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采摘竹荪效果神了!
“我沒有想吃。”趙明雅咽了咽口水,嚴肅地澄清道。
剛剛只是她尚未完全蘇醒時腦子的一時不清醒,她趙明雅是那種自制力差的不行的人嗎?
她上節目可就是為了用身形挽回形象的,怎麽可能會去吃這個!
“不過是幾盤菜罷了,你吃了就吃了,我剛好減肥。”
阮玲玲撓撓頭,也沒有追根究底,“好吧,我知道了。”
趙明雅忍不住又看了眼阮玲玲是身材,腰還挺細,臉看着也不胖,頗有一副弱柳扶風之姿,但是……怎麽就這麽能吃呢?
阮玲玲好似也注意到了她的差異,解釋道,“我一直挺能吃的,不用擔心。”
“我沒擔心你。”趙明雅又忍不住嘴硬。
她怎麽可能擔心一個比自己小還身材更好的女演員?
她只是羨慕對方吃不胖!
都這個時間點了,差不多也是能洗漱睡覺的時間了。好在雖然沒有熱水器,用廚房裏的土竈燒熱水洗澡還是沒問題的,熱得快也有。
兩人洗漱後睡下。
趙明雅聞着空中隐隐飄散着的香味,鼻尖輕輕嗅動。
過了十秒,被她緊緊捂住的薄單子下,又傳出了一聲極為清晰地咕嚕聲。那聲音不大,在寂靜得能聽見外面蟋蟀、蛙鳴的夜晚聽着尤為清楚。
“明雅姐,你餓了……”嗎?
“沒有,你聽錯了。我睡着了,不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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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兩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光破曉,窗外的黑色一點點被一抹魚肚白取代,那抹白色翻滾着擴大,很快占據了整片天空,金色的霞光雲層後若隐若現。
這會兒還早,清晨的光順着窗戶投進屋子裏,鳥雀站在窗臺上叽叽喳喳,随着一雙手把窗戶推開,清新的空氣也湧了進來。
趙明雅醒了。
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呆愣愣地坐在床上,揉了揉有些雜亂的發絲,看向一旁的阮玲玲。
阮玲玲已經換好了衣服,趴在窗邊往外看。
此刻的耳畔只有啁啾鳥鳴,沒有任何其他雜音。沒有趙明雅讨厭死了的鬧鐘聲,沒有微博上停歇不了的提示音和紅點,沒有經紀人要求二十四小時開機好随時接電話的沉重,也沒有必須随時趕通告的痛苦。
昨晚她睡得很沉,也很香,沒有被任何事務打擾。
趙明雅跟着換好衣服,出門在院子裏洗漱。
蔡嬸也起床了,正在廚房中做飯。煙火氣息從廚房蔓延到院落,傳入趙明雅耳中,但是聽着柴火噼裏啪啦的響聲,她竟然出奇地平靜。
也許是昨天已經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發現實際情況沒有那麽糟糕時,反而松了口氣。
對藝人來說,熬夜,晝夜颠倒似乎是常事,早上如果沒有工作,要一大早起來也挺困難。
但是今天,四個藝人都是自然醒的,他們陸陸續續起床了,只是洗漱後都有些呆呆地坐在院子裏,一時不知道能幹什麽。
時間實在是太早了,比導演讓他們放心睡,說會有人來喊起床的時間都早。
工作還沒有開始,這裏也沒有流暢的網絡,沒有什麽娛樂,這段時間能做什麽?出去轉轉?
在這裏住了一周多,同樣習慣早起的導演和攝影團隊敏銳地發現了今天的不同,林軒忽而喊來助理,讓他去隔壁跑一趟,自己又拿出紙來寫了封信,示意另一個助理給這些藝人遞過去。
信紙上寫了簡單的一行字:今天采取沉浸式體驗,把你們自己當成本地居民,跟着大家行動就好。
林軒原本是設計了一些游戲和對抗環節的。但是他忽然被這個狀态戳中,忍不住換種方法。反正試一天吧,不行了再改回去。
不一會兒,一個看着約莫十六歲的小姑娘提着兩個竹筐進來,瞧見這些藝人都在院子裏坐着,對他們喊道,“你們都閑着?要不要過來幫忙收菜?”
這個小姑娘自然是竹笙。她就在旁邊的竹屋裏,剛剛導演去喊她,讓她和蔡嬸今天都帶一下這些藝人,體會他們的生活日常。
趙明雅他們聽見有人招呼,猜測是不是這就是導演說的沉浸式體驗,都點了點頭,“好。”
竹笙便給他們一人分發了一個筐子,然後往她承包的小山包上走去。
趙明雅看着他們離開了村子,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山上。很多村民都是在山坡上開辟土地的,我們這兒平坦的地少。”
戴志剛是老前輩,年紀大了,見過的也不少,他看着這邊的山上的土地,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麽沒有修一些水利設施?這灌溉很不方便吧?”
竹笙便告訴他,“現在還沒錢修,等過段時間有錢了就會修的。”
戴志剛聽了這話,有點尴尬,不再說什麽了。
一路到了山上的菜地,竹笙的菜地也在這邊。她把筐子放在身邊,招呼他們幾個人過來看,“諾,要這樣把菜拔出來,盡量不要傷到葉子了……”
說完,她便不再管他們幾個,自己動手拔了起來。
趙明雅他們幾人就也找了個地方開始拔。
用手撥開泥土,将長滿綠葉的青菜拔出,然後放進竹筐裏,幾乎就是重複這三個動作。累了,就擡頭看一眼周圍。
這好似是在竹林附近,又是在小山包接近頂部的地方,他們光是上來就走了一個小時。
因為起來的早,太陽還沒高升。這會兒往遠處看去,先看到的是仿佛觸手可及的雲霧,似一層薄紗,蓋在青翠的山上。
再往下,是一大片開墾出來的田地,裏面金黃色沉甸甸的水稻。
被呈塊狀分隔開的稻田旁邊,還有一條溪流,似乎是沿着山往下,在靠近這個小山包底部的地方和另一條支流彙聚,共同流進村子,應該就是他們進村時看到的那條小河。
很美。
他們身後的攝像師也忍不住将鏡頭對準這個地方,細細拍攝起來。
“八點半前貨車會來運輸的,你們動作最好快一點哦。”竹笙轉頭提醒他們。
一群人這會兒才被驚醒,從那美景中脫離出來,繼續手上的動作。
收菜完全就是機械重複,可是正是在這種機械重複中,在看着自己的背簍越來越滿時,他們又體會到了一點奇異的趣味。
白沐生問道,“一會兒來的貨車是為了收這批菜嗎?”
“對,來收菜的,他們和我們村子的蔬菜簽訂的有協議,早上我們需要把成熟的菜裝好給他們。”
阮玲玲也忍不住問道,“價格大約是多少?”
竹笙想了想,“看菜的品質。這塊地上的不大一樣,比較貴,其他地上的相對便宜一些。”
竹笙沒有細說,趙明雅他們也沒有再問。一想起上來時竹笙說的還沒修水利設施,他們便覺得,這價格應該貴不到哪裏去吧?
竹笙接着又說道,“其實太忙的時候也會請人幫工,大家種菜的時間都不一樣嘛,有時候會錯開。幫工的價格大概是一天五十元。”
這個價格實在是比他們想象得地很多,甚至可以說是低到不可思議。
這麽一想,他們竟然覺得之前的生活格外珍惜起來,只是那樣輕輕松松就可以賺很多錢。
再往後時間有些緊了,他們沒有閑聊,匆忙地把菜裝進背簍,辛辛苦苦地背下山,和竹笙一起看着來運輸的司機在那邊稱重。
不過竹笙留下了一部分,他們好奇地過去一看,是一些長得奇形怪狀的瓜果蔬菜。有些長有些扁的南瓜,過于圓胖的黃瓜,亦或是長條狀的西紅柿、分叉了的蘿蔔等等。
“是不是很好玩兒?剛好可以留着我們自己吃。”
不一會兒,竹笙給了他們一人五十元錢,“這是你們今天幫工的酬勞。走吧,我們該回去吃早飯了。”
捏着那張五十元,衆人心情一時之間頗為感慨。
早飯是蔡嬸做的,白粥,榨菜,煮雞蛋還有饅頭。
大家吃多少拿多少。
趙明雅本來沒想吃很多,這些都是碳水化合物,吃多了肯定會長胖。
她先吃了一個雞蛋。是煮雞蛋,竹笙告訴他們,就是她家裏養的雞下的。
雞蛋煮好後放在冷水中浸泡過,在桌子上輕輕一磕,一滾,網狀的紋路便爬了上去,用手指輕輕撕開,一整層殼就掉了下來,露出潤白色的蛋身。
趙明雅咬了一口。
蛋白很嫩,咬下去牙齒很快碰觸到蛋黃,帶着一種細膩的口感,蛋黃和蛋白裹在一起,在嘴裏翻滾,難免又覺得有點噎,她便喝了一口白粥。
這粥看起來好似平平無奇,卻是靈米,早上蔡嬸用土竈煮出來的,米粒已經成了米花,在裏面翻滾,放進嘴裏一抿就散開了,混合着嘴裏殘餘的雞蛋,一起吞咽入腹。
确實很好吃。
趙明雅吃完雞蛋,喝了小半碗白粥,本來沒想拿饅頭——蔡嬸用盆裝的,整整一盆放在桌子中間。
可是來自小麥的隐隐香甜味始終吸引着她。
這是今年新收的小麥,竹笙去年和別人換到了小麥種子,今年一起種下了。小麥收獲後磨成面粉,再兌上水,揉成面團,捶打,發酵,放在鍋上蒸。
鍋中是熬煮的白粥,蒸籠上就是這些饅頭。水汽一層層向上,兩種作物的氣息交彙。
趙明雅還是沒忍住,拿了一個,和阮玲玲說好分她一半,她只吃半個。
軟白的饅頭從中間撕開,那股韌勁仿佛還殘留在手上,熱氣從中間散發出來,香甜的味道更加濃郁。
既然饅頭都吃了,那榨菜也不能放過。
她夾起一筷子榨菜夾在饅頭當中,放在嘴邊咬下,脆爽鹹軟的奇異口感混合在一起,牙齒的每次摩擦,都能咬過軟軟的饅頭,繼而咬到中間脆爽的榨菜,榨菜的鹹香和饅頭交融得極好,單吃榨菜太鹹,單吃饅頭味道太淡,但是兩者配合起來時,會讓人感慨怎麽會有這麽适配的搭檔,再喝上一口白粥……
舒服!
很多時候,為了趕通告,趙明雅只能在路上随便吃點。亦或是為了減肥,早上她也只能吃點沙拉、水果。
像這樣沒有任何需要發愁的事情,只是單純地坐在這裏,慢悠悠地吃着早飯,細細品味食物本身的味道,好似已經在她的生活中消失很久了。
吃過早飯,幾人在廚房裏幫忙洗碗。
上午和下午又是新一輪的忙碌,如今正是秋收的時節,每天還是要下地看看的。
蔡嬸家的地租了出去,就還是竹笙帶着他們幾人去地裏幹活。
竹溪村的秋收已經開始了。
雖然太陽很大,還是要拿着鐮刀開始收割,速度不能太慢,一定要在這幾個晴天內收完,不然一下雨,稻谷一泡就要壞了。
趙明雅他們四人就跟着收割,不斷地運動,累了就相互之間說說話。
戴志剛早年是上山下鄉過的,他給大家說起來過去,“我們那會兒啊,也是跟着在地裏幹活……”
大家忙完了一天,晚上恨不得回去就累攤在那裏,洗漱一下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又是很早醒來。
生活好似自發地有了規律。
每天都很累,但是不用想太多,幹活,去吃飯,吃完飯繼續幹活,晚上睡覺。
對工作中不得不接收無數信息的他們,竟然在精神上形成了難得的放松。
而秋收期間,每天的飯食不用自己做,都是蔡嬸幫忙做好,他們只用洗碗就行。
吃飯的時候大家也會聊聊天,竹笙會和蔡嬸說家裏的雞今天又怎麽争地位了,蔡嬸會說今天地裏的才怎麽樣了,蔡嬸的兒子石厚也在,他會講講山上種得菌菇如何了。
三天後,忙完了秋收,稻谷也曬着了,他們這段規律的生活暫時結束。
在這三天內,趙明雅從第一天第一頓飯的試一試,到第二頓飯的我再試一試,進而到第三頓飯的算了算了不掙紮了直接吃吧,僅僅經歷了一天。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這飯菜,也實在是太好吃了吧!
趙明雅完全不敢照鏡子了,她怕自己又胖了。當天晚上,她沉痛地跟阮玲玲說,“明天我必須開始減肥了,你可得看住我。”
阮玲玲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看住你的。”
剛睡下沒多久,忽然有人來敲門。
是竹笙。
她悄聲問道,“今晚我種的竹荪要開了,你們要來一起挖嗎?挖到了我們明天就可以喝竹荪湯了。”
是的,從去年十一月到今年九月,經過這樣漫長的時期,山上種下的竹荪終于要成熟了。
被美食喂了三四天的四位藝人,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好喝的竹荪湯了,而且是去挖竹荪,親自看着他們開!
這聽着也太有趣了吧?
打着手電筒,竹笙走在最前面,石厚跟在最後面,一行人往山上走去。
傍晚的竹溪村看着和白天又不大一樣,充滿了靜谧。
趙明雅本來有點害怕,不知道竹笙是不是看出來了,在一旁說道,“其實這會兒山裏面很多小動物的。我們剛剛路過的地方跑過兩只竹鼠,那邊,看見那個洞了嗎?裏面住着一只狐貍……”
既然竹笙在山上養雞,吸引到狐貍似乎是一件難免的事情。
四人都知道竹笙的養雞場也在山上,白沐生緊張地問,“那狐貍是不是回去偷雞吃?”
竹笙含糊地說,“有員工看守。”
大家放心了,以為竹笙說的是人。
實際上,竹笙想的還是雞,就是第一批的戰鬥雞。有他們在,那只狐貍還挺可憐的,一次都沒能成功吃到過。
“到了!”
來到竹林旁,幾人輕手輕腳地進去了。
白天散養在竹林間的雞這會兒都在雞舍內睡覺,張大年已經在門口等着他們了,房間裏的燈也開着。
竹荪這種菌菇,時常是淩晨開傘,必須要在它開的時候趕快采下,随開随采,不然無法保留太久,很快就會腐爛,鮮味流失。
石厚觀察了好幾天,今天差不多就是該破蕾開傘的時候。
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個竹籃,裏面墊有白紙,還分到了一把小刀。
原先在竹林旁劃分出來種竹荪的地方,無數竹荪已經長到有着長長的傘柄,褐色的傘蓋,傘蓋下方邊緣處露出一點白色裙擺的模樣。
竹笙帶着他們在一叢竹荪旁蹲下,指着其中一顆裙擺最長,“瞧,這個馬上就要開完了。”
那一叢就長在竹子下方,足足七八個,長在一起,但是每個長的方向不同,向着不同地方伸展出菌柄。
竹笙指着的,是最靠邊上,最大的那個。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褐色傘蓋下,白色的傘裙從一點白邊越長越長,漸漸成了一條長裙,籠罩住大半菌柄。待到傘裙完全長出,這顆竹荪看着就像是身穿白紗裙的小姑娘。
竹笙拿出小刀,一手托在上方,一手從菌托底部割下,這一整顆竹荪輕輕一歪便落入手中,她将菌帽、菌托依次去掉,只留菌柄和菌裙,裝進旁邊提着的竹籃中。
趙明雅幾人看得連喘氣都不敢,生怕打擾到竹笙的節奏,讓這顆珍貴的竹荪有什麽破損。
等竹笙采摘好了,他們才圍到那竹籃邊,對着裏面是鮮竹荪看了又看,“原來就是這樣采摘的啊!”
看着竹笙采集了好幾顆,他們也在石厚的指導下動起手來。找到已經完全開傘,或者即将完全開傘的竹荪,輕輕按住菌柄,一手從菌托下割斷……
竹林的夜晚點着燈,但不算太亮,更多還是得靠身邊的手電筒。
幾個人興致勃勃,順着這片地采摘過去。低頭久了時不時擡一下頭,就能看到滿天星子的天空,還有無數星光相伴。
深夜的竹林,即使是在這秋老虎還沒過去的也算不上熱。
來回走動時,鞋底和竹葉摩擦發出沙沙聲響,身邊的籃子越裝越多,忙活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完成了采摘。
大部分都放在山上這塊兒了,竹荪一旦采下,鮮味兒就會慢慢開始流失,需要盡快處理。
張大年、石厚都留在了山上,竹笙帶着一籃采好的,帶衆人下去了,先回到床上補覺。
第二天早上,他們便是在一陣鮮香的味道中醒來。
是蔡嬸在蒸竹荪!
新鮮竹荪可以做湯也可以炒菜,但還是上鍋蒸才能保留鮮味。
昨晚熬了一會兒夜,大家早上起來時都十點了。不過吃美食也無須死扣那中午吃飯的時間,在那張大大的木桌前坐下,大家嚴陣以待,蔡嬸呼喚着,“竹荪來喽!”
一盤蒸好的竹荪便端了上來。
經過蒸熟,竹荪已經變成幾乎透明的顏色,但是形狀依舊還保留着,用手都能撕開,此時也經過了涼水冷卻。
趙明雅迫不及待地夾起來一個,放進嘴裏。
過涼水之後,并不會很燙了,上面也沒有撒任何調料,咬在嘴裏就是純然的鮮味和菌子本身的香甜脆爽,柔軟中帶有韌性的菌子被咬開,它緊緊包裹住的鮮便在口中濺出,瞬間盈滿口腔。
輕輕咀嚼兩下,那鮮美的口感就和菌子一起蕩漾,整個人好似被淨化了一圈,昨晚熬夜的疲憊都一點點散去。
清代《素食說略》有過詳細記載:“或作竹荪,出四川。滾水淬過,酌加鹽、料酒,以高湯煨之。清脆腴美,得未曾有。或與嫩豆腐、玉蘭片色白之菜同煨尚可,不宜夾雜別物并搭饋也。”
等趙明雅咽下這一口竹荪,又是一口鍋端了上來,既然采摘了那麽多,當然不能只做一盤蒸熟的。緊接着蒸竹荪,又是一鍋竹荪湯,湯汁濃白,湯裏滾着竹荪、豆腐,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趙明雅又趕快盛了一碗竹荪湯,熱乎乎的湯一下肚,全身又暖了起來,用高湯煨熟的味道和蒸的又有些不同,但是也都很好吃!
餐桌上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竹笙吃得也很新奇。她第一世沒有吃過這個,第二世自己就是竹笙,還沒有喪心病狂到真的把自己的吃了。
如今這一世,終于品嘗到了竹荪的味道,心中只能感慨一句,不愧是菌中皇後,自古以來的“草八珍”之一,這個味道,難怪在修行界有那麽多食修追着她想要抓住。
實在是太美味了!
這一頓竹荪宴,每道菜都是竹荪,大家可謂是吃了個夠。
晚上,已經徹底放棄治療的趙明雅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準備面對一下慘痛現實。
她一直拒絕面對,只要看見鏡子好像都能看見經紀人指着自己罵“你怎麽又管不住嘴!”的場景。
但是怎麽好吃的錯過了,豈不是更可惜?
那可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摘下來的竹荪!
過去幾天的菜蔬也是大家早上去摘的。
“玲玲,鏡子給我吧。”
自從第三頓飯徹底放棄,趙明雅就把鏡子給阮玲玲了,免得自己忍不住去看。
阮玲玲把房間裏原本挂着一面鏡子遞過來,趙明雅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鏡子中的她,臉型大體上還是圓的,但是看着似乎比過去瘦了不少,下颌線清晰起來……
嗯?
等等?
瘦了不少!
“我怎麽會忽然變瘦了!”
阮玲玲聽到趙明雅的疑問,轉過頭來,“你每天運動量都很大呀。我們幫忙幹了三天秋收呢。”
“可是那幾天我吃的那麽多!”趙明雅忍不住說道,照她的體質,要是這麽吃,肯定得胖了。
阮玲玲想了想,又說道,“今天吃的竹荪宴,竹荪有降血壓、血脂、減肥的功效。”
所以,難道是今天吃的竹荪?
趙明雅忍不住把鏡子拉進了,幾乎貼了上去,細細地看着自己的臉。
天哪,她之前怎麽餓着肚子減肥都沒有減出這個功效,現在這張臉,乍一看連尖下巴都隐約有一點了!
這效果,也太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