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城西,宋魚陽家裏,飯桌上呈現了難得一見的熱鬧,這還是姐弟幾人搬到這邊來,家裏第一次這麽多人圍着吃飯。
鄭錦書是第一次嘗到宋魚陽的廚藝,興奮中帶着點躍躍欲試,夾了一塊紅燒豬大腸放進嘴裏,還來不及細細品嘗,又夾起了第二塊,滿嘴含糊的問起。
“宋同志,你這廚藝當真不錯,比起你們飯店大師傅的手藝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上次他和陸雲深兩人去嘗過她們店裏大師傅做的菜,與她今天做的完全沒得比。
“我也覺得我姐做的菜很好吃,比以前我爸做的都好吃。”宋昭詠毫不掩飾的誇贊宋魚陽的廚藝,他這也是實話實說。
宋魚陽默默看他一眼,雖然貶低了過逝的宋大師傅,但見他無障礙地叫出自己姐,她嘴角浮起滿足的笑意。
一旁的陸雲深見狀,也跟着她一起笑。
“宋同志,你這個是用什麽做的,嚼着有點像吃蛋黃的感覺,砂砂的,只是現在沒這麽大的蛋黃吧?”鄭錦書吃完一片鹵豬肝,一臉好奇的問宋魚陽,看着盆裏那一片片棕色的東西,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蛋黃。
“豬肝啊,沒你想的那麽精貴。”對于鄭錦書有如此豐富的想象力,宋魚陽表示很佩服。
鄭錦書驚訝的看着她,再次刷新了對宋魚陽廚藝的認識:“宋同志你真厲害,豬肝都做得這麽好吃,以前我在家裏,是從來不吃豬肝的。”總覺得裏面有股怪怪的味道。
“我也覺得很好吃。”陸雲深對這東西也不是很喜歡,尤其前段時間蘇主任不知從哪裏聽說,豬肝煮粥對低血糖有用,硬逼着他喝了幾天,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想吃豬肝了。
對于鄭錦書和陸雲深的疑問,宋魚陽一點也沒感覺奇怪,本來很多人都不大喜歡吃豬肝,再加上這年代大家又舍不得放調料,所以做出來的豬肝沒多少人喜歡吃。
“我也喜歡吃,姐你說過等我的病好了,要給我做好吃的,可現在我都沒吃着。”宋昭詠想起了打針時宋魚陽安慰他的話,現在他的病好了,應該可以吃了吧。
宋魚陽聞言哭笑不得,但答應了的事,就一定要兌現,而且還是在小孩面前,否則會給人一種不能信任的感覺。
“剛剛我又做了白糖糕,你要不要吃啊?”
“要。”宋昭詠忙不跌回答。
陸雲深聽聞後,詫異的看着宋魚陽:“你什麽時候做的,我怎麽沒看見。”
畢竟剛剛都是他一直在廚房裏幫忙,而且宋魚陽第一次做白糖糕那可是請了他幫忙的。
“剛剛炒好菜的時候做的,只是這次的做法和上次不一樣,所以沒讓你幫忙。”宋魚陽對他輕輕扯起唇角。
“哦。”他不緊不慢的應了聲,怎麽辦,他今天早上出門時,陸市長就有意無意的提了嘴,說宋魚陽做的白糖糕很好吃。
這話擺明就是在告訴他,上次他帶回家的白糖糕他沒吃着,想要再吃一次。其實陸雲深也挺想吃的,可他還是羞于開口。
宋魚陽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心裏倏地一笑,又埋頭繼續吃飯。
吃完午飯後,宋魚陽就把蒸好的白糖糕取出來,按每人兩塊的分量給的。
鄭錦書是第一次吃到這種東西,只吃了一口就差點把舌頭一起吞了,真的太好吃了。
宋昭晏和宋昭詠也跟着吃得兩腮鼓鼓的,兩個小孩跟了宋魚陽一段時間,天天都能吃到好吃的,臉色看起來也比她剛穿過來那會有氣色了。
一旁的陸雲深想着陸市長對他的囑咐,反而把美味的白糖糕吃得索然無味。想着一會兒如何開口,可想來想去,最後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合适的理由。
宋魚陽把剩下的白糖糕分成了三份,一份用飯盆裝着,其他兩份分別用油紙包好,拿出了廚房。
陸雲深和鄭錦書剛好要準備回去,宋魚陽将手中的兩份白糖糕遞到他們面前:“你們一人一份,帶回去吃吧。”
鄭錦書喜出望外的看着拿在手中的白糖糕:“宋同志,真的太謝謝你了!”雖然他剛才也吃了,可傻子都能看出來,那兩塊還不夠他塞牙縫。
陸雲深這邊拿着白糖糕,想着一會兒回去後終于能向陸市長交待了,可他轉念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就這麽毫無避諱的拿個女同志的東西,臉面上多少有點無光。
想了想,他伸手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疊票遞給宋魚陽:“這個你先拿去用,若是不夠以後再找我要。“
宋魚陽看着那疊票,兩眼都看直了,第一反應便是:她這是要發財了嗎?這人随手一掏就是這麽多票?
還是他想用票來辨認她的品性?切,她雖然迫切需要要錢,但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你是不是給多了,我做的那些白糖糕不值這些票的。”宋魚陽一副“不是我的票堅決不會拿”的表情。
陸雲深淡然:“這些不多,可能只夠你用半個月。”
宋魚陽:“……”
這是什麽絕世大寶藏啊?那麽多票給她是想讓她當鹹魚嗎?
見她遲遲沒動,陸雲深索性把票直接塞到她手中:“如果票不夠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交待完這句後,他似乎擔心宋魚陽再次拒絕,趕緊出門去追鄭錦書了。
宋魚陽看了看手裏的那疊票,想着自己也不是白拿他的票,大不了下次他再來時,她給他多做點白糖糕。
這邊的陸雲深跟着鄭錦書從宋魚陽家裏出來,他忽然顯得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鄭錦書見他這樣魂不守舍,多嘴問了句:“你心情忽然這麽低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陸雲深拿着白糖糕往前走,聲音裏帶着一絲落寞:“我可能再過一個月就回部隊了。”
“這、這是好事啊,想想你剛回來那段時間,整天想的都是回部隊,現在機會來了,幹啥還垂頭喪氣的?”鄭錦書見到他這麽搖擺不定,就感覺納悶,這人該不是不想回去了吧?
突然,他腦子一轉,倏地想到了宋魚陽,然後難得地打趣起陸雲深來:“你這麽猶豫不決,該不會這事兒和宋同志有關吧?”
陸雲深依舊沉默不語,但鄭錦書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驚訝的張嘴:“還真是這樣啊?”他就說嘛,這小子把回部隊看得那麽重的人,怎麽會突然退縮呢?
“你別亂說話,這樣要是被別人聽見了對他名聲不好。”陸雲深停下腳步提醒他。
“我不過是猜測,你要是真不放心,當面跟人表白得了。”
陸雲深哪裏敢表白,他到現在還不确定宋魚陽對他是否也有興趣呀?
“這事以後再說。”
鄭錦書不屑于他這樣的回答,他相信總有一天這家夥會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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