淹沒在人潮的歡悅聲中。

如約而至的流星雨,使得人群裏冒出一聲又一聲的哇嘆聲。

許藝他們占據了一個好位置,空曠又适合拍照。

唐言桉和談紀書過去的時候,傑克正給她們倆拍着,估計是怕流星雨消失得太快,兩個人邊拍照邊許願。

一會閉上眼睛,一會兒又睜開擺poss,羽絨服被扔在石頭上。

“聽說對着流星雨許願特別靈。”唐言桉擡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所以你要不要試試?”

“對着它許,願望就能實現嗎?”談紀書停下手上擺弄相機的動作,語氣說不上來的空洞。

“不試試怎麽知道。”唐言桉把他的手從相機上拉開,然後讓他學自己,“雙手合閉,這樣更顯得虔誠。”

說完,她自己就閉上了眼睛。

都說流星來而不易,這種瞬間值得千萬個鏡頭去抓住它,可在談紀書眼裏,有比抓住流星更重要的事。

相機根本沒壞,也不需要修理,他之前的種種都是在調試鏡頭。

女人閉上眼,四周是漆黑的夜。

手電筒晃蕩的燈光,與月光極其不融合。

談紀書沒有照着女人的意思,雙手合閉許願,他默默舉起手機,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按下快門。

現在就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瞬間之一。

談紀書對着鏡頭裏的她,身後是萬千星空,按下去的那一瞬間,他開始許願。

別人信奉神明。

他信仰她。

她就是他的神明。

而他許願,妄圖沾染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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