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你有病是不是？”
“對不起”三個字又一次出現了，每一次出現的時機都讓翁馳覺得莫名其妙。
顏語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是自己說的哪句話讓他可以說出這三個字？上次發燒他也和自己說對不起，那時候翁馳感覺自己就像個壞人，好像是自己讓顏語發燒了一樣。
“你每次說對不起都讓我覺得你是在讓我閉嘴。”翁馳起身看着顏語冷冷的說。
顏語又是低着頭，他不承認也不否認，他只是不看你，也不回應你。
看着這樣的演員，翁馳的頭開始疼了。
他知道如果他再說下去等待他的百分之九十九是下一個“對不起。”
“你……算了，我出去抽根煙。”翁馳決定先退一步，他不想和顏語發火，雖然已經發火了，他極力控制自己，不想鬧得難堪。
說是出去抽煙，但是翁馳根本沒帶煙，他只是想暫時脫離剛剛那個狀态，那個狀态裏的顏語他不喜歡，那個狀态裏的自己他也不喜歡。
翁馳插着兜走出去很遠後才悄悄回頭，他看見顏語已經坐了下來，軍大衣的領子立起來，遮住了他多半個頭，只露出毛乎乎的後腦勺。
手指很癢，嘴唇也癢，翁馳心裏也癢，這些癢突如其來，不知所起，他只是覺得此時真的應該來一根煙解救一下自己。
程心遠倒是随身帶着煙，他看見翁馳一個人拉着臉過來讨煙就問他顏語去哪了，怎麽沒一起過來，翁馳明顯情緒不好，他不耐煩的說不知道。
“他是個成年人，又不是我的挂件，我還能管他去哪兒？”翁馳抽了一口煙，也沒覺得舒服到哪裏去。
“吵架了？”程心遠問。
翁馳更煩了，他鎖着眉頭，把煙又按滅了，道：“你話怎麽這麽多？我就不能自己走走？”
“你不像是能自己走走的人。”程心遠挑着眉毛笑着說，“說真的，有顏語在的時候，顏語不像你挂件，是你像顏語的挂件。”
“扯淡。”翁馳看見不遠處還在和蕭翰銳排練的簡策，擡擡下巴問，“那什麽，你覺得簡策怎麽樣？”
“你說演戲嗎？這不是還沒開始拍嗎，我哪知道。”程心遠随口說。
“我問你演戲幹嘛，我是談戀愛，談戀愛你懂嗎？”
“你談戀愛我能懂嗎？”程心遠撇撇嘴，不屑的說道，“你要問我意見，我是覺得不行。”
“哪不行？”
“不順眼。”
翁馳想這是什麽理由，又不是初中生打架。
“你怕不是暗戀我吧……”翁馳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你早就觊觎我的美貌是不是？”
“滾蛋吧你！”
又和程心遠鬧了一會兒，翁馳心情好了不少，他想着要不然還是回去和顏語再聊一下，彼此給個臺階，把這事跳過去算了。
雖然他倆的實際矛盾并沒解決，但是他想顏語應該也不想解決，不過算了，誰還沒點缺點毛病啥的，頂多以後顏語再說“對不起”的時候自己回一句“沒關系”吧。
這邊B組已經拍完，程心遠老王和翁馳三個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拍攝場地，簡策和蕭翰銳也準備好了，可是顏語卻不見了。
軍大衣放疊好放在了椅子上，叫李大成的那個生活制片正把衣服拿起來，翁馳趕忙問他有沒有看見顏語，他見是翁馳就馬上挂了笑然後用頗為客氣的語氣說小顏剛剛回去了，他說起的太早有點困，要先回去休息了。
李大成說話的時候程心遠也收到了顏語發的微信，內容和李大成說的差不多，只說自己困了，想回酒店睡一覺。
他居然直接跑了？！翁馳那點剛剛積累起來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沒了，這裏離酒店可不算近，走回去是很要花點時間的，現在天氣這麽冷，他昨天還發燒……
再說他沒車又怎麽回呢？
翁馳想去把顏語追回來。
“翁馳。”簡策突然叫住他，“你一會兒有沒有事？”
“嗯？”
“你不在這裏看我演戲嗎？”
“……”
程心遠抱着胳膊挑着一邊的眉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湊近翁馳把自己的手機屏幕亮給他看。
屏幕上是一張圖片，顏語用圍巾裹住了口鼻，只露出一雙清澈而寧靜的眼。
翁馳一下子把手機搶過來，點到對話界面，原來是程心遠問他怎麽回去的，冷不冷。
顏語發了這個照片過來，說自己都捂嚴實，已經坐上了景區的擺渡車，讓程心遠不用擔心。
“看夠了沒有啊，翁總？”程心遠從他手裏抽走自己的手機，低聲說道，“現在放心了吧？快去看監視器吧，你們家撲魚達人還等你呢。”
翁馳順着程心遠眼神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簡策站還站在那裏等着他回話。
“看的。”翁馳擠出一個笑容，又怕信服度太低，聲音又放溫柔了一些，“你去吧，加油，好好演。”
是啊，剛剛自己還在說，顏語那麽大的人了，他去哪兒，自己怎麽管得着呢。
更不用去擔心他，反正他也不需要自己的擔心。
這場戲翁馳看得很煩躁。
蕭翰銳是個徒有其表的廢物，至少在演戲這方面，他廢物的不行，一次次的NG讓在場的工作人員無一不黑着臉。
明明只有兩句臺詞，可是他就是講不好，面部表情在僵硬和浮誇之間反複橫跳。
簡策的演技還行，臺詞功底很好，但是這場戲他不是主角，即使他又兩大段的詞，他依然是個配角，其實配角都算不上，鏡頭主要還是集中在蕭翰銳身上，包括簡策臺詞的部分，可能後期的時候也只是個背景音而已，觀衆要看的是主角的反應，體會的是主角的感情。
不過蕭翰銳應該是沒什麽感情的機器人。
真虧了老王的好脾氣，要是換自己來拍，早開罵了。
所以，其實，是不是……不是顏語奇怪，而是自己脾氣太差了呢？
翁馳盯着監視器開始走神，他越想越覺得應該是自己太沖動了……
“我說，”程心遠突然用手指捅了捅翁馳的腰，捅的翁馳一激靈。
“你看。”程心遠指着監視器裏蕭翰銳的臉，“他臉真的是好看，在屏幕上看都沒有一絲死角。”
“哦，那又怎麽了？”翁馳剛才也發現了雖然蕭翰銳演技像屎一樣但是他的臉的确無懈可擊。
“你知道他哪家公司的嗎？”程心遠摸着下巴問。
“我艹，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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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倆人性格都不太好，不過愛情會讓人變好的，是吧……
