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回頭他為什麽要來

第43章你回頭他為什麽要來

這兩天, 鎮上一直下雨,唐言桉就沒出去,待在房間裏上網投簡歷。

期間, 應涑有發來消息,問她願不願意繼續回原公司上班, 唐言桉沒有立刻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她告訴應涑, 自己還想再考慮考慮。

習慣了自由散漫的日子, 唐言桉猛然還不太舍得回歸現實生活中去。

大概是因為皇後鎮是最後一站, 雨天過後,唐言桉就按照網上的攻略,将那幾條特色街全都逛了個遍。

遺憾的是, 她來晚了,已經錯過了皇後鎮的最佳滑雪期。

不過民宿的老板陳易又給她介紹了不少好玩的地方。

很多時候唐言桉總覺得陳易在一定程度上和皮特很像。

偶爾正經, 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偶爾又特別孩子氣。

比如現在, 唐言桉從外面回來,剛推開大門就看見院子裏的陳易和陳傑正趴在昨天晚上沒來得及擡回屋的桌子上, 不知道在看什麽。

這兩天,民宿裏除了唐言桉以外, 陸陸續續住進了六七位客人,原本空蕩的幾間房, 在不到兩天內迅速滿員。

于是陳易就開玩笑說唐言桉就是民宿的招財貓,甚至還因此給她的房費打了八折。

“在看什麽?”唐言桉拎着小蛋糕走過去, 跟着好奇起來。

“是我撿的石頭,爸爸說他要挑兩塊去加工,等我們下次去看媽媽的時候, 給她送過去。”陳傑指着一桌子參差不齊,顏色不一的石頭道。

陳傑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唐言桉也是昨天才偶然知道。

“這石頭……好熟悉。”唐言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Advertisement

“不可能,這可是我們這的特色,別的地方很難有。”陳傑不太信。

陳易拍了下兒子的腦袋道:

“頭發短見識也短,你言桉姐姐去過那麽多地方,幾塊石頭哪裏沒有。”

陳傑捂着腦袋,用眼神控訴自己的父親,委屈道:“那我又沒去過。”自打有記憶以來,他就沒怎麽出過這個鎮。

“可是之前那個叔叔在的時候,爸爸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叔叔?”唐言桉眉頭一挑。

“是我的一位朋友,之前他從我這挑了兩塊石頭,說是給朋友當做新婚禮物來着。”陳易并沒有沒把全部事實告訴唐言桉,畢竟那也算是別人的隐私,只是做了最簡單的解釋。

可就是他這麽随意一說,

讓唐言桉忽然想起來為什麽會這麽熟悉。

她從衆多波粼粼的石頭裏,挑出那顆沒什麽規則的紅色石頭,這和當初談紀書送給她和譚季秋的很像。

只不過那兩顆要比她現在手中的這顆要精致漂亮許多。

“能否告訴我,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姓談?”唐言桉放下石頭問道。

“你認識談紀書?”陳易詫異極了,他沒想到世界會這麽小。

兜兜轉轉,全是熟人。

“嗯,認識。”唐言桉忽然覺得眼前人好像更親切了,心底還有一股微妙的感覺,她笑了笑道,“他和我說,這家民宿的老板,人不錯。”

“這小子。”陳易跟着笑了,顯然對談紀書的誇贊很受用,“他最近在做什麽?”

“他最近在朋友的公司幫忙。”唐言桉說,“這兩天好像被他那個朋友坑去北塘出差了。”

昨天晚上通電話的時候,唐言桉就聽出了談紀書對他那位朋友的埋怨。

電話裏,還反複和她強調這是最後一次。

唐言桉笑着安慰了他好久,還好去北塘出差剛好可以回家看看,一舉兩得。

她想談姨應該很想談紀書這個兒子。

“你既認得這石頭,那談紀書要送的那個人就是你吧?”陳易猜得八九不離十道。

“他确實是送了一對石頭給我,不過我暫時用不上它們了。”

“離婚了?”陳易說話一向直來直往,“這石頭就算失靈也不至于這麽快吧。”

“沒有離婚。”唐言桉解釋,“只是因為一些事情,沒能結成婚。”

“那太遺憾了。”陳易雖是這麽說着,可臉上一點難過的表情都沒有。

如果他沒記錯,當初談紀書說自已喜歡的人就要和別人結婚了。

這會兒沒結成婚,他應該會很高興。

“那你要不要也挑兩塊,隔壁新開了家加工店,很方便。”陳易從一堆石頭裏挑了最好看的兩塊遞給她,“雖然這石頭不稀奇,可就我們這的顏值最高,帶兩塊回去送朋友,很不錯的。”

“好啊。”唐言桉将兩塊石頭攥在手心不知在想什麽。

在皇後鎮的日子過得很快,很快就要到了回國的時間,唐言桉一邊收拾行李,一邊不舍。

以後應該很難再來了,于是她用相機拍了許多照片。

就在唐言桉準備預訂回國的機票時,莫聽來了電話,說結婚計劃有變,她不打算在國內辦婚禮,要來國外。

地點就定在了皇後鎮。

莫聽說,皇後鎮是個好地方,有很多新人都喜歡在這裏舉行婚禮。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不想在自己結婚那天還要應付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來這裏舉辦婚禮,除了兩邊長輩,剩下的就只有年輕人了,樂得自在。

她都這樣說了,即使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決定,唐言桉也只有選擇舉手支持。

于是回國的日期被延後,唐言桉決定等參加完莫聽的婚禮再一起回去,她還順便問莫聽能不能多帶兩位朋友。

莫聽結婚,談紀書自然也要來,他和陳易是朋友,這麽好的日子,當然要一起蹭蹭喜氣。

于是唐言桉将這個消息分享給陳易,對方果然很願意來參加。

“既然是你朋友,那談紀書應該也會來吧?”陳易期待道。

他們雖然是朋友,但離得遠,聯系終究是有限,這輩子難得遇到這麽一位合拍的朋友,能多見兩面自然是好。

“當然,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我這位朋友還想讓他做伴娘呢。”唐言桉半開玩笑半懷念道,“我們大家是高中同學,認識十多年了。”

“那感情好啊。”陳易豔羨道,“這年頭,能十多年都沒走散,就已經是天定的緣分了。”

“我們這群人,感情确實一直都很好。”唐言桉說到此,忽然感慨。

還是會有一些遺憾,莫聽結婚,不知道林斯正會不會來,喜歡了這麽多年,終究還是有緣無分。

莫聽他們是在十一月中旬來到了皇後鎮。

陳易自告奮勇幫忙接人,甚至酒店都是他幫忙訂的。

莫聽這風風火火的性格,除了提前過來一個月布置,其他什麽都沒準備好,也得虧她那位小男友願意陪她折騰。

不對,應該稱之為新婚丈夫。

他們在來皇後鎮的前一周,領證結婚了。

陪他們一群人折騰了好幾天,唐言桉才有空出時間,給談紀書打電話。

眼見着莫聽的婚禮越來越近,許久未見的孟越以及關瑗和祝玥,還有林斯正都陸續過來。

現在就只剩下他了。

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麽,以前都是他主動打電話過來,可最近好幾天過去,唐言桉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電話撥通後,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起。

似乎是信號不太好,唐言桉聽到手機那頭雜音很重。

“喂,是我。”唐言桉站在教堂門口,視線從湛藍的天空,緩緩落下,最後停在翠青的草地上,她輕聲開口問道,“孟越他們都到了,你什麽時候過來。”

“你很希望我快點到嗎?”談紀書反問。

唐言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道:“莫聽說了,如果你還不來,就讓你反串做伴娘。”

談紀書跟着一起笑了,他盯着正前方,眸光缱绻,連帶着嗓音都溫柔了幾分:“言桉。”

他好像很喜歡突然這樣喊她,唐言桉默了幾秒後回:“怎麽了?”

“你回頭。”他說。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句話的作用,唐言桉忽然有種錯覺,談紀書剛剛那句‘你回頭’仿佛是越過手機,直接在她耳邊響起。

唐言桉遲鈍地挪開耳邊的手機,回過頭去。

難怪她方才心底覺得那陣雜音有些熟悉,原來就是布置教堂弄出的聲響。

而談紀書不知何時站在的教堂門口。

簡單的白襯衣黑色西褲,袖口微卷了半截,稍顯淩亂和匆忙。

“你怎麽……會在這裏?”唐言桉走過去,腳下的步伐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加快了不少,“不應該還在國內嗎?”

“想給你們一個驚喜。”主要想給你一個驚喜,談紀書彎了彎唇角,繼續問,“所以,驚喜嗎?”

唐言桉無奈點頭:“那是自然,不過這樣你就不需要反串當伴娘了。”

“聽你這副遺憾的口氣,是很希望我去給莫聽當伴娘?”談紀書目光不離地直看着她。

仔細算算日子,他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見過她了。

這一年來,他們之間通電話比較多,偶爾幾次視頻,也是他借由教她拍照技巧,才能夠的。

她好像又瘦了,沒有他在身邊監督,不知道又随意對付了多少頓飯。

“是挺遺憾的,我還沒見過男人當伴娘呢。”唐言桉繼續開玩笑,語氣歡快道,“對了,你什麽時候到的?”

“下午一點下的飛機。”

算算時間,也就是說他一下飛機就往教堂這趕了。

“你行李呢?”唐言桉問。

“我讓陳易幫忙帶回去了。”談紀書單如實解釋。

“一來就麻煩人家。”

“他自告奮勇的。”

“真的?”

“真的,我沒騙你。”

其實陳易的原話是:“行李我幫你帶回去就好,你還是去和喜歡的人培養感情吧,這下別再被別人搶了先。”

唐言桉也沒說不信,而是引着談紀書往教堂裏面走,她說:“你別看這個教堂不大,它可是這裏最受歡迎的教堂,承載了許多幸福。”

“我知道。”談紀書走在她身邊,細細聽着她的聲音。

目光淺淺,卻藏着深情。

“差點忘了。”唐言桉一拍腦袋,“你之前來這裏,這個教堂這麽出名,你肯定聽說過。”

談紀書笑而未語,他不僅聽過,甚至還來過無數次。

就站在門口,見證了一對又一對新人。

“不過好可惜,莫聽的婚禮我卻做不了伴娘。”她和談紀書的的關系雖然和別人不同,但總歸占了個已婚的身份。

談紀書聞言,目光一頓。

他沒敢立刻順着回答,而是在心底反複将她這句話琢磨了好一會兒。

他很怕她潛意識裏有要和自己離婚的意思,但好在她似乎只是随口說說。

談紀書漸漸放下心來,

正要開口岔開話題,迎面卻來了位熟悉的人。

是孟越,他走到二人面前停下,眼神頗為尴尬。

唐言桉主動開口詢問:“什麽事?”

孟越抓了一把腦袋,他沒想到談紀書一下飛機就往教堂趕,早知道就不告訴他,唐言桉在這了。

一起通知,多尴尬啊。

饒是厚臉皮的孟越,一下子也難以啓齒。

“到底什麽事?”唐言桉又問了一遍。

她疑惑,孟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媽。

“也沒什麽事。”孟越煩躁地又抓了一把頭發,他本來是想分開通知的,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就是譚季秋說他晚上八點到,要一起參加莫聽的單身party。”

這個莫聽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證都領了還搞什麽單身趴。

“他……不是說沒時間嗎?”唐言桉有問過莫聽,她說譚季秋已經提前将新婚禮物寄給她,還說婚禮來不及參加了。

“本來是沒有的。”孟越悄悄看了一眼談紀書,接着道,“後來聽說是提前休了年假。”

“來了也好。”唐言桉眸光平靜,淺笑道,“大家同學這麽多年,婚禮上如果少一個,莫聽估計要念叨好幾年。”

“是的吧。”孟越尴尬一笑。

談紀書垂下眸,靜靜地望着她,薄唇微抿着。

原本的好心情,倏地消失。

他在想,譚季秋為什麽要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