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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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馳正靠在洗手間的臺子上專注的和顏語發消息，完全無視進來又出去的那些人，直到顏語那邊也沒了消息，他才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裝模作樣的開始洗手。

正在這時程心遠也走了進來，他看見翁馳在那邊扯着紙慢條斯理的擦手指就一把勒住他脖子。

“好小子，他們都以為你掉坑裏了呢，派我來撈你。”

“差點，不過我屁股大卡住了。”翁馳笑嘻嘻的說，“怎麽樣，你們又有新主意了嗎？”

“有了一點吧，這不是等老板回去給我們把把關嘛。”程心遠說着話就往裏面走，他拉開褲鏈開始放水，嘴巴卻沒停，“反正先把許可證搞到手，小範這個編劇還挺靠譜，然後你等會兒回去……诶，走什麽？”

翁馳白了一眼前門大開的程心遠，說自己先回包間了，辣眼睛。

“你上廁所還戴圍巾你不辣眼睛！”

程心遠其實心裏很煩。

這次拍電影雖然好像是他心血來潮的主意，實際上他早在一年前就考慮轉型的事兒。

他前幾年熱衷拍文藝片和一些實驗性質的影片一方面是他的确喜歡另一方面也是他沒什麽錢，他當年還只是在國外電影學院留學的窮學生，要不是認識了翁馳，他可能拍不完一部片子就山窮水盡了，他拍第一部 的時候中途就已經負債累累，是老王，他的學長介紹了翁馳給他認識，當時翁馳聽他聊了一通宵，外加看了看他前面拍的東西，就決定投錢。

現在看來那筆錢對翁馳來說只是零花，但是當時的确是給了自己最大的支持，那部片子也不負衆望拿了個小獎，自此也開啓了翁馳投錢他拍片的合作模式。

翁馳有時候會開玩笑說程心遠是各種犄角旮旯電影節獎項收割機，程心遠總是笑，但是他心底是有點遺憾的，因為他的片子雖然常常獲獎，但是和所有文藝片一樣，他的片子，叫好不叫座。

他是活在網絡平臺裏每個文青片單裏的導演，但這并不是他的本意。

文藝片是好，對于程心遠來說就像是甜點，甜點好看又好吃，但是不過瘾，程心遠想做的是大餐，色香味俱全那種。

而且他給自己賺了一些名聲，但是給翁馳卻沒有任何回報，翁馳與其說是投資，不如說是在做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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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後程心遠急于證明自己，可他的上一部影片恰好在此時獲得了一個知名影展的銀獎，各方勢力對影片的不同解讀，把當時的他推到了風口浪尖，這時候的名氣就是一把雙刃劍。

不給程心遠沉的住氣，他不了解國內電影市場也不了解環境，還好有老王和翁馳照顧他，還有顏語。

如果說老王是程心遠的領路人，那麽翁馳就是程心遠的支柱，而顏語更像是程心遠的解語花。

他能看懂自己的每一個鏡頭，看懂他思想裏的每一條縫隙，他像是電影世界裏的另一個自己。

當然這些想法都是程心遠一廂情願的，顏語不應該是誰，他就應該是他自己。

诶，程心遠本以為自己可以順順利利的拍一部大片，然後順順利利的宣傳，公映，口碑票房雙豐收，最後他一躍成為國內電影圈的知名導演，真正的導演。

可是現在劇本卡住不說，電影的各項程序也讓程心遠頭疼。

因為之前他和翁馳合作屬于私人獨資拍片，說白了就是十幾個人七八條槍，甚至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十個人都沒有，一人身兼數職，甚至有一部片子翁馳都有出演。不過雖然拍攝的時候辛苦了點，但是整個流程就簡單很多，限制也很少，有時候程心遠會拍攝大量的鏡頭然後經過後期篩選梳理剪輯來達到他想要的效果，這更多的是一個個人創作的過程，是個人欲求的表達。

但是現在要拍攝的影片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還要協調各方面各部門之間的工作時間，總之事情很多很雜，雖然有跡可循，但是程心遠腦子裏一堆漿糊。

雖然國內大環境來說還是導演中心制，在初期程心遠也是希望自己來掌握整個流程，然後找個名義上的制片人，但是真的實踐下來，他發現他幹不來制片人的事，他現在需要一個靠譜的制片人，一拍即合的制片人，有路子有人脈的制片人。

适合這個工作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翁馳。

明澤也說了，要想他出錢，就叫翁馳來談。

但是程心遠還沒想好怎麽和翁馳說，翁馳剛剛弄了自己的公司，他和明澤的關系也是不鹹不淡的，本來今天晚上的這個聚會一是為了整整劇本二就是談談翁馳的口風。

可真的見到翁馳了，程心遠有點張不開嘴，他決定還是去問問他師兄老王的意見。

老王就是王導，大他兩屆的師兄，雖然年齡差不了太多，但是老王出來進修的晚，外加老王的頭發少的可憐，所以看着年紀也大很多的樣子，他和程心遠拍片是兩種路子，可以說是南轅北轍，但是卻聊得來，老王回國以後通過幾部小成本甜水愛情片打了漂亮的幾仗，不過最近的片子因為女主角的關系還是暫時被壓了，不過老王一向是沉穩的，二話沒說又開始新的征程。

明澤公司的一個項目找了老王來拍，算是對老王的補償，現在老王已經在影視城那邊開機了，程心遠決定去找老王，把這事和老王說說聽聽他的意見，順便他也看看大片拍攝現場，熟悉一下國內的工作環境。

就是走之前還想見見顏語，最好是能把顏語拐到那邊兩天，反正環山影視城離江州也不遠，開車也就三個多小時的樣子，周六日可以帶着他過去。

于是第二天程心遠聯系了顏語，結果顏語正好要休年假，他也沒什麽特殊的安排，程心遠提出一起去環山影視城後，顏語只是考慮了幾秒鐘就答應了，程心遠很驚喜，覺得這是最近一段時間裏最讓他高興的事兒了。

去看老王這事，翁馳也知道，他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只說看安排，他最近在追人，時間總是緊着那個人來，程心遠聽翁馳說那個人好像也是個演員，不過是男是女翁馳沒說，程心遠也沒問，反正在他們這個圈子，性向什麽的大家都是見怪不怪，程心遠甚至想，如果翁馳讓他給這個人安排個角色，他應該也會答應。

反正他這是恐怖片，人多鬼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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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涉及到了一些關于電影拍攝的事，但是講的并不詳盡，而且因為設定的特殊，其實現在程心遠他們這個項目的前期工作和普通電影的還是有所區別的，會在後文中稍微解釋一下，比如制片人啊投資人啊出品方啊這類的，這章我們的小顏和翁馳基本沒咋出場呢……不過後面的戲就多了，大家不要急哈，另外簡策也會正式登場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